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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對了,”鳳止歌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在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她的聲音裏帶著從前都未有過的柔和。


    蕭靖北卻麵帶赧然地低下頭,“我尋了阿越與我一起去坊市裏看牛……”


    這個答案,顯然不在鳳止歌的意料之中,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淡淡的觸動。


    不過,既然早就給出過承諾,鳳止歌自然也不會找理由推脫,她輕輕一笑:“那麽,按我們先前的約定,夫君想要我答應你一個什麽要求?”


    想到先前在馬車裏蕭靖北的窘狀,鳳止歌唇畔的笑意愈深,還特意加了一句:“什麽都可以喲。”


    蕭靖北的唿吸又是一亂。


    他偏過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鳳止歌,就連她臉上那細得幾不可見的絨毛也都盡收眼底。


    許是那燈光太能迷惑人心,也有可能是他突然昏了頭,在那樣的蠱惑之下,兩張臉一點點靠近,蕭靖北略帶冷意的唇最終還是印在了他其實想了很久的紅唇之中。


    微冷與溫熱在兩人的唇舌之間不住流連,本隻是輕輕的觸碰,卻漸漸發展成了唇舌的糾纏與嬉戲。


    這對蕭靖北來說無疑是很新奇的,他下意識的雙手緊緊擁著鳳止歌,仿佛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同時也愈發覺得不滿足的一再加深唇齒間的糾纏。


    不得不說,男人在這方麵總能表現出無師自通的潛力。


    不過片刻,蕭靖北的唿吸就已經急促起來,他的雙手無意識的在那凹凸有致的身體上遊移,仿佛這樣就能緩解他心底深處的渴望。


    而在蕭靖北看不到的地方,鳳止歌雖然沒有推拒他的靠近,也未反抗他的愛、撫,但她微垂的眼瞼卻蓋住了她眼裏那如不沾凡塵的冷月般的清輝。


    鳳止歌從來都不會是個說話不算話之人。


    她想,若蕭靖北真要的是這個,她給了他也就罷了。


    她不是這個年代那些視貞潔如生命的女子。這對她來說其實並算不得什麽,當初在後世時為了完全任務她什麽沒利用過,更何況是那層不具任何意義的膜。


    更何況,她與蕭靖北之間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她也算不得失去貞潔了吧?


    被蕭靖北如此擁在懷裏,鳳止歌眼中閃過淡淡的笑意,卻是如此想著。


    眼見蕭靖北的情緒就要失控,甚至鳳止歌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緊貼著她的身體上那明顯至極的變化,可就在這時,蕭靖北卻生生停住了所有舉動。


    就在方才那一刻,他心裏莫名的就有了些恐慌,哪怕他明明緊緊將鳳止歌擁在懷裏,卻總有種她隨時有可能離他遠去的錯覺。


    這樣的恐慌,讓蕭靖北瞬間便自迷亂的欲、望中清醒過來。


    他雙手按在鳳止歌的雙肩上,用盡了所有的自製力,才控製著雙手將鳳止歌稍稍推離了些。


    他道:“止歌,任何要求都可以嗎?”


    鳳止歌點點頭。話是她親口說的,她自然不會賴賬。


    毫無預兆的,蕭靖北又將鳳止歌狠狠摟入懷裏,他語氣有些慌亂,“止歌,那我要你一直呆在我身邊,不要離開。”


    鳳止歌一怔。


    她雙肩輕輕一扭,就從蕭靖北鎖得緊緊的懷抱裏脫離出來。


    往昔泛著冷意的眉宇間這時染上慌亂之色,他的雙眼緊緊鎖在她臉上,仿佛那是什麽無上珍寶。絕對不允失去。


    鳳止歌有片刻的茫然。


    她的性子在女子之中無疑是極為強勢的,就算是蕭靖北這種被人稱之為冰山的男子,在她麵前時也多是為她所壓製。


    在這個女子是為男人附庸的年代,若是換了其他男子。隻怕絕對無法容忍自己被一個女人壓製住,哪怕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妻子。


