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永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汙穢,同時也會在你思考的時候讓你蒙蔽了雙眼,把這世界上僅所剩下的單純埋藏的很深,這世界你永遠看不懂,隻能不斷地揣測,防止自己在無意中被慢慢抹殺。如果你能知道一個人的心思,那可就要小心了,也許他會因為你知道他的秘密而在無聲中把你變成被批名上汙穢的渣子。人與人之間到底能不能相互信任不知道,這種信任就像是滴在白紙上的墨點逐漸擴大,然後再也抹不掉。這因為如此,才會有“翎”的存在,創造他們的人不用擔心他們會有什麽歪腦筋,因為這些冷鐵似的機器從來不會做出違背指令的事情,當然,如果你想試一下的話,最好的研究對象,就是那個已經失去了自己任務指令包括個人信息的“翎翊”智能人了。


    “daisy,你怎麽還沒有寫完啊。”女生晃著自己的高辮子走到兩個並列在一起的桌子前,然後手肘故意的向裏收攏,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優雅一些,然後身子側過去把自己虎背熊腰的背麵留給了daisy,然後開始向後仰了一下,用自己寬厚的肩部故意撞向葦格正在寫作業的手肘,daisy的眼神早就瞄到了她向這邊,習慣性的條件反射停下了手中的筆,把手肘向裏去了一些,避開了那看似不是故意卻隱藏著一些心思的撞擊。接著那人就把自己彪壯的身體擠進了和daisy位置一樣狹小的空間,位置稍微向兩側離開一點。這也真是難為她要把自己要側過來才能塞進去的身體了,總之她又把自己的身體收斂了一些,緊繃唿吸扭動自己看不出來是腰的地方完全坐了進去,然後兩條腿塞進狹小的桌下,把腿伸直,然後身子向板凳的最後擠過去,把剛剛的空間恢複了,這看起來很是別扭。然後這女生就把自己發黑又肥胖的臉伸了過去,daisy瞬間聞到了一股狐臭味迎過來,然後就放下了手裏的筆,把裹著白皮的語文作業反向塞進了桌鬥裏那些擺放整齊的本子中間。坐直了腰然後伸了個懶腰拿起身邊剛剛發的蘋果直接塞進嘴裏“我現在寫完了。大學霸,請你記住,我的鞋子速度沒有你的快,而且也不要跟我比用紙紙張,我的字體比你大而且比你地要工整,更何況我是剛剛值日完才坐下來。”那女生忽然蹦嘴一副想要擺出討厭確又憋在心裏的樣子,然後就把臉挪了迴去,模仿著她平時所看小說裏的情節那樣聳了聳肩,趴在桌子上拿起自己那一份大一些的加餐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在自己看起來是優雅的姿勢吃起蘋果來。


    daisy就像是平常那樣不顧任何麵子的吃著蘋果,看起來也沒什麽不一樣,她也並不在乎蘋果是否是髒的,或者自己臉上有蘋果汁,這些都是小問題。但她“可愛”的同桌可不一樣,一會兒就把手伸過來了“幹嘛。”


    那家夥像是看題一樣的看著自己手裏剛剛有過牙印的蘋果“同桌,這上邊打蠟了,你看。”說著把自己用指甲摳過的地方展示給daisy看,那上邊的確有一層白色的東西,看起來很不正常。她明白自己同桌的意思,就把手裏的刀遞給她了。那家夥很認真的刮了半天,把上邊起來的一層白皮都吹到了桌子下邊,一部分到了daisy的領域,她抬頭瞄了一眼她同桌就沒再理。


    “你不削削在吃嗎?”


