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動作是不是特別帥?”淩天雲扭頭向葉吟風問道,“是很帥,如果你沒有受傷的話,應該更帥。”葉吟風有一些哭笑不得,他見淩天雲收刀轉身,然後來到了他的身邊。兩人並肩而立,他們揚著一對炯精的眼眸麵色古井不波的望著眾蒼穹門弟子,而蒼穹門眾弟的前麵正是玉戰子。


    “你們的表現很讓人意外,本長老開始對你們有一些刮目相看了,像你們這樣的天才不應該埋沒在世俗之中。隻是你們的行徑太過極端,縱然你們天賦再高,本長老也不能容耐你等窮兇極惡的殺人兇手。”玉戰子那鐵青的臉色可以刮下一層寒霜,他語氣帶著森冷的殺意。


    “老雜毛,我們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立場,現在說這些假惺惺的話還有什麽意思。有本來我們再來打一場啊,一對一的打,剛才隻不過是熱身而已。隻是有一點,你身為長輩,卻對我們這樣的晚輩出手,不知道天下人知道了是不是在猜測你們蒼穹門沒有人了。”淩天雲將那寶刀扛在肩上諷刺的說道。


    “對待兇惡的狂徒,人人得而誅之。其實你們很聰明,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將你們殺了,又有誰會知道是本長老出的手,到時本長老隨便說出一名我蒼穹門的天才弟子就行了。你說到時候天下人會相信誰呢,你們都已經成了死人了,天下人會相信死人說的話嗎,你們還是太嫩了。”玉戰子陰陰的說道。


    “不愧是蒼穹門的執法長老,這等無恥辦法都想得出來。”淩天雲心裏暗暗的吃驚,這玉戰子也太無恥了吧,他也從對方的語氣裏聽出了必殺他們的決心。“好一招暗渡陳倉之計,隻是你真的以為就隻有我們來了嗎,明明知道蒼穹門一向行事卑鄙無恥,我們怎麽可能會沒有想到呢。”葉吟風揚起他那張俊逸柔和的麵容平靜的向玉戰子說道。


    “喂,就我們兩人啊,怎麽還有人啊。”淩天雲輕輕的碰了碰葉吟風不解的問道,而葉吟風的臉色卻異常的平靜,並沒有迴答淩天雲。


    玉戰子一聽,臉色又是微微的一變,他下意識的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四周一片漆黑的茫茫夜色,四下子裏更是寂靜無聲,他不由得將自已的感知擴散而開,但是他卻並沒有發現有人隱藏在附近。越是如此,他心裏便越是猶豫不決,雙眼裏精光不住的閃爍著。除了他,其他蒼穹門的弟子也下意識的向四周張望著,他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除了他們更沒有任何人存在。


    “你還挺賊的啊,居然與那老雜毛打起了心理戰。”淩天雲這才反應過來,他悄然向葉吟風說道。那玉戰子想親自動手將他們滅口,最擔心的就是名聲,蒼穹門自認為四大古武門派之首,自然要愛惜自已的羽毛了,如果傳出去他堂堂一名執法長老對兩名小輩出手,蒼穹門必然會成為天下武修的笑柄,而葉吟風的那一番話正好堵住了對方必殺的決心。


    “老雜毛,你可以叫蒼穹門弟子來殺我們啊。沒事的,反正大家都是同輩,我們不怕你們人多。”淩天雲見玉戰子臉上浮現出了陰晴不定的表情,他不由得心中大為爽快。如果玉戰子不敢自已親自動手,那麽這群蒼穹門弟子自然無法威脅到他們,眼前這群蒼穹門弟子並不是很出色,當然除了卓青辰。


    “小子,你莫要虛張聲勢,不要以為本長老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麽主意。如此漆夜,怎麽又有人,如果有人早就應該出現了,乃等兩小輩不但手段殘忍還如此般的狡猾,真是留你們不得。”玉戰子臉色由鐵青變得火辣的一片紅暈,他向四周張望了數息,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影。


    “身為蒼穹門的執法長老,就這點眼光,如果你不相信大可試試。”葉吟風那篤定自信的表情絲毫不變,他嘴角微微的一揚,絲毫沒有被玉戰子的話語嚇到。而身在一旁的淩天雲見玉戰子似乎真的發現了他們是在虛張聲勢,不禁的又低聲問道:“那老雜毛想來個魚死網破,怎麽辦?”


