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盛好的粥,走到餐桌旁,發現餐桌上隻有她和顧溫玉各自盛的一碗粥,和以前她醃的兩小碟小鹹菜。


    她問顧溫玉:「總裁,我去炒個小菜吧?很快的。」


    顧溫玉抬眸看她,「你想吃?」


    於悠恬搖頭。


    她昨晚喝醉了,今天腦袋和胃裏還都不好受,沒什麽胃口。


    「那吃吧。」顧溫玉示意她坐下。


    她在餐桌邊坐下,埋頭吃飯。


    顧溫玉一口一口,優雅的喝粥。


    於悠恬胃口不好,有些難以下咽,喝的很慢。


    顧溫玉一碗粥喝完了,她才喝了半碗。


    顧溫玉問:「不合口味?」


    熬粥,是唯一他願意做的飯。


    不用洗菜切菜,也不用動煙火,把米淘淨,加水放入電飯煲,按兩下按鍵就ok了。


    除此之外,他什麽飯菜都沒做過。


    「不是,」於悠恬連忙搖頭,「昨晚喝太多了,胃有些不舒服。」


    顧溫玉淺淺勾唇,「昨晚你說了什麽,好記得嗎?」


    「啊……」於悠恬的臉一下紅了,低下頭,恨不得把臉埋進碗裏,拚命搖頭,「不記得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顧溫玉莞爾,「不記得剛好,我來測試一下你的忠誠度。」


    「啊?」於悠恬愣了下,歪頭看他,「忠誠度?怎麽測試?」


    顧溫玉淺笑,「人們說,酒後吐真言,你昨晚對我說了很多話,今天你再對我再說一遍,如果和昨晚說的一樣,那就說明你是忠誠的,如果不一樣,那就說明你在對我撒謊,是不可以信任的。」


    於悠恬:「……可是……我昨晚喝醉了,我不記得我說什麽了……」


    這是實話。


    昨晚,大概是因為被總裁大人在浴缸中折騰的太狠,現在想來,她隻對那個時候,有些記憶。


    她隻隱約記得,昨晚在浴缸中,她被總裁大人這樣那樣,其他的事情,都是斷片兒的,她大部分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沒關係,我問你,」顧溫玉覺得這遊戲挺有趣,「你昨晚迴來,說你心情不好。」


    「啊……」想到齊青藤,於悠恬點了點頭,「是的……」


    顧溫玉勾唇,「為什麽?」


    「因為……因為一個孤兒……」原本,於悠恬不想拿這些瑣事煩顧溫玉的。


    可顧溫玉把這件事情上升到「忠誠度」的問題,她就不敢隨口說別的事情敷衍了。


    萬一昨晚,她和總裁大人提過常青藤的事情怎麽辦?


    她不想總裁大人覺得,她不夠誠實。


    她把昨晚她在岑家遇到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最後低著頭說:「我昨天有那麽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挺無能、挺沒用的,我想幫助那個孩子,可我……什麽都做不了……」


    顧溫玉問:「你為什麽想幫他?」


    於悠恬低著頭,壓抑的笑了笑,「因為我知道絕望的滋味啊!眼睜睜看著弟弟躺在重症監護室,沒錢醫治時,我恨不得有傳說中的神仙,可以從天而降,救我們姐弟,那時,我絕望的幾乎瘋了,我拚命的哭,發瘋一樣的渴望,要是有人出現,能救救我們就好了,隻要他能幫我救救弟弟,我……」


    說到這裏,她笑了笑,喝了一口粥,沒再繼續說下去。


    過了半晌,她才繼續說:「我自己知道那種絕望的滋味,所以從那時起,心裏就萌生了一個想法,以後遇到絕望的人,如果有能力,我一定要幫助他們,讓他們不要像我當時那麽絕望……隻可惜……」


    她壓低腦袋,自嘲的笑了笑,「我太渺小了,很多事情,無能為力……」


    「你可以找我啊……」顧溫玉看著她,悠然淺笑,「以後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可以來找我。」


    「啊……不用了,」於悠恬怔了下,慌亂搖頭,「總裁那麽忙,不可以用這些瑣事打擾您的。」


    顧溫玉輕笑,「你相信因果和輪迴嗎?」


    「我……」於悠恬仔細想了想,皺著眉,緩緩說:「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理智上,我覺得這世上,是沒有因果和輪迴的,可是感情上,我希望這世上有因果、有輪迴,所以,我應該是……不相信,但心懷敬畏……」


    「不相信,但心懷敬畏,」顧溫玉重複了一遍,唇角微翹,「總結的不錯,既然這樣,你是願意做好事,不願做壞事了?」


    「當然,」於悠恬認真說:「雖然我不知道這世上,是否真的有因果、有輪迴,但我願意相信,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人生那麽短,當然要做個好人,即便沒能裏幫助別人,至少不能去禍害別人。」


    顧溫玉說:「既然你覺得做好人,就會有好報,那你有做好人的機會,為什麽不介紹給我?」


    於悠恬:「……」


    請原諒,她腦袋好像有些當機了,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顧溫玉莞爾,「當你想做好事,但沒有能力的時候,就來求助我,把這個做好事的機會讓給我,讓我有機會積德行善,這不是很好?」


    於悠恬:「……」


    為什麽她竟然覺得……非常有道理呢?


    可是……


    她猶豫著問:「不會太麻煩您嗎?」


    顧溫玉悠然說:「你覺得我養著樂可他們,是做什麽的?」


    於悠恬恍然大悟……是了,總裁大人隻管下令就行了。


    隻要總裁大人一動嘴,下麵無數人前仆後繼,為總裁大人跑腿賣命。


    這就是總裁大人這樣的成功男人,和她這樣的小蝦米的區別了。


    她心中終於豁然開朗,點了點頭,「那下次我再遇到需要幫助的人,底氣就足了。」


    不過,話說迴來,其實在岑家,麵對岑墨梵的時候,那時她腰杆筆直、底氣十足,毫不服軟,也是因為顧溫玉的關係。


    雖然她沒刻意去想,但潛意識裏,她是因為有顧溫玉這個強有力的靠山,麵對岑墨梵時,她才毫無懼色。


    畢竟現在,雖然她也著急賺錢,但卻沒被逼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她可以堅持著自己的原則、維持著自己的尊嚴,是因為她知道,不管她需要多少錢,總裁大人都會幫她交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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