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左臂突發異狀之際,一隻纖玉般的手掌從那柔和的光芒之中穿透而來,向北冰玄策右手的那玄武聖令抓去。此時的北冰雲朵正沉浸在難言的歡悅之中,體內的真氣如脫韁之馬般疾速在自已周身各經脈運轉著,重新恢複了的她自然滿眼的欣喜,而她那綻放在臉頰之上那如冰山雪蓮般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舒展而開,她便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氛圍。


    從左手緊緊的扣住那七彩神針之上流傳著一股詭異的力量,將北冰玄策左臂禁錮住,使得他的左臂無法動彈半分。他也看到了那隻纖玉般的手掌從聖令散發出來的光芒之中探進,疾速向那聖堂抓來。然而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他便感覺到了自已胸口受到了狠狠的一擊,那一擊將他全周的真氣打亂,那一擊將他體內的血氣攪得天翻地覆,他沒有想到那出手偷襲的人居然擁有不亞於他的修為實力。


    霸勁無比的氣機在北冰玄策的體內肆意摧毀著他的真氣,撕裂如刀絞般的劇痛陣陣湧來,讓他胸口突然湧上一股腥甜的血氣。他駭然的發現,那七彩寒魄神針穿透而入的詭異力量從他左臂灌湧而入,將他丹田內將要強行運轉的內力給禁錮住,此時他這才知道自已中了那些人的圈套,而他此時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纖手一扣,將他右手緊握的聖令奪了過來,一張精致裏透著天真爛漫般的臉龐從那淡黃色的光芒顯現而出。那一張他見過了無數次,也讓他疏忽了無數次的麵容,那是一張天真爛漫裏透著一抹令他也感覺到陌生而又森然的麵容。那麵容裏透著一抹異邪般的氣息,那本該黑白分明宛如寶石般的眼眸裏更是射出讓他都覺得毛骨悚然的異樣目光。


    北冰雲朵驚住了,那種還未來得及欣喜的心情又轉而間變成了震驚,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她吃驚的望著那熟悉的麵容。曾經那天真裏帶著最為純真的樸實的臉龐,此刻卻幻化成了一張讓她也覺得無比陌生的麵容,她下意識的提起自已周身的真元,手中一道寒徹的芒勁就向那人拍去。


    然而,那人卻隻是微微的一探手掌,輕易的將她拍出去的掌風給抵住,那人還順勢一扣她手腕處經脈,一股渾厚無比的真元從那人的手掌心直入她的手腕,霸意無比的氣勁將她的手腕扣住。她感覺到自已周身的真元絲毫無法提起半分,她露出了驚恐的目光,望著那張精致的麵容,她的眼裏露出了不解與疑惑,她不知道她為何要這樣做,她也不知道她這一身深不可測的修為又是什麽時候修煉而成的。


    “噗”的一聲,北冰玄策從嘴中噴出了一口鮮血,他雙眼怒光炯炯的望著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放了我女兒,如果你敢對她有任何的不利,我可保證,就算你拿到了聖令也別想活著離開夜冥宮。”噴出那一口鮮血之後,北冰玄策的臉色微微的一白,但是他身上那種霸絕淩霄般的氣勢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虎目炯炯如電,向那人沉聲喝道。


    那人一聽,扣住北冰雲朵的手鬆了開來,但是她還是目光複雜的望了望北冰玄策一眼,最後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北冰雲朵的身上,那複雜的目光似乎摻雜著百般滋味般。最後那人還是一句也沒有說,她身影如旋,在這父女倆的眼前一閃,臨走時她還將北冰玄策手裏的那根七彩寒魄神針也一起帶走了。


    人走樓空,整個屋裏充斥著刺鼻的血腥氣息,北冰雲朵怔怔的望著氣息萎靡的父親,她不知道要怎麽辦。她隻能下意識的將那搖搖欲墜的父親扶住,但是她的腦海裏卻還是停留在了那毫不猶豫決然離去的那道倩影上。她的心裏縱然有很多疑惑,但是她卻發現自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心神有一些恍惚,她隻能死死的扶著那氣息越來越萎靡的父親,她隻希望這一切快一些過去。


    沒有人知道姬醉月會突然放棄了往迴逃的念頭,這一切使得僅剩的那三名男子有一些措手不及,但是饒是如此,那手持幽冥血刀的男子還是劈出了一道無盡煞氣如匹練般的刀氣。滾滾如潮般的嗜血寒煞刀氣還是劈在了姬醉月的身上。那一道刀氣劈在了她的後背之上,刀氣盡數從她的後背灌湧而入。


    至兇極煞的刀氣從她的後背貫穿而入,肆意撕裂著她體內的真元,使得她腳下不禁的一陣趔趄,她急忙運轉丹田內冰玉真氣與那破體而入的兇煞刀氣相抗衡著。她的身影急馳如影,一陣寒風拂過般,那宮裙搖擺而起,她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很快就沒入了這淒茫的夜色之中。


    舉刀而揚的男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兇悍的怒意,他目光如兇厲鬼煞,他隻是望了望那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姬醉月,然後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般,提著那絕世兇兵提腳便追了下去。見那名揚刀的男子毫不猶豫的追向快要消失的姬醉月,另外兩名詭異的男子目光閃爍幾下,他們也展開身形便隨著那揚刀男子追去。淒冷的冰麵之上隻留下了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首,還未有凝固的血跡正散發出刺鼻的腥味。


