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寬闊的山洞,明晃晃的兩支火把插在壁上,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麵色冷峻,那冷漠的表情猶如渡上一層寒冰。【零↑九△小↓說△網】


    他背上背著一把長弓,腰間箭簍裏插著一把羽箭,他就是宋家村唯一的弓手,也是宋家村的少族長宋襄。


    而他所處的這個山洞不是他們開整出來的,這是一個天然的山洞,以前一直是叢林毒物的老巢,如果不是叢林異變,生物絕跡,他們是決然不敢進來的。在叢林裏,不管是多久的老獵人都不敢隨意進入山洞,除非是自己找死。


    這時候山洞裏除了宋襄還有兩個男子,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們坐在宋襄旁邊,臉上都有些難堪。


    山洞裏的氣憤有些安靜,也不知道他們之前說了些什麽。這兩個人時不時看一眼宋襄,時不時對視一下,他們實在是不願意在宋襄麵前多待。在他們眼裏,宋襄很強大,但不是讓他們崇敬的那種強大,而是讓他們感到害怕的強大。


    他們宋家村的打獵隊一共有七個人,但是其他六個人送來都不認為宋襄是他們的同伴,或者更確切點說,是宋襄從來沒把他們當做同伴。


    雖然宋襄表麵從來沒說什麽,大多時候他隻是沉默,但是誰都能感覺到那種無形的隔閡,那是一種身份的隔閡。


    宋襄是少族長,是擁有“勢”的高手,是天才,身份尊貴,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普通族人能比的。雖然宋襄從來沒直接說過這些,但是他的那種冷漠,那種漠然,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宋襄並沒有把他們當做是同伴,因為不夠資格。


    雖然打獵隊的行動宋襄也會配合,他們的決定宋襄也不會幹涉,但是直到兩年前,他們才知道那不是宋襄認可他們,而是宋襄根本懶得理會他們,那種漠然也是源自於心底的蔑視。也是在兩年前,他們開始恐懼宋襄……


    兩年前,打獵隊是有九個人的,那個時候宋襄才剛進打獵隊不久,大家都以為這個人隻是冷漠了一點而已。


    知道有一次和李家村的打獵隊起了衝突,那一次打獵隊的收獲不佳,正好碰到李家村的人獵殺了一頭野豬,所以他們仗著人多起了搶奪獵物的心思,反正兩個村子的關係本來就不好。


    本來一切順利,李家村的人很識時務的讓了一步,可是這個時候一直很安靜的宋襄不知道為什麽在背後放了一支冷箭,射中了他們打獵隊的隊長,差點引起了正麵衝突。


    雖然事情平穩了下來,但是宋襄的行為讓他們非常惱怒,誰也不願意真的引出事故。隻不過礙於宋襄是族長的兒子,他們也不好說什麽,但是隊長和副隊長卻忍不住把他教訓了一頓。


    當時大家覺得理所因當,畢竟做錯了事挨了幾句罵也沒什麽,而且宋襄也一直很平靜,沒有什麽特別反應。


    不過就在第二天,他們打獵的時候,隊長和副隊長突然被兩支冷箭射死,貫穿腦袋,就那麽一瞬間,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其他人第一反應還以為是李家村的弓手幹的,但是當他們迴頭,卻看到宋襄蹲在樹上,麵無表情,最後對著他們漏齒一笑,那個笑容很陽光,但卻讓他們感覺到說不出的森寒。


    他們也非常憤怒,想要一個公道,但是這件事還是被族長壓下去了。無論他們如何不忿,也隻能咽下這口氣,他們需要村子的庇佑……但是這件事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得罪宋襄了。當然從此以後,打獵隊就少了兩個成員,宋襄也成為了他們的隊長,一個讓他們膽寒的隊長。


    “也就是說,你們兩個殺一個人,還是讓他跑了。”火光閃耀下,宋良的臉上時明時暗,聲音也平淡冷漠,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另外兩人看了一眼宋襄,雖然宋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他們還是察覺到了那種淡淡的不屑。這讓他們異常憤怒,每一次,宋襄都是這種討厭的姿態,但是他們也隻能強行壓下憤怒。