    “放心吧,他不敢的,我們越是淡定,他就越是懷疑我們的背後有人。”葉吟風淡淡的迴答道。這一次他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自已的聲音,他的聲音雖然不響,但是卻清楚的傳進了玉戰子的耳中。


    淩天雲一驚,葉吟風並沒有壓低聲音,讓自已的話清晰的傳進了玉戰子等人的耳中,但是葉吟風的表情卻很鎮定,似乎刻意如此做般。他有一些疑惑了,葉吟風這種虛虛實實的話讓他自已都覺得很驚詫。


    葉吟風的話語一落,玉戰子的目光再一次的閃爍著,他再一次的向四周張望了一下。顯然他被葉吟風那虛虛實實的話語給鎮住了,如果真的沒有人藏在暗處,葉吟風為何如此般的鎮定自若,反觀淩天雲卻有一些難隱的慌意。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到底誰虛誰實,蒼穹門的弟子更是不堪,他們紛紛的向四周張望著,但是仍然沒有任何的發現。


    揚了揚精炯的目光,葉吟風似乎發出挑釁望向玉戰子,身旁的淩天雲緊張的望著蒼穹門眾人,他不知道葉吟風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葉吟風那篤定自信的眼神讓他感覺很安全。如果一個人無條件的去相信另外一個人,那麽他就不會去質疑另一個人的一切,淩天雲此時雖然有一些緊張,但是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葉吟風。


    感受到了葉吟風那挑釁般的目光,玉戰子有一種被侮辱的錯覺,拂塵緊握在他手中微微的顫抖著。他不相信這少年的自信從哪裏來,他也不知道為何眼前的這少年如此有恃無恐,他的心裏轉了數個念頭,他的猶豫,他的不決,還有他的殺意,都似乎在葉吟風那挑釁的目光中變得更濃了。


    此時,很靜,也很寂,寂靜的連風聲都停止了,隻是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卻越來越濃鬱了。玉戰子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濃,他幾乎恨不得即刻抽出背後的碧淵劍將葉吟風殺了。他也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這種感覺就是讓他遇上強大的對手都能讓他感覺到輕鬆,他的一根神經繃得緊緊的,雙目裏銳利的光芒向對方直射而去。


    嘴角上揚,葉吟風一動不動,他修長的身軀宛如一柄待出鞘的寶劍般,淩厲氣息欲撕裂這幽漆的夜色。劍雖未出鞘,但是已經畢現其鋒芒,此時的葉吟風一擺那風輕雲淡般的氣質,轉而間是鋒利無可匹敵般的劍意氣息。鋒可藏,但鋒不可敵,鋒芒一露便殺意衝天血跡遍野。


    “老雜毛,你打還是不打,還是讓你們蒼穹門的年輕弟子來送死也行。”淩天雲不禁的佩服起葉吟風那虛虛實實般的心裏戰術。他自然也看出來了玉戰子似乎還是沒有選擇親自出手,蒼穹門的名聲大於一切,他自然不敢降低身份擊殺他們。所以,他又不忘再添了一把火。


    淩天雲那肆無忌憚的話把蒼穹門眾弟子氣得憤恨不已,他們一雙雙充斥著怒火的眼眸射出滔天殺意的目光落了淩天雲的身上。蒼穹門眾弟子幾乎同時將自已手中的長劍都揚了起來,寒光四溢的長劍映出一道道森寒的光芒,他們額上的青筋迸起,隻要玉戰子一聲令下,他們即刻衝向淩天雲與葉吟風。


