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王浩的早餐
這件事情算是被翻了過去，眾人又恢複了各自的身份，唱歌的唱歌，喝酒的也繼續喝酒，公關們又開始圍上去與客人打情罵俏動手動腳起來。
當我走到了昌哥麵前的時候，他正好把空了的酒杯端了起來，我想要伸手接過來酒杯卻被他婉拒了。
“直接倒吧。”他開口淡淡說道。
“是，昌哥，謝謝昌哥。”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雖然我沒說為什麽謝他，他自然也明白是在感謝他幫我解了圍，還沒有開除我的恩典，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客人就是天，ktv服務員的宗旨就是客人說東你不能指西，這也是自我來這裏的第一天就被灌輸的服務規則。
雖然我心裏也明白這是規定，但剛才卻還是嚴重的違犯了它。
這時候昌哥卻又突然把頭轉向正在給陳哥倒酒的我問：“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昌哥，我叫張春妮。”
我腹誹著昌哥竟然如此的健忘，或許我在他眼裏隻是個最普通不過的服務員，或者客觀的來說隻不過是他用來掙錢的工具吧，所以他才會記不住我的名字！
可是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三番五次的問我的名字呢？
“以前做什麽工作的？”昌哥沒有喝那杯酒，反倒是饒有興趣的靠在沙發背兒上打量起我來，我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我不知道他這麽詳細的問我的情況，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迴昌哥，我這是第一次出來打工，以前就是在家種地和養豬，所以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還希望昌哥別跟我一般見識。”
我不懂得什麽叫圓滑，但是被經過這段時間的熏陶，多少還是會說些客套話了。
昌哥對於我的迴答似乎大為意外，看了怯生生的我好一會兒才道：“難怪嘛，一看就有股子農村人的耿直勁兒！剛才也難為你了，他們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昌哥跟我說這麽多話，有責備，有讚賞，也有著些許的安慰和歉意，這讓心裏麵對昌哥多了幾分好感度，畢竟做為一個老板，能對最普通的陌生員工公正相待，也實屬不易。
“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昌哥遞過酒杯問。
“我……我不會喝酒……”我有些為難的推卻道，酒我倒不是一點都沒喝過，隻是不喜歡喝而已，辣舌頭。
“你這公主當得可真夠派的哈，老板給你敬酒你都不喝，嘖嘖嘖。”昌哥旁邊的公關一直都是看我，好像終於忍不了我一樣終於開口，昌哥見我沒有接，尷尬的一笑，直接把酒遞給了那個公關。
那個女公關立馬離座雙手接了過去，點頭哈腰的說謝謝老板，然後一飲而盡，滿臉都堆著阿諛奉承的媚笑！
我不得不敬佩這些公關，已經練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語的本事，僅僅憑著客人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手勢，她們就可以揣摩出客人的需求和用意，不得不說這也是一門交流的學問！
“坐下來聊聊天唄，不喝酒也行，老那麽站著多累。”
昌哥沒有理會那個女公關的獻媚，又轉頭問我，他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再傻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拒絕了，隻得坐了過去。
我這一坐下，昌哥的話也就明顯的多了起來，完全把那兩個轉著他轉的公關給冷落在了一旁。
“怎麽想起來過來做這個職業了？”
“我……我缺錢……”這個問題問得實在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迴答完了才感覺有點驢唇不對馬嘴了！
其實想想我的迴答似乎倒也沒錯，誰出來工作不是為了錢呢？隻是我更缺錢一些而已，曾經的我把家庭當做了依靠，現在整個家的擔子卻都落在了我的身上，逼著我越來越現實！
“你跟王浩是什麽關係，看你們好像很熟絡的樣子？”昌哥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有意無意的開口問道。
“王浩是我的表哥，這份工作也是他給我找的。”我不敢撒謊如實迴答。
“那你為什麽這麽缺錢？”
