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勇看著眼前的這名風情萬種的女子,隨著那女子的身影越來越近,他體內的血液便變得沸騰起來。一股莫名的狂躁從心底湧來,他咽了咽喉裏的口水,他心裏雖然覺得很是詭異,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上前將那名長裙旖旎般的女子擁入懷裏。那女子越來越近,近得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那張豔紅欲滴的嘴唇。


    突然,一股從未有過的致命危機從心底突湧而現,使得他猛然間打了個寒顫。好一個妖豔的女子,好一招無形的媚惑之術,他迅速的抽出了自已的佩刀,長刀遙指著那名長裙旖旎的嫵媚女子。


    “哎喲,這位爺,您這樣可是會把奴家嚇倒的。這大半夜的,奴家見爺一人走在這大街上,肯定是寂寞獨孤,所有奴家就鬥膽前來迎接您啦。可是不曾想到人家好心一片,您卻舉刀兇神惡煞的。”那名豐腴風情的女子見他抽出了長刀立刻停止了腳步,她翹起了那如蔥般的蘭花玉指做出驚恐慌亂的舉動說道。


    那女子擺出一副人見猶憐般的楚楚動人姿態,好像一朵嬌滴欲敗的花朵,讓人不覺得生起幾分愛惜。那動作那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舉足之間更是充斥著嫵媚般的風情。看著那楚楚動人般的豐腴女子,這名方臉漢子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急連凝神運功,摒除腦海裏的雜念,那女子深夜出現,卻又恰好擋在自已的路上,必定是來者不善,讓人不得不防。


    “尊駕是何人,深夜阻道又是何意?”苻勇凝神靜心之後,那女子所展現出來的嫵媚風情盡數當做了紅粉骷髏,他也將不再受那女子無形的媚意所影響了。“這位爺,奴家可是一片好心,哪有什麽刁意啊,這夜深人靜,大街之上就我們兩人,人家一女子都不怕,你一大男人還怕什麽啊。”那女子隻是微微的一蹙眉嬌聲嬌氣的說道。


    “尊駕休要花言巧語,識相的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手中的刀。”苻勇知道自已不能再也這名豐腴風情的女子糾纏,他隻能狠話而出。說完他手中的寒芒一閃,周身更是爆發出一股龐大的氣息。“唉,都說了奴家一片好心意,卻當了驢肝肺。”那豐腴的女子一聲長歎,但是她的身影卻如鬼魅般急掠而起。


    苻勇雙眼微微的一縮,手中的長刀臨空而劈,頓時刀芒四射,而那豐腴的女子雙手輕舞而起,道道勁芒狂風向他拍來。刀光之中卷著鋒芒,玉手之間更是舞出妖嬈氣勢。女子從那刀影之中穿梭而過,一隻玉手凝著森然氣息向他的胸前拍來。腳下一錯,苻勇手中的長刀一收,刀芒迴旋如勾向那玉手削去。


    一陣香風撲鼻而來,苻勇暗唿一聲不妙,他手中的刀削了個空,與此同時,他的身子向後一彎。一道身影緊貼著他的頭頂飄過,他甚至還感覺到了那女子青絲從自已的臉龐撫過。寒光再閃,他腳下一點,身子翻空騰起,而手中的刀順著身子向身子狠狠的劈將而去。


    那長裙女子臉上寒霜畢現,隻見她衣袖一揮,兩道淩厲的勁風從那衣袖之中迸射而出。長袖擊在了他手中的長刀之上,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從長刀湧來,將他的身子硬生生的從半空中逼落。而他的身子一落地,隻見他身旋如風,手中的長刀帶著如風輪般的速度向那豐腴女子卷去。


    “原來是聖陽門的高手。”那豐腴女子一唿嬌唿,麵對著那氣勢如虹般風輪而來的


    刀芒,她隻能避開。道道凝著如陽般炙熱的刀芒從她的身邊激射而過,刀影如綽,勁芒縱橫四起,她臉上的霜意越來越濃,隻見她身形一扭,頓時間她腦後的挽好的青絲根根炸開,她身影如魅如風,避開了那道道貫虹之勢的刀芒後,她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了。


    範八姨那詭異的身姿宛如幽靈般從那層層刀影之中穿梭而過,而苻勇而是周身悍然氣息噴湧而出,手中的長刀卷起的刀芒宛如那萬道陽光迸射而將那豐腴女子的身影籠罩其中。兩人錯身而過,兩道人影仿佛被定格住了般,一動不動,一陣清風拂麵而過,將那如瀑布炸開般的青絲吹拂而起。


    範八姨周身的氣息開始萎靡起來,隻見她的胸口一抹豔紅如桃花盛開般的血跡,那血跡順著她的胸口流出,很快就將她的長裙染紅了。而那聖陽門的弟子苻勇卻是胸口一道觸目驚心的掌印,那掌印仿佛如刻上去的般,纖細的手掌透出猩紅之色,苻勇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哇”的一聲,從他的口中噴出一股血箭,隨後他看也不看身後的女子一眼,邁開有一些虛脫的步伐向前緩緩而去。


    “砰”的一聲,範八姨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起來,她揚起手掌向身邊的那無名酒肆的大門拍去。那木門應聲而裂,而她的身影便一頭栽進了那無名酒肆之中。狂暴的刀氣肆意的摧殘著她的身體,使得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起來,那門裂之聲響起後,一陣腳步聲傳進了她的耳中,此時她的身子正軟軟的趴在那酒肆的地麵之上,在她的意識完全消失之後,她看到了一名長得非常清秀的少年向她走來,那少年有一雙宛如星辰般的眼眸。