    “那家夥看起來傻愣愣的,不過雞賊的不行,居然裝死騙我們,最後還砍了我一刀。”說話的人胸前被白布纏了起來,還滲著紅色的血液。


    “他跑的挺快,但是還是被我們追到一處矮崖,無路可逃他就跳下去了,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這個人說起這個似乎有些鬱悶,其實當時他們是可以抓住他的,不過那個人卻拉開架勢一副拚命的模樣,加上長的又兇惡,他們也就信了。誰知等他們做好準備,那家夥卻轉身撒開腳丫子跑了,被耍了兩次,說出來總有些不光彩,所以關於這部分他就閉口不說。


    宋襄閉著眼睛,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兩人麵麵相覷,最後咬牙說道:“沒其他事的話我們先出去了。”


    宋襄依舊一言不發,兩人也就沉著臉出去了。


    “呸,什麽東西,要不是看他是少族長,老子真想劈了他!”


    “行了,少說兩句吧,你打的過他嗎,就知道嘴上逞強,而且這事我們做的也確實不漂亮。”


    “我就受不了他那鳥樣子,真當自己是爺了?”


    “閉嘴吧,要是被他聽到了有你受的!”


    一聽這話,這人縮了縮脖子,還是憤憤不平的不說話了。


    山洞裏麵,宋襄緩緩的睜開眼睛,眼裏的冷漠讓人心寒。手指撫了撫腰間的羽箭,自言自語的說。


    “四個人,目前我殺死了一個,然後失蹤了一個,還有兩個不知道情況。去抓他們的四個人也沒消息了,應該是失敗了。真是一群廢物!”


    他靜靜的思慮了片刻:“看來還是得我親自去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那個東西我也勢在必得,不能走漏消息!”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一股陰暗的氣息散發出來,就連火光似乎都暗淡了幾分。


    出了洞府,他對兩人吩咐說:“幾天前就讓人帶消息迴去了,族長他們應該快到了,如果來了,直接帶他們去那裏,我很快就會迴來!”


    他這命令的語氣讓兩人很不舒服,但是他們還是答應了,隻是語氣就不是那麽友善了。宋襄也不在意,這些人私底下怎麽想他他也知道,但是隻要他們不拿到台麵上來說他也不會管,因為在他看來自己根本不值得為他們浪費時間,隻要他們聽話就行了。


    兩人看到宋襄走到一顆樹旁,然後一眨眼的時間就消失無蹤了,但是他們並沒有感到驚訝,他們早就習慣了宋襄這詭異莫測的手段。


    宋襄並不是真的消失,而是不斷的在叢林裏騰挪,雖然每一個動作都很普通,但是每一個動作都很講究,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觀察宋襄,就會發現他每次落腳的地方都是堅硬的東西,輕輕一點,沒有一點聲息。


    而且每次移動,總能有一顆樹幹或者是一簇樹葉遮擋住他的身體,根本就看不到本人真身。不管是在樹上,還是在地上,他都能輕鬆穿插隱匿,通過各種視角死點完全“隱形”,詭異而又陰暗,弓手,就是藏在暗處的殺戮者。


    兩天前,在發現狼煙的第一時間,所有人都出去獵殺他們了,不過好像隻有自己成功了,那是一個健壯的年輕人,一杆長槍,身手矯健,隻通過那粗壯的手臂就能很輕易的看出他力量強大。


    不過這一切對於宋襄來說都沒有意義,不管有多麽強大的力量,多麽矯健的身體,在自己眼裏隻是獵物,那個年輕人也是一樣。


    宋襄隻是輕輕一躍藏於樹後,手指搭箭,臂挽長弓,然後鬆開手指,箭羽飛射,就是這麽簡單,不需要多餘的動作。


    那個年輕人感官不錯,出箭的一刹那,宋襄能清晰的看到他迴頭,臉上有一絲迷茫,還有一絲瘋狂,不過隻要自己射出去的箭,是躲不過去的,就算察覺到了也躲不過去,因為箭上凝聚著自己的“勢”,不容躲避。


    和往常獵殺野獸沒有什麽區別,飛箭輕易的射穿他的頭顱,然後他的目光瞬間渙散,宋襄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當然他也不需要知道。


    而現在,他要繼續去狩獵了,因為自己手下的廢物似乎對付不了其餘的獵物,那就必須自己親自動手了。而另外讓他稍稍有些興奮的是,對方也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弓手,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對方中箭之前那種驚愕的表情了。


    “獵手之間的對決嗎,好像有點意思……”宋良微微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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