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這兩個小家夥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時一聲淡淡的長歎傳進了他們的耳中,隨著那聲淡淡的長歎之後,他們隻覺周身驟然一輕,那滾滾狂壓而下的寒意也減弱了不少,這讓他們心中又驚又喜。威壓一減,那寒意也一弱,他們便尋著那聲音而去。


    隻見一人踏著這幽幽的夜色而來,是一名身著素色宮裙的絕色美婦,那美婦身材高挑豐滿,如雪般的肌膚裏透出一抹淡淡的聖潔光輝,一張精致的麵容上嵌著一雙眼如幻如迷般令人深陷難以自撥的眼眸。那美婦的手裏一道寒芒一閃,那寒芒擊出了那巨形的大手,一陣刺耳的破空聲響起,那寒氣凝化的大手瞬間崩散。


    而淩天雲看清楚了那美婦的麵容時,卻愣住了,那美婦正是白水關那無名酒肆的老板娘。那時不拭粉黛的老板娘顯然與此時的她有著天壤之別,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這讓他很是吃驚。剛開始他知道了朵兒的身份之後,以為那無名酒肆的老板娘本就是一名普通的婦人,但是他沒有想到那酒肆老板娘居然也是夜冥宮的人。不過想想,其實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作為夜冥宮的聖女,外出曆練身邊自然要有高手保護。


    其實他在白水關的時候曾見過這美婦以現在的裝飾出現,隻是那時的你實力不強,根本就沒有看出來那青樓裏的那美婦就是那無名酒肆的老板娘。而現在這無名酒肆老板娘再一次的出現,使得他有一種恍如隔世般的錯覺,喉間似乎還在凝轉著“雪梨釀”那冰純火辣般的氣息,好久沒有再次喝上那“雪梨釀”了,他不禁的暗想道。


    那寒氣凝化成的大手崩然而碎,寒意頓時煙消雲散,籠罩在他們全身的刺骨寒意與如山重般的威壓也隨即消失。而那夜家的家主見那美婦的出現,眼裏隻是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意外之色,卻沒有任何的慍意與不愉。


    “那個那個,謝過老板娘出手???????”淩天雲見那名美婦款款而現,又出手將向他們狠狠拍將而來的寒意凝化成的大手擊碎,他連忙出聲道謝。但是他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唿那名美婦,使得他不禁的撓了撓後腦勺語無倫次的還是無法說下去。以前在白水關時,他與這美婦雖然經常見麵,但是卻極少相談,他們之間算是熟人,但是在這陌生的極寒之城相見,卻顯得猶為的怪異。


    那美婦卻並沒有因為淩天雲那語無倫次般無禮的話語而生出任何不愉的表情,她展顏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道:“你這孩子,在這裏相見卻變得陌生起來。朵兒叫我雪姨,你也這樣稱唿我吧。你們啊,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連夜長老都敢惹,如果不是夜長老手下留情,恐怕你們兩人現在早就變成了一堆冰渣了。”


    “薑長老抬舉夜某了,這倆個小娃可是實力高超啊,夜某哪裏會手下留下情。”夜鷹王陰陽怪氣的向那名美婦說道。顯然對於淩天雲的出言不遜他很是惱怒,自然對他們倆沒有任何的好臉色,而那美婦縱然道出了實情,他卻也要將那二人譏諷一遭。


    “夜長老何必對這兩小家夥耿耿於懷呢,年輕人的事就該讓他們年輕人自已處理。我們啊都老嘍,何必還要瞎折騰呢。”那美婦長歎道。然後她又向淩天雲與葉吟風二人道:“你們這兩個小家夥,夜長老心軟嘴硬,你們還不謝過他手下留情,你們真的以為就憑你們這點本事,就可以抵住夜長老的玄寒勁嗎?”


    雖然心裏還有一些不服舒,但是那美婦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以那夜鷹化氣成形的境界來說,要碾壓他們還真的是易如反掌。他們相信,如果那夜鷹王不手下留情的下,他們此刻恐怕早也化為了兩尊冰雕了,最後自然而然被擊碎成了一堆冰渣。夜鷹王的實力顯然高出他們不隻一個境界,擊殺他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謝過夜家主手下留情。”葉吟風與淩天雲隻得躬身向那夜鷹王說道。而那夜家的家主卻隻是擺了擺手說道:“夜某人可受不起”,說完他便擺了擺衣袖向那夜色裏掠去,他並沒有再次理會那美婦,就這樣漸漸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真是的,欺負我們兩個小輩算什麽,有本事你去找風大俠與完顏無敵比劃比劃去。”淩天雲目送著那夜鷹王的離開,嘴裏不禁的嘟喃道。他才不管那夜家的家主有沒有聽到,那強烈的譏諷語氣毫不掩飾。“雪姨,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是不是專程來幫我們趕跑那夜什麽王的。”淩天雲轉身又向那臉上露出盈盈笑意的美婦討好般的說道。


    “偶爾碰巧而已,朵兒被人擄走了,宮裏派人出來搜尋,雪姨在宮裏呆著煩了也出來透透氣。這不就撞上你們與那夜長老發生了衝突,你們啊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惹怒誰不好,偏偏要惹怒他。”那美婦盈盈一笑輕淡的說道。


    “那個那個,這不是沒有事嗎,我們倆人不會有事的。”淩天雲向葉吟風眨了眨眼睛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說道。葉吟風卻是心中一陣無語,什麽叫沒有事,他們兩人真要成了一尊冰雕才叫有事啊。他上前向那美婦躬身說道:“是晚輩唐突了,謝前輩出手相救。”