    “反正死不了人。”被這種程度的毒舌打擊過後,那家夥似乎不在準備繼續這些話題了,覺得自己被厭惡。


    那女孩用肥胖又黝黑的臉望了一下daisy,然後低頭拿著已經生鏽的刀片削滿是坑疤的蘋果皮“自從你失憶之後,整個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我之前又是怎麽一副樣子。”她低頭無意的迴了一句,並不在意這些話。究竟自己在失憶之前是什麽樣子,有什麽樣的愛好,性格和擅長的項目……這些她都記不清楚了,失憶後唯一一個能告訴她自己身份的,也就是房東了。心裏也就淺淺記著一句話“父母兩個人出國去了,每年都會寄錢迴來。”是死是活也許不知道,總之這些都沒不是什麽重要的。照顧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你失憶之前從來不像現在這樣不怎麽跟我說話,還經常在我身邊粘著我,動不動就跟我開玩笑,也不是個靠譜的人。而且說話很喜歡變著腔調……你都不記得了嗎?”那女孩剛剛削完蘋果,一大段沒有被分離的紅皮子直落在桌子上形成螺旋狀,daisy就把剛剛啃完的蘋果直接扔到了一邊過來收垃圾的人,然後拿著濕紙巾擦了擦嘴上的蘋果汁。然後還是剛剛那副正經的樣子突出一句讓人瞬間能把過去的迴憶變成泡沫的一句話“人是會變的,如果一直活在過去,那不就太可憐了嗎。”那雙水藍的眸子望著前方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那女孩明顯是有些失落,然後順手把蘋果皮也卷進了垃圾袋,用紙把刀擦了幾遍後小口啃下了蘋果。


    午間窗外的驕陽使得地麵沒有一點冰冷的安慰,風也狂怒的卷積這附近工地上的灰塵,來到鐵做的玻璃勾勒邊前,被這堵無形的牆擋著進不去,發出絕望的吼叫。所有人都在躲避這種恐懼的聲音,和讓人看了就不會舒服的陽光,趴在桌子上把頭埋在胳膊裏。“曉汀你還是快點休息吧,下午的課程表都是理科。”daisy也爭著把自己的胳膊捂住剩下的光,曉汀趴在桌子上看向daisy的方向,一直沒閉眼,此時此刻,也許她的心情就像是外邊的風,心也就是被驕陽烤曬的樣子了。


    “你會對我說謊嗎?”


    “大概不會。我的程序裏沒有這些功能。”


    daisy聽著這些簡簡單單的句子忽然從睡夢中醒來,沒有驚嚇和恐懼,也沒有悲涼和淒慘。她發現自己正坐在操場的樹蔭下,其他人大概都已經躲到樓棟下的陰涼透風處了。她也緩緩站起身來走向太陽底下,周圍就像是充斥著水蒸氣一樣。那些躲在樓棟裏的男孩都不屑的跟“瘋子”討論這個剛剛從失憶中迴複的女漢子。“這家夥失憶之後變化真大啊,也就隻有女漢子這點氣質沒變而已吧。”喝著剛剛從小賣部拿來的飲料然後暢爽的吞了口氣,用冰涼的杯壁刺激了一下“瘋子”的皮膚,然後就開始開玩笑一般的笑了起來。瘋子什麽都沒說,就喝著自己的表麵寫著汽油的飲料,其實也是和他們喝的一樣的東西。看著daisy慢慢吞吞的走過被太陽暴曬的地方然後走向了樓梯通往三樓的另一邊,陰涼的風讓她覺得身上舒服多了,徑直走向三樓的陽台邊。依靠在那裏,聽著外邊的風叫了一會兒。


    “daisy,你……”daisy的敏感度早就知道瘋子這家夥在身後,這家夥給人的感觸,二十米之外都可以知曉。


    daisy一臉不屑的迴了一句“房租我明天再交給你,爸媽最近還沒有給我寄錢。”


    看她沒有迴頭,瘋子直接抓了上去“我不是說這些,你今晚放學的時候小心點。”


    “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用不著您老費心思。”


