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動靜可鬧大了,項南挾持著丁解出了城門,隨後湧出幾十個甲兵,執堅披甲的包住項南,小為民也嚇得小臉煞白,他哪見過這種陣仗。


    項南也有些頭疼,如果是自己一個人還好說,他們人雖多,自己還是可以跑掉的,但是小為民在身邊就讓他進退兩難了。


    “馬呢,這麽久還沒送來!”項南麵沉如水,至少丁解在他手裏,這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計成臉色也不好看,他當然不可能給項南馬匹,真讓項南跑了,他也沒好果子吃。“城門周邊沒有馬匹,需去城內牽引。”其實不遠的軍房就有馬棚,計成是在拖延時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膽敢挾持大涼軍官,這是死罪!”


    “你別把我當傻子,半柱香時間,把馬給我牽來,不然我馬上抹了他的脖子!”這種雕蟲小技,項南哪裏會上當,他把劍鋒往丁解脖子上壓了壓,頓時壓出一條淺淺的血線。丁解臉都白了,不敢得罪項南,隻能氣急敗壞的大罵丁解。“丁解,你個混蛋想害死我嗎,等老子迴去要你好看!”


    隨後丁解指著一個小兵:“城門側有馬棚,你去給我牽一匹過來,要好馬,快去!”丁解對這些兵卒沒有好臉色,但是對項南卻低聲下氣,畢竟小命捏在項南手裏。“這位大爺,您看我都按您說的做了,您能不能把劍鬆一鬆,這萬一手抖了對我們都不好,您說是吧。”


    項南冷哼一聲,心裏鄙夷不已,這丁解根本就是貪生怕死的小人,哪裏稱得上軍人。這時候,那個小兵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去牽馬,連忙看向計成。


    計成也有些頭疼,這個人油鹽不進聰明的很,根本不讓自己拖延,是個難纏的家夥。無奈之下,計成衝著小兵點點頭,小兵連忙進去牽馬。


    項南鬆了口氣,隻要有了馬,逃跑就輕鬆多了,沒想到滅國大計還沒開始,自己就成了通緝犯,當真是世事無常啊。


    “老師……”小為民緊緊揪著項南的衣服,非常的害怕。“怎麽辦!”


    項南故作輕鬆的安慰。“為民,不要怕,有老師在就不會有事,對麵隻是一群土雞瓦狗,算不了什麽?”


    小為民也不傻,當然不會真的就這麽信了,在他心裏,老師是學問人,學問人哪裏會舞刀弄槍的,這下子被這些軍官圍住,哪裏還能活!


    項南的話這些士卒都聽在耳裏,一個個非常不快,這下更是麵色不善的盯著項南。計成也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什麽叫土雞瓦狗,若不是你挾持了丁解,早就把你亂刀砍死了!


    計成黑著臉:“你是哪裏人氏,叫什麽名字!”


    項南當然不可能說出名字:“你管的著嗎!”


    計成暗碼混蛋,心頭一陣火起:“你最好識相點,現在放開丁解,罪不至死,若是執迷不悟被我們抓住了,那老天爺也救不了你!”


    項南哪裏會信,譏諷道:“隻怕放了他我死的更快,就這丁解的做派,我不覺得他會放過我。”


    丁解連忙大叫:“大爺,我不記仇的,你隻要放過我,我絕對不找你麻煩!”項南冷戰,一個重重的巴掌拍在他腦門。“給我老實點!”


    這一巴掌力氣不小,拍得丁解腦門發暈,等他緩過神來就是一陣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悶悶不做聲的忍氣吞聲。


    小為民瞪大了眼睛,這還是那個溫文儒雅的老師嗎,他迷茫了。這時候有個士兵見丁解這熊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計成頓時冷著臉看過去,那士兵連忙一本正經的繃住臉。


    半柱香後,馬匹終於牽過來了,不過除了馬匹出來的,還有十幾騎將士。


    為首一人紅袍鐵甲,威風凜凜,腰佩寶劍,麵有長須,坐於馬上,一陣肅殺之氣油然而出。身後跟隨者十幾騎麵容冷肅的鐵甲兵衛。


    項南不由得心裏一沉,看著陣勢就知道是個大家夥。


    這時候城門周圍已經被肅清,商旅百姓早就多的遠遠的了,這個時候的民眾可不會閑的到處看熱鬧,躲都躲不及。


    果然,這將軍一出來,丁解連忙上前,低頭拱手。“見過城尉大人!”


