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荀起身去洗手,準備給莊景澄挑魚刺,走到拐角處的時候,他再也壓製不住嘴角的笑,躲在廚房裏悶聲抖著肩膀,嘻嘻地笑了好一會兒。


    莊先生這是搞什麽啊,那種可愛的表情太犯規了吧……


    ——


    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著自家老婆將挑好刺的魚肉放他碗裏,這種居家的愜意感覺令莊景澄很是放鬆。恰好播到一期寵物貓專題的電視節目,想到秋荀剛才說他想養貓,莊景澄不禁多問了一句:「你喜歡什麽品種的貓?」


    「布偶吧,性格溫柔,長相也漂亮。」秋荀仔細地挑著魚刺,迴答道:「就是毛有點長,打理的時候會很麻煩,不過到時候我可以整理出一個衣帽間,禁止貓咪進入的那種。」


    順著秋荀的話,莊景澄想像了一下秋荀穿著帶有貓毛的衣服去參加活動,那場麵倒也挺有意思的。


    這頓晚餐在兩人的說說笑笑中愉快結束,念在秋荀明天還要趕飛機,又辛辛苦苦地給他挑魚刺的份上,莊景澄沒有過多地讓秋荀操勞,隻要了一兩次,就摟著人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莊景澄醒來時,床上隻剩他一個人,難得睡得這麽熟,連秋荀什麽時候走的都沒聽見。他從床頭櫃上摸到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瞧,八點多,秋荀的航班已經起飛。


    莊景澄掀開被子進了浴室去洗漱,客廳餐桌上放著秋荀起來時做好的早餐,他帶出了莊景澄那份,就是不知道對方會在什麽時候醒來所以用保鮮膜封著,等莊景澄起來之後把早餐放進微波爐裏熱一熱就可以吃。


    隨著「叮——」的一聲響,莊景澄從微波爐中取出加熱過的早餐。


    秋荀的手藝很對他的胃口,一碗蔬菜粥和兩枚煎蛋還有一些小菜,這頓早餐看上去雖簡單,吃著卻很可口,但莊景澄還是不太喜歡被微波爐二次加熱過之後的食物,他有點惋惜為什麽沒有早點醒來,如果能趕上剛出鍋的煎蛋,一定會更好吃。


    除了早餐之外,桌上還貼著一張便簽紙,上麵寫了秋荀的留言,末尾處畫著一顆小小的愛心。


    【真可惜,第二天起不來床的並不是我~[愛心]】


    看著這枚便簽紙,莊景澄輕笑了一聲,他的老婆哪兒都挺好,就是太會作死。


    ——


    秋荀跟團隊一起到達帝都的時候已經是午後,拍攝地點在帝都的某條老巷中。


    那裏是帝都的老城區,遠離新科技的開發與建設,裏麵住著的大多都是上上輩的老人家們,雖然相比新城區的建設落後,但這裏卻有著新城區無法複製的淳樸氣息。


    老城區的許多條街道都比較窄小,兩人同排通行都會肩膀打架,自行車開進去更是要小心翼翼,轎車能走的路少之又少,因此拍攝團隊隻能選擇棄車,扛著機器步行進入。


    這次同秋荀一起外出拍攝工作的不是曲沉舟,而是助手阮西,小丫頭才十八,比秋荀小一歲,剛成年就出來打拚,也挺不容易的。


    小西的家裏似乎很需要用錢,所以才會讓她這麽小就出來工作。別人家的事秋荀沒心思去了解太多,他隻知道小西這姑娘是個好孩子,辦事利落為人也老實,因此在各個方麵,秋荀和曲沉舟都挺照顧這位小助手。


    到達目的地,團隊找了一家旅館落腳,秋荀將行李放進房間中,便把小西叫了出去,兩人出了旅館不一會兒,各自提著幾兜水果迴來了,挨個敲門給這次參加mv拍攝的所有工作人員們分去。


    秋荀手裏提的水果都是西瓜香瓜之類的大件,每個房間裏分上一兩個就沒了,倒是小西那邊比較零碎,櫻桃山竹什麽都有,她得提著袋子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走,等終於分完了迴去的時候,秋荀已經躺在床上歇著了,床頭櫃上放著一小盤剛洗好的草莓。


    「小西快來吃,我給你留的。」見阮西終於迴來,秋荀沖她招了招手。


    坐在秋荀對麵的床上,阮西拿起一顆草莓塞進嘴裏,香甜的汁水順著喉嚨流下,小小的草莓籽在口中爆裂,這種超級解壓的感覺讓阮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秋秋你怎麽這麽喜歡草莓?」抽了幾張紙巾,阮西擦擦嘴角。


    「怎麽了,你不喜歡嗎?」秋荀故意模仿著曲沉舟平時的說話語氣與阮西說道:「女孩子沒事多吃點草莓,對皮膚好。」


    秋荀學得像模像樣,把阮西逗得直笑,緩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平息下來。「不是呀,我隻是很好奇,你是草莓控嗎?感覺每次你都是挑著草莓吃。」


    「草莓控?大概是吧……我家不算富裕,日過得也比較拮據,平時省吃儉用,很少賣水果,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買一些蘋果橘子來慶新年。記得小時候有次過年,我媽從親戚手裏收到一盒草莓,看上去就是很貴的那種,其實一盒也就百十來塊錢左右,但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那就是最貴最好的禮物了。」秋荀捏著下巴想了想,說道。


    「我媽想把禮盒留著,讓我爸借花獻佛拿去拜訪別家,可我爸卻想著這麽好的東西還是留給他老婆和孩子,而我見雙親誰都沒吃,也不敢開口說饞,全家人你推給我,我推給你,誰都捨不得吃,都想把最好的留給最愛的人。草莓這東西保持不了多久的新鮮,沒過幾天那盒草莓就爛了大半,最後還是被我吃進了肚子裏。」


    記得當時母親將草莓爛掉的地方用小刀切掉,給大家分了分吃。那草莓雖然甜,卻帶著一股子類似於發酵後的奇怪味道,父親皺著眉說難吃,母親則笑他活該。當時的場景秋荀至今難忘,看得他眼酸。也是從那之後,他開始對新鮮的草莓有種莫名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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