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弱點,而他的弱點就是野心太大同時也怕死,就這麽簡單。”那原始族人雙眼裏仿佛洞察一切般,他向淩天雲淡然說道。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那篤定自信的表情油然而生。“我並不是不能離開這裏,而是不想離開,離開了這裏就不是我自已了,我也有我的弱點。”他又迴答了淩天雲的另外一個問題。


    “說白了,你就是不敢離開這裏罷了,你害怕一旦離開了這裏,就會被人盯上,而那個的實力遠超於你,你到底是在怕誰。這個世上如果說能讓你害怕的也隻有真正的神了,可是這世上哪有什麽神。”淩天雲對他的迴答似乎並不是很滿意,他又繼續的追問道。


    “神?這世間是沒有神,但是有一個人比神還要可怕,他就是這世間的主宰,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像我這樣的人早就飛升了,難道還會留在這裏嗎。”那原始族人的眼裏露出了一絲隱藏很深的駭意,那是一種心底流露而出的真正懼意,他說到那人時身子卻也禁不住微微的一抖。


    “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麽還要留在這個世上,破碎虛空飛升不是武道的極致嗎,更是武修的終極目標。飛升上界難道有什麽可怕的事發生嗎,他的存在為什麽會阻擋突破極限的武修飛升。為什麽妖獸可以飛升,而人類卻不能,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陰謀嗎?”淩天雲隱隱的覺得此事有一些詭異同,不禁的又問道。


    “你不會明白的,人心難測,有的時候人類反而還不如那些吞天地之精華修煉而成的妖獸。人心太複雜了,不向妖獸心思單純,至於他為什麽要遮蔽天道,那就要問他了。隻是你沒有時間去問了,我也不敢去問,能活一天是天。”那原始族人眼裏的懼意越來越濃,他似乎不敢提起那人,仿佛那人在他的心裏留下了無法抹滅的陰影。


    “好吧,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了。如果你可以打敗我,將我的身體奪舍,我也無怨無悔,隻怪自已學藝不精。”淩天雲的心裏雖然震驚不已,但是他還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的心裏也是暗暗的尋思著:葉吟風啊,就靠你了,咱們倆人來個裏外夾擊,把這巫司幹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既然如此,本座就來取你的身體了,你現在的這縷靈魂自然也會成為本座鮮美的食物了。”那原始族人的語氣突然一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進了淩天雲的耳中。接著那原始族人發出一聲震天般的咆哮,磅礴的力量激蕩而開,他揮著雙拳向淩天雲直接衝撞而去。


    雙目一縮,淩天雲凝氣聚神,周身的力量噴湧而起,他的雙拳帶著尖銳的破空之響向對方迎接而去。“砰,砰”兩聲,激蕩而開的氣勁肆意狂起,兩人的雙拳撞擊在了一起,擊撞激蕩而起的氣勁更是如波紋般向四周湧去。力波橫掃四方,將他們身邊的樹枝盡數震斷,頓時落葉紛紛飄揚而起。


    一陣難以抗拒的眩暈籠罩而下,葉吟風隻覺得伏在自已胸前那道柔軟的身軀越來越冰涼起來,那呢喃的聲音早已經停止了。心裏一陣抽搐般的絞痛,加上那籠罩而下的瘴氣,葉吟風隻覺得自已的神智有一些模糊了。他的腦海裏盡是那道衣著破爛卷縮在牆角的小女孩的身影,接著那小女孩的身影與蘇流兒那嫵媚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恍惚中,葉吟風腦海裏一張風華無雙的麵容浮現而出,那風華無雙的麵容一現,定格在他腦海裏的那可憐小女孩與蘇流兒的身影頓時發出“嘩”的一聲,如冰鏡破碎般變得支離破碎了。


    腦海裏突然一個激靈,他隻覺得陣陣的眩暈變得越來越弱了,而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已那枯竭的丹田裏如一陣春雨滋潤過般,汩汩如泉水般的真氣從那星花之上激蕩而起。丹田內的那三朵星花由黯淡逐漸的轉為明亮,團團耀眼的光芒從丹田內的三朵星花中激射而出,真氣化絲成流,泉水化溪成河,他感覺到了自已丹田內的真氣正在飛快的恢複著。


    全身再一次的流淌著最新的力量,真元化作了雨露開始滋養著他那傷痕累累的身體,他的力量也開始慢慢的恢複著。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了一團金黃色柔和的光芒正籠罩住他,那金色的柔和光芒將層層瘴氣都隔絕而開。正是那柔和金色的光芒滋潤著他的身體,使得他的丹田開始複蘇。


    葉吟風定睛一看,那金色的光芒卻是從那‘盤玉劍’上散發而出,一直以為那玲瓏穀的神劍隻是一柄神兵而已,此刻他的心情更是五味陳雜。南宮纖塵又一次的救了自已的笥命,盤玉劍散發出來的光芒可以將瘴氣隔絕,自已在那金色光芒的保護之下,不再受到瘴氣的侵蝕,那股令人眩暈的氣息也早已經化為了烏有。


    血氣漸漸的凝住,葉吟風看到了蘇流兒胸口處那森恐的劍傷,左青衫的那一劍將蘇流兒的胸口貫穿,縱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挽救她的生命了。葉吟風有一些落寞的失神,他緊緊的抱住那早已經冰冷的蘇流兒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已該如何做,他也不知道自已要去哪。


