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悲憤是憋屈,是屈辱又是難堪,總之百般滋味出湧辰魁的心頭,但是他依然目光如炯身子昴挺如山般的立在那名身材修長相俊美的妖魅男子身前。縱然他是夜家的一條狗,那也是一條很厲害的狗,他有他的自尊和驕傲,他曾經也是攪動天下江湖的一代梟雄。就算是夜家的一條狗,他也有這個資格將自己的頭顱揚得高高的。


    “想當年你們九幽教將整個江湖鬧得天翻地覆,而你辰魁更是兇名遠揚,連夜啼孩童隻要聽到你的名字都會嚇得停止了哭喊。當年你們是何等的威風凜凜,而如今你雖然苟延殘喘的躲在這極寒之城虛度你的下半身,要不是本公子認為你還是一條有用的狗,你早就成了這極寒之城裏的一堆白骨了。區區兩名不入流的小子就將你逼得如此狼狽,你說你到底還有什麽用?”


    聽到對麵那俊美妖魅少年冷嘲熱諷的話語,辰魁心裏頓時升出一抹怒意來,要知道他可是名震江湖的一代梟雄,而如今受到如此般的對待。那昂揚的頭顱隻是微微的一低,他向那意氣風發般的少年公子說道:“夜公子天縱之資冠絕夜冥宮,本座雖然淪為夜家的一條狗,但是辰魁並沒有厚顏到連自尊都賣給了夜家。如果夜公子本座不滿意,大可一拍兩散,又何必說出如此難聽的話語。”


    夜千幽眼裏精芒一閃,那雙妖魅般的丹鳳眼裏泛出熾彩的光芒,他饒有興致的望著這身形有一些狼狽的九幽教餘孽道:“想要證明自己,就將那兩人生擒在本公子的麵前。要知道過去並不代表你的一切,不管你以前如何的風光,在極寒之城,隻有夜冥宮才是這片天地的主宰。夜家不需要廢人,本公子的忍耐是有限的,區區兩名少年就讓把你弄得灰灰腦的,居然還敢妄言。”


    辰魁雙眼裏死亡光芒越來越濃,他定定的望著麵前的那名俊美妖魅般的少年,最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便離去。


    夜千幽目光灼灼如炯,看著那九幽教餘孽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的臉上泛出一層冷凝的寒霜。辰魁那桀驁不馴的性格很是令他矛盾,對於這樣的人他掌控起來有一些難度,本以為這辰魁投入了夜家,會死心踏地的為夜家為他夜千幽效力,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這種人那內心裏的狂傲。


    “公子,要不要屬下派人去教訓一下那老鬼,敢如此對公子出言不遜,真是狗膽包天了。”一名勁裝侍衛如幽靈般的閃現在夜千幽的身後,他躬身向夜千幽說道。“算了,此人留著還有一些用處,就讓他自己去鬧去,找到了聖女的下落沒有。”夜千幽目光閃爍,卻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他淡淡的對身後的那名侍衛說道。


    “稟公子,暫時沒有找到聖女的下落,不過有人傳來消息,看到聖女的侍女進入了魔冰林之中,她是被人追趕被迫進入魔冰林之中。”那名侍衛低聲的迴答道。


    “魔冰林,她怎麽會進入魔冰林,一進魔冰林就十死無生的結局。算了,你們在那魔冰林外等候,看她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能夠從那魔冰林裏逃出來。本公子要你們找得另外一人的下落有沒有找到,這老鬼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找到那人的下落卻不稟告,現在那人又失蹤了。”


    “屬下即刻加排人手去搜尋,隻是聖女的侍女孤身一人進入了魔冰林之中,屬下想聖女恐怕遇到了什麽不測。”這名侍衛開始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隻是他一說完,夜千幽就投來了悚寒如利劍般的目光,使得那侍衛渾身一個哆嗦繼續又說道:“這些隻不過是屬下猜測而已,聖女吉人天相,肯定會沒有事的。”


    夜千幽聽到那侍衛後麵的那句話,他那寒如利劍般的目光這才柔和了一些,他正想再一次問話,此時一陣震天般的轟鳴聲傳進了他的耳中。他佇足一望,隻見正北方向的一冰山中卷起了掀天而起的白霧,而那陣震天般的轟鳴聲正是從那白霧迷茫的冰山中傳來。隨著轟鳴之聲越來越劇烈,那冰山開始震動起來,仿佛那冰山如活過來了般。


    “速加派人手去尋找聖女的下落,一定要找到聖女。”夜千幽莫名的心頭一震,他身形一掠如一道流光般的向那冰峰下射去。而他飛射而去的方向,正是那發出轟然如崩般巨響的冰山。他的人影已然消失在那七彩流光之中,而他的聲音卻還一直縈繞在那戰戰兢兢的侍衛耳中。


    花七娘與北冰雲朵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做為一名被挾持的人質,北冰雲朵完全不見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相反她異常的鎮定與坦若,仿佛她並不是被那花七娘挾持,而是花七娘的小輩般。有很多次,她想再看看那七彩寒魄神針,但是花七娘卻是堅持自己的底線,硬是不會再拿出來。


    “花七娘,想不到你居然也來了,怎麽找到了琉璃之心沒有。”就在二人閑聊之際,從那冰穀之中迎麵走來的一人一狗。那一名枯瘦如槁般的中年男子,還有一條黑白花紋的大狗,那一人一狗慢悠悠的從那冰穀之中走出,然而來到了花七妙娘與北冰雲朵的藏身之處。