我沒想到他會繼續問錢這個問題，我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後來想了想我開口迴應道：“家裏有人病了，急需錢……”
“做公關貌似賺的能更多一點吧？”
“我……我不會做公關的……”聽了昌哥的言外之意，我小聲嘀咕著，借此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就這樣被昌哥以逼問的方式聊到了最後，大家也都玩的差不多了，在結束的時候昌哥卻是意外給了我一筆小費：“這點錢你先拿去救急一下吧，記得以後不要再出手傷客了哈，不然的話可就不會有今天這麽歡喜的結局嘍。”
手裏麵握著這一疊錢，感覺非常的沉重，連忙給昌哥道謝！
送走了昌哥等一群人之後，我看到蘭蘭也正好剛送走了一群客人，正歡快的朝著我跑過來，活潑得像隻小麻雀一樣，蹦蹦蹦跳。
“妮妮，你也出來啦？”
“恩，剛送走了他們。”
“我聽說你那個包房都是大人物，怎麽樣有沒有小費啊？”蘭蘭也算是我在這個ktv的一個好朋友了，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樣子好，我拍了拍衣兜。
“恩，給了一些，你呢？怎麽樣？”
“唉，羨慕你。別提我了，老娘給他們服務了那麽久，最後來就給我幾十塊的小費。扣死了扣死了。”
來這裏的姑娘都有個不成規矩的規矩，大家都極少提自己為什麽會來做ktv，但心裏麵都明白，來這個地方工作的姑娘們，十個人裏麵有九個都受過很多的委屈。
為了不讓蘭蘭加重報怨，我沒敢說昌哥給了我那麽多，隻能出聲開口安慰道：“哎呀，別煩心了，總比沒有強。或許下次就收到很多了。”
“恩恩，累死我了，咱們收拾收拾也該下班了，快點吧！”
迴到了化妝間坐在鏡子前麵，望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似乎裏麵已經不是原來的我，突然顯得那麽陌生，那麽遙遠。
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時時刻刻都要保持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沒了工作。真的感覺好疲憊，看著桌子上麵昌哥給的一疊小費，卻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後打算去醫院看一眼公公，收拾好了之後拿起了桌子上麵錢向著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表哥王浩。
“表哥，你怎麽來啦？”
表哥溫柔的看著我，遞過來一杯熱的豆漿以及幾個包子：“我來接你下班啊，餓了吧，我送你迴去休息。”
熱騰騰的早飯讓我的心裏暖暖的，這些日子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表哥已經潛移默化的成了我的主心骨，有的時候出事情了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謝謝表哥，聞到這個香味我還是真的餓了。你吃早飯了嗎？”
表哥撓了撓道：“那個……我起來洗了一把臉就想著給你買早餐來著，還真忘記吃了。”
聽了表哥的話我覺得自己的眼眶濕潤了，現在這個階段，我真的是已經快要崩潰了，最希望的就是有一雙堅實的肩膀讓我靠一靠！
每天麵對各種各樣客人的刁難，還要忍受著同事間的勾心鬥角，表哥的貼心讓我頓時情結失控，崩潰的哭出了聲。
表哥看到我哭臉色立馬就變了，急忙開口出聲問道：“春妮兒，你怎麽哭了啊？你是不是在裏麵受委屈了，大不了咱們不幹了。你跟我說說到底咋了。”
表哥的話我心裏麵更感動了，但卻並沒有把被陳哥和習壯刁難的事情告訴他，不想把自己搞的那麽可憐！
“嘿嘿，沒有人欺負我的，我是看你給我買早餐太感動了。”
“真的嗎？”表哥聽了我的話，顯得有一些不好意思，這個時候的表哥笑的很幹淨，一個一心一意隻對我自己的好的男人。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
我的心情放輕鬆了許多，吃著早餐，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我自己。或許這是老天爺給我的賞賜，至少他還沒有把我逼上絕路。
“那就行。你以後要是不嫌棄，我每天都來給你送早餐。”表哥做了個對天發誓的手勢，搞怪道。
我心裏麵一顫，又是一陣莫名的感動，如果當初沒有被逼嫁給傻子多好，如果當時要嫁的是表哥那該有多完美？！
可是我知道這就是一種奢望，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有的隻能是無奈！
“嗬嗬，怎麽可能每天都過來送早餐。”我搖頭笑道，盡量不讓表哥看出我內心的無奈以及痛楚。