    可是她與蕭靖北相處這麽久,他仿佛,從來都沒有因此而流露出任何的不滿。


    就好像,她就是那最重要的存在,除此之外。一切都隻能放到次要。


    與蕭靖北一樣,鳳止歌其實也幾乎沒接觸過男女之情,在後世時,她一個朝不保夕隻為任務而生的殺手,又豈會有那麽奢侈的時間去考慮這些風花雪月之事。


    後來當她成為寒素時,除了父兄與弟弟,接觸到的異性也就隻有後來與她幾乎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趙天南。


    哪怕趙天南時刻表現出他有多麽心悅於她,但鳳止歌其實很清楚,對趙天南來說,他的江山和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諸如****之類,不知道得被排到多少位之後去。


    所以,即使與趙天南相處了那麽多年,她也隻當他是個合作夥伴,而沒有交出過自己的心。


    她本以為,這世間的男人,應該都是滿腹的大男人主義才對。


    卻沒想到,她還會遇到一個如此特立獨行的蕭靖北。


    就在鳳止歌沉默的這段時間,蕭靖北支隻覺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慌得讓他不知所措。


    他緊緊摟著鳳止歌,生怕她再像先前一般從他手下脫離,惶恐之下,那些平時深藏心底的話也都語無倫次的說出了口。


    “止歌,你隻要靜靜的呆在我身邊就好,我可以什麽都不要,就算你一輩子都不讓我碰也沒有關係,隻要你在就好,隻要你在……”


    若是這話被那些古板的老學究聽到了,隻怕會立時批蕭靖北一個胸無大誌,耽於婦人。


    但蕭靖北自己,卻並不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什麽不對的。


    他這二十來年的人生裏,早前因為周語然而不得不時時與死神搶命,若不是當初在湖州遇到了鳳止歌,這世間早就沒有蕭靖北這個人,又何談其他?


    因為幼時所經曆的那些苦難,蕭靖北其實是一個非常自我的人,隻看他這麽多年來都冷臉以對任何人就可以窺見一二。


    別說什麽胸無大誌這等話了,早在他被鳳止歌所救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認定,先有鳳止歌。才有他這撿迴來的性命以及人生。


    更何況,他如今的一顆心,還都全係在了鳳止歌的身上。


    他將自己喜歡的女子看得重些,又怎麽輪得到旁人來指手畫腳?


    越是平時看著冰冷無情的人。當他為了某個人動了心,那感情就會來得格外的熱烈。


    蕭靖北便是如此。


    與鳳止歌成親這麽久,雖然鳳止歌偶爾也會與他有些親密的舉止,但他其實能看出來,鳳止歌從來沒有徹底為他打開心扉過。哪怕他偶爾觸及到她的內心,她也總會及時將他排斥在心門之外。


    這讓蕭靖北一度很是懊惱,甚至心裏漸漸生起惶恐。


    鳳止歌身上的秘密太多,雖然她從未刻意向他隱瞞,甚至不避忌被他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但每知道得多一些,蕭靖北也總會越惶恐一分。


    他害怕啊,害怕他好不容易與她成為夫妻,卻要在某一天,毫不知情的迎來兩人的分離。


    他如此想與她親近。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所以,當聽鳳止歌說到,可以答應他任何一個要求時,他才會那般急切,甚至不惜拎著聞越一起去看牛。


    也許他的身體已經非常渴望親近她,但那所有的渴望,在他心底的那個願望前,都可以退讓。


    隻要她在,隻要她在。


    “止歌,隻要你在……”蕭靖北喃喃道。


    鳳止歌靜靜地被蕭靖北擁著。隻聽著耳邊傳來一聲又一聲急切中帶著期盼的低喃。


    她三世為人,到得如今,雖然麵上從來不像蕭靖北這般冷若冰霜,但真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心其實能比堅冰,隻有最純粹最極致的感情,才能觸到她心裏的冰冷,並讓那堅冰為之慢慢融化。


