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斐迎了上來:“真的是她撕掉的嗎?”


    他雖然全程都在看,可是江月什麽都沒有迴答,他也沒見洛陽用什麽手段,所以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是她撕掉的,就算她把那張紙毀了,但她應該知道那張紙上的內容,你們往這個方向審吧。”洛陽抬頭看了一眼完全亮開的天空,“我得迴去睡一覺,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我送你迴去。”這次胡不斐不問洛陽為什麽這麽確定了。


    “不用,我自己叫一輛車就行了。”


    胡不斐說道:“一家人你跟我客氣什麽,這裏是郊外,叫不到車的。再說了,是我把你帶過來的,我得給葉姿原封不動地送迴去,你說是不是,妹夫。”


    洛陽:“……”


    胡不斐摟住了洛陽的肩膀:“走吧,路上我跟你講講那個病人的情況。”


    洛陽點了一下頭。


    車行路上。


    “疑犯的名字叫田國龍,32歲,目前在北都天和醫院icu病房。”胡不斐開門見山說明情況。


    洛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北都天和醫院那可是全國最好的醫院,人已經住進了icu病房,卻連病情都沒有查出來嗎?”


    “這事我也不太相信,可事實如此,不然老鄭也不會跟你開口。”


    “什麽症狀?”


    “高燒,昏迷不醒。”胡不斐說。


    洛陽的第一直覺是中毒,可是就連天和醫院都查不出病原體,中毒的可能性很小,甚至可以排除。


    “兄弟,你怎麽看?”胡不斐看了洛陽一眼。


    洛陽搖了一下頭:“沒有接觸到病人,我下不了判斷,對了,什麽時候去看病人?”


    胡不斐說道:“估計就這兩天吧,我們很擔心田國龍突然死了,那線索就斷了。”


    “對了,鄭叔提過一嘴,是那麽是追查一條線索才介入劉又水的案子的,方便透露一二嗎?”洛陽問。


    胡不斐沒有吭聲。


    “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我也是為了那個病人做點準備而已,我要是什麽信息都不掌握的話,有可能白跑一趟。”洛陽說。


    胡不斐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兄弟,不是我不告訴你,也不是什麽紀律約束,而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在調查一個神秘的組織,也有可能是一個邪教。那個田國龍曾經在劉又水的公司保安部上過班,三年前辭職,但一直和劉又水保持著聯係。直到田國龍被捕之前的一個月,他也與劉又水通過電話,所以我們才決定加入針對劉又水的專案組。”


    “原來是這樣。”洛陽忽然想起了密室裏的那尊神像,“對了,你們查查那尊神像吧,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不是說那尊神像是做舊的雕像嗎?”


    “我也是聽你提起邪教,所以才想到了它,如果劉又水是那個邪教的成員,那麽他的家裏供奉著與那個邪教有關的神像就能解釋得通了。”洛陽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胡不斐眼前一亮:“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向,我迴去就跟老鄭聊一聊。”


    洛陽的心裏也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那個神秘的組織或者邪教,它會不會跟巫有關?


    金達首府到了。


    洛陽下了車,拍了拍車門:“謝了。”


    “你就不請我去坐坐,給我下碗麵吃什麽的?”胡不斐並不著急離開。


    “我都不知道吃什麽,你迴去吧,各管各的。”洛陽沒好氣地道,他忙活了一夜,專案組也不管飯,胡不斐居然還想蹭吃蹭喝,這種歪風邪氣豈可助長。


    “葉姿不會在你家裏吧?”胡不斐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洛陽懶得跟他廢話,轉身進了小區大門。


    其實,他還真擔心葉姿昨晚迴的是他的家,而不是她的家。真要是這樣的話,他把胡不斐領迴家,葉姿突然從他的房間裏出來,身上還穿著睡衣……那多尷尬啊。


    可是,他內心深處卻又期待葉姿在他的家裏,正躺在他的被窩裏睡懶覺,他剛好能趕上熱被窩,那多幸福啊。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矛盾。


    家裏靜悄悄的。


    洛陽的心裏有點失落,葉姿並不在他的家裏。


    他進了廚房,從冰箱裏拿了一盒牛奶,一個雞蛋,還有一個蘋果。他將牛奶倒進碗裏,雞蛋打進牛奶裏,攪拌了一下,然後一口雞蛋牛奶,一口蘋果解決了早餐問題。


    吃過早餐,洛陽往臥室走去。


    叮咚、叮咚。


    有人按鈴。


    洛陽又倒轉了迴去開門。


    是一個騎著電瓶車送貨的快遞員。


    洛陽瞧見那電瓶車上的德方快遞的標識,一下子就猜到是從哪裏送來的快遞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從青地發來的昆侖玉石!


    包裹有兩件,都挺沉。


    洛陽簽了字,快遞小哥還幫洛陽抱進了客廳裏。


    送走快遞小哥,洛陽拿來茶幾上的水果刀,拆開了一隻包裹。裏麵大大小小裝了十幾塊和田玉,有白色的的山料,有黑白混雜的青花料,還有紅糖料、白糖料,總重量差不多五六十斤。這些料子做首飾都很勉強,品質不高,但他根本就不需要首飾級的料子,隻要是昆侖山上下來的玉石就行,所以對他來說自然是多多益善。


    “葉姐真的是會過生活的女人啊,覺得買玉石貴,就派兩個人去撿玉,這才多久就寄來這麽多玉石,劃算。”洛陽心裏誇著葉姿,又拿水果刀拆開了第二隻包裹。


    第二隻包裹是兩塊比較大的玉石,一塊青花料,一塊紅糖料,都有三四十斤重。


    洛陽的視線在兩塊玉石之間的縫隙裏停頓了下來,那裏夾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紙上隱約有字跡。他伸手將那紙條拿了出來,一眼看過,他的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紙條寫著一句話:洛大師,抱歉以這種方式聯係你,隻因為我的處境很危險。下午三點,我在白青路24號等你,我有重要的信息提供給你,與劉又水背後的傘有關。切記,一個人來,過時不候。


    落款是一朵手繪的梅花。


    紙上的字跡也頗為娟秀,大概率是出自女人的手。


    洛陽心中一動,靈力介入祖巫靈體,進入了超感狀態。


    在他的視線裏,原本幹淨的紙麵上浮現出幾隻指紋,還有手掌壓過的痕跡。他的鼻子也捕捉到了書寫之人的氣味,輕微蘭花香。


    的確是女人。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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