這件事情算是被翻了過去，眾人又恢複了各自的身份，唱歌的唱歌，喝酒的也繼續喝酒，公關們又開始圍上去與客人打情罵俏動手動腳起來。
當我走到了昌哥麵前的時候，他正好把空了的酒杯端了起來，我想要伸手接過來酒杯卻被他婉拒了。
“直接倒吧。”他開口淡淡說道。
“是，昌哥，謝謝昌哥。”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雖然我沒說為什麽謝他，他自然也明白是在感謝他幫我解了圍，還沒有開除我的恩典，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客人就是天，ktv服務員的宗旨就是客人說東你不能指西，這也是自我來這裏的第一天就被灌輸的服務規則。
雖然我心裏也明白這是規定，但剛才卻還是嚴重的違犯了它。
這時候昌哥卻又突然把頭轉向正在給陳哥倒酒的我問：“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昌哥，我叫張春妮。”
我腹誹著昌哥竟然如此的健忘，或許我在他眼裏隻是個最普通不過的服務員，或者客觀的來說隻不過是他用來掙錢的工具吧，所以他才會記不住我的名字！
可是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三番五次的問我的名字呢？
“以前做什麽工作的？”昌哥沒有喝那杯酒，反倒是饒有興趣的靠在沙發背兒上打量起我來，我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我不知道他這麽詳細的問我的情況，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迴昌哥，我這是第一次出來打工，以前就是在家種地和養豬，所以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還希望昌哥別跟我一般見識。”
我不懂得什麽叫圓滑，但是被經過這段時間的熏陶，多少還是會說些客套話了。
昌哥對於我的迴答似乎大為意外，看了怯生生的我好一會兒才道：“難怪嘛，一看就有股子農村人的耿直勁兒！剛才也難為你了，他們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昌哥跟我說這麽多話，有責備，有讚賞，也有著些許的安慰和歉意，這讓心裏麵對昌哥多了幾分好感度，畢竟做為一個老板，能對最普通的陌生員工公正相待，也實屬不易。
“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昌哥遞過酒杯問。
“我……我不會喝酒……”我有些為難的推卻道，酒我倒不是一點都沒喝過，隻是不喜歡喝而已，辣舌頭。
“你這公主當得可真夠派的哈，老板給你敬酒你都不喝，嘖嘖嘖。”昌哥旁邊的公關一直都是看我，好像終於忍不了我一樣終於開口，昌哥見我沒有接，尷尬的一笑，直接把酒遞給了那個公關。
那個女公關立馬離座雙手接了過去，點頭哈腰的說謝謝老板，然後一飲而盡，滿臉都堆著阿諛奉承的媚笑！
我不得不敬佩這些公關，已經練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語的本事，僅僅憑著客人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手勢，她們就可以揣摩出客人的需求和用意，不得不說這也是一門交流的學問！
“坐下來聊聊天唄，不喝酒也行，老那麽站著多累。”
昌哥沒有理會那個女公關的獻媚，又轉頭問我，他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再傻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拒絕了，隻得坐了過去。
我這一坐下，昌哥的話也就明顯的多了起來，完全把那兩個轉著他轉的公關給冷落在了一旁。
“怎麽想起來過來做這個職業了？”
“我……我缺錢……”這個問題問得實在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迴答完了才感覺有點驢唇不對馬嘴了！
其實想想我的迴答似乎倒也沒錯，誰出來工作不是為了錢呢？隻是我更缺錢一些而已，曾經的我把家庭當做了依靠，現在整個家的擔子卻都落在了我的身上，逼著我越來越現實！
“你跟王浩是什麽關係，看你們好像很熟絡的樣子？”昌哥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有意無意的開口問道。
“王浩是我的表哥，這份工作也是他給我找的。”我不敢撒謊如實迴答。
“那你為什麽這麽缺錢？”
我沒想到他會繼續問錢這個問題，我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後來想了想我開口迴應道：“家裏有人病了，急需錢……”