    在她還是寒素時,是父親與兄長無微不至的關心與愛護,讓她知道了什麽是親情。


    而如今。蕭靖北的一聲聲“隻要你在”,亦讓她的心裏多了一絲絲暖意。


    反手環上蕭靖北的背,鳳止歌輕輕拍著,低聲給出自己的許諾:“我,不會離開。”


    她其實,本也沒打算離開,當初他們的婚事她其實是可以想辦法推拒的,那時候她都沒有拒絕,自然也不會在兩人成親之後再隨意抽身。


    她本想著,隻要蕭靖北不像當初的趙天南那般給予背叛,她與他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卻沒想到,她選的這個人,會對她有如此熱烈的感情。


    愛情?


    鳳止歌並不懂。


    不過,她想,蕭靖北給予的感情,隻要他不背叛,她也不會輕言舍棄。


    兩人誰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一點點失控的,也許,是從鳳止歌主動送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開始……


    所謂水乳交融,情之所至,一切都發生得如此自然。


    芙蓉帳暖春宵度,盡是無言。


    ……


    第二日,無論是鳳止歌還是向來作息十分規律,且每日必早起晨練的蕭靖北,都起晚了。


    兩人睡得如此之沉,若不是李嬤嬤等人詫異之下聚於房外,隻怕兩人還會繼續沉睡下去。


    聽到房外傳來的雜亂議論聲,鳳止歌略有些茫然的睜開眼,從來都時刻保持清明的她,這時甚至一時間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片刻之後,意識到有溫熱的觸感緊緊貼著自己,她掀開被子,印入眼簾的是男女對比分明的身體緊緊纏在一起。


    並沒有什麽與羞澀類似的情緒,鳳止歌隻覺得詫異,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身體驟然暴露於空氣中帶來的微涼,讓蕭靖北也在同一時間張開了眼,入目所及的嫩白大、腿讓他反射性的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某個部位也最先跟隨他的思緒起了反應。


    察覺到鳳止歌的雙眼就一直盯著那處一眨不眨的看,蕭靖北突然之間一張臉漲得通紅,竟然反射性的就將一旁的被子拉過來將兩人的身體蓋住。


    待做完這一切鬆了口氣,他才驀地反應過來,這種反應,不應該都是女人才有的嗎?他一個大男人,做出這種與羞澀類似的反應,豈不是顯得很奇怪?


    才這樣想著,蕭靖北就聽到身側的鳳止歌那不掩戲謔的笑聲。


    被鳳止歌這一笑。蕭靖北窘著一張通紅的俊臉,簡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蕭靖北越是露出這樣的窘狀,鳳止歌就笑得越開心,到最後。那笑聲竟直接傳到房門外,叫外麵守著的人都齊齊鬆了口氣。


    笑夠了之後,鳳止歌用手肘撐起身子,原本覆於胸前的薄被因這個動作而有下滑的趨勢,察覺到蕭靖北的眼睛又若有若無的往自己胸前瞥。鳳止歌抬手在他額前一彈,“還不趕緊起來,外麵的人都要恨不得破門而入了。”


