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搬運計劃,為您的孩子打造最美好的未來!”


    “想必,依照童小姐的實力與眼光,是一定會對這個感興趣的。”革非凡篤定的坐了下來,“這是今年國家批準的極正規項目,預計未來幾年將是本市最大的盈利產業。目前,正在招標。”


    “是動遷?”我有些不屑,“這能有多大的利潤,況且動遷難度係數很大,又要與那些居民打交道。”


    “童小姐,”革非凡遞給我了一杯咖啡,“您隻是尋求利潤,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做。保證讓您一本萬利!”


    是麽?我實在是不懂。又拿起報紙看了看,毫無頭緒。經濟貿易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講簡直就是天書!不管啦!我心說,我這次來的目的本就是與革非凡簽好合同,做實了合作的關係而已,具體有沒有那筆錢的匯入,工程有沒有真正的實施,似乎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我微微一笑,隨手放下杯子,“知道為什麽同樣是革老的兒子,我卻選擇了與你合作麽?因為你的這份自信,我很欣賞。”


    革非凡立馬喜上眉梢,“那童小姐,我們,簽合同?”


    “沒問題。”


    迴去的路上,我不禁好笑,這革非凡看來性格的缺陷就是太過急功近利,聽革少雲說過,他似乎還曾經陷害過他,雖然不知道真假,可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革少雲那種紈絝子弟的形象還真的鬥不過這心思深沉的革非凡。


    重明在副駕駛淡淡的說,“這革非凡看來真的是急需你這位金主的投資,已經自亂陣腳了,不然也不會拿出這個籌碼來和你談。”


    我不解。“這話怎麽說的?”


    “喏。”行至一片老城區的時候,重明讓我看外麵。我遵循他的指示放下車窗,正聞到一股腐朽衰敗的氣息,略皺了皺眉頭。老城區哪個城市都有,它們作為一個城市最早發展起來的地區卻在城市不斷成長壯大之後因為過多的貢獻了自己而資源枯竭,從而被遺棄。老城區裏大多住著城市的外來務工人員,年邁體弱的老人與留守兒童。這已經是每個城市的固有現象,並不足以為奇。可是像這個城市這樣的散發著腐朽氣味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死神的味道。”重明冷冷的說。


    “什麽?”我有些不懂。


    “仔細看。”重明指了指老城區的上空。那裏正有一團巨大的黑色烏雲,濃重而不散,烏雲深處竟然隱隱顯出鬼怪的靈力波動。“這是什麽?”我有些詫異。


    “古戰場。這裏,曾經是一處古戰場。”


    “難道,是傳說中的仙魔大戰?”淩霄有些詫異。


    眼見重明點了點頭,淩霄不禁打起了冷顫。我與正在開車的左良都是半路出家,神話傳說都一知半解,更不用說這樣的曆史了。滿腦子的疑問,隻等著重明的解答。


    “這裏停下。”重明招唿我們下了車,對著老城區靠著路邊坐下,開始迴憶那段悲壯的曆史。


    “很多年前,多久呢,我也不知道,那時候還沒有我。這個故事我是聽家族裏的長老們給我講的。沒來到這裏之前,我一直都以為那隻是個哄小孩的故事,所以這麽多年,我從沒有想過來這裏求證。直到剛剛看到那團沉山雲,才真正相信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傳說中,發生過一次大戰。雖然古往今來的之爭偶有發生,但是那次卻格外慘烈。因為那是目前為止的最後一次的也是損失最大的一次戰爭。從那以後,神界再不插手人界之事,魔界也鮮少活躍在視線之內,兩敗俱傷。


    現在說起來可能會覺得有點狗血,畢竟這次戰爭竟是由一個人類女子所引起。”


    “三角戀?”我忍不住插話。


    重明歎了口氣,“是啊!其實小時候和現在對於這個故事的理解,還是截然不同的。


    其實距離這次大戰似乎也並不太久遠,現在想來,特別是以我的壽數來算,也就是上一代的事情罷了,既然現在被證實了是真事,但是大家都不提,似乎諱莫如深。


    故事的主人公之一就是掌管仙界的書苑大人生苦,傳說他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又博學多識,在神界很得推崇。雖然隻是小小文職,但是卻練的一手好槍法,雖不能說是無人能敵,但是卻也可以獨當一麵。”


    生苦?我很驚訝,心說這個人我見過啊!可是卻與重明描繪的形象大相徑庭,他的形象氣質明明就是一個武將,怎麽會是文質彬彬的模樣?難道不是同一個人?不對,同一個神?但是因為重明是個醋壇子,我怕我說出這話來,重明就不會接著講下去,心說還是先聽他講故事,等到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把佛前見到生苦的事情講與他聽吧!