“做公關貌似賺的能更多一點吧？”
“我……我不會做公關的……”聽了昌哥的言外之意，我小聲嘀咕著，借此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就這樣被昌哥以逼問的方式聊到了最後，大家也都玩的差不多了，在結束的時候昌哥卻是意外給了我一筆小費：“這點錢你先拿去救急一下吧，記得以後不要再出手傷客了哈，不然的話可就不會有今天這麽歡喜的結局嘍。”
手裏麵握著這一疊錢，感覺非常的沉重，連忙給昌哥道謝！
送走了昌哥等一群人之後，我看到蘭蘭也正好剛送走了一群客人，正歡快的朝著我跑過來，活潑得像隻小麻雀一樣，蹦蹦蹦跳。
“妮妮，你也出來啦？”
“恩，剛送走了他們。”
“我聽說你那個包房都是大人物，怎麽樣有沒有小費啊？”蘭蘭也算是我在這個ktv的一個好朋友了，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樣子好，我拍了拍衣兜。
“恩，給了一些，你呢？怎麽樣？”
“唉，羨慕你。別提我了，老娘給他們服務了那麽久，最後來就給我幾十塊的小費。扣死了扣死了。”
來這裏的姑娘都有個不成規矩的規矩，大家都極少提自己為什麽會來做ktv，但心裏麵都明白，來這個地方工作的姑娘們，十個人裏麵有九個都受過很多的委屈。
為了不讓蘭蘭加重報怨，我沒敢說昌哥給了我那麽多，隻能出聲開口安慰道：“哎呀，別煩心了，總比沒有強。或許下次就收到很多了。”
“恩恩，累死我了，咱們收拾收拾也該下班了，快點吧！”
迴到了化妝間坐在鏡子前麵，望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似乎裏麵已經不是原來的我，突然顯得那麽陌生，那麽遙遠。
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時時刻刻都要保持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沒了工作。真的感覺好疲憊，看著桌子上麵昌哥給的一疊小費，卻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後打算去醫院看一眼公公，收拾好了之後拿起了桌子上麵錢向著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表哥王浩。
“表哥，你怎麽來啦？”
表哥溫柔的看著我，遞過來一杯熱的豆漿以及幾個包子：“我來接你下班啊，餓了吧，我送你迴去休息。”
熱騰騰的早飯讓我的心裏暖暖的，這些日子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表哥已經潛移默化的成了我的主心骨，有的時候出事情了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謝謝表哥，聞到這個香味我還是真的餓了。你吃早飯了嗎？”
表哥撓了撓道：“那個……我起來洗了一把臉就想著給你買早餐來著，還真忘記吃了。”
聽了表哥的話我覺得自己的眼眶濕潤了，現在這個階段，我真的是已經快要崩潰了，最希望的就是有一雙堅實的肩膀讓我靠一靠！
每天麵對各種各樣客人的刁難，還要忍受著同事間的勾心鬥角，表哥的貼心讓我頓時情結失控，崩潰的哭出了聲。
表哥看到我哭臉色立馬就變了，急忙開口出聲問道：“春妮兒，你怎麽哭了啊？你是不是在裏麵受委屈了，大不了咱們不幹了。你跟我說說到底咋了。”
表哥的話我心裏麵更感動了，但卻並沒有把被陳哥和習壯刁難的事情告訴他，不想把自己搞的那麽可憐！
“嘿嘿，沒有人欺負我的，我是看你給我買早餐太感動了。”
“真的嗎？”表哥聽了我的話，顯得有一些不好意思，這個時候的表哥笑的很幹淨，一個一心一意隻對我自己的好的男人。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
我的心情放輕鬆了許多，吃著早餐，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我自己。或許這是老天爺給我的賞賜，至少他還沒有把我逼上絕路。
“那就行。你以後要是不嫌棄，我每天都來給你送早餐。”表哥做了個對天發誓的手勢，搞怪道。
我心裏麵一顫，又是一陣莫名的感動，如果當初沒有被逼嫁給傻子多好，如果當時要嫁的是表哥那該有多完美？！
可是我知道這就是一種奢望，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有的隻能是無奈！
“嗬嗬，怎麽可能每天都過來送早餐。”我搖頭笑道，盡量不讓表哥看出我內心的無奈以及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