    花七娘見來者正是那老狗,從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意外的精芒,她將她那滿是皺褶的麵容舒展而開咧嘴一笑,而老狗卻是心中莫名的一突,看著花七娘那一口參差不齊的老黃牙,他隻覺自己來得還真的不是時候,做為極寒之城最為神秘的花七娘,他自然知道此人那詭異的笑容代表著什麽。


    “老狗,老身去什麽地方要做什麽,好像與你無關吧。信不信老身一針將你那條狗變成死狗,老身可不是那老鬼,隻說不做。”花七娘那滿臉的皺褶幾乎就快要掉落下來般,隨時都有可能從她的臉上脫落,而那黃昏的牙齒在這寒夜裏顯得更為陰森恐怖。她手中一道精芒一閃,雙眼裏淩厲寒炯的目光卻落在了老狗身邊的那條大狗身上。


    “嗚???????”那條大狗感覺到了花七娘那不善的目光,它立刻發出陣陣的低嗚聲,然後躲在了那老狗的身後。老狗見狀不禁的大怒道:“花老婆子,難道你就知道與一頭牲畜計較嗎,歐巴不就是上次差一點咬到你了,想不到你這麽計仇,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你還要處處為難這狗。”


    “牲畜?難道你不是一條狗嗎,上一次的事難道不是你這條老狗指使的嗎,不是你這老狗指使,這小狗哪有這麽大的膽居然敢咬老身。今天被老身碰上了,老身定叫你這條小狗有來無迴。”從花七娘的指間裏流轉著越來越絢麗的流光,她那如寒如冰般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住老狗身後的那條大狗。


    “花老婆子,你不要太過份了,如果要拚命我老狗奉陪到底,不要動不動就用我的歐巴來威脅我。說吧,你這老太婆有什麽要求,算我老狗怕了你了。”老狗見花七娘緊握住的手掌裏迸射出越來越絢麗的光彩,他不禁氣餒的說道。


    “算你老狗還算識趣,不過呢你老狗也太膽小了,你看。”花七娘將自己緊握著的手掌鬆開了,而老狗看到那花七娘手中物件時,不禁的臉色變得無比的漲紅起來。


    北冰雲朵好是好奇的向花七娘的手掌望去,當她看清了花七娘掌心的物件時,不禁的莞爾一笑。原來花七娘掌心裏的隻是一錠銀兩而已,根本沒有什麽暗器之類,那銀兩反射著從夜穹之上七彩琉璃光幕的光芒,簡直與那絢麗神秘的暗器沒有兩樣,特別是花七娘緊握著手掌,從那指間裏流轉出神秘奪目的流光,自然會讓人感覺心中一悸。


    “好你個花老太婆,居然也耍起心眼來了。說吧,你要我老狗做什麽,咱們也好久沒有一起合作了,這一次你不會和上一次一樣吧,這麽危險的事的也敢去做。”老狗看著花七娘掌裏的銀錠,他不禁的心中生出一絲苦澀,然後向對方說道。


    “也沒有什麽,這一次咱們要幹一票大的。這位就是夜冥宮的聖女,咱們能不能離開極寒之地就要看這聖女的了,怎麽樣敢不敢與老身搏一搏。到時候我們離開極寒之城,天大地大,任你逍遙。”花七娘似乎很是滿自己將這老狗帶入轂的感覺,她咧嘴一笑擺出一股風情萬種般的姿態說道。


    “什麽,連夜冥宮的聖女都被你抓來了。不行,這一次與夜冥宮做對,除非我老狗活膩了。我老狗沒有什麽遠大的誌向,反正能活一天是一天,與夜冥宮作對,你是不是嫌你的命太長了。”老狗直接將那花七娘故意擺出個令人作嘔的風情萬種般的姿態給忽視了,他擺了擺手拒絕的說道。


    “你這老狗,哪隻眼睛看到老身抓了夜冥宮的聖女了。老身是將聖女請來的,信不信由你,要不你自己問吧。”花七娘揚了揚手裏絢彩的光芒,她向老狗鄙夷的說道。


    老狗一看對方手揚起了一抹幽彩的光芒,頓時變得老實了,這老太婆子,誰知道什麽時候變成真的了,而且他可對這花七娘那神出鬼沒般的暗器猶為忌憚。他自己倒是沒有什麽,就是怕這死老太婆不按常理出牌,老是利用他的那條叫歐巴的狗來威脅他。那狗可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夥伴,他對這狗感情最重了,而那狗可不是什麽武修,哪裏躲得過花七娘那神出鬼沒般的暗器。


    “夜冥宮聖女北冰雲朵見過狗前輩。”那夜冥宮聖女倒是落落大方的向老狗自我介紹道,對於花七娘找到了搭擋,她自然是樂於成全。為了救淩天雲家的老管家龐伯,她也是煞費苦心,隻是沒有好的幫手,而現在花七娘可以說與她搭成了協議,另外再加一名極寒城裏的風雲人物,勝算自然就會大一些。她自然要在老狗的麵前表現得輕鬆自由一些,否則又會引起那老狗的懷疑。


    “小丫頭還不錯,難道就不怕我們將你這個夜冥宮的聖女秘密殺了。要知道夜冥宮在這極寒之城雖然神聖不可侵犯,但是這極寒之城裏又有多少人要將你們夜冥宮的人殺之而後快的。你就如此膽大和自信,拿自己的性命來押另外一人的性命。”老狗聽完了北冰雲朵的建議之後,他不禁的感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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