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白水城中,有一條主大街為長安街,長安街為白水城最為繁華的街道,街道中心地帶為整個白水城最為豪華的唯一的一家妓院,名為“春色滿園”。白水城雖為邊關小城,但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處於與契丹交界也是與契丹商貿往來的一座城池。白水城的繁華度卻也不亞於北漢國其它的城池。


    此時天色已晚,長安街道上初燈正華,街道兩邊都點起大大的紅燈籠,如果從高空中遠俯視著,如一條紅色的瑪瑙點綴著整個白水城,和那點點的星光相應對映著。長安街麵上此時車水馬龍,人影往來。全城的富貴人家都趕往在這條街道之上,今晚似乎來往的人如以往多了,街道上也出現了一些陌生的身影,那些陌生的身影都是一身江湖人士的打扮。


    與長安街繁華熱鬧相比,而此時白水城城東的一片平房之中,卻顯得格外安靜,偶爾也隻能聽見幾聲犬吠聲。那一片區域卻是一片漆黑,有的也隻有一些平房裏泛出幾點暗暗的燭光。


    淩天雲與郭健坐在那處平房之中,“你知道那契丹三王子,耶律縱橫?”郭健見淩天雲眼裏露出的那抹精光,詫異的問道。


    “何至是知道。”淩天雲苦笑著迴答,但他的思緒卻飛到了兩年前的那次與一位與他年紀相仿的契丹少年的一次交鋒。


    那一日正值炎炎夏日,淩天雲翻過了白水城正北麵的那一座山峰,正欲向契丹軍隊那伏身而去,山的那一麵是一片綠綠的小坡,幾匹健壯的駿馬在飛快的奔馳著,馬背上一少年大約十五六歲年紀,那少年身著紫色長衫,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駿馬,那少年跟著幾名彪悍的契丹武士。


    淩天雲身伏在一處草叢之中,那幾名契丹人距離他也不過百丈,使得他一陣緊張,不由的屏住了唿吸。那幾名契丹人奔馳的方向是東麵正好在淩天雲的眼前閃過,大約奔出快距淩天雲二百丈時,淩天雲聽見一聲急促的鷹唳之聲,隻聽見一陣長長的馬嘶聲,那幾名契丹人勒住了駿馬。


    淩天雲頓時感覺不秒,他知道他已經被那天上的海東青發現了,想必那幾名契丹人也發現了他,他連忙起身,身子幾個起躍向後退去。此刻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他身後響起。淩天雲身子幾個起落,向大山處奔去。


    “嗖,嗖,嗖”幾支箭羽劃空直射淩天雲而來,淩天雲聽到破空之聲想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他頓時轉身,抽刀淩空幾個劈落,將那幾支箭羽劈落下來,他感覺其中一支箭羽力道強大,從他刀中反震的力道幾將他的手臂震麻。


    就在這耽誤間,那幾名契丹人已經追了他,那名契丹少年在馬上冷冷的望著淩天雲,手中端著已經在弦的弓箭,其餘四名契丹武士也將箭對準了淩天雲,那少年將手中的弓箭放了下來,俯視著淩天雲說道:“夠膽大的,屈屈一人,竟敢孤身前來刺探我契丹軍情。”,那少年是用漢語說的,而且字正腔圓,漢語十分標準,要想在契丹國之中找一個能說漢語如此標準的人還真難已找出。


    淩天雲冷靜的望著那些坐在駿馬上的契丹人,隻見那少年劍眉星目,一副精致的麵容,那少年的一對雙眸中透出一股縱橫天下的霸勢氣息,一股無形的霸氣在他身上由然而生,那見那少年還背負著一柄長槍,長槍約八尺之長,用黑色布綢包裹著,槍頭發出淡淡的血殺之氣露在外頭。


    淩天雲知道此時怕是兇多吉少了,心裏則思索著脫身對策,他望向那契丹少年說道:“在下隻不過是路過此地,在下隻不過是一普通之人,閣下為何開口就咬定在下是來此查探貴**情。”此時他並沒有身著邊軍軍服。


    那契丹少年笑中一絲玩昧之笑,說道:“那麽請問白水關鎮守邊軍大將軍的公子路過此地又何貴幹。”


    淩天雲的瞳孔微微的一縮,對方顯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這名契丹少年又是何人,顯然並不是一名普通的契丹少年,從他的身著打扮可見絕非一般之人,特別是他那雙眼透出那股淡淡的霸氣,如此小的年紀,怎麽會有那縱橫天下的那種淩銳的霸氣。


    “此時為兩國同盟之初,相信淩公子來此並非來破壞同盟之約的吧,我契丹國與貴國訂下同盟之約,那麽我們也算是談不上是什麽敵人了,對吧。”那契丹少年居高臨下語氣對淩天雲說道,那契丹少年那種居高臨下的趾態讓淩天雲覺得非常不舒服。


    “那是自然。”淩天去頡首說道。他發現此時其餘的馬背上的契丹武士早已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一直促馬在那名契丹少年的身後。


    “請問閣下是何人,為何知道淩某的名字”淩天雲抬頭向那契丹少年問道。


    “我隻能告訴你我的名字,淩公子記住了,我的名字為耶律縱橫,至於本人的身份,淩公子現在還沒有資格知道。”那契丹少年嘴裏吐出了一個霸氣的名字,而且當他說到他的名字時全身散發出了一種超然的傲氣。


    耶律縱橫,好霸氣的名字,好一位傲氣和霸氣的少年,淩天雲心裏暗忖道。


    “請問耶律公子還有何指教,如無,淩某便告辭了,”淩天雲隻能先行離開這是非之地,雖然此時那耶律縱橫和四名契丹武士暫無動手的跡象,但契丹人心性難測,隻離開才是上上之策。


