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師兄當得可真夠累的,每次你出事都是我去救你。你忘了,我們兩人的內功心法可以相互感應得到的,隻是你現在修為較低,還不能感應到我。我醒後不見你人,便出去找你,正好感應到你的大概方位,發現你的氣息非常的弱,才急急的趕過去。那種鬼地方你也敢去,而且還遇上了個如此恐怖的邪教之人。幸虧你命大,不然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李逍遙言語中帶有輕輕的責備之意和濃濃的關切之情,幸得他及時趕到,這才使得葉吟風沒有完全被那屍毒吞噬。


    “那人是什麽來頭?”葉吟風奇怪的問道,如此詭異和邪惡的武功他從來沒有見過。


    “九幽邪教的餘孽”,李逍遙眼裏射出一抹淩厲的精光,聲音透出對此人無比的憎恨之意。


    葉吟風的心裏才恍然大悟,那黑衣鬼臉之人原來是邪教之人,怪不得此人的武功如此的歹毒詭異。


    “你是怎麽跑到那鬼地方去的,那種方極少人氣,尋常之人在白天都不敢去哪,更別說夜間了,你怎麽還遇上了那邪教的餘孽。”


    李逍遙對葉吟風的外出也是很意外,他相信對方去那義莊之中並非偶然,其中必有隱情,所以才向他問道。


    葉吟風沉吟了一會,將他醒後聽到的笛聲,及相那南宮纖塵相會之事說了出來。


    李逍遙在一旁靜靜的聽說,當他說到南宮纖塵時,對方不禁的皺了皺眉頭,但沒有插話打斷,讓他繼續說下去。


    說到南宮纖塵時,葉吟風的情緒難免有一些失落,隻不過這些李逍遙都看在眼裏,也沒有說什麽,其實他比葉吟風都還小,隻不過是江湖經驗比他多一些而已。至於涉及到感情之方麵的事,他更是什麽都不懂。


    葉吟風又繼續的說了下去,說到了他跟隨那林姓的漢子三人來到了那義莊之中,又那義莊發生的一切都述說了一遍。同時自己是如何擊殺那黑衣鬼臉人的事也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隱瞞。


    胖道士聽完之後,沉思了許久,最後確定那林姓漢子跟那黑衣鬼臉人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或許能從他的身上找出九幽教餘孽的下落。


    “那九幽教是什麽樣的門派,竟然讓你如此的忌殫。”葉吟風不禁的問道,他覺得此時的李逍遙對那九幽教似乎非常的忌殫,而且帶著一些深深的憎恨之意。


    李逍遙長歎一聲緩緩的說道:“那九幽教興起於前朝大唐末年,趁著天下大亂之即,那教派門下之人也隨即興風作浪。這還不是最為主要的,那九幽教之門徒練習的為那教中傳授的功法稱為‘陰鬼屍毒功’,主要吸取死去之人的屍氣練習的。所以才會在亂世中興起,那功法歹毒至極,中此功法之人等於中了那巨毒無比的屍氣。正因為此教之人習如此歹毒功法,這才在三十年前,天下正義之士圍剿九幽教總舵,直把那教連根撥起,此後天下才沒有了此教的蹤跡。”


    “如此說來那九幽教此刻應該是死恢複燃了,為什麽這偏僻的饒州城又會再次出現這邪教的餘孽。難道這饒州城裏有他們的窩點,他們還有同夥也說不定。”


    葉吟風聽完李逍遙的解釋,心裏狠狠的一顫,怪不得那人的雙爪能發出如此詭異而且帶有屍臭的氣息。他冷靜了一會,向對方分析道。


    “說不定,那一場圍剿九幽教的大戰具體情況也沒有人能夠說清楚,據說那次大戰中,有不少九幽教的高手逃脫追殺。雖然那教主被正道人士擊殺,但還是逃走了幾名教中骨幹高手。三十年內再也沒有出現他們的身影,或許那些逃脫之人正潛伏著找到一個新的契機,伺機東山再起也不一定。”


