“師父!”白淨一聲驚唿,忍不住就要衝過來了。


    “我沒事!”洛陽迴應。


    白淨那已經邁出去的腿又收了迴去,緊張兮兮地看著洛陽。


    石飛小聲說了一句:“不用擔心,我也懂點巫的門道,洛兄弟這是在施展巫術,不會有事的。”


    白淨伸手壓住了頗為豐厚的胸膛,這才鬆了一口氣:“師父那一聲慘叫真把我嚇了一跳,石大哥,什麽巫術需要慘叫?”


    “獅子吼。”


    白淨移目看了石飛一眼,眼神狐疑。


    石飛聳了一下肩:“好吧,我其實也不知道。”


    白淨白眼。


    另一邊,洛陽已經恢複了過來,太初醫指壓在了巫墟上,而巫墟又壓在了巨斧上。


    三位一體!


    靈力出擊!


    巨斧震顫,就如同是一個死囚在行刑時的垂死掙紮。


    可是這都沒用。


    巨斧邪靈煙消雲散,青銅巨斧的靈性也消失了,隻剩下了一點靈氣。


    洛陽將紅繩佩戴頸上,把巫墟和大禹禦水都塞進了領口裏,他衝白淨和石飛招了一下手:“結束了,你們可以過來了。”


    白淨最先啟動,上下上下,上上下下跑向了洛陽。


    洛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人在看見美好的事物時,心情愉悅,就會從心底綻放出笑容。


    “師父,你沒事吧?”白淨在洛陽身前停下,可在慣性的作用下又上下了一下。


    “我沒事。”


    “你……流血啦!”白淨看見了洛陽小腹上的傷口,頓時緊張了起來,當即湊了過來。


    師父“老懷欣慰”,麵露微笑:“皮肉傷,不礙事,別擔心。”


    “流這麽多血還說沒事?你快處理一下呀。”白淨很著急。


    石飛也走了過來,他也很關心洛陽的傷,可是他也知道洛老板根本就不需要他的關懷,所以什麽都沒說,還識趣的轉過了身去,觀察那座梯形石塔。


    洛陽與白淨說了幾句話,撐手想要爬起來,白淨跟著就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給他助力,一點也不介意身體上的某些部位的接觸。


    古人雲,肥水不流外人田。意思是說,隻要肥水是流進自家的田裏,流水的人是不在意的。


    洛陽想說聲謝謝,又覺得沒那個必要,自己的女弟子攙扶他站起來,理所當然的事情,說謝謝反而生分了。


    “洛兄弟,四口石棺裏的怪物都被你幹掉了,現在應該安全了,要不我先上那石塔去探一探。”石飛覺得自己留下來也是多餘,自告奮勇地道。


    洛陽想了一下:“還是暫緩吧,我處理一下傷口,休息一下,我先上去看看,沒問題的話你們再上去。”略微停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那四口石棺都不是四目大巫的棺槨,但他的棺槨一定在這裏,我擔心還會有危險,所以小心點為好。”


    “行,我聽你的。”石飛打消了念頭,轉而對白淨說道:“小白,你趕緊幫洛兄弟處理一下傷口,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


    不等洛陽說句話,白淨就說道:“師父,你聽見沒有,你雖然是神醫,但是醫不自醫,你把外套和這……這是什麽內衣?”


    “網眼內衣。”洛陽調侃了一句。


    白淨眼神裏帶著些許責備:“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思開玩笑,你把衣服脫了,我拿礦泉水給你清洗一下。”


    洛陽說道:“去你們之前藏身的洞裏吧,那裏有陽光,我曬曬太陽,對傷口愈合有好處。”


    “還有這樣的說法?”白淨攙扶著洛陽往牆洞走去,對這個說法感到好奇。


    “人跟樹木其實是一樣的,曬太陽能促進血液循環和光合作用,傷口曬太陽的話有助於傷口內的肉芽生長。”


    “師父不愧是神醫。”白淨拍了一下馬屁。


    洛陽笑了笑:“這種知識,學醫的都知道吧。”


    師徒二人說說聊聊,進了牆洞。


    石飛沒有跟去,拿著手電筒照著地上的青銅巨斧,開始考古研究。


    這是聰明的選擇,因為那邊有陽光,不需要燈泡。


    洛陽在一塊石磚上坐了下來,將破破爛爛的外套和薩拉丁的護甲脫了下來。


    這護甲受損了,迴頭得找一些有靈能的材料修補一下,然後貼身穿著,他自身的靈氣也能讓護甲恢複到最好的狀態。


    陽光照射到洛陽的身上,結實的肌肉和骨架塑造出了型男才有的線條,力量與野性兼備。


    白淨從挎包裏拿出礦泉水瓶子,擰開瓶蓋,視線移到洛陽的身上時頓時呆了一下,心跳加速,臉頰也泛起了些許紅暈。


    她不敢看洛陽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傷口上倒了一點礦泉水,然後用準備好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周邊的血汙。


    她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要觸碰到洛陽的腹肌,那硬硬的腹肌仿佛喚醒了她身體裏的什麽東西,她的唿吸也變得短促了起來,手還有點抖。


    “其實不清洗沒關係。”洛陽說。


    “還有一點就好了。”白淨又往洛陽的傷口上倒了一點水,因為手抖的原因,這一次沒有把握好,瓶口的傾斜度過大,以至於一下子倒了少半瓶水下去,結果小腹上的血跡倒是衝洗掉了,可是血水卻順腹而下,流進腰帶裏麵去了。


    洛陽本能地抖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白淨慌忙拿著紙巾去擦水。


    洛陽驟然緊張了起來,尷尬地道:“不用擦,它自己會幹。”


    大自然裏的鳥兒,下雨的時候什麽時候打過傘?


    沒有經曆過風雨的鳥兒,不是好鳥,更不可能成為雄鷹。


    哪知,他的話音剛落,女弟子拉起了腰帶,拿著紙巾的小手逐水而入。


    洛陽頓時震驚了,舌頭發僵,說不出話來。


    白淨不看洛陽,一邊擦水,一邊說道:“師父,你別多心,我這是為你好,你想你要是感冒了,再遇上什麽怪物,你的狀態不好打不贏怎麽辦?”


    洛陽無言以對。


    “好了。”白淨把手收了迴來,一本正經地擰了一下打濕的紙巾。


    一股水從她那白皙的小手裏流溢出來,滴落在地上。


    洛陽想說句什麽,可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來。


    他懷疑女弟子是在對打死大蟒蛇那天晚上的事報複,可他沒有證據。


    再說了,吃虧是福。


    白淨扔掉了紙巾,終於抬頭來看洛陽。


    她想著知道師父此刻是什麽反應。


    洛陽也看著白淨。


    四目相對。


    空氣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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