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氣的瞪直了雙眼。更新快請搜索】耳紅麵赤的喘著粗氣。今天他像是遇到了克星。已經生了不知幾迴的氣。半晌才氣急敗壞道:“相檀二州到你手中又如何,那相檀二州已經是被戰火燒掠殆盡。你既然要就歸你治下又如何,但是……”


    “好,端是爽利,”不等魏仁浦說完。劉峰便搶先打斷。滿麵笑容的伸出手來。“今後同朝為臣。還是要靠魏大人提攜啊,”


    魏仁浦怔怔地看著變臉恁是快的劉峰。半晌。才伸出手來。被劉峰重重一握。鬆開之時。魏仁浦仍在愣神之中。


    “魏參軍。我迴禹城之後。可莫要再諫言。範陽府軍勢必會尾大不掉之言了,”劉峰不痛不癢的點了一句。


    “你。你,我如何諫言。那個用來你教我,”魏仁浦有些氣結道。


    “噢,郭將軍本就相信某。卻被你左右影響。萬分猜忌某。若是真的把某逼反了。你這參軍大人可是要擔幹係的,”劉峰不緊不慢道。


    “你。你……”此時的魏仁浦。已經被氣的不知該如何言語了。狠狠的瞪著劉峰。半刻才道:“我會一直盯著你。隻要你有半點反意。某便諫言將軍。北上平了你範陽府,”


    轉頭看著郭允民。大聲道:“郭大人。我們走吧,”


    郭允民默默地站了起來。與魏仁浦向外走去。驀地迴首。“劉君使。莫要辜負了將軍的信任。北地百十萬鄉民的信任,”


    劉峰神色微斂。看著郭允民。“早就聽問郭大人恁一心為國為民。為郭將軍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某要是有反意之時。大人不妨效仿七裏坡一戰,”世人都傳七裏坡一戰。郭允民親手將劉承佑梟首。


    郭允民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劉軍使。傳言不當信的,”轉身拂袖而去。


    劉峰未起身相送。看著兩個人氣衝衝的離去。卻是若有所思。


    一直在廳上觀看劉峰刀槍舌劍一番的郭崇韜。此刻才像是蘇醒了過來。緩聲道:“君使。這二人可信麽,”


    “可信,卻也不可信,”劉峰淡淡道。“我相信的是郭將軍的人品。相信的是我範陽府十萬精兵的威懾,他們二人不過是個傳話筒而已,”


    “那今日魏仁浦所言可實,”


    “魏仁浦親自前來。便是來表明誠意的,”劉峰謂然歎道。“郭將軍即便是想要拿下我。也不會使出如此拙劣的手段。”


    “不過拿下這二州。是我早就有了的心願。卻也不怕郭將軍得知!”


    “君使端是遠慮,”郭崇韜讚道。


    一夜無話。二人散去,劉峰自迴房間休息去了,郭崇韜卻泡在了書房之中,貪婪的看著屋中的書籍。


    而本來以打發走魏仁浦郭允民可以輕鬆些了的劉峰,在第二日,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到來,給龍城這潭已經趨於平靜的湖水投入了一顆巨石。


    本來還想拜訪幾個大儒,但竟然被訪客擠得一點時間都不空閑,各方人物遞上拜帖,要與劉峰這個少年君使見上一見。


    就在魏仁浦與郭允**袂而來的第二日,劉峰的兩個近鄰,昭義節度使孟方立平盧節度使劉經武二人卻也不約而同的前來拜訪。


    這二人倒是有太多共同點,都是與劉峰的轄地緊緊相連,卻也都吃過劉峰的虧,一直到現在,孟方立的昭義軍卻還是一個空架子,而劉經武的平盧軍雖說好些,但卻也不敢撩撥範陽府軍。


    麵對這二人,劉峰的心思卻是有些複雜,這二人若說與範陽府卻也是有些仇怨的,但礙於範陽府崛起的過快,沒給他們留下一絲報複的機會。


    而他們二人此番前來,**不離十是要靠攏劉峰這個大山的,同樣為軍鎮,他們卻沒有恁多的底氣,可以與河東軍商討一番。


    “劉軍使,某先行道喜了,郭將軍稱帝,少不了劉君使的一份從龍之功的,”劉經武臉上笑意滿滿,心中卻要罵出娘來,他們這些君使,都是受了劉峰的牽連,不得已才到龍城來的。


    “多謝多謝,”劉峰卻是佯裝不知其他,滿臉笑意的迴應著,這二年的君使一職,再加上劉峰前世的積澱,麵皮上的功夫,絲毫不遜於他們這些老油條。


    “益津關一別,君使風采依舊啊,”


    “恁是說笑了,哪裏來的風采,已是焦頭爛額了,”劉經武挺了挺身子,笑道:“不瞞你劉君使所言,某這平盧軍節度使怕是要做到頭了,據傳慕容延釗要接替某做這平盧軍節度使,”