    幾道破空之聲傳來,數道人影飛掠而來,卻是幾名身著布衣的老者,這幾名老者銀發蒼蒼,他們隻是微微的打量了一下被劍芒刀氣肆意縱割橫劈的冰麵之後,便將目光停留在了那具冰冷的屍首之上。然後他們的目光便沒有停留太久,他們向那遠處的冰山雪峰望去,從那淒冷的夜色裏他們似乎感覺到了氣機波動的痕跡,幾名布衣老者雙袖一揮,如幾隻蒼鷹般向那冰山雪峰而去。


    兇煞的刀氣侵蝕著姬醉月的經脈,她不住的運轉冰玉真氣向那兇煞的刀氣狂壓而去,她也沒有想到這兇煞的刀氣如此般的霸道絕倫,自已體內的真氣一觸到那兇煞刀氣便潰不成軍四處退去。而她不得不瘋狂運轉口訣,再一次從丹田內調動更多的真氣向那破體而入的兇煞刀氣撲去。她一心二用,腳下動作流暢無比,人如夜間的幽影般準確無比的射向了一座並不太突出的雪峰。


    兇煞刀氣勢如破竹般將她體內的真氣盡數摧垮,使得她的身子不禁的一陣顫抖,兇煞刀氣順勢而入很快就流轉在她體內各處要穴之中。兇煞的刀氣充斥著無盡的嗜血和狂厲,不住的影響著她的靈魂,每一縷刀氣都盡情的釋放出如血海地獄般的恐怖氣息,讓她靈魂處於一片血色猙獰的汪洋大海之中。


    冰玉真氣不住的向那兇煞刀氣反撲而去,但是每一次都被那縷縷兇煞刀氣分割成了如遊絲般的存在。這讓姬醉月的心裏升出了一股莫名的慌意,她的身影如箭般來到了這雪峰之下,隻見她飛快的向那雪峰中掠去。來到了一處光凸的岩石上,她想也不想飛快的在那岩石上連拍數下。


    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震動聲響起,那光凸的岩石上方露出了一道暗幽色的石門,那石門緩緩的打開了。而姬醉月的身子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她想也不想疾速向那緩緩打開的石門而去。當她的身影沒入了那石門之中時,數道人影如天外流星般向這雪峰射來,當這數道人影一到這雪峰之下時,從那雪峰上衝下了如岩石般大小的雪球,一場雪崩刹那間開始了。


    如岩石般的大小的雪球從雪峰上飛滾而下,瞬間就將擋住了那數道人影的去路,麵對著這氣勢恢宏的大雪崩,那數道人影隻能一退再退。待那雪崩停了下來時,那雪峰仿佛被削去了一半般,山頂也仿佛被人踩了一腳般變矮了。而山下卻是又堆起了一層厚厚的皚雪,那厚厚的皚雪一直堆積在了那半山腰,那雪峰已然不再是原來的雪峰了。


    一切的線索都沒有了,那名手揚絕世兇兵的男子隻能帶領其他兩人很是無奈的離開了,而另外幾名身著布衣的老者卻也是無奈的望著這仿佛被削去一半的雪峰露出了無奈的目光,他們也隻能打道迴府。也許他們認為姬醉月已經葬身於這次前所未有的大雪崩之中了,至於為什麽會出現如此聲勢浩大的雪崩,他們卻是一無所知。


    “啊呀,媽呀”,淩天雲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唿,他的聲音在這空幽的山洞之中迴蕩不息,陣陣迴音無限擴大,將他自已嚇得魂飛魄散。他沒有想到自已進入了這‘死道’大門之後,便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饒是他內力渾厚眼力極好,也隻能看清楚自已前方兩三丈遠的一切。而他之所以被嚇得驚叫起來,因為在這幽黑的洞府之中突然閃爍著無數個宛如螢火般的光芒,他就感覺自已來到了陰曹地府。


    他向那跳動著的螢火光芒走去,當他看楚了一道螢火光芒的廬山真麵目時,頓時嚇得毛骨悚然,因為那一道道螢火般的光芒正是一條條扭動著的長蛇雙眼裏迸而出的。顯然這山洞之中隱藏著無數條長蛇,那遊動著的螢火光芒隨著他的一聲驚叫而變得越來越快,頓時是他立刻有覺得頭皮發麻。


    這所謂的‘生死道’的第一道石門裏就有無數條遊動著的長蛇,其數量可以用千以萬計來計算。不計其數的螢火光芒受到他聲音的擾動,頓時變得狂暴起來,開始遊動緩慢的長蛇慢慢快捷起來了。而淩天雲的臉色卻是變得無比的蒼白起來,如果他可以看得見自已的臉色,那麽他一定會不認識自已。


    “嗞嗞”的尖銳刺耳聲傳進了他的耳中,有數道螢火光芒向他激射而來,他立刻嚇得雙腿發軟,卻是忘記了逃避了,待他反應過來是那幾道光芒已經到了他的身前。而他隻能抽出星澤寶刀一揚,一層暗暗的刀芒即刻迸射而出,向那幾道光芒劈去,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已手裏的星澤寶刀劈了幾道軟軟的東西,不是那長蛇又是什麽。


    一股腥臭的刺鼻血猩彌漫而開,而淩天雲心頭頓時升出了不妙的預感,隨著那腥臭的血猩味越來越濃鬱,狂暴的螢火光芒遊動得更加快捷了。似乎是那血腥氣息將那平靜中的長蛇給刺激了,一陣陣刺耳的“嗞嗞”聲響徹在這山洞之中,又有數道黑影卷著尖銳的破空聲向淩天雲激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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