    瘋子也無話可說了,然後把手放下歎了口氣。這家夥和之前一樣不近人情,而且對任何人都是一樣毒舌,除了她同桌,但現在,估計也隻能跟那些冰冷堅硬的鐵疙瘩和諧的上去了。“我可是你在中國唯一的監護人,你要是出了和上次一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向你爸媽交代呢。”這家夥說完就轉身要離開,但卻聽到身後那個身影默默地說了一句。


    “交代什麽的就不用了,反正他們也不管我的死活。”


    或許這裏的任何人都沒有對生活有過奢望,他們隻是想安安穩穩的度過平淡的一生而已。此時外邊的藍天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了,那些散落成一塊塊的白雲滴落在這藍色的景色下,就像是水池中粼光被反射到了這藍色的幕布上一般美麗daisy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然後就轉身離開迴到了教室。


    直到下午七點半,天空才變得像是在已經破舊的蠟黃的畫紙上滴了一些水藍色的顏料。“daisy,你跟瘋子到底是什麽關係啊。”


    “沒什麽關係,他是我的房東,我是他的房客。”daisy冷淡的走向車庫,李玉麟看了看她的背影,把眉頭皺了起來沒再說話就騎著車走了。她在充斥著寒氣的車庫地下換好了衣服,然後就騎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變速賽車走了,這是她第二天來上學,也應該說實在事故之後的第二天,一切還沒有習慣,所以顯得非常生硬。至於自己為什麽要換上衣服,她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到這個時候應該做了。


    迴家的路她之前已經按照路線圖走過了幾遍所以現在不會在這偌大的城市裏迷了路。她腳下的自行車騎起來很輕,再加上這晚風幾乎沒有什麽汙染程度,吹在她臉上就覺得清爽了起來。她享受著獨自迴家的樂趣,在經過幾次拐彎後看著路邊的景色發呆,看起來並不是非常熟悉,但也沒有第一眼看起來就很陌生的感覺,應該隻是之前很少看著附近的景色而已。周邊的白色圍欄遮著她右邊那些閃著刺眼的燈光的車,黑夜使她上方剛剛長出嫩芽的樹葉看起來就像是綻放的,模糊的花。


    她就把戴在頭上的帽子扔到了後邊耷拉在露骨的背上,這樣的狀態好景不長。她的鼻子就開始反映了起來,一股刺鼻的味道卷進了她的感知範圍內,她用眸子尋到了那味道的源頭,是一輛靠這邊很近的黑色飛行器,看不清裏邊坐著的究竟是什麽人,和她保持著拍並排前行。可能是出於反感daisy討厭別人和她進行著同一動作或者思想,於是放慢了速度,讓這兩緩慢行駛的飛行器先離開。可沒想到那駕駛人居然也把速度放慢了下來,她開始有些疑惑,於是試著加速起來。突然的加速使得旁邊的飛行器也沒能看清剛剛發生了什麽,看到自己身邊的女孩不見了,於是也立刻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就算這車子騎起來比較輕,可是還是敵不過飛行器的加速器,在這楊狂奔了一段距離後,她自身也覺得疲憊了起來,這是第一次在自己醒過來之後感覺到累,喘息和疲憊讓她覺得耳邊有機器反複運動的聲音,還攜帶了一些讓人覺得惡心的而名聲,她一隻手住著手把另一手用力去敲自己的腦袋,想讓這種狀況緩解一些,卻覺得越來越亂了。眼前驟然變得什麽都看不清,一些雜亂場景的影子紛紛跳出阻撓她繼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那些場景跳得很快,使得她的頭也開始巨疼起來,她沒能控製住手上的把子,那高速行駛的自行車頭開始左右不定的拐起來,她的身子也開始不穩了。這速度還是太快了,在那雙手完全鬆開後,自行車居然徑直拐彎撞向了路邊高聳起的台階。車身傾斜,順帶她也把背給了台階的中間部分,人和車都撞了過去,她的後背還有脊柱在被猛烈的撞擊刺激過後,胸腔也開始覺得難受起來,身體在與堅硬的石板接觸過後又向前彈起了一段距離,雙重多個疼痛使得她睜不開眼。咬牙把身子蜷縮在離路的正中間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自行車在撞到是板後也彈出了一段距離,在地麵上旋轉了一段時間後挺直了運動。


