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葉雲昭看了一會兒,見葉雲昭始終迴避的低著頭,一副心虛知錯的樣子,這才將目光轉向明朗,「開始吧。」


    明朗的目光四下轉悠:「少夫人,用什麽打?」


    葉瀾嫵看向葉雲昭:「你用什麽打的?」


    葉雲昭囁嚅:「我……我也不記得了,什麽都有……我就是生氣的時候,手邊有什麽算什麽。」


    「哦……」葉瀾嫵問明朗,「那我們現在手邊有什麽啊?」


    明朗想了想:「皮帶?」


    「嗯,挺好,」葉瀾嫵點點頭,目光又轉迴葉雲昭身上,「葉雲昭,把你皮帶解了給明朗。」


    葉雲昭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苦逼急了,但又不敢不聽,慢騰騰的把皮帶解下來,遞給了明朗。


    葉瀾嫵看著他說:「把衣服脫了,沙發上趴著去。」


    葉雲昭又慢吞吞的把上衣脫了,走到沙發邊,閉上眼睛,認命的趴了上去。


    葉瀾嫵看向明朗,「三十七下,現在開始吧。」


    明朗點頭,「是,少夫人。」


    他將皮帶在手中折了折,走到葉雲昭身後,「葉小少爺,咱們開始了。」


    葉雲昭從一趴下,後背的肌肉就全都繃緊了,聽到明朗走到他身後,居然還悠哉悠哉的和他聊天,心裏沒好氣,嘟囔道:「開始就開始,婆婆媽媽的,你……啊……」


    他話沒說完,明朗狠狠一皮帶甩在他後背上,他頓時慘叫出聲。


    明朗是戰幕深身邊的一號保鏢,除非戰幕深不帶保鏢的時候,不然隻帶一個保鏢,也必定是他。


    他幾乎像個影子一樣跟在戰幕深身邊,對葉瀾嫵這個弟弟的德行,自然是知道的比較清楚。


    說實話,平時他最煩的就是這種人,脾氣壞沒腦子還仗勢欺人。


    更別說,今天他們家少夫人原本睡的好好的,被這混蛋闖進來,驚醒了不說,還害他們家少夫人吐了。


    如果不是這傢夥是他們家少夫人的親弟弟,他們沒理由將這傢夥拒之門外,他根本不會讓這傢夥進門。


    可從前,即便他看這二世祖再不順眼,也拿人家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自己家少夫人千嬌百寵的親弟弟呢。


    可這世上的事,隻有想不到,沒有發生不了。


    就這麽個千嬌百寵的葉家小少爺,現在居然落他手裏了,由他教訓,他怎麽會手下留情?


    換個普通保鏢來,想著葉瀾嫵和葉雲昭之間的關係,可能會覺得人家姐姐現在在氣頭上,雖說要打,但他們也不能真下狠手,不然迴頭人家姐姐不氣了,他們這打人的,豈不是裏外不是人?


    換了其他人,權衡利弊,也就是做做樣子,頂多用上三分力道就頂天了。


    可明朗不會。


    既然他是戰幕深身邊的一號保鏢,那自然不是普通人。


    厲害的人物,向來聰明傲氣膽子又大,明朗也不例外。


    換了別人可能會顧及這顧及那的手下留情,他卻不會。


    這小子現在年紀還小,還處於叛逆期,性格沒成型,強硬的扳一下,沒準兒還能扳迴來。


    想讓他長記性,把他差不多快長歪的性子扳迴來,不打是不行的。


    一定得把他打疼了,他才會長記性。


    明朗深諳其道,一點都沒手下留情,狠狠一皮帶抽在葉雲昭後背上,皮開肉綻。


    葉雲昭以為他姐就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他,說什麽都沒想到,居然動真格的。


    一批帶下去,抽的他眼前發黑,疼的幾乎從沙發上蹦起來。


    明朗早有準備,抬膝按在他屁股上,第二皮帶緊接著落在了葉雲昭的後背上。


    這是葉雲昭有生之年第一次知道什麽叫「死去活來」。


    明明疼的像是要暈過去,可是下一皮帶又落下來,又將他從即將昏迷的邊緣拽迴來。


    真是疼的想暈都暈不過去。


    他愛麵子,不好意思求饒,隻是不停的叫:「姐……姐……」


    叫了幾聲後,聲音裏帶了哭音。


    葉瀾嫵看著他,手指死死抓著身下的床單,牙齒咬牙下唇,心中天人交戰。


    要叫停嗎?


    她心疼。


    太心疼了。


    她想叫停,可又有另一個聲音說,不能停,停在這裏,就前功盡棄了。


    可是真的好心疼。


    心疼死了。


    還不如自己挨打好受。


    如果能替,她恨不得以身相替。


    她明明能阻止的,就這麽看著自己弟弟挨打,她一顆心揪痛的難受。


    打的差不多了,叫停了吧?


    不。


    不能就這麽停了。


    一定得讓他疼了,才能長記性。


    爸爸沒了,大哥昏迷不醒,教導葉雲昭的責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葉雲昭要是長歪了,她怎麽向爸爸和大哥交代?


    葉雲昭被打的死去活來,葉瀾嫵也備受折磨。


    如果可以,這是她最不願意選的方式。


    可她沒辦法了,真的沒辦法了……


    她這邊心疼的神思都有些恍惚了,也不記得明朗抽了葉雲昭多少下,隻是張口像叫停,又被自己勸住,這樣煎熬著、循環往復著。


    明朗那邊,抽了十幾下,見被他按著的身嬌肉貴的葉小少爺,掙紮的幅度小了,連慘叫聲都小了,知道這小子要暈。


    暈了怎麽行呢?


    他要是暈了,三十七下肯定就打不完了。


    他也沒辦法細細品味剩下的疼痛了。


    所以還是別讓他暈了。


    於是,明朗減小的抽打下去的力道,而且上一皮帶與下一皮帶之間的間隔越來越長,等葉雲昭將上一皮帶的疼痛細細品味清楚,下一皮帶才落在葉雲昭後背上。


    葉雲昭最後疼的已經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拚命的想要掙脫這種折磨,可明朗的膝蓋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他從小養尊處優,備受寵愛,哪兒受過這種罪?


    他知道被打的人肯定會疼,但是沒什麽直觀感受,每次打了手下人,他也後悔,扔點好藥給手下,雖然愧疚,但心裏想的更多的是,皮糙肉厚的大男人,挨幾下子又不會缺胳膊少腿,疼點算社麽?


    可等他自己挨打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哪兒是「疼點兒」。


    這是疼的死去活來,覺得死了都比受著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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