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必擔心,想必是北漢軍花錢收買了一些亡命之徒罷了。”“天雲見柴榮臉上難掩的憂色,不禁的安慰道。他隻能如此安慰,此刻已經引起了軍中的恐惶,他不想再讓自己的義兄大周皇帝再有什麽惶恐。


    此時的軍營外人聲沸然,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並會伴隨著幾聲慘叫,而這種混亂怕局麵雖然來得快,但是去得也快,不到一刻的時間,營帳外混亂吵雜之聲就息下去了,最終還是歸為了平靜之中。


    “賢弟所言極是,隻是為兄心中還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軍中戒備如此森嚴,那些刺客是如何混進軍營之中來的。如果不是裏應外合的話,那些刺客必然難以混入軍營之中,為兄擔心的就是我大周軍營之中有奸細。”柴榮歎了一口氣,悵然說道。


    趙匡胤臉色一如既往的赤紅如棗般,他想了想向柴榮說道:“大哥擔心也不無道理,我軍營之中有敵方的奸細也是常事。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不管哪國的軍隊存在他國的奸細,都是尋常之事,好比我們在北漢軍中也安插了棋子。此刻當務之急是先將這些亡命之徒拿下,然後再逼其說出奸細的身份。”


    “不錯,二弟說有理。”柴榮臉色稍稍的平複了下來,身上流露而出的皇者霸意越發的濃烈。他掃了掃營帳之內,發現那名通報的兵卒並沒有離開,便向那兵卒問道:“你是哪營下的軍士?”


    “迴將軍,屬下是東營丙子隊中的。請將軍下步的指示,所以屬下並不敢離開。”那名衛士微微的一欠身,低頭向柴榮迴答道。


    葉吟風眉頭突然間皺了一下,營帳內隻剩下他與淩天雲你們三兄弟,高成德與馬成輝早就在出事之後被石守信帶去了。而此時的營帳之內還有這名通報的衛士,他從對方的身形與舉止之中並不能看出什麽疑惑之處。隻是他覺得這一切有一些怪異而已,但是什麽怪異,他一時間也想不上來。


    “好了,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柴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那名兵卒離開。營帳外吵雜之聲很快就消停下去了,他們還不知道營帳外的情況,更不知道軍營是否將那些奸細全數抓獲,他們隻有在這營帳之內慢慢的等待,等待各將領的迴報。


    那衛士轉身便想要離去,絲毫沒有一點的猶豫,那步伐裏透出一股子果斷氣息,腳步沉穩而有力。葉吟風看著那衛士的背影,腦中閃過一抹光芒,雙眼裏微微的一凝,“錚”的一聲,那無鋒鐵劍豁然在手。


    隻見葉吟風身形一閃,在那名衛士的身子還沒有邁出那營帳時就將此人截住了。他已經搶先在那名衛士抬腳之即將他阻擋了下來,長劍裏映出一抹幽芒指著那衛士的咽喉之外。


    “站住,如再前一步,休怪本人劍下無情。”葉吟風雙目裏透出一抹寒煞光芒,手中長劍穩穩的落在那衛士的咽喉處,他冷冷的說道。而此時的那名衛士眼卻露出了難以置信般的神色,但他並沒有任何的驚慌之意,正疑惑的目光望向葉吟風。


    “這位公子,屬下不知所犯何罪,還望公子說出個所以然,否則屬下死也不能瞑目。”那名衛士眼裏露出決然般的神情,語氣透出大義凜然般堅決。他那挺直的身軀裏透出大周軍人彪悍般的氣息,他如此的說辭正是想表達他們大周軍人也是有尊嚴的,絕不允許有人來踐踏他們大周軍人的尊嚴。


    淩天雲一個箭步將柴榮擋在了自己的身後,他星目一閃,一縷精光泛出。他並沒有問葉吟風,因為他相信葉吟風,對於葉吟風擋下那名衛士,他選擇第一時間將柴榮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柴榮立在淩天雲的身後,心裏一種暖流淌過,但作為一國之君的他還是保持了沉默。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對於葉吟風的反應和動作,他隻能冷眼靜觀。趙匡胤臉色露出了一絲憂色,他立在柴榮的身後,手中緊緊的握住了那根蟠龍棍。


    “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分析一下,好讓你死了這條心。”葉吟風冷冷的迴答道。


    “屬下並不知道所犯何錯,也不存在什麽死心不死心。公子如此置疑屬下,難道不怕寒了我大周將士的心嗎,屬下自問嚴守軍紀,從未做出違亂軍紀之事來。公子用劍指著屬下,屬下不服。”那衛士的眼裏並沒有任何的懼意,反而語氣錚錚的迴應道。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告訴你吧。你說你是東營的士卒,剛才發生的慘叫聲也不過幾息的時間,你卻在那慘叫聲幾息的時間就跑到了此處。這難道不是一處疑問嗎,還有你卻直接說出了那發出慘叫聲的是西營的一名副將,東營與西營距離數十丈之遠,你是如何知道那是西營的一名副將遇刺的。說吧,你到底是何人,為何闖入大周軍營,你們此次要行刺的對象是誰。”


    “哈,哈,哈”那名衛士發出一陣悲愴的長笑,然後說道:“屬下自問不認識這位公子,為公子偏偏處處為難於屬下。屬下正好從那西營過來不成嗎,屬下當時就在西營,去串串門不行嗎。”


    “根據大周的軍規,東西營處軍營相隔最少要達到三十丈以上,東、南、西、北四營成犄角相稱之勢,而你區區一名普通的士卒卻可以由東至西貫穿軍營之中,這難道就不覺得可疑嗎?我且問你,你們西營丙子隊的隊正是誰叫什麽名字?”