    淩天雲說完轉身欲走。


    “慢,淩公子何必急著離開,本國與貴國之間有同盟之約,難道淩公子以為我等還會對你不利不成”耶律縱橫叫住了淩天雲,緩緩說道,語氣雖平和卻仍有那種讓人折服的霸氣存在。


    淩天雲轉身疑惑的望著耶律縱橫,隻見耶律縱橫一提韁繩,大棗紅馬便走向淩天雲的麵前,耶律縱橫翻身下了馬,立在淩天雲麵前,淩天雲立刻感覺耶律縱橫那股強大的氣息撲麵而來,耶律縱橫比淩天雲略高一點,但身材明顯比健碩。


    淩天雲微眯著雙眼望著這與自己年紀相仿的耶律縱橫,而耶律縱橫也在打量著淩天雲,隻見耶律縱橫麵前那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臉上露出剛毅的神色,雖說並不精致的麵容,卻也棱角分明,一雙星目不時的泛出淩銳的光芒,隻是臉上還沒有完全脫去稚氣,卻略顯出他那朝氣篷渤的氣息。


    “請問耶律公子還有何貴幹?”淩天雲沉聲說道。


    “素聞令尊邊關守將淩將軍有橫掃千軍之勢,有一夫當關萬人不敵之勇,本人對令尊也是敬仰已久,今你我二人相遇卻是一種緣,淩公子看來年紀雖小卻也膽識不凡,應該也是得到了令尊的真傳吧。”


    果然,淩天雲知道,此時要想輕易的離開是不可能的,淩天雲發現耶律縱橫身後的那四名契丹武士並沒有下馬,他們手裏似乎是有意的繃緊了神經又將箭搭在了弓上,隨時做好了開弓的準備,似乎時刻的在保護耶律縱橫。這耶律縱橫的身份到底是什麽。這四名契丹武士似乎十分在意耶律縱橫的安危。


    “那耶律公子又待如何。”淩天雲心裏一直在猜測那耶律縱橫的身份。


    “你我二人在此相遇,其實也是一種緣份,不如我們比試一場如何,本人仰慕令尊的風采,卻又無緣相見便無法向令尊討教,既然我們相遇,那本人想與淩公子相互切磋一下,點到為止,不知淩公子可否賞臉。”耶律縱橫的語氣似乎非常客氣,但那讓人不容質疑的霸氣依然存在。


    “要打架就直說,何必扯上家父還繞那麽多的彎子,你們契丹人何時學會了這種虛偽的方式,淩某奉陪。”淩天雲隻覺得那耶律縱橫的說辭太虛偽了,剛開始給淩天雲覺得霸氣的耶律縱橫,在他心中的形象此刻一落千丈。一直以來,契丹人給他的感覺是身形彪悍好戰,但心性卻直爽。而此時的耶律縱橫卻給他一種虛偽的感覺。


    耶律縱橫聽到淩天雲的話,臉上卻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神色,平靜的後身後抽出那柄長槍向淩天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請”。


    淩天雲雙腿分開站立,抽出佩刀,直指耶律縱橫,卻見耶律縱橫雙手握住長槍之末,輕輕一震,包裹在長槍之上的布綢立刻裂開,露出那柄幽黑發亮的長槍


    耶律縱橫雙手舞動長槍向淩天雲刺去,槍花朵朵刺向淩天雲全身各大要害。淩天雲舉刀並耶律縱橫劈去,一時刀光槍影交織在一起,隻見兩條身影不斷交織著,來來往往好幾個迴合。


    隻聽“叮當”幾聲,兩條人影頓時分開,淩天雲氣息混亂,握刀的虎口一陣發麻,那耶律縱橫的內力明顯比淩天雲要深厚,而攻勢更淩厲,一種縱橫天下的霸氣所向披靡,而淩天雲則是一股勇如直往的氣勢。


    “再來,”耶律縱橫大喝一聲,槍影頓時密布而來向淩天雲攻去,淩天雲微微皺眉,一刀揮去,空中挽起了層層刀影,將耶律縱橫的槍影抵擋住。


    耶律縱橫詭異一笑,長槍的槍頭上反射出一道耀人的光芒,那耀人刺眼的光芒直射在淩天雲的雙目而去,淩天雲隻覺得眼前一道白光射進自己的雙眼,使得雙眼不由的微閉了一下,前方的視線變得一陣模糊。一陣不秒的念頭剛起閃過,他立刻身子後退,卻不料耶律縱橫長槍已經閃電般飛刺而來。


    淩天雲隻覺得一股冰涼的氣息鎖定在他的咽喉之上,淩天雲睜開雙目,隻見那帶著淡淡的血殺之氣的長槍槍頭突然定格在他的咽喉之前不足一寸的距離,隻要耶律縱橫手將長槍輕輕一送,他的咽喉之上必將多出一個血窟窿。


    淩天雲平靜望著耶律縱橫說道:“利用中午陽光的反射使淩某措手不及,好高明的一個辦法。淩某輸了。”


    耶律縱橫似笑非笑的說道:“不管用什麽辦法,能贏就是好法子,就算不用這法子,淩公子要贏本人,也是不可能的。今天領教了淩公子的刀法,後會有期。”說完躍上那大棗紅駿馬,與那其餘的四名契丹武士揚長而去。


    淩天雲握緊了雙拳,怔怔的望著離去的耶律縱橫一眾人,堅定的目光射出如熊熊燃燒火焰般的戰意,他並沒有為此而氣餒,這一次的失敗反而激起了他從未有過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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