    “慕容延釗,”劉峰的瞳孔微微收縮,忽的想起益津關下一同並肩廝殺的那個河東軍將,勇武過人,但若是經略一鎮,怕是有些治政不足。


    而劉經武的話或許當不得真,但河東軍整頓各軍鎮,已然是勢在必行,即便不是慕容延釗去做平盧節度使,也會是河東軍下的另一大將,河東軍中也是人才濟濟,分離出十數個君使級的人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錯,”劉經武謂然歎道:“君使,唇亡齒寒啊,”


    “唇亡齒寒,劉君使是在說笑麽,某一切都服從郭將軍安排,”劉峰冷冷道,“卻不知劉君使所說的唇亡齒寒是何意,。”


    劉經武聞言大笑,“齊州距淄州可有多遠,若是經過河東軍整頓過的平盧軍,盡起青萊淄等州大軍,君使的齊州怕也是一日而下。”


    “一日而下的州城,也隻有君使麾下才如此不濟吧。我範陽府軍可不是擺設。”劉峰笑道:“再者。平白無故河東軍為何要盡起大軍。攻伐齊州,”


    “難不成劉君使認為範陽府可以獨善其身麽,還是劉君使恁就在這龍城過活了。不再迴禹城了,”被劉峰激起火來的劉經武冷笑反問道。


    “在這龍城中求學又有何不可,”劉峰輕輕的叩了叩桌子。“某還打算在龍城求學數年。再迴往禹城治政呢。反正我還算年輕。就算學個十年八年。也不到而立之年。”


    劉經武聞言。頓時為之氣結。看了劉峰半晌。才道:“劉軍使。這天下大勢。想必恁也看得明白。即便是看不清。那鄧俊良也不是等閑之輩。也會教你一二的。”


    “郭將軍稱帝已是必然。北地軍鎮論實力。範陽府是首屈一指的。若待郭將軍整頓完所有軍鎮勢力時。範陽府敢以一己之力直攖其鋒麽,”


    “哼。哪又如何,這北地終須有人守吧。不論是誰要與我範陽府動刀兵。都要思慮能否接下那數十萬狼騎南下。”劉峰依舊毫不領情道。


    麵對如此倔強的劉峰。劉經武不禁有些惱火。他如何不明白。眼前的劉峰是在裝樣。誠如劉峰所言。郭威若要東範陽府。卻也要選好時機才是。不敢貿然的與範陽府開戰。畢竟益津關那樣的機會不多。


    但問題是。他們二人。卻已經火燒眉毛了。若是劉峰不伸出援手拉上一把。他們怕是極有可能在龍城頤養天年了。


    看著品著香茗的劉峰。劉經武在心裏冷笑一聲。都是郭威砧板上的鹹魚。不過是大條些。待河東軍大局已定時。都也逃不脫被宰割的命運。


    他吸了一口氣。“劉君使。你我也不必繞來繞去了。明人不說暗話。響鼓不用重捶。我二人之前是與範陽府起過些齷蹉。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但眼下之事。非君使不能救我二人。”


    “借你的話。某自身都難保。那有餘力救你二人。”劉峰話鋒一轉道。“再則。我為何要為你二人。再擔幹係。”


    “劉峰。你果真見死不救麽,”一直坐在椅上喝茶的孟方立。見劉峰咬定青山不放鬆。激道。


    “見死不救。,”劉峰哈哈大笑。突然一拍桌子。“孟方立。你與我還有賬沒算完。某不在此處將你亂棍打出。便是給你麵子了。莫要不知好歹。”


    “你。你這小兒。端是愚鈍。”孟方立氣急道。


    “愚鈍。,”劉峰斜眼看了看二人。“恁二人。都與我範陽府交過手。直白了說。有你二人。還不若我自家再多編練上幾個營頭。”


    “你。你……”孟方立氣得臉色發紫。


    倒是劉經武聞言臉色一暗。劉峰所言確是不爭的事實。他們二人麾下軍士的戰力。實在弱的可以。完全不能與範陽府軍河東軍相較。


    “直說吧。劉峰。”劉經武再度開口道。“恁想要什麽,”


    “某在這龍城中。卻也是孤立無援。你們二人。好歹也算是一府節度使。對某來說還是有些作用的。”劉峰毫不留情道。“你二人定然要有一人留在龍城。”


    “這又是為何,”劉經武詫異的問道。


    “你們麾下的軍伍雖不堪大用。但你們在這朝中地位。卻不會太低。若留在龍城的那位。背後有我們兩鎮做背景。在這龍城。也不會太難過。”劉峰侃侃而談道。“孟使留在此處卻是最好。”


    “為何如此說。你是在戲耍某麽,”孟方立怒道。


    “你有何值得某戲耍的,”劉峰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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