    李逍遙長歎一聲,擔憂的說道,邪教餘孽出現在這饒州城內,這不得不讓他心憂焦慮。九幽教一出,屍骨遍野,屍氣衝天,天下武林之中又將遭受一次大劫難。


    “如此說來,那人的身份顯然不低了,我估計那人的武修境界至少是在先天之上。”葉吟風將自己對那黑衣鬼臉人的看法說了出來。


    “不錯,我檢查了一下那人的身體,那人屍氣儲存量來看應該為先天後期了。你幸虧是運氣好,連先天境後期的九幽教餘孽都被你一劍斃命了。”


    李逍遙也是一陣的心驚肉跳,他也沒有想到葉吟風僅內勁境的修為居然把先天後期的那黑衣鬼臉人殺了,而且還是一劍斃命。


    “僥幸而已,對了那南宮纖塵又是什麽身份。”


    葉吟風心中也是不住的微顫著,他不想提出那段恐怖的迴憶,連忙將話題扯到了那絕世容顏的南宮纖塵身上。


    “她啊,嘿嘿,她的身份可了不得,你若對她有意,勸你最好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李逍遙並沒有多說,隻是點到為止,並且勸葉吟風不要對那女子有任何的非份之想。也許李逍遙是為了葉吟風好,但他不知道的是,葉吟風的心早就生出了自卑的心意,就算李逍遙不警告他,他也不敢對那風華絕代般的女子再生出任何的情意。


    “並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告訴你對你沒有好處,那女子對我們來說真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瑤池仙女般的存在,而我們卻隻是螻蟻般,隻能仰視著人家。”


    李逍遙的想法幾乎與那時葉吟風離開那小亭時的心情一模一樣,自己當時的心情也不正是如此嗎。


    想到這些,葉吟風也不再問了,那顆失落的心更加的低落了,他默默的不語,沉靜了許久,才將那失落的心態擺脫出來。


    如此的萍水相逢,要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那他就不是葉吟風,


    他隻能將這些放在了心底的最深處,就當是一場美麗的邂逅,也當是一場美妙的夢。


    李逍遙又問了他一些細節的部分,而且問得也非常的仔細,絲毫不想漏過任何的一處小細節。


    葉吟風一一都作了迴答,他盡可能的完全還原了在義莊發生事情的場景。確定他沒有漏過一處,李逍遙才沒有了再問了。


    而胖道士問完之後便安排葉吟風早作休息,自己則移動著他那臃腫的身體在這房間裏不住的走動著,似乎在沉思著。


    或許是太累,也或許他體內還積有少許的毒氣,葉吟風隻覺得大腦襲來無盡的困意。他迴答完胖道士的提問,自己也暈暈沉沉得,不久便睡了過去,發出輕微的鼾聲。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已大亮,整個饒州城裏又開始熱鬧起來了,誰也沒有注意到那久絕人煙的義莊中會有血案發生。那地方除非官府中人,沒有人願意去。


    葉吟風醒來時,已是巳時末了刻了,他輕搖晃了下腦袋,發現自己的大腦裏早就沒有了那眩暈的感覺了。他又運行太清真氣一大周天,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如初了。那股令他作嘔的氣息早就煙消雲散了,但是自己身上還是有那股子的屍體腐爛的臭味,那隻不過是他衣服上沾到的那屍體的臭味。


    他又向李逍遙床榻之上望去,發現那胖道士早就起來了,此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隻是在桌子上留了一便箋,隻說了他有事先出去一下。那便箋旁還留了一小錠銀子,可能是讓他自己解決自己的午飯了。


    胖道士可能去查那九幽教餘孽的事了,太過危險所以才沒有叫起他一同前往。


    感受到衣服上那股濃濃的臭味,他自己不免有一些心悸,於是他叫小二打了些熱水,自己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