    “話說偶有一日,生苦大人在人界一處荷花池邊作畫,偶見荷花池中似有異動,他泛舟湖上,在那發現了一個受了傷的小女孩。小女孩十二三歲的年紀,盈盈弱弱。她的一隻手還抓著湖中的一株巨大的荷花,可是手指卻被什麽割破,絲絲鮮紅順著雪白的玉臂流入這池中,引來了無數的錦鯉。生苦覺得這一幕美極了,竟然呆愣愣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突然女孩的身體一沉,似乎被什麽東西拉了腳,整個人快速的沉入湖底。生苦已然察覺那東西周身散發著濃重的魔氣,遂催動仙力打跑了那個將要傷人性命的魔。他將女孩救上自己的小船,發現女孩的狀態很是奇怪,似乎非神非魔又非人。可是他仍舊把女孩帶到了他的下榻之處,細心的救治著女孩。


    很快,女孩醒了,她先是驚慌的四處查看,口中不斷重複著荷花。生苦納悶,就將自己采摘的荷花指給她看,不料她欣喜的跳下床去抓起荷花竟然大把大把的塞到了自己的口中。荷花淡粉色的花汁子順著她的小小的嘴角流下來,浸染了她的衣衫。她將荷花吃完,看著自己淩亂的小小的衣衫,不好意思的對著生苦笑了。


    這一笑,觸動了生苦的內心。似乎,生苦短漫長生命中,就是在等待著這樣的一個人。


    可是,卻無關愛情。


    生苦並沒有問女孩的來曆,她隻說自己叫做小荷。每日必以荷花進食。


    生苦的生活似乎因為小荷的存在而豐富多彩起來。他每日帶著小荷去尋新鮮的荷花,待荷花即將殆盡,他又親手將剩下的荷花收入自己的虛囊之中保存起來。隻為了沒有荷花的季節,小荷不會餓肚子。


    生苦會教小荷寫字,教她畫畫,將他畢生所能皆賦予她。小荷呢,每天嘻嘻哈哈,聰明伶俐。不但冰雪聰明,而且聽話乖巧。生苦的生活似乎並不再苦。


    日子過的飛快,這年,小荷已經十五。女子十五稱為及笄之年,預示著小荷已然長大。也就是這一年,變故開始了。”


    重明適時停下,吊足了我的胃口,“然後呢?”我迫不及待。


    “那日,生苦帶著小荷迴到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座荷花池,生苦告訴小荷,小荷長大了,她如果要離開去尋找自己的家人,自己是不會阻攔的,甚至還會陪她一起去。豈料小荷猛的抱住生苦,‘你不要趕我走,我這輩子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生苦被她的舉動略略驚到,‘小荷,你總要和你的家人在一起。’


    “不,我這輩子就隻認定了你!”說完竟然湊上來親吻了生苦的唇。生苦很是驚訝,他一把推開她,‘我隻是把你當作自己的女兒!’


    小荷呆住了,她的淚不爭氣的劃過臉頰,轉身離去。


    生苦有些無措,不過他還是安慰著自己,小荷已然長大,她可以照顧好自己。


    可是當他迴到自己家中的時候,發現小荷已經早他一步先到了。桌上擺著簡單而平常的飯食,爐上烹著清茶。似乎一切如舊。小荷的臉上不見任何異樣,似乎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他覺得小荷很懂事,應該是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從那以後,那天發生的事情,從沒被提起。


    這日,仙界掌管慶典的祀典大人派了身邊的女史前來向生苦討一幅畫。生苦將畫交給女史的時候,禮貌性的說了句有勞。女史就笑著說道,‘大人客氣了,小女子一直聽聞大人美名,並未得機會見到,今日一見,也是心甘情願前來,的確聞名不如見麵。大人才情,小女子當真佩服。若以後還有機會,不知大人能否賞臉指點一二。’


    生苦略略點頭,‘謬讚了。指點不敢說,仙友們切磋學問,自是可以。’那女史拜過,欣喜的走了。


    可是,這女史卻沒有再迴到祀典那裏去複命。她的衣衫被發現在一處極其僻靜的山洞中,靈力盡毀。生苦去看了現場,眉頭緊蹙。


    他心中有個疑問,卻不敢相信。這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查不到兇手,似乎想追查也毫無頭緒。”


    “小荷做的嘍,這麽明顯。”我不禁插嘴。重明揉了揉我的頭發,“看給你聰明的。”


    我驕傲的笑笑,不管真假,隻要誇我我就高興。


    “後來呢?”


    “後來,生苦特意留意了小荷的一舉一動,發現似乎毫無破綻,甚至她的雙眼仍舊那麽清明,看不出一絲雜質。再後來,生苦也開始相信這一切真的與小荷無關,心裏對她又平添了幾許歉意。也許沒有再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可能他和小荷就會這樣一直過下去。可是,現實卻總在人怠倦鬆懈的時候給予沉重的打擊。”


    我坐直了身體,緊張的微微發抖。重明握了握我的手,“怎麽這樣涼?”


    我尷尬的笑笑,“緊張。”


    重明哈哈大笑,將我攬入懷中,用外套罩住我的身體,“不如我們先迴家吧。”


    我搖搖頭,急於聽到下麵的故事,“我不冷,你繼續講。快講嘛!”


    重明大大的抻了個懶腰,“好,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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