    項南暗自吃驚,居然是城尉將軍,城尉乃是城池的最高軍長,一般來說是不會管這些屁事的。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丁解,看來這家夥來頭當真不小。


    這城尉將軍叫做韓當,他看了一眼項南,詢問計成。


    “到底怎麽迴事!”


    計成鬆了口氣,韓當就是他派人找來的,因為這個事情比較棘手,所以他讓韓當親自來解決。當下他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丁解強搶民女的情況他也沒有隱瞞。


    韓當了解緣由以後,也甚感頭疼。


    這丁解他可是非常熟悉了,人品低劣,好惹是非。本來軍中有這號人物,他肯定是要踢出去的,但是讓他無奈的是,這丁解本來就是他安排進入軍中的,因為這丁解實在來頭不小!


    大涼有八個王爺,平洲就有一個,是景王劉成,下轄走三個城池。而這丁解就是景王的侄子。


    這丁解仗著有此背景,平日裏當真是胡作非為魚肉百姓,弄得平洲城裏怨聲載道。景王無奈,隻得把他丟給韓當,讓韓當好好把丁解操練一番,而韓當礙於景王情麵,給丁解安排了一個軍備閑職。


    不過兩個月前,這丁解閑不住,愣是弄出來個強搶民女,惹得人家的兩個哥哥差點把他揍死,當然最後這兩人也被逼走,據說是在城外當了草寇。


    因為這件事,韓當非常不爽,直接把他貶倒了城門做城門官,誰知這才過去兩個月,又鬧出這一檔子事,實在是讓韓當頭疼不已。


    他是真想這個人把丁解一刀結果了算了,但是丁解畢竟是景王的侄子,不救也不行。真要是死了,自己也麻煩。


    韓當搞清楚原委,也明白這人是出手不平。丁解的這種行徑他同樣很不齒,軍隊的形象都被丁解敗光了,這次如果丁解僥幸逃脫,自己也要好好教訓他一番。現在邊關局勢糜爛,自己可沒閑工夫天天給丁解擦屁股。


    雖然韓當也知道,出手就人算不上犯錯,但是他畢竟挾持了朝廷的軍官,衝撞了大涼的威儀,肯定還是要抓起來以正視聽的。


    韓當驅馬上前,在幾丈外盯著項南,厚重的聲音從喉間發出。


    “我是平洲城城尉韓當,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也不管你出於何種目的,你劫持了大涼的軍官,這是死罪,不過隻要你放了丁解,我可以做主饒你一命!”


    韓當的話語天然的讓人產生一種信服的感受,不過項南並不吃這一套,他可不願意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掌控,真的跟著韓當走,怎麽處理還不是韓當的一句話。


    “不用,你把馬給我就行!”


    韓當並不生氣,反而笑了笑:“就算給你又如何,你還真以為你跑的了嗎!”


    項南同樣一笑:“跑不跑得了,都得試試嘛,韓將軍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


    “我如果不給呢。”


    “那我就殺了丁解!”


    韓當哈哈一笑:“那你就殺吧,殺了他你也跑不了!”


    項南嘴角一勾。“別以為我不敢。”他手裏長劍一引,做勢要殺丁解,丁解嚇得麵色煞白,大聲唿和。“韓當匹夫,你竟敢見死不救,我叔叔饒不了你!”


    “住手!”


    韓當大喝一聲,項南順勢住手,微笑的看著韓當。別看項南表麵輕鬆,其實心裏也捏了一把汗,他是在賭命。事實證明,他賭贏了,從丁解的話裏就能聽出來,丁解的叔叔是一個大人物,至少不是韓當能得罪的,知道了這個,他也就放心了,隻要丁解被自己控製住了,自己就是安全的。


    韓當臉色也變難看了,心裏暗罵丁解蠢貨,這麽輕易就把底牌說出去了,這下子更難辦了,隻怕這個人會更加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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