    葉吟風換了一身幹淨整潔的衣服,頓時感覺精神氣爽。還是一樣的藍衫著身,突顯出他那飄逸般的身軀,一副俊秀的麵容更顯特獨的氣質。


    他還是決定迴到昨日上午那家酒樓,他期待著再次遇上那南宮纖塵主仆倆,同時心裏也有點害怕遇上他們。就這樣他帶著忐忑的矛盾心裏,身背那幽黑古樸的無鋒,又走上了那酒樓之上。


    然後在這酒樓中,他並沒有看到那道青衣的身影,心理雖然有些失落,但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自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一人獨酌自飲著,此刻少了胖道士李逍遙的存在,讓他不免的生出了莫名的孤寂感,仿佛這世間就隻剩下他一人似的。


    酒樓中的客人又聊起了一些奇聞軼事,其中還有一些客人聊過那義莊中發生的命案。


    葉吟風小淺飲了一小杯酒,靜靜的聽著他們的述說。


    原來是饒州城府衙裏的衙役前去那義莊內巡查,平時他們也很少去,隻是今日裏不知怎麽的發起了神經莫名的想到去那義莊中巡察。


    他們一共有三人前去,一到那義莊中被那恐怖的場景嚇傻了,三人立刻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迴到府衙內向府尹大人報了案。


    府尹大人急急的帶著一群捕快前往那義莊中,才確認了死者的身份。那張姓之人為本州首富張老家的家仆,也是張家的護院,另外一人也是張家的護院。而另個一名黑衣之人的屍體早就腐爛的不成樣子了,所以身份卻也不好辯認,隻是他們在那黑衣人的屍首之旁撿到了半張臉的麵鐵製臉具。那麵具為一露出兇相的厲鬼般的半邊麵具,應該是那黑衣人所佩戴的,但那黑衣人的麵目早已也腐爛不堪了。


    府尹大人對那義莊之內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勘察,並對現場的分析,認為此處發生了一場兇殘的打鬥,初步認定為江湖仇殺。隻是他們不明白這張家的護院為何會出現在此,還有那前兩天客死饒州城的一待認領的商賈之人的屍體為何也會擺在了地麵之上。如果是打鬥是撞翻了此人的棺木將這屍首打翻在地麵上,那麽屍首的棺木卻完好無損的擺放在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府尹大人迴到府衙之中,派捕快在全城搜索可疑之人,這饒州城裏的人才知道那義莊之中發生了兇殺血。而且那饒州首富張家也放出話來,說不管任何人提供殺害他張家護院兇手線索者一略有厚報,這厚報沒有說,但憑他張家的財富,那應該是一筆驚人的厚報。


    眾人又聊到了那饒州首富張家,前些時間那張家老太爺剛去逝,這不,這幾天剛做完喪事,就要下葬了。現在那張家兩名護院都人殺害,可算是雪上加霜啊。至於那張家兩護院去那義莊之中,也是眾說紛芸,有的說他們兩人去那是幽會情人的,但這一條又有反駁了,這饒州城裏到處環境優美哪幽會不好,為何非得選那種陰森恐怖的地方幽會。也有的人說啊那兩人可能被鬼上身了,被鬼帶到了那義莊之中,然後被鬼將他們殺了。


    關於張家兩名護院在那義莊的出現,眾多猜測,而對此此事那張家卻是緘口不言,隻是在找到兇手上麵大做文章。


    至於那名屍首腐爛麵目全非的黑衣人,眾人則沒有太多的討論,饒州城裏還是對張家之人比較感興趣。當然也有人對那黑認做了一番猜測,但多數都是憑空想象罷了,根本沒有任何實際上的線索。就連那饒州府衙的仵作也對那黑衣人的屍首下不了任何的結論,隻能斷定那人應該與張家的二人都是昨日晚上被殺害的。


    葉吟風在那酒樓再也得不到了任何有用的信息,便結了帳離開了那酒樓。


    當他迴到那客棧時,大吃了一驚,因為李逍遙已經迴來了,但是他卻是帶著一身傷迴到這客棧的,傷雖說不嚴重,但也著實讓葉吟風心裏莫名的一顫。


    這李逍遙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但是何人竟然能夠傷到他,這讓他擔心之餘也心存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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