    幽幽的光芒泛出淒冷的氣息,葉吟風背負無鋒鐵劍將蘇流兒抱在自已的胸前,一團金色柔和的光芒從他的腰際泛出。那金色柔和的光芒將他們包圍住,將那層層彌漫而來的瘴氣都隔絕開,一步一步的,葉吟風宛如傀儡般行走在這漆黑的叢林之中。他不知道自已走向哪,也不知道自已會走向哪,他隻是憑著本能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一座突兀而現的大山擋住了葉吟風的去路,他微微的抬了抬頭,看了看那突兀擋在自已身前的大山。身後是那片幽黑重重的叢林,他已經從那叢林中走了出來,來到了一座山腳之下。他看到了山頂之上有幾點零星的火光,懷裏的蘇流兒早已經冰冷,他抬起了頭便向那大山而去。


    兩條長矛突兀的擋在他的身前,兩名穿著怪異身軀矮小瘦弱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條通往山中的小道,那兩名隻圍著獸皮的男子就像是原始的野猴子般,他從這兩人的眼裏看到了好奇和敵意。“擋我者,死!”森冷的聲音從葉吟風的喉間蹦出,他冷冷的看著那兩名擋在自已身前的原始人男子。


    “唰”的一聲,葉吟風的雙眸一冷,卻是一名原始人男子揚起手中的長矛狠狠的向自已刺來。那長矛自然不是直接刺向葉吟風,因為他的懷裏還抱著那香消玉隕的蘇流兒。頓時一股無名的怒火竄起,葉吟風腳下一滑,身子如一陣清風般掠起,而他的腳更是閃電般的踹向了那名揚矛刺來的原始族男子。


    “砰”的一聲,葉吟風一腳將那名原始族男子踹飛而起,那長矛更是脫手而飛。原始族男子的身體重重的跌落在了那山角之下亂石之中,然後一動不動。含怒而踹的葉吟風知道自已這一腳的力量有多大,就算是一頭巨獸,他相信也會被自已一腳踹飛,然後他又看了看那臉色頓變的另一名原始族男子。


    “啊哈”,令葉吟風意外的是,自已剛才的那一腳並沒有震懾到對方,另外那名原始族人揚起長矛也向自已衝來。毫無懸念的是,另外那名原始族男子也被葉吟風一腳踹飛,而且墜落的位置剛好與第一名一樣,不同的是,葉吟風的那一腳將那名原始族人手中的長矛給踹斷了。


    山路崎嶇卻不難行,恢複實力的葉吟風如履平地般的衝向了山頂。來到了山頂,他看到了一個很寬闊的廣場,有很多身上隻圍著獸皮包裹著樹葉的原始人盤膝而坐。這些原始族人低頭垂眉,嘴裏更是念念有詞,沒有人發現葉吟風的到來。如此詭異的畫麵,就好像是一場祭祀活動一樣。


    葉吟風環視了整個廣場還有那些盤膝而坐的原始族人,他並沒有看到淩天雲與那獨眼老頭的身影。當他的目光穿過人群之中落在了那廣場的中央位置時,他看到了淩天雲的身影。


    他看到淩天雲正盤坐於一祭台之上,那祭台之上還有十數名原始族青年男子。十數名原始族青年與淩天雲將一名形如枯枝的老者圍在了祭台的中央,淩天雲與那十數名原始族青年都是低頭垂眉,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令葉吟風感覺到詭異的是,有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從那祭台之上散開,應該說是從那枯枝般的老人身上正散發出一股無形的能量波。這種能量波給葉吟風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神識散放而出所形成的能量波。


    葉吟風心中即刻升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形如枯枝的老人似乎並沒有安什麽好心,正在施展一種禁術。他將蘇流兒放在了一塊巨石之上,然後他右手一伸,無鋒鐵劍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他從那些盤膝而坐的原始族人穿梭而過,徑直向那祭台走去,他的步伐很輕,周身的氣息也被他收起來。


    當他的身影來到了那祭台的邊緣時,一道幽幽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葉吟風隨著那目光而去,卻是那名低頭垂眉的老者突然睜開了一隻眼眸,那眼眸裏正射出一道不善和警告的目光,似乎在警告他不能再前行。


    揚了揚手中的鐵劍,葉吟風的身子激射如光,那鐵劍毫不猶豫的向那名枯枝般的老者斬去。劍光凝起一抹幽芒劍氣,葉吟風雙腳從那祭台的邊緣一點,身子化作了流光,鐵劍更是縈繞著幽幽的劍芒,劍芒直向那盤坐的老者斬去。他知道此時的老者正在施展禁術,應該正是最虛弱的時期,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斬出了那劍。


    “嗞”的一聲,卻見那老者長須飛舞,那形如枯枝的右手遙空一點,頓時一道指氣劃破幽夜向葉吟風手中的鐵劍激射而來。鐵劍一翻,迸射而出的劍氣盡數落在了那道指氣之上,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從那鐵劍上湧來,使得葉吟風的身子不禁的一頓。腳下一錯,葉吟風身旋如風,鐵劍翻轉數下,他腳尖再一次的從一塊巨石上一點。


    在空中拖出數道殘影,葉吟風手中的鐵劍化成數道劍影,劍影重重挾著幽幽劍芒再一次的向那老者劈落。那老者睜開的一隻眼眸裏露出了一抹滄桑深邃般的目光,那目光裏似乎是一個無盡深幽般的黑洞,葉吟風的目光正好與那目光一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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