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然和清芽在他的公司裏遇到,他怎麽捨得放清芽離開?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抱著清芽,好好嗅一嗅她身上的香氣,感受一下她香軟的身子,慰藉這幾日的相思之苦。


    清芽還沒說話,歐彤彤忽然在蘇逸塵身後不陰不陽的說:「表哥,這種看門狗一類的貨色,你在外麵玩玩兒就可以了,千萬別往家裏帶,不然被姨媽看見,非把姨媽氣病了不可!」


    蘇逸塵皺起眉,迴頭瞪她,「你給我閉嘴!」


    歐彤彤撇撇嘴巴,冷哼了一聲,歪過頭去,滿眼鄙夷不屑。


    清芽也厭惡的皺眉看了她一眼,對蘇逸塵說:「你去忙,我迴家了,再見。」


    這地方,以後她永遠不會再來了!


    「芽芽!」蘇逸塵抓住她的手腕,「乖!別耍性子,彤彤就這性子,嘴巴雖然壞了點,但是心腸很好,以後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乖,你最懂事了,別和她一般見識,走,跟我上樓去。」


    這話,他都是湊在清芽耳邊小聲說的,他身後不遠處還站著那麽多經理和部門主管,他不可能讓他們聽到自己當眾哄女朋友。


    清芽雖然靦腆內向,但若是認準了一條道,幾頭牛也別想拉迴來,不然她也不會在謝清翌的鄙視和厭惡中,追求了謝清翌那麽多年。


    她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裏,不管蘇逸塵說什麽,她也不會和蘇逸塵上樓去。


    她使勁掰開蘇逸塵的手,「你別勸我了,我不會和你上樓,我要迴家了,再見!」


    她繞過蘇逸塵,朝大廳出口走去。


    蘇逸塵下意識邁步想追,被歐彤彤衝過來,一把拖住,「表哥!你別讓我笑你了!憑你的身份地位,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像她這種貨色,你連手指都不用動,一個眼神掃過去,要多少有多少,你追她幹什麽?」


    歐彤彤的話清晰的傳進清芽的耳朵裏,清芽很想迴去和她吵架,但她知道自己的斤兩,她不是她的月姐姐,吵架隻有被人家噎的份兒,她隻能忍著,加快腳下的步子,最後幹脆跑起來,衝出大廳。


    【她死心塌地追他十幾年,他卻冰冷漠然不屑一顧,她終於想通放手,接受了其他男人的追求,他卻幡然悔悟,掉轉迴頭,開始了漫漫追妻路——婚前,她做飯,他吃飯,他連碗筷都不刷;婚後,他做飯,她不肯吃飯,他端著飯菜苦求:老婆,我跪著餵你還不行嗎?】


    蘇逸塵有心去追,一來歐彤彤死命扯著他的手臂不放人,二來如果他丟下這麽多經理和部門主管,去追一個小丫頭,也實在不成樣子,他隻好作罷,眼睜睜看著清芽在他的視線裏消失。


    歐彤彤見蘇逸塵沒追,心裏暗自得意的冷哼了聲。


    她就說嘛,她表哥眼光那麽高的一個男人,怎麽會看上那種看門狗?


    果然隻是玩玩兒而已!


    清芽坐班車迴到謝清翌的公寓,心裏委屈至極,迴到臥室趴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然後閉上眼迷迷糊糊睡著了。


    中午也沒吃東西,一直迷迷糊糊睡到傍晚,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起床做晚飯。


    這幾天她一說搬走,謝清翌就鬧胃病,看謝清翌疼的臉色煞白,額頭上都是冷汗,她不再提搬走的話,打算再幫謝清翌把胃病調理一下,等他不再經常發作的時候再搬走。


    謝清翌迴來後,與往常一樣,兩人麵對麵吃飯。


    以前清芽追求謝清翌時,吃飯時會和他講些自己覺得有意思的事情,有時候她一個人講的咯咯笑,謝清翌低頭吃飯,眉毛都不動一下。


    現在再迴想起以前,清芽都覺得自己討厭,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才好。


    那時候的自己,怎麽就那麽弱智、那麽討人厭呢?


    現在清芽改了,每次吃飯都像謝清翌一樣,安安靜靜的,一句話都不說。


    可今天,剛坐下沒一會兒,謝清翌就盯著她的臉看,死死盯著,看了許久。


    清芽覺得難堪,把腦袋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謝清翌忽然冷冷問:「誰打的?」


    他的聲音仿若冰棱,冰冷又帶著淩厲的質感,讓人聽了以後,渾身發寒。


    清芽有些戰戰兢兢,低著頭小聲說:「沒事。」


    「嗯?」謝清翌挑了挑眉毛,眉心驟然鎖緊。


    清芽狠狠哆嗦了下,囁嚅:「今天在公司被人打的!」


    謝清翌死死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側的唇角冷冷勾起,「很好!」


    清芽心都涼透了,頭低的差點埋進胸膛去。


    她被人打了,他居然說很好,他到底是有多討厭她?


