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確認了幾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又反覆問了白柔幾次,是不是白柔開玩笑。


    直到確定,既不是他聽錯了,也不是開玩笑,他才匆匆離開公司,趕到醫院。


    在他心目中,梁冰和元樂一直是模範情侶,兩個人在一起時,恩愛的連他這個當親哥哥都覺得膩歪。


    他們周圍的人,沒人不知道,梁冰和元家大小姐在談戀愛。


    梁冰紳士體貼,堪稱模範男朋友,而元樂溫柔腺腕,小鳥依人,兩個人之間的一個對視都可以甜的膩死人。


    他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元樂會忽然翻臉,下了死手的懲治他弟弟。


    元樂盯著梁風看了半晌,過了許久,才譏嘲的扯了扯嘴角,「感情一直很好?」


    她目光微動,目光落在梁風身後的白柔身上,「梁大哥,你認識她嗎?」


    梁風扭頭看了白柔一眼,「認識,她叫白柔,住在我外公家附近,和梁冰是高中同學。」


    「嗯,」元樂點頭,目光越發譏誚,「青梅竹馬……挺好。」


    梁風又看了白柔一眼,轉迴頭看元樂,「樂樂,到底怎麽了?」


    元樂看著梁風,淡淡吐字:「梁大哥,你知道你弟弟喜歡白柔嗎?」


    梁風一愣。


    元樂又問:「梁大哥,你又知不知道,你弟弟當年追求白柔沒追上,而我……和白柔長的很像?」


    梁風眼睛猛的睜大,一股涼氣猛的從腳底竄起,直直竄上心頭。


    他難以置信的迴頭,又看了白柔一眼。


    果然……很像。


    從身材、到五官、再到髮型打扮,兩個人就像從一個模子裏扣出來的,就像親生姐妹一樣,像了至少六七分。


    唯一不像的,大概就是氣質。


    元樂畢竟是大家閨秀,身上的驕矜貴氣,是打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與生俱來,無可模仿。


    而白柔,氣質也不錯,溫婉秀麗,像雅致清蓮,弱不禁風,處處惹人憐愛。


    但與元樂相比,總是多了股莫名的小家子氣。


    兩人之間的區別,就像一個是千金小姐,一個是服侍千金小姐的小丫鬟。


    縱然髮型長相服侍相似了有六七分,但是氣度氣質,卻差了十萬八千裏。


    梁風心想,隻要是有腦袋又長了眼睛的男人,元樂和白柔之間,喜歡的一定是元樂,而不是白柔。


    他輕輕吐了口氣,溫聲說:「樂樂,那不過是以前的事情,梁冰現在喜歡的人是你,我知道,他深愛著你,心裏除了你,再無一人,我想你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


    「是嗎?」元樂微微挑眉,淡淡一笑。


    最初看到梁冰和白柔麵對麵坐著,侃侃而談時的怒氣,已經漸漸消失不見。


    長久以來的良好教養,讓元樂恢復了她往日的氣勢和風度。


    她靜靜站著,如一株靜極美好的水蓮,神情和眼眸,都極淡極坦然:「昨晚,梁冰喝醉了……」


    梁風凝神聽著。


    元樂扯扯唇角,微微笑開,「我給他煮了醒酒湯,他抱著我叫……柔柔……」


    梁風和元名航的臉上,齊齊變色。


    元名航臉色一下青了。


    他唿吸粗重,垂在身側的拳頭,攥上鬆開,鬆開又攥上。


    梁冰應該慶幸此刻躺在急診室裏,而不是站在元名航的麵前。


    不然的話,元名航砸的就不是他的腦袋,而是他的臉!


    梁風的臉色比剛剛得知梁冰的腦袋被酒瓶開了瓢兒還難看,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會、會不會是……你聽錯了……」<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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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元樂譏嘲的勾勾唇角,「每次他喝醉了,就要叫『柔柔』,我不懂什麽意思,還以為他喝醉了,腦袋難受,就讓他枕在他腿上,給他揉太陽穴,嗬……」


    元樂諷刺一笑,笑容中的心傷和自嘲,滿的幾乎溢出來。


    梁風的臉色青白變幻,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梁家家世不錯,當然和元家沒法兒比,但也是京城名門。


    梁風和元樂交往,梁家當然樂觀其成。


    難得的是,元樂雖然是大家千金,卻沒什麽驕嬌二氣,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不管是和他、還是和他家父母,都相處的極好。


    梁冰和元樂交往兩年多,元樂每隔半個月就要和梁冰迴一次梁家。


    迴家時大包小包的給他和他爸媽買禮物,到家之後,陪他媽媽散步賞花,和他媽媽親昵的像是親娘倆。


    他爸媽隻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元樂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要涵養有涵養,輕而易舉就俘獲了他爸媽的心,把元樂當成親生女兒疼愛。


    一家人,其樂融融。


    梁風一直以為,等到元樂畢業,梁冰和元樂就會成婚。


    誰也沒想到,還有一年,元樂就畢業了。


    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


    他不知道自己弟弟怎麽想的。


    看看白柔,又看看與白柔酷似的元樂,他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他弟弟眼睛要瞎成什麽樣,才能人和元樂在一起,心裏卻惦記著白柔?


