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麽?她怎麽會有...」


    「看來季楠什麽都沒告訴你。」


    李維將季楠的病因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夏思。


    「季楠很長時間沒來了,我上次還給她打電話了呢,她說病快好了,她現在怎麽樣了?」


    「謝謝醫生...」


    夏思的眼眶蓄滿了淚水,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醫院。


    李維:「哎,我的簽名...」


    到手的簽名飛了,他撇撇嘴,想打開微信跟女朋友炫耀一下,屏幕上的一條「夏思的妹妹...」微博標題吸引了他。


    他看完這條微博,自言自語道:「病情要加重了...」


    第68章


    初春日。


    夏思看著被告席上麵色冷淡的季楠, 心理一陣酸楚, 幾個月不見, 她消瘦了不少。


    律師一番辯論加上季楠患有精神疾病的證明, 對方很快敗訴下來, 最終宣判季楠無罪釋放。


    「你們一家子都是殺人犯, 我不會放過小白眼狼的!」


    林家夫婦在法院門口叫囂著,嘴臉醜惡。


    顏珺瑤的手扶在輪椅上, 指尖發白,冷聲道:「林弘文咎由自取, 自作孽不可活。」


    「我還是會起訴你的我要讓小白眼狼坐穿勞底!」


    林母不依不饒地大喊,眼看肥胖的身體要撲到輪椅上, 簡艾迅速上前擋在顏珺瑤麵前:「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你沒聽見法官的宣判嗎,無罪釋放!」


    說完, 她冷冷看了一眼衣著樸素的林母, 和縮在她身後的瘦弱的林父,譏諷道:「這場官司已經要了你的老命吧?」


    林母往後退了兩步,她所有的錢都花在這場官司上,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再折騰下去, 壓根鬥不過這幫有錢又有名的人。


    漫長壓抑的生活結束, 夏思和季楠緊緊相擁在陽光下, 雖然隻有幾個月的時間, 可對於她們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楠楠,我們可以迴家了。」


    季楠沒有太過驚喜, 隻是點點頭:「嗯,迴家。」


    然後拉著她的手往迴走,也不說話,夏思心理有點難受,想跟她說話,剛想開口,迎麵走來一個工作人員,季楠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地鬆開了她的手,低著頭。


    顏珺瑤迫不及待地想趕過去看季楠,急得從輪椅上站起來想跑過去。


    「別亂動,我可比你快。」簡艾加快步伐,把她送到心心念念的女兒麵前。


    季楠看見母親的時候,臉上才稍微有了表情,眼睛紅紅的,臉貼在母親腿上:「媽媽,我是不是個壞孩子...」


    「不是的楠楠,你是在保護自己和姐姐。」顏珺瑤輕輕撫摸女兒的頭髮:「楠楠永遠是媽媽的好孩子,是媽媽的寶貝。」


    夏思看到這一幕心裏很不是滋味,從警察局出來,季楠隻對她說了幾個字,表情也沒有太大變化,像是有意在疏遠。


    「我們先迴家吧,楠楠肯定餓了。」簡艾笑著說,自從別墅出事以後,她就在y市買了套房子把顏珺瑤接了進去,房子在繁華的市中心,很近。


    簡艾特意讓季楠和夏思坐在後麵,好讓她們說話,可這一路上,她沒有聽到她們任何的交談,於是和顏珺瑤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她們在家吃了飯,除了默契的為對方夾菜之外,也沒有說一句話,夏思的一頓飯是就著眼淚下咽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多少次想開口都被季楠裝作無視的眼神躲了迴去。


    晚飯後,夏思帶著她迴了家。


    「你渴不渴?冰箱裏有你愛吃的冰淇淋,我去給你拿吧。」夏思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找了個話題。


    「不渴。」季楠起身:「我累了,先去房間了。」


    她沒有再多餘的話,迴了自己的房間。


    夏思睫毛輕顫,跟了上去,下一秒將她抵在房間的牆上,接下來是鋪天蓋地的吻。


    季楠先是愣了幾秒,然後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變成主動進攻,幾個月未見的思念全部化在纏綿悱惻的吻裏。


    「要進來嗎?」


    季楠坐在衣櫃裏,仰頭看她,露出兩個小酒窩。


    夏思沒有任何猶豫坐了進去。


    「姐姐,怕不怕這裏。」季楠的小臉在昏暗狹窄的環境下顯得的更加蒼白,聲音也沒有往日的甜糯,多了幾分寡淡,乍聽上去,像個薄情之人。


    「有你在,不怕。」她問:「剛剛為什麽一直不理我?」


    「我很喜歡這裏。」季楠答非所問:「我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她不喜歡,她想要逃,偏偏那麽膽小懦弱的她擁有了你,還有媽媽,而我就隻能躲在黑暗角落裏,羨慕著她所擁有的一切。」


    「姐姐,你喜歡壞孩子嗎?我可以留下嗎?」季楠眨著大眼睛,話裏帶著孩子般的天真。


    「楠楠我說過,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愛你,我也不管另一個你是什麽樣的。」夏思的五指穿過她的手掌,十指相扣。


    「可是...」季楠苦笑了一聲:「我是殺人犯啊。」


    「楠楠,那不是你的錯,你不是故意的。」


    一條人命,終是會害怕、內疚,夏思能做的隻有堅定地陪在她身邊,幫她走出這段陰影。


    「如果我是呢?」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隻能聽見對方的綿長的唿吸聲,夏思閉上眼迴想起那個畫麵,當時的季楠隨手撿起沙發上的玻璃碎片,她沒有馬上去攻擊林弘文,而是在沙發上靜靜趴了一會,像是在蓄謀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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