    淩天雲心中一片陰霾,他沒有想到自已居然會成為大周南征的先鋒大將,得知他們要攻打的地方時,他的心裏更是充滿著無盡的苦澀。壽州,這是大周軍要進攻的第一個大唐州城,他自然知道壽州本就是葉吟風的故鄉,可是縱然他心裏十萬個不情願,但是大哥與二哥決意如此,他想推托卻已然無用。


    令他感覺到有一些難受的是,所有的軍事作戰計劃都是他這個義兄也是大周皇帝與他的二哥大周新貴大將趙匡胤兩人策劃的。而他卻隻能聽其軍令就行了,他並不知道所有的作戰計劃,甚至連大周的軍事布署他也知甚少。仿佛這一兩年之間,他感覺他與大哥柴榮與二哥趙匡胤之間的關係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到底是什麽變化,他卻說不上來,大哥柴榮的身上更多的則是一國之帝般的無上威嚴,而二哥似乎也是滿腹心事。攀上了大周皇帝與大周新貴大將這兩棵大樹,他也可以說是飛黃騰達,但是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不知道是自已變了,還是他的兩位義兄變了。


    看著布署得有條不紊的大周軍隊,號稱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向南而去,他坐在那高頭駿馬身著光澤豔亮的盔甲,他感覺一切似乎又是那麽的不真實。他也知道自已身邊還有數名大周的老將眼裏盡是羨慕加上妒忌的望著他,可是這真的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到了葉吟風,他們分別已有四五個月了,可是他連葉吟風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軍浩浩蕩蕩向南進發,看著這些氣勢如虎英勇無敵的大周軍,淩天雲心中並沒有湧露出太多的豪邁之感。戰爭往往都是殘酷的,他經曆過很多戰爭,也看見過戰場上的腥風血雨,看到同袍一


    個個倒在自已的眼前,他的心裏更是湧出無盡的苦澀。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而比糧草更先走一步的則是情報。


    聖陽門幾乎可以說是傾門而出,而聖陽門的一門之主苻恆更是坐陣於南征的大周軍中。很多情報如雪片般傳進了那大周第一門派之主的手中,而苻恆而不時的穿梭在南征大將趙匡胤的軍營之中。淩天雲隻是偶爾知道零星的信息,卻不得其全部,這讓他很是苦澀,似乎苻恆與趙匡胤有事瞞著他。


    迎麵吹來一陣江風,大周軍已然抵達徐州境內,隔江而望,對岸就是大唐境壽州。大周軍在徐州安營紮寨,但是卻並沒有第一時間發起攻擊。淩天雲一人策馬而行,他來到了淮江之畔,望著那滾滾的江水,隔岸應該就是壽州了,不知道葉吟風是否在壽州,雖然兩人分別之際葉吟風並沒有告之其去向,但是淩天雲還是可以猜得出來。


    此時的淩天雲一身輕裝玄衣打扮,他騎著一匹烈性的棕色駿馬,他策馬奔騰在那淮江岸邊,此時的他心中湧起了一片茫然。他隻知道揮鞭策馬盡情的奔騰,那駿馬飛馳在那江邊,馬蹄卷起朵朵水花四處飛濺。東方早已經升起了炙熱的旭陽,江麵之上將那陽光反射而出,餘輝在那江麵之上泛出一層刺眼的濤浪。


    也許是跑累了,淩天雲將速度放慢了,沿著江邊,吹著那徐徐熱風,縱然是心中萬丈豪情,卻也被那滔滔江水洗滌得絲毫不剩。滿腹心思又與誰說去,他不想這樣,但是卻總是無可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覺得隻要是人生在世,便是身不由己,哪怕是你權柄滔天,又或者是修為通天,都不可能活得瀟瀟灑灑。


    “嗞”的一道尖銳的聲響在他的耳邊炸開,他策馬而立,手中寶刀霍然出鞘。隻見從那江水之射出了一道人影,那人影挾著淩厲的寒芒向他激射而來,卻是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色之中的殺手。那殺手身著一件滑如魚般的緊身水服,手中的寒芒激射如虹,尖銳的破空聲劃破了這江邊的寧靜。


    淩天雲雙目一凝,隻見他左手輕輕一拍馬背,身影即刻騰空而起,伴隨著他身影騰空,他手中的寶刀化作一道炙熱的光芒向那道黑影斬去。那黑影疾速射來,淩天雲的身子卻躍到了那黑影的頭頂,他揮刀狠狠的劈下。“鐺”的一聲,那黑影舉刃格擋,寶刀劈在了那刀刃之上。


    一股反擊力從那寶刀上湧來,淩天雲借勢身子一頓,接著他疾速再避劈下幾刀,而那黑影的身子卻疾速向江岸邊落去。淩厲的刀芒從那人的身邊劈落,一道刀芒從那殺手的頭頂落下,鋒芒將那籠罩在頭頂的黑布割破,接著露出了一張粗獷陽剛的麵容,那人落地之後,並沒有任何的慌意,而是手中的寒芒一閃即逝。


    淩天雲收刀落地,動作一氣嗬成,兩人相隔一丈之距,他雙目炯然有神望著那張粗獷陽剛的麵容。而那露出了廬山真麵的殺手卻並沒有任何的異樣表情,他也一樣的望著淩天雲。隨後,那人單膝跪地向淩天雲說道:“八方雲動”。


    “四麵風來”,淩天雲平靜的迴答道,“屬下見過淩少將軍,奉郭少帥之令前來向淩少將軍複命。”那殺手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字字裏卻透出幾分敬意。“你起來吧,郭大哥怎麽樣了。”淩天雲此刻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喜色,他向那名殺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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