    元樂的心,像是完全沉澱下來,低低嘆了口氣,看著梁風說:「梁大哥,你知道嗎?我和梁冰剛認識時,我並不是這樣的……」


    她看了一眼白柔,自嘲一笑,「那時的我,喜歡留短髮,穿球鞋白襯衣牛仔褲,可梁冰說,他覺得我留長髮,穿連衣裙高跟鞋更漂亮……梁大哥,你知道嗎?愛一個人,真的能丟掉自我,他說他喜歡我長發飄飄的樣子,我認識他之後,頭髮再沒剪過,他說他喜歡我穿連衣裙高跟鞋,我就一年四季穿連衣裙高跟鞋,我並不覺得這些改變,是犧牲、是辛苦,相反的,每次看到他溫柔注視我的樣子,我就覺得甜蜜和幸福,可是……結果呢?」


    元樂譏嘲一笑。


    梁風的心「砰砰」跳亂幾下,直覺的知道,接下來,並不是他願意聽到的話。


    果然。


    元樂譏嘲的說:「結果……他不過是透過我,去看白柔,我卻那麽傻,以為他喜歡的人是我。」


    「不,不是的,」梁風下意識說:「樂樂,你一定誤會了,梁冰是我弟弟,我了解他,他是真心喜歡你,絕不是把你當替身!」


    「哦……」元樂淺淺扯了扯嘴角,「梁大哥,今天是周末你知道吧?我感冒了,發燒,燒的渾身難受,淩晨三點多還沒睡著,你弟弟淩晨十二點多才迴來,上午八點多,趁我燒的暈暈沉沉又走了……」


    梁風原本發青的臉色一下白了。


    梁冰被元樂砸破腦袋,是白柔給梁風打的電話


    那麽,梁風趁著元樂發燒睡的昏昏沉沉,去做什麽了,答案顯而易見。


    元名航甩了下手臂,狠狠罵了聲:「靠!」


    幸好梁冰已經被元樂一酒瓶子送進了急診室,不然的話,元名航不敢保證他會不會一腳踹死他。


    清芽聽元樂說她昨晚發燒,擔心摸了摸她的額頭,迴頭吩咐黑塔:「黑塔,你去找浩洋哥的師弟,讓他過來給樂樂檢查一下。」


    清芽是喬浩洋這裏的「常客」,久而久之,和喬浩洋的師弟也熟悉了。


    連帶著石宇和黑塔和喬浩洋身邊的醫生,也能說得上話。


    黑塔點頭,快步離去,給元樂找醫生。


    清芽拉著元樂,在靠牆的長椅上坐下,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手輕輕扶著她,「樂樂,別想太多了,身體最重要……我媽媽說,人生就是一條曲線,有時高,有時低,不管是誰,都不會永遠處於低穀,堅持一下,會過去的!」


    元樂扯開嘴角,勉強沖她笑笑。


    急診室的燈滅了,房門左右分開,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看過去。


    梁冰腦袋上纏了繃帶,被護士推著,出現在眾人麵前。


    元名航拔腿就要衝過去,被謝清翌一把抓住手腕。


    元名航眼中的怒火蹭蹭往外躥,謝清翌用力攥著手腕,沖他緩緩搖了搖頭。


    梁冰臉色很差。


    元樂給他腦袋上那一下子砸的不輕。


    難得梁冰沒死也沒殘,謝清翌不敢保證,如果真讓元名航衝過去,梁冰的運氣是不是還會這麽好。


    元樂站起身,走到元名航身前,擋住元名航,目光冷靜平和的看著梁冰:「你怎麽樣?」


    梁冰臉色確實很差,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他先看了一眼白柔,又看向元樂,「樂樂,我可以解釋……」


    「不用了,」元樂淡淡說:「梁冰,我打傷你,是我不對,你想報警,還是怎樣,我們元家的律師奉陪,至於其他的……梁冰……」


    她深吸了口氣,緩緩說:「我們分手吧……」


    元樂沒想到,其實說出這五個字,並沒想像中的那麽不容易。


    盡管很痛很痛,就像有一隻冰冷的手,在使勁碾壓揉~搓她的五髒六腑一樣痛。


    可是再痛,也沒她從私家偵探手中接過資料,得知梁冰口中的「rou」,不是「揉」,而是「柔」、得知她不過是一個替身,梁冰的真愛另有其人,來的痛苦。


    那一刻,她整個人像是被堵在炮眼上,在「砰」的一聲轟炸聲中,身體和靈魂同時被炸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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