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不能答應
“我的婚姻出事情了，妮兒要跟我離婚！你說說我這麽多年努力為的啥，還不是為了她們娘倆兒能過上好日子嗎，可是……我他媽的到底圖個啥！”昌哥咆哮著，痛哭著，完全變成了一個怨男的形象。
“昌哥，家醜不可外揚……以後咱們單獨再談這事吧……”有人在勸昌哥。
“不，我委屈啊，我就是要說，不說出來我不痛快！
我十幾歲就沒了爸媽，一個人連飯都沒人做，跟著別人在道上混，隻為了能有口飽飯吃，打打殺殺提著腦袋過活，好不容易弄了這麽個ktv算是有了正當的營生，就想著娶個老婆生個孩子安安穩穩的過下半生，唉……
現在妮兒要跟我離婚，你說說我哪點對不起她了？這麽多年我把她當寶貝似的捧在手裏怕摔，含在口中怕化，一天工作都沒讓她上過，就怕她在外麵受氣吃虧，你說說我這做老公的難道還不夠好嗎？”昌哥不停的在訴說著，旁邊勸他的人都順著他的情緒，都說是是是……
我們幾個公關在外麵一直在默默的聽著，既不敢進去勸，又不敢就這麽離去。
這種事情還真是沒想到，表麵上看昌哥是成功人士，有家有業有房有車，沒想到他也會有這種說不出的苦！
“春妮，昌哥的老婆叫妮兒，怎麽跟你名字差不多呢？”蘭蘭突然問我，我搖搖頭說沒啥稀罕的吧，別說最後一字一樣了，全國就算跟我姓和名完全都一樣的人也多了去了。
不過我也早就發現了，剛開始的時候昌哥每次一說‘妮兒’兩個字，我都感覺好像跟叫我自己似的。
養父母都是這麽親切的叫我的，村裏跟我關係好的女伴們也會這麽喊我，聽起來還挺親切的！
當然事後我才知道，巧中更巧的就是，昌哥他老婆真的就叫張春妮，跟我的名字一個字都不差的。
可能這也是為什麽昌哥幾次都維護我的最初的原因，可能有種愛屋及烏的情懷在裏麵吧。
昌哥哭了一陣之後，似乎情緒有點緩和了，不再大吵大叫，又過了一會兒，裏麵的人出來又重新把我們給叫了進去。
進去一看，昌哥已經差不多恢複了清醒狀態，看到我們進去，他顯然有點尷尬，為了活躍氣氛，他一起的幾個就拉著他開始唱卡拉ok。
他們選了一首劉德華的歌，幾個男人一起排成一排，搭著肩狂吼‘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堅強的人也有權利疲憊……’
唱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當他們重新落座的時候，昌哥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頹廢樣兒，又變得生龍活虎了起來。
“張春妮，我知道其實你很堅強，你可以為了抱住清白跟你上司吵架，你為了保住自己你直接報了我的名字，我還知道你公公在醫院裏已經住一段時間了，好好幹，如果錢一時不夠用的話，那就找主管先借支兩個月的。”
昌哥的話說得我心裏暖乎乎的，趕緊點點頭，其實隻要有這麽一句話就足夠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麵前的這個男人，沒有苦口婆心的在這裏勸說我，卻給了我一個借錢的承諾，我如果再不努力工作，那就真的對不起他的一片好意了！
我在他麵前就像是個普通員工，一隻螞蟻，他隻要用一丁點的力氣他就可以踩死我，但他選擇了憐憫，我再一次在心裏確認，他是個好人！
後麵的半場我們玩的都比較開心，完全不像是老板跟員工的關係，也不像是客人跟服務人員的關係，倒像是一群忘年交似的有說有笑，一會玩遊戲，一會兒拚歌，一會兒又跳舞，其樂融融。
到最後大家都有點累了，他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宣布散場：“你們都玩嗨了吧，你們幾個提前下班吧。”
一聽說提前下班，全都樂屁了，昌哥給了我們每人三百塊的小費，然後又問我：“下班了之後還得去你公公那裏吧？”
他肯定事前就調查過我了，不然不應該知道那麽多事情，我也就不再隱瞞，我說是的，我要先去個醫院，先把藥費交上。
“唉……病了需要錢啊，重拖不得，越拖就越嚴重，這樣吧，我叫人送你一程。”