    “你就是葉吟風了,淮南才子,本為普通的少年書生,卻為料成為一名少年武修高手。還有你這小家夥,離開白水關不過一兩年的時間,修為突飛猛進,不錯不錯。看起來朵兒這丫頭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比我們這些老家夥要有眼光一些。這些日子你們不要再惹事生非了,蒼穹門派人來了極寒之城,你們最好不要遇上了他們,唉你們這兩個小家夥,走到哪裏都不得安寧。”那美婦向淩天雲與葉吟風兩人叮囑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記住,想在不是你去找朵兒的時候,蒼穹門的人離開了極寒之城,你們才最安全。你們要避免與蒼穹門的人碰麵,你們倆人已經被蒼穹門立為了必殺的對象了。”那美婦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而她的身影卻早已經消失在這了茫茫的夜色中。隻留下了那兩道年輕的身影錯愕呆愣著,極寒之城並不怎麽歡迎他們,夜冥宮更是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善意。


    極寒之城夜晚很漫長,漫長到令人倍感孤獨,冷寒的夜晚還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極北之地除了滿眼的一片冰川雪峰,便沒有其它的顏色了,這裏甚至連一隻飛鳥都不曾看見過,孤獨和寒冷成了這區域最大的特色。極寒之城雖然居住著不少的人群,但是他們一樣無比的孤獨,甚少交流。


    渡過了那漫長而又孤寂的夜晚,極寒之城的黎明這才姍姍來遲,這裏的黎明要比其它地方的黎明晚一兩個時辰。而且太陽的光澤卻顯得不是那麽耀眼,反倒像一顆碩大的明珠般懸掛在東方的天際之上。天空是藍的,大地是冰晶透瑩的,那一輪太陽是柔和玉質的,極北之地與其它地域不一樣的地方,顯著而又獨特。


    老狗並沒有問淩天雲與葉吟風昨夜裏發生了什麽事,他很是友好的招唿二人吃起了昨日他網上來的魚。那魚隻要在那石屋裏永不熄滅的火堆上一烤,一股鮮嫩的魚香味就飄進了眾人的鼻孔裏,然後再撒上幾許鹽巴,那味道簡直是人間極品。葉吟風與淩天雲也從來沒有這樣吃過,他們兩人的胃口倒是大的很,依然在那滿眼兇光畢露的黑白花斑大狗的注視下吃掉了好幾條魚。


    最後,那大狗怒氣大漲,忍不住的向他們二撕牙咧嘴狂吠著。老狗不由得伸手拍了拍那大狗的頭,不住的向那狗保證著一定還會網很多魚給它吃,那大狗這才收斂了滿眼的兇光,低頭搖尾的吃著那烤熟的魚。對此淩天雲與葉吟風更是無語到了極點,他們自已都沒有想還會受到一條狗的威脅,這應該是他們人生中最為亮麗的一點吧,沒有之一。


    “雲少風少在嗎?”這時從門外傳來了一聲問話,聲音雖然雄厚剛猛,但是那語調裏卻是帶著幾分敬畏的諂媚。來者正是昨夜裏那名手拿鬼頭大刀的兇漢,而他並不敢進這石屋,除了這石屋的主人是那極寒這城裏一狗一鬼一老嫗中的老狗之外,自然還有那滿肚子窩火的黑白花斑的大狗正目露兇光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大漢。在極寒之城城混的人都知道,老狗養了一條很兇的大狗,那兇悍程度似乎不惡於老狗,誰惹誰倒黴。


    那兇漢給葉吟風與淩天雲帶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夜冥宮的人帶著從蒼穹門來的客去了魔冰林。這個消息開始並沒有引起淩天雲與葉吟風的注意,但是極寒之城似乎還有一人也正往那極寒之城趕去,那人似乎是一名僧人,來極寒之城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隱隱的,淩天雲與葉吟風暗暗的將那名僧人記在了心上,他們也知道了那僧人叫無罪僧。


    “無罪僧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出手,當初他剛來極寒之城時,受到了很多窮兇極惡之徒的欺侮,但他卻從來沒有反抗。任由那些人打罵淩辱,最後很多人發現,那些淩辱過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極寒之城乃到整個極北之地都沒有那些人的蹤跡。那無罪僧這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夜冥宮也注意到了此人,但是沒有人知道此人的身份與來曆,這無罪僧也成了極寒之城一個不可招惹的主。”將那兇漢打發走了之後,老狗這才向兩人介紹起那僧人的情況來。


    “敢情這極寒之城還真的是藏龍臥虎啊,夜冥宮龐然大物的存在不可撼動,這裏還有一些更為神秘的高手。你就沒有與那無罪僧交過手嗎,這裏還有沒有其他的高手,難道夜冥宮不怕你們都聯合起來一起抵抗夜冥宮嗎?”淩天雲很是好奇的問道,他覺得這極寒之城應該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


    “怎麽樣,咱們要不要去湊一湊熱鬧,說不定到時還能見識一下那東海之閣蒼穹門一幹人等的仙姿。有人將蒼穹門的人當作這海外的仙人,咱們這等凡夫俗子也去長長眼吧。”淩天雲早就將那雪姨的囑咐丟到了九霄雲外了,他向葉吟風詢問道。而葉吟風卻是從雙目裏射出一縷利劍般的寒芒,既然蒼穹門將自已與淩天雲列為了必殺的對象,那麽自已又何嚐不是將他們列為死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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