    那名衛士一聽到葉吟風的質問,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他全身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就崩潰了。汗水從他的額上流下,他的嘴唇蠕了蠕,想要說話,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待葉吟風再要盤問時,卻發現那名衛士的嘴角溢出一絲黑血。


    葉吟風心中一震,他急連朝那衛士的周身要穴飛快的點去。但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那名衛士蒼白的臉色變得青黑起來,他的雙眼猛然間一睜,身子便軟軟的倒了下去。倒下的身子在地麵上抽搐幾下,便氣絕身亡了。


    葉吟風仔細的在那具屍體上搜尋起來,令他失望的是,他並沒有搜尋出什麽有利的線索。那屍體的雙眼凸出的眼球如那死魚眼般,顯得格外猙獰,青黑色的臉色透出一股恐怖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不用再看了,這是死士,就是為了查清軍營目標的下落,然後殺手才會確定目標的方位而進行刺殺行動。”柴榮見葉吟風依然蹲著在細查那具屍體,不禁出聲阻止道。他沒有想到率先闖進他營帳之內的卻是一名死士,開始的那幾聲慘叫隻不過是為了引開在這營帳內所有的大周將領而已,而他們真正的目標一直以來就是他。


    “大哥,要不要我們衝出去,我要看看誰敢在這大周軍營之中行兇。”趙匡胤虎目精光一射,狠狠的說道。他作為大周皇城禁軍指揮使,安排在這營帳附近把守的都是從皇城調派過來的禁軍精銳,他卻沒有想到如此般的被奸細混進了這營帳之中,這讓他心裏愧疚萬分。所以他才這恨不得飛快的衝去營去,找到那些奸細,將他們千刀萬剮。


    “二弟稍安勿躁,這刺客一時半會還不會找上來,當他們確定了我們的方位,想必他們才會進行下一個計劃。隻是為兄很是疑惑,這次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為兄,而是賢弟你。因為那名假衛士進入這營帳之後,目光並沒有在為兄身上停留多久,而是一直留在了賢弟的身上,可見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賢弟。”


    一聽到柴榮所說,葉吟風與淩天雲這才想起了剛才的經過,那假衛士確實一直將目光留在了趙匡胤的身上,卻不曾在柴榮的身上停留太久。或許大周皇帝禦駕親征之事並沒有泄密,但是新的疑惑又產生了,他們為何要刺殺一名禁軍指揮使。此次北上的大周將領並不隻有趙匡胤一人,在這路大周軍中,還有石守信等一批戰功赫赫又驍勇善戰的將領,為什麽他們不是目標,卻隻單單落在了隻擁有皇城禁軍軍權的趙匡胤身上。


    “大哥,既然殺手知道了這營帳,而且以這營帳當作目標,我們就撤出去吧。不然活活的成了另人的靶子,在外麵總比這營帳之內好吧。”淩天雲一聽,擔心的提議道。此時的他一切以柴榮的性命為所要任務,至於趙匡胤,他相信自己的二哥有這個能力破解殺手的圍困。


    “來及了,恐怕我們一出去,便會迎來萬箭穿心的下腸。既然我們想到這點,為何他們會沒有想到。恐怕外麵的侍衛早已經被調包了。我大周的侍衛早就換作了他們的死士了,隻要我們衝出去,他們必定萬箭齊發,到時候我們四人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葉吟風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建議。


    “不錯,此時應該有人將這營帳包圍了,隻要我們出去便會遭遇一場撕殺。如果我們呆在這營帳之內還好一些,外麵的人雖然確定了這營帳,但是他們也有所顧慮,一時間不會直接殺進來。畢竟他們也不知道這營帳內的情況,所以我們呆在這營帳內,暫時是安全的。”柴榮分析說道,相對於大局觀他畢竟是一國之君,把握得比較準。


    “那我們不是在這裏幹等嗎,外麵的都沒有什麽動靜了,難道外麵的奸細都抓住了嗎。”趙匡胤疑惑的問道。


    “其實外麵並不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敵人將四營的兵力都吸引住了,正與大周軍士周旋。想必此時的大周將領也被他們纏住了。等下就會有一波殺手入營了,我們先擋住這第一波殺手再說吧。”葉吟風運功凝神靜聽了一會,他向眾人說道。


    淩天雲手中的寶刀已然出鞘,他與趙匡胤將柴榮緊緊的護在了中間,他向來對葉吟風沒有任何的置疑。趙匡胤則是虎目含輝,一雙大手緊緊握住蟠龍棍,他的心中早就掀起了萬丈洶湧,他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禁軍會成了敵人的死士,這樣的變故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二弟不必自責,隻能怪那幕後之人的手段太過高明,讓我們吃了這樣的一個暗虧。敵人一定是製定了周祥的計劃,從三弟與葉公子遇到那四名女殺手起,這個計劃就開始運作了。而他們能如此快的找到這裏,這其中我想也是因為三弟與葉公子之故吧。”柴榮臉色並沒有任何的懼意,他緩緩的說道。


    “不錯,那四女會這麽輕易的讓我們離開,必定是故意的。而他們的人就可以跟蹤到我們的蹤跡,最後確定了這營帳。”淩天雲將總個事情迴想了一遍,“我們還是被他們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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