等到了ktv門口的時候，因為時間尚早表哥還沒來呢，昌哥把司機叫來帶著我朝醫院方向開去。
“春妮，這是五千塊錢，算是你提前借支的工資。”昌哥在車上給了我五千塊，我本想拒絕，可是現在我最急需的就是錢，是醫藥費，我根本沒有辦法去拒絕這根救命稻草！
我連連道謝之後，昌哥開始眯著眼打瞌睡，終於到了醫院門口，車一停下他就又醒了，在我下車的時候他突然說：“春妮，別怪我說話不中聽啊，你真得要小心你表哥王浩點，他這個人油頭滑腦的，你可別上了他的當……”
他這話當時我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我聽著不是很舒服，可是我並不敢說些什麽，當時我就隻是以為他還沒有完全醒酒說的胡話，可是沒過多久，他的話竟然真的就應驗了，我差點被表哥給害死！
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要亮天了，沒有表哥送我，我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麽。我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他的存在。
可是為什麽昌哥要這樣說表哥王浩呢，按說他們之間不應該有交集才對啊，昌哥又不像是那種隨便對別人下定義的人，卻把表哥說的那樣的不堪，實在是讓我感覺既尷尬又疑慮。
我開始迴想表哥以前的言行，從第一次在婚禮上見到他，差點被他醉酒非禮，到後來他幫著我處理了婆婆的喪事，幫我把公公送進醫院等等，可以說除了第一件事有點失禮外，其他的事情做的都是非常仗義的，跟昌哥口中的危險完全搭不上邊嘛！
我越想就感覺越亂，越亂就越感覺這裏麵肯定有什麽東西我還不知道！
唉！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了！該來的終究會來，到時候再說吧！
掃空了自己腦子裏麵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之後，我先去水果店買了一些水果，之後我又去賣早餐的地方給他們買了一些吃的跟幾杯粥。
我進屋的時候傻子還在旁邊的床上睡著，而公公已經醒了伸著手費力地想要拿著旁邊的水杯估計是想要喝水。
我站在門口發現了之後，急忙把手中的東西找個地方放下去然後跑了過去：“爸，你要喝水是吧，我給你拿。”
我拿起來放在床頭櫃子上麵的水杯然後遞給了公公，接著我開口說道：“爸爸，你這樣太危險了，你怎麽不喊傻子幫你倒水。”
公公已經恢複了很多了，隻是說話的時候還有些結巴，聽了我的話之後他知道自己開口說話費勁變用手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傻子。
我看著公公的動作哪裏會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我繼續開口說道：“傻子還年輕，你這樣太不安全了。以後他睡覺你也喊醒他就是了。”
說實話對於我來說，公公跟傻子就是我最後的希望，我從小跟他們一起生活，他們對我的好是真心的好，他們就是我的天是我的親人。
我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情。
由於之前幾天我來的時候公公都在睡覺所以並沒有發現我臉上的傷，現在這麽近距離的跟公公說話他很快的就發現了我臉上的傷。
他指了指我臉上，然後開口磕磕巴巴的說道：“臉……怎麽了……有人欺負……你嗎？”
我才反應過來我忘記臉上受傷的事情了，我看到了公公擔心的表情我知道我不能說實話，我也不敢告訴公公我在那種地方工作。
我隻能隨便找個借口，我說：“爸，我臉沒事的。走路不小心撞得，而且都要好啦。這是我買的早餐，您先吃點飯。”
看著他吃飯時費勁的樣子，我眼眶紅了，人的一生就是這樣，年輕的時候龍精虎猛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一旦上了年紀得了病，就連最起碼的自理能力都沒了！
我忍不住眼淚就流了出來，我怕他看見我哭，便偷偷地背過身子抹了一把眼淚。