    “知道嗎,你們這是在玩火,本長老出手了又如何,你們殘害我門下弟子,為了維護蒼穹門的名譽,為了替你們殘害弟子報仇雪恨,本長老的清譽又算得了什麽。”隱忍許久的玉戰子最終還是無法克製自已那瘋狂的殺意,他反手一操便將背後的那柄凝著森然血氣的長劍握在了手中。


    寒光一閃,一道淩厲的劍芒從那寶劍中迸射而出,玉戰子揮劍便向葉吟風與淩天雲籠罩刺去。隨著他手中劍芒一現,頓時夜色顫抖著撕裂而開,隻見漆幽的夜色裏隻有那一道宛如狂海巨浪般的劍芒,那一劍將四周的空間都鎖定住了,四麵八方湧來的翻騰掀湧的滔天巨浪。


    葉吟風依然一動不動,他那雙宛如星辰寶石般的眼眸甚至眨也不眨一下,他望著玉戰子刺將而來的寶劍,他的臉色連變都沒有變一下,依然是平靜如水般。淩天雲臉色一變,他自然是無法做到葉吟風般鎮定自若,緊所著手中的寶刀,他全身的肌肉繃緊著,他正在蓄勢,丹田內的九陽真氣正是如炸般向周身湧去。


    劍光掀起了萬丈巨浪,葉吟風與淩天雲仿佛身處於那一片驚濤巨浪之中無法動彈。劍意將四周鎖定住,唿嘯的海浪拍擊之聲響徹而起,劍光很快,快得令人無法捕捉,那寶劍也快,快得在那夜色之中失去了蹤跡。玉戰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猙獰的兇意,滾滾的殺意盡數彌漫而起。


    劍意彌漫,劍芒瞬間即到,葉吟風臉色依然是古井不波,劍芒未到勁風卻已經到,淩厲的勁風將葉吟風的發絲吹起,使得他那修長身軀的衣襟獵獵起伏不止。淩天雲幾乎就要揚起寶刀向那劍芒劈去,但是葉吟風突然伸出了右手按在了他的刀柄之上。淩天雲不解,但是他緊握寶刀的手還是鬆了開來,因為他相信葉吟風。


    寶劍凝著森寒的劍芒已至葉吟風的身前,那劍芒之後是一張充斥著濃鬱殺意和猙獰麵容的玉戰子。嗜血的眼眸裏泛出一抹殘忍的目光,玉戰子布下的劍意將四周鎖定住,滔天的巨浪將那漆幽的夜色隔絕而開,在那洶湧巨浪之中,他就是主宰,任何人都不可能從他劍意凝化的巨浪之中活著出來。


    玉戰子知道,在自已那滔天巨浪的劍意之下,劍芒凝著如深淵般的毀滅,那兩名少年頃刻間便會被巨浪吞噬,隻要自已的寶劍一至,就算是天羅神仙也不可能將這兩名少年救下。


    窒息,死亡,仿佛頃刻間自已就要被那滔天巨浪吞噬般,淩天雲知道自已就算要出手,在那驚濤巨浪之下也是不堪一擊。自已的九陽真氣根本就無法破解玉戰子布下的巨浪掀天般的劍意。不止是他無法破解,就是連葉吟風也無法破解,窮加二人之力也不可能破解。


    劍芒籠罩而下,那碧淵寶劍更是凝著毀天滅地之威而來,一切似乎都已經成了定局。就在那碧淵寶劍向葉吟風與淩天雲刺下之際,巨浪似乎鬆動了,那漆黑的夜色也似乎發生了變化,應該說是那漆黑的夜色似乎被扭曲了一下,接著一柄通體銀白色如尺的兵器從天而降,落在了那碧淵寶劍之前,擋住了那寶劍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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