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隻覺自己的腹內一陣翻滾,使得他即刻扔下了手裏的食物便四處尋找茅廁來,他胡亂的的亂竄,終於來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裏,這是幽月酒樓的後院,那後院裏應該會有讓人方便的茅廁,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衝進了那院落。遠遠的,他還看到了一道人影正不疾不緩的向前邁去,他也看到了有一處低矮的小房屋正在那院落的牆角處。


    冷不丁的,陽毅夫被人從後麵狠狠的撞了下,那一撞使得他身子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在地,而他穩住身子之後,卻發現一道急急奔跑的人影正朝那院落牆角處的茅廁而去。原來還是同道中人啊,他心裏不禁的覺得好笑,幸好他也沒有被撞得摔倒,身子也無什麽大礙,不過那道人影卻是讓他留意了一下,因為那是一道穿著破爛的背影,而他也隻是稍稍的留意了一下,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的那泡尿快憋不住了。


    小九拍了拍自己那圓鼓鼓的肚皮,臉上不禁的露出了舒暢般的笑意,自從那次遭遇之後,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麽爽快過了。那些連他都叫不上來名的好吃的,好些讓他垂涎三尺的酥雞豬肉,還有一些糕點軟食,想到這些他立刻有再一次迴到那裏的衝動。但是小九本就不是一名被貪欲迷失理智的人,他知道上天已經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就不要過多的貪婪。


    夜色的冷風盡情的吹著,小九不禁的打了個寒顫,他緊了緊自己那破爛的棉衣,他看了看四周的圍牆,發現這圍牆都有一丈之高,以他的身手很難從那圍牆裏爬出院落。他又向四周掃了幾眼,這院落除了安靜之外便如一座墳墓般,透著一股子陰森的氣息。他不禁的心中生出了些懼意,他急連向那院落大門而去,他希望自己的運氣還是那樣的好,沒有人會注意自己,然後自己可以溜之大吉。


    “哐啷”一聲,他的腳下仿佛踢到了某種金屬,而發出輕微的聲響,使得小九一怔。借住那微弱的夜色,他發現自己腳下不遠處有一件發著幽光的物件,如果不是自己踢到那物件而發出聲音,自己還真的沒有注意到那東西。他快步跑到前方,將那物件撿了起來,他發現那是一件鐵製的物件,那鐵件雖然隻有兩指寬和長,但是那鐵件卻給他一種沉重的感覺。看那鐵件的整體外形,好像是一把鑰匙,隻是那鑰匙太過複雜了,讓他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平白無故的撿了一把獨特的鑰匙,讓他的心裏不禁的怦怦亂跳,他也不知道這鑰匙到底是何人的,而他自己在這幽月樓中又是危機重重。他想了一下,他記起來了自己剛剛急著跑去茅廁,撞到了一人,他也沒有看清那人的麵目,隻是看到了那人的背影,而他也不確定那鑰匙就是那人被他一撞之後掉下來的。


    他心裏也有一種想法,就是將這鑰匙再一次的扔迴到地麵之上,不過當他心裏升出了這個想法時,他的心裏就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錯過了這鑰匙就如錯過了人生中最為重要的東西般。雖然他覺得自己手中的這把鑰匙給他一種莫名的沉重和壓抑之感,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不能扔了這把鑰匙,因為他腦海裏一直有一種東西,讓他死死的握緊了這把鑰匙,他的心底告訴他,他需要這把鑰匙。


    本能的將這鑰匙塞進了自己的懷裏,小九看了看這幽幽的夜色,發出四周還真的沒有人出現,於是他便向那酒樓內部而去。迴到了酒樓的大廳中,他看了一名臉色黝黑的老者急急的從樓上衝來了,而他的心卻是猛然間一跳。他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人,正是自己衝去茅廁時撞了這名老者一下。看到這老者快步從樓上衝下,他急急的往一處隱蔽的地方而去,如果被那老者發現自己偷偷進入了這酒樓之中,必定很快就會被趕出去的。而他撿到的這把鑰匙,也很快就會被搜出來,於是他趁著那老者衝進了那酒樓的後院之後,便快步離開。


    隻是他的運氣實在不怎麽好,當他的身影快要到達那酒樓的門前時,一名夥計正悠悠的表情從那街道外走進了這酒樓。而那名夥計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一名乞丐進了這酒樓之中,本來這名夥計並不想管太多的,隻是他看到這乞丐賊眉鼠眼的,甚是可惡。“站住,小叫化子,跑酒樓來幹嗎,是不是又想趁亂偷東西啊。”那酒樓的夥計趾高氣揚的朝小九問道。


    被人發現了,這下糟了,小九心中一慌,他望了這名酒樓夥計一眼,發現這家夥長得還比較壯實,自己強行從那大門闖出去是不可能的。他雖然沒有偷這酒樓裏的任何東西,但是他覺得自己懷裏揣著的這把像鑰匙一樣的物件對他很重要,他不想讓這人將他懷裏的鑰匙給搜出來,“我,我沒有偷東西。”他語氣懦弱的迴答道。


    “哼,看你賊眉鼠眼的,就知道是一名小偷。你們還真的恩將仇報,幽月酒樓難道就沒有施舍過你們剩飯剩菜嗎。想不到你這小叫化子居然是這樣的人,還想趁亂來酒樓偷東西。你說沒有偷就沒有偷啊,待老了搜一搜就知道了。”那酒樓夥計一聽到對方那弱弱的聲音,以及那惴惴不安的表情,他便認定這小乞丐偷了酒樓裏的東西,他朝對方厲言說道。