“我的婚姻出事情了，妮兒要跟我離婚！你說說我這麽多年努力為的啥，還不是為了她們娘倆兒能過上好日子嗎，可是……我他媽的到底圖個啥！”昌哥咆哮著，痛哭著，完全變成了一個怨男的形象。
“昌哥，家醜不可外揚……以後咱們單獨再談這事吧……”有人在勸昌哥。
“不，我委屈啊，我就是要說，不說出來我不痛快！
我十幾歲就沒了爸媽，一個人連飯都沒人做，跟著別人在道上混，隻為了能有口飽飯吃，打打殺殺提著腦袋過活，好不容易弄了這麽個ktv算是有了正當的營生，就想著娶個老婆生個孩子安安穩穩的過下半生，唉……
現在妮兒要跟我離婚，你說說我哪點對不起她了？這麽多年我把她當寶貝似的捧在手裏怕摔，含在口中怕化，一天工作都沒讓她上過，就怕她在外麵受氣吃虧，你說說我這做老公的難道還不夠好嗎？”昌哥不停的在訴說著，旁邊勸他的人都順著他的情緒，都說是是是……
我們幾個公關在外麵一直在默默的聽著，既不敢進去勸，又不敢就這麽離去。
這種事情還真是沒想到，表麵上看昌哥是成功人士，有家有業有房有車，沒想到他也會有這種說不出的苦！
“春妮，昌哥的老婆叫妮兒，怎麽跟你名字差不多呢？”蘭蘭突然問我，我搖搖頭說沒啥稀罕的吧，別說最後一字一樣了，全國就算跟我姓和名完全都一樣的人也多了去了。
不過我也早就發現了，剛開始的時候昌哥每次一說‘妮兒’兩個字，我都感覺好像跟叫我自己似的。
養父母都是這麽親切的叫我的，村裏跟我關係好的女伴們也會這麽喊我，聽起來還挺親切的！
當然事後我才知道，巧中更巧的就是，昌哥他老婆真的就叫張春妮，跟我的名字一個字都不差的。
可能這也是為什麽昌哥幾次都維護我的最初的原因，可能有種愛屋及烏的情懷在裏麵吧。
昌哥哭了一陣之後，似乎情緒有點緩和了，不再大吵大叫，又過了一會兒，裏麵的人出來又重新把我們給叫了進去。
進去一看，昌哥已經差不多恢複了清醒狀態，看到我們進去，他顯然有點尷尬，為了活躍氣氛，他一起的幾個就拉著他開始唱卡拉ok。
他們選了一首劉德華的歌，幾個男人一起排成一排，搭著肩狂吼‘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堅強的人也有權利疲憊……’
唱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當他們重新落座的時候，昌哥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頹廢樣兒，又變得生龍活虎了起來。
“張春妮，我知道其實你很堅強，你可以為了抱住清白跟你上司吵架，你為了保住自己你直接報了我的名字，我還知道你公公在醫院裏已經住一段時間了，好好幹，如果錢一時不夠用的話，那就找主管先借支兩個月的。”
昌哥的話說得我心裏暖乎乎的，趕緊點點頭，其實隻要有這麽一句話就足夠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麵前的這個男人，沒有苦口婆心的在這裏勸說我，卻給了我一個借錢的承諾，我如果再不努力工作，那就真的對不起他的一片好意了！
我在他麵前就像是個普通員工，一隻螞蟻，他隻要用一丁點的力氣他就可以踩死我，但他選擇了憐憫，我再一次在心裏確認，他是個好人！
後麵的半場我們玩的都比較開心，完全不像是老板跟員工的關係，也不像是客人跟服務人員的關係，倒像是一群忘年交似的有說有笑，一會玩遊戲，一會兒拚歌，一會兒又跳舞，其樂融融。
到最後大家都有點累了，他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宣布散場：“你們都玩嗨了吧，你們幾個提前下班吧。”
一聽說提前下班，全都樂屁了，昌哥給了我們每人三百塊的小費，然後又問我：“下班了之後還得去你公公那裏吧？”
他肯定事前就調查過我了，不然不應該知道那麽多事情，我也就不再隱瞞，我說是的，我要先去個醫院，先把藥費交上。
“唉……病了需要錢啊，重拖不得，越拖就越嚴重，這樣吧，我叫人送你一程。”
等到了ktv門口的時候，因為時間尚早表哥還沒來呢，昌哥把司機叫來帶著我朝醫院方向開去。