    剛剛的事情讓她的身體接受不了,此時正在緩慢的緩解中。就想睜開眼睛也不被允許,一定會覺得眼前一片昏暗再加上頭那種被撕裂的疼痛,更是不敢輕易動了。那在機動車道的飛行器也逐漸停了下來,把車子從前邊的入口開了進來,來到了離daisy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把飛行器停下。一群戴著小醜麵具的人走了下來,其中一個看起來高大一些的從身後拿出了一把槍,裝上了子彈。雖然疼痛使她失去了視覺和說話的能力,但是那刺耳的上膛聲她還是能夠辨別出來的。那些人逐漸走進了,daisy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要幹什麽,但存在一定的警惕性,這些人對她有威脅性。她用胳膊肘比較尖的地方支撐著地麵讓自己的上半身能起來,臉上明顯有了一些蹭上了的痕跡,看起來也有些髒了。她慢慢地坐起了,然後重心不穩的站了起來,那些人已經走到她眼前了。如果是以現在這種狀態來進行反駁的話,勝算率的確不大。


    “你確定是她?”


    “是的,沒錯。我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她現在和你說的並不一樣,你是不是搞錯了。”


    “絕對沒有,你看她那股惡狠狠的勁就知道了。”


    那高大的人走到了daisy麵前,她搖搖晃晃的,眼神裏充斥著一種殺戮,忽然就把拳頭揮向那人,卻被他用手擋住。然後整個人又一次被翻倒在地,剛剛的那一下子還沒有緩解過來,這一下又使得她頭昏腦漲,看不清了眼前的東西,再被翻到後聽到了笑聲“就這種東西居然也能把老九給搬到,那家夥未免也太弱了一些吧。”她翻過身來想要再次站起來也被那人坐在身上用手死死地卡住脖子,她整個臉都向下壓著,或許可以緩解一下,但並沒有作用,這種程度的力量導致她開始缺氧,這個人都變得不好了起來。耳朵也聽不清聲音,用手死死地拽住那人的手想要拿開,卻沒用。“沒想到你還能活到現在啊。”那人把臉更靠近了一些,有些嘲諷的樣子。


    她臉上猙獰的表情顯露的更明顯了,雙腳也開始踢動,卻無效。“真是弱爆,姐這樣的人也能把組織裏的高手給弄成那樣,也不知道是他們太渣還是你名太大。上次那種程度的撞擊居然還沒有把你給弄死,那麽這次就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你了。”那向下壓的力度更深了,daisy聽不懂那人究竟在說什麽。這話讓她眼前突然有了明顯的改變,像是機械屏幕一般的忽然把她眼前的這個人給撩起,那些站在旁邊的人也忽然跑過來要把她撲倒。那雙手卻變得如刀刃一般鋒利,把四周的人攔腰截斷,那些人大量失血躺在地麵上就不動了。那剛剛被弄到的人忽然兩個拳頭握在一起站了起來撲向她這邊,就在剛剛到達她麵前的時候就停住了,daisy用自己的那雙手直接插入了那人的心髒部分,那人停在那裏不敢動,把頭慢慢低下,發出嗚咽聲。在血液之間的那隻手突然用力,一切都停止了唿吸。當她把手從那人的身體裏掏出時已經被血染紅了,被掏空的部分不斷向外冒血,噴在她的身上。那張臉看起來是如此的平靜,對於躺在地上的失敗者是多麽的嘲諷,但她突然之間恢複了意識,身體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看到這些倒地的人開始恐懼,跑向自己的自行車就離開了。


    這裏隻留下血腥的戰場,不遠處一個影子看著這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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