    蕭靖北撇開頭,有些赧然。


    他這些年來因為外界的壓力,從來不曾有一天荒廢過武藝,若不是他如此勤練不綴,他也不可能一次次的在周語然及周家的刺殺之下留得性命。


    可今天,他卻因為一晌貪歡而打破了這麽多年的習慣。


    控製著自己不再往鳳止歌那一光裸白皙的身體上看,蕭靖北輕輕咳嗽一聲,趕緊下了床去淨房洗漱。


    待他離開後。鳳止歌搖了搖頭,這才揚聲喚了守在外麵的丫鬟們進來。


    首先進來的是李嬤嬤,她身邊跟著半夏與扶風,還有幾個二三等的丫鬟。


    鳳止歌根本就沒有半點要掩飾的意思,所以李嬤嬤等人一進來,首先就將她那光裸的雙肩看了個清楚明白。


    微微一愣,李嬤嬤心裏隨即就是一陣高興,而半夏扶風等丫鬟,卻是羞得第一時間低下了頭。


    “主子!”李嬤嬤語氣微揚,說話時心裏已經在想著。不知道主子與蕭世子的孩子會有多可愛討喜。


    想到未來的不久之後,自己也許就可以幫著主子照顧小主子了,李嬤嬤向來嚴肅的臉驟然變得柔和起來,一雙眼更是笑成了一彎淺淺的月牙。


    隻看李嬤嬤的表情。鳳止歌就已經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了,有些好笑的搖搖頭,她站起身,任由自己光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與丫鬟們的視線中:“準備些熱水,我要沐浴。”


    半夏扶風等丫鬟原本在看到床上留下的痕跡之後就已經羞得抬不起頭來了,聽到鳳止歌的吩咐。麵上又是一陣赤紅,還是李嬤嬤輕咳一聲提醒過後,幾人才慌忙按吩咐行事。


    熱水一桶桶送進淨房,丫鬟們正好又碰上已經穿戴整齊走出來的蕭靖北,又惹來一陣慌亂,若不是蕭靖北立即就出門補今天的晨練,隻怕這些丫鬟們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隻李嬤嬤一人,看著丫鬟們的慌亂,笑得格外的滿足。


    她看人的眼光果然沒錯,早前她就致力於撮合主子與蕭世子,那時候意圖被主子發現之後還惹來了主子的告誡,沒想到主子與蕭世子如此有緣分,不用她撮合最後也還是成了夫妻。


    李嬤嬤先前其實一直很是憂心。


    即使鳳止歌與蕭靖北成了親,但她也能看出來,兩人其實並不比當初沒成親時親近多少,若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主子成親與否又有什麽區別呢?


    李嬤嬤跟隨鳳止歌幾十年,幾乎可以算是這個世子最忠於鳳止歌的人之一,她為自己主子的強大驕傲不已,但同時,她其實更希望主子能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有普通的生活。


    站在高處的人,注定孤獨。


    如果可以,李嬤嬤自然不希望鳳止歌如此孤獨一生。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蕭靖北,雖然主子不見得完全接納了他,但至少兩人的關係較從前也前進了一大步,不是嗎?


    這就是一件叫人極為高興的事了。


    如此讓人高興的事,李嬤嬤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與寒青顏分享,阿顏與她心思一致,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必定會與她一樣高興。


    笑眯眯地看著鳳止歌去了淨房,李嬤嬤轉身通知寒青顏這個好消息去了。


    許是太高興了,李嬤嬤一個不小心,就將這個消息又傳給了其他當年的老朋友,所以不過半天功夫,那些等候鳳止歌歸來多年的老部下,就都知道了自己的主子與姑爺圓房了。


    就連身在宮裏的林公公,也都知曉了這一重大消息。


    待鳳止歌午後知道自己與蕭靖北圓房的消息已經傳得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著實瞪了李嬤嬤好幾眼。


    而在李嬤嬤等人高興得如過年節時,經過一段時間的醞釀,為太子趙載存選太子妃一事亦成為板上釘釘之事,更因為趙天南以及朝臣們的心急,緊鑼密鼓的挑選之後,最後的太子妃人選就已經擺在了趙天南的禦案前。


    被禮部精心挑選最後遞到趙天南跟前的人選有三個,翰林院一位翰林的女兒,鎮西大將軍李涼的侄女,大武朝立國時以戰功封侯的武寧侯的嫡孫女。


    很明顯可以看出來,這三位準太子妃人選分別出自朝中清貴文臣、勳貴、武將三個陣營,能有最後三個人選都被送到趙天南跟前這個結果,隻怕也是經曆過一番激烈的暗中爭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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