“春妮，這是五千塊錢，算是你提前借支的工資。”昌哥在車上給了我五千塊，我本想拒絕，可是現在我最急需的就是錢，是醫藥費，我根本沒有辦法去拒絕這根救命稻草！
我連連道謝之後，昌哥開始眯著眼打瞌睡，終於到了醫院門口，車一停下他就又醒了，在我下車的時候他突然說：“春妮，別怪我說話不中聽啊，你真得要小心你表哥王浩點，他這個人油頭滑腦的，你可別上了他的當……”
他這話當時我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我聽著不是很舒服，可是我並不敢說些什麽，當時我就隻是以為他還沒有完全醒酒說的胡話，可是沒過多久，他的話竟然真的就應驗了，我差點被表哥給害死！
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要亮天了，沒有表哥送我，我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麽。我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他的存在。
可是為什麽昌哥要這樣說表哥王浩呢，按說他們之間不應該有交集才對啊，昌哥又不像是那種隨便對別人下定義的人，卻把表哥說的那樣的不堪，實在是讓我感覺既尷尬又疑慮。
我開始迴想表哥以前的言行，從第一次在婚禮上見到他，差點被他醉酒非禮，到後來他幫著我處理了婆婆的喪事，幫我把公公送進醫院等等，可以說除了第一件事有點失禮外，其他的事情做的都是非常仗義的，跟昌哥口中的危險完全搭不上邊嘛！
我越想就感覺越亂，越亂就越感覺這裏麵肯定有什麽東西我還不知道！
唉！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了！該來的終究會來，到時候再說吧！
掃空了自己腦子裏麵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之後，我先去水果店買了一些水果，之後我又去賣早餐的地方給他們買了一些吃的跟幾杯粥。
我進屋的時候傻子還在旁邊的床上睡著，而公公已經醒了伸著手費力地想要拿著旁邊的水杯估計是想要喝水。
我站在門口發現了之後，急忙把手中的東西找個地方放下去然後跑了過去：“爸，你要喝水是吧，我給你拿。”
我拿起來放在床頭櫃子上麵的水杯然後遞給了公公，接著我開口說道：“爸爸，你這樣太危險了，你怎麽不喊傻子幫你倒水。”
公公已經恢複了很多了，隻是說話的時候還有些結巴，聽了我的話之後他知道自己開口說話費勁變用手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傻子。
我看著公公的動作哪裏會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我繼續開口說道：“傻子還年輕，你這樣太不安全了。以後他睡覺你也喊醒他就是了。”
說實話對於我來說，公公跟傻子就是我最後的希望，我從小跟他們一起生活，他們對我的好是真心的好，他們就是我的天是我的親人。
我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情。
由於之前幾天我來的時候公公都在睡覺所以並沒有發現我臉上的傷，現在這麽近距離的跟公公說話他很快的就發現了我臉上的傷。
他指了指我臉上，然後開口磕磕巴巴的說道：“臉……怎麽了……有人欺負……你嗎？”
我才反應過來我忘記臉上受傷的事情了，我看到了公公擔心的表情我知道我不能說實話，我也不敢告訴公公我在那種地方工作。
我隻能隨便找個借口，我說：“爸，我臉沒事的。走路不小心撞得，而且都要好啦。這是我買的早餐，您先吃點飯。”
看著他吃飯時費勁的樣子，我眼眶紅了，人的一生就是這樣，年輕的時候龍精虎猛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一旦上了年紀得了病，就連最起碼的自理能力都沒了！
我忍不住眼淚就流了出來，我怕他看見我哭，便偷偷地背過身子抹了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