    她不知道,謝清翌這聲「很好」中包含了多少氣怒和恨意。


    如果打她的人,此刻就站在謝清翌的眼前,謝清翌能用兩手將她撕爛!


    真是好膽量!


    他謝清翌那麽討厭、那麽厭惡她時,都沒捨得動過她一根寒毛,而今天她居然被人打了一個耳光!


    看到她嬌嫩的臉上那幾抹刺目的紅痕,他心中狂湧而起的是想將那人碎屍萬段的憤恨!


    居然敢傷害她!


    居然打她耳光!


    很好!


    很好!!


    那她就給他好好等著!


    吃過晚飯,清芽將廚房收拾幹淨,鬱悶的迴到臥室躺著。


    睜著眼睛看房頂,看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上午,蘇逸塵給她打電話,約她出去,她推說身體不舒服,拒絕了。


    蘇逸塵不肯放棄,又說晚上請她吃飯,清芽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


    她已經辭了清源科技的工作,不用去上班,懶洋洋的坐在電腦前,又瀏覽網頁上的招聘啟事。


    她這第一份憑自己能力找到的工作,時間短的可憐,但她牢記著蒼月的話,不怕她被炒魷魚,即使炒魷魚也是一種歷練,被炒魷魚沒關係,再找一份就行了。


    她正一條一條瀏覽招聘啟事,看看有沒有合適她的,門鈴聲響了。


    她出去開門,門口站的是石宇。


    「石頭?」清芽有些驚訝。


    「芽芽小姐,」石宇沖她笑笑,「少爺讓我來接您去琅台會所。」


    「為什麽?」清芽更加驚訝。


    「您去了就知道了。」石宇賣關子不肯說。


    「好吧,那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清芽換好衣服,隨石宇離開謝清翌的公寓。


    石宇是顧家助養長大孤兒,從小在顧家長大,大學畢業之後,一直留在謝清翌身邊工作,是謝清翌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人之一,清芽也對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沒有絲毫懷疑。


    石宇把她帶到琅台會所頂層一間貴賓房,謝清翌正坐在沙發上,雙腿優雅交疊,英俊的麵容線條精緻硬朗有如神塑,完美的讓人驚嘆。


    即使天天對著謝清翌看,看了那麽多年,清芽依舊被他這副英俊俊美的樣子晃了下目光,小心髒不受控製的砰砰砰亂跳了好幾下,不住告訴自己要穩住穩住,他現在隻是哥哥,不是她可以肖想的人了,心髒這才慢慢跳的規律了。


    她穩了穩心神,問謝清翌:「翌哥,你叫我來幹什麽?」


    謝清翌抬眸看她,滿眼冷漠。


    清芽扁扁嘴巴,知道自己白問了,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以前追求他時,她從不敢在他身邊坐,因為他會用那種冷劍或者刀子一樣的目光輕蔑的看她,讓她自卑的覺得自己不過是他腳下渺小的螞蟻。


    可現在她敢了,反正她也不想嫁他了,不怕得罪他,他敢再那樣看她,她就敢戳他的眼睛!


    不過很顯然,她想太多了,謝清翌並沒有用刀子一樣的目光淩遲她,而是將茶幾上的餐盤往她麵前推了推。


    清芽這才注意到,餐盤裏放的都是一些她平日裏喜歡吃的甜品。


    如果在她追求謝清翌時,謝清翌這樣照顧她的感受,給她準備她最喜歡的零食,她一會兒會幸福到淚流滿麵。


    隻可惜,現在她隻能做妹妹、隻能做妹妹……嗚嗚嗚!


    她洗淨手,一塊甜點還沒吃完,石宇敲門進來,「少爺,人帶來了。」


    謝清翌看著石宇,身子往後一靠,鋪天蓋地的王者之氣,渾然天成。


    石宇看懂謝清翌的眼神,將門開得更大,沖外麵冷聲道:「進來!」


    兩個人反扭著一個女孩兒的雙臂,將一個女孩兒推了進來,女孩兒用力掙紮著,氣焰囂張的威脅:「混蛋!你們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這樣對我,被我姨丈和表哥知道了,扒光你們的皮!」


    「閉嘴!」石宇砰的一聲將門推上,冷冷看著女孩兒。


    清芽失聲叫道:「歐彤彤!」


    被兩個幹淨利落的年輕男子推進來的女孩兒,居然是歐彤彤!


    怎麽會是歐彤彤呢?


    謝清翌怎麽會認識歐彤彤?


    清芽疑惑的看向謝清翌。


    謝清翌卻並不看她,冰冷都沒有一絲人類感情的目光,落在歐彤彤臉上。


    一瞬之間,歐彤彤猛然打了個冷戰,停止了叫囂。


    她嘴巴微張,瞠圓了眼睛瞪著謝清翌。


    謝清翌完美到難以形容的臉龐讓她震撼,而他身上那種冰冷到感受不到人類氣息的強大氣場讓她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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