    小九一聽,頓時更加慌了,既然闖是闖不出去,他隻能返身朝那酒樓裏衝去,別看他那文弱的體型,可是他的動作卻也很快,他的身影在那酒樓的大廳裏一竄一跑,很快就沒入了這酒樓下層的雅間之中。而那酒樓夥計顯然沒有想到這小乞丐什麽向酒樓內部衝去,他微微的一怔,就在他這一怔之即,那小乞丐已經跑得沒影了。


    這個白眼狼果然偷了酒樓裏的東西,小夥計心中不由的暗暗叫罵道,他也急急的朝酒樓內部衝去。他本來是打算大叫一聲的,可是對方隻是一名弱弱的小乞丐,而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再說了自己還沒有為酒樓時立過功呢,如果抓住了這個小偷,那麽自己就可以立功了,如果驚動了其他的人,說不定這小乞丐會被誰抓住呢。正因為心中如此想法,這小夥計決定自己去抓這小乞丐。


    酒樓夥計的這一決定並沒有驚動其他的酒樓中的人,他朝那大堂裏狂奔而去,當他的步伐衝盡那大堂的盡頭時,與一人撞了個滿懷。他舉頭一看,發現是一名黑臉的老者,他記得這名老者正是那燕州首富蕭老爺帶來的客人。於是他急連向對方道歉說道:“這位老爺子您沒有事吧,小的給您賠禮了。”


    陽毅夫滿心的焦慮,他沒有想到自己被一泡尿憋得受不了便跑了一趟茅廁居然將那馬車的鑰匙給弄丟了。之所以他知道是在上茅廁的時候弄丟的,因為他左思右想,想起了自己被一名身著破爛的小叫化子撞了一下,這一撞差點讓他摔了一跤,而正是那一撞之下這才讓他揣得緊緊的鑰匙給弄丟了。


    他急急忙忙的衝下了樓,他哪裏還有心思去關心那街道之上正上演著激烈的戰鬥,那鑰匙弄丟了可是大事啊,他也沒有來得急向蕭徹解釋什麽,便向剛才那後院而去。隻是他到了那後院,怎麽找都沒有找到他的那把鑰匙。他心中便有了一名可疑份子,就是那名差一點撞得自己摔跤的那名小叫化子。他此時這才想起來,這富麗堂皇的酒樓裏怎麽會有叫化子出入,而自己正好上茅廁的時候將自己撞了一下。他便開始懷疑這其中有人在暗中搞鬼,所以他又急急的想上樓去找蕭徹。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死啊,走路不長眼睛啊。”陽毅夫再一次的被撞了一下,舊恨新怨一下子就直衝而上,他朝那酒樓夥計怒斥道。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啊,被一名小叫化子撞了,還要被一名酒樓的夥計撞,這接連的兩撞幾乎將他的老腰都撞閃了,他哪裏會有什麽好的心情,再說他更擔心的是那把鑰匙,總之他認為這一切應該是被別人算計了。


    “抱歉抱歉,老爺子真的很抱歉,小的這也是有急事的。這酒樓裏出現了一名小偷,您說那小偷啊也是一名小叫化子,您說哪有這種忘恩負義的小叫化子,酒樓對這燕州城裏的乞丐也算不錯了,可是這小乞丐居然來酒樓裏偷東西。剛才實在是對不住您啦,要打要罵隨便您老,待小的將那小偷揪出來再算帳,怎麽樣。”那酒樓夥計又是低頭又是哈腰的說盡了好話。他哪裏敢得罪眼前的黑臉老者啊,那可是蕭老爺子帶進來的貴賓啊。


    “你說什麽,是不是一名穿得很破爛的棉衣的小叫化子。”陽毅夫一聽,他不禁的心頭一震,還真的有小叫花子混入了這酒樓之中,想必撞自己的這名叫化子還沒有離開酒樓。他心中既驚又疑惑,那叫化子為何拿了他的鑰匙還不離開,難道不是那叫化子拿的,又或許這隻是一個誤會。“快,快,快,帶老夫去看看那叫花子。”他急急的向那酒樓夥計吩咐。


    而那酒樓夥計則是心中一種腹誹不已,誰還見過叫花子穿得嶄新整潔的棉衣,天下的叫花都不一樣嘛,都是穿得破破爛爛的。這老頭有病吧,都把自己擋在這裏有一些時間,那小叫花子此時都不知道躲哪去了,還怎麽找啊。不過他還是一副笑吟吟的說道:“您看您將小的堵在這裏,這小叫花子可能早就躲起來了,要不要讓小的再叫上一些人一起將那小叫花子給逮出來。”


    “這個不用了,那小叫花子也偷了老夫的一樣東西,老夫也要找那叫花子。這樣吧,我們二人一起去找那叫花子,老夫隻將老夫的東西要迴就行了,而你,老夫可以在你們掌櫃的麵前美言幾句,你說怎麽樣?”陽毅夫一聽,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他也不確定那鑰匙就在那小叫花子的身上,更是他還是覺得找到那小叫花子,自己與這名酒樓夥計兩人知道就行,也不會驚動其他的人,就算是一場誤會那也沒有什麽。


    酒樓夥計一聽,更是沒有任何的意見,本來他還擔心這老者會讓他再叫其他人來尋找這小叫花子,但是這老者似乎也不那麽蠻橫無理了。特別是這老者的最後一句話,簡直就讓他心花怒放,這可是蕭老爺帶來的客人啊,如果可以在掌櫃的麵前替自己說上那麽幾句好話的話,那麽自己在這酒樓裏的前程也大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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