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淡淡說:「沒發生的事情誰說的準?也許他動了你之後,你隻是大哭一場,就對他死心塌地,你們那麽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一個隻認識了一年的顧少修?」


    溫雨瓷盯著他,隻說了兩個字「便態!」


    那幾人漸漸朝溫雨瓷逼近,溫雨瓷自認肯定不是他們對手,但讓她束手就擒也絕不可能,她做好了隨時準備反擊的準備,就在這時,忽然空曠寂靜的讓人心慌的地下停車場內,響起一個痞氣懶散的聲音,「唉!今天運氣真好,原本隻是想給我們家小公主一個驚喜,沒想到竟然看了一齣好戲!」


    溫雨瓷身後的車門,不知何時打開,楚冠爵從裏麵鑽了出來,手臂沒正形的搭在車上,笑嘻嘻看著這邊。


    沈澈立刻皺起眉。


    外圍他布置了人,不可能有人進來,他卻沒想到,在他布圍之前,這車裏已經有了人。


    楚冠爵單手插兜,痞氣懶散的走到溫雨瓷身邊,手掌放在心髒的位置,沖沈澈紳士的微微一躬身,「謝謝沈澈總裁先生,給我提供英雄救美的機會,沒這樣出現更能讓我們家小公主驚喜了,是吧,我的公主?」


    楚冠爵執起溫雨瓷手,放在唇邊吻了下。


    溫雨瓷抽迴手,沖他皺眉,「你什麽時候能正經一點?」


    「馬上!」楚冠爵捲起衣袖,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神情,還不忘又給了溫雨瓷一記飛吻,「寶貝兒,馬上讓你看看你哥哥我的男人味!」


    他一副從容懶散的痞樣,完全沒把眼前敵眾我寡的情勢放在心上,沈澈卻覺得棘手。


    原本,他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溫雨瓷綁走,把她和溫洛寒關進一個房間,不管想什麽辦法,迷暈也好,下藥也好,總之要讓他們兩個發生肌膚之親。


    她和溫洛寒那麽多年感情,隻要有了夫妻之實,溫洛寒再溫言軟語哄一哄,也許她就迴心轉意了。


    就算不迴心轉意,她也是他弟弟的人了,不枉他弟弟一片癡心,愛她一場。


    可他沒想到,這裏會有第三者出現。


    楚冠爵的出現,無疑不在他計劃之中。


    如果隻有他和溫雨瓷,溫雨瓷被他綁架、被迫和溫洛寒發生關係,這件事就隻有他和溫雨瓷知道,事後不管溫雨瓷是和溫洛寒在一起,還是重新迴到顧少修身邊,她為了保全名聲,都不會報警,對他沒有絲毫威脅。


    可現在有了第三個人,後果就無法預料了。


    如果他放這第三人離開,這第三人可能立刻會報警,那他就成了綁架犯。


    他再大,也大不過法律,更何況,他還清楚的知道,景城公安局的副局長是溫雨瓷的姐夫。


    原本這個職位也沒什麽可怕,可怕的是,她的姐夫不但是景城公安局副局長,還是舜天國際的少東家。


    隻有權,不可怕,隻有錢,也不可怕,但錢權結合就會非常可怕,而當真理又掌握在錢權結合的人手中的時候,他絕對會失去任何翻盤的機會。


    想到這裏,他眼中閃過一抹戾色,竟然動了殺機。


    不能讓這人活著出去,不然他今天的布局,一敗塗地!


    楚冠爵完全無視他眼中的危險,從容懶散的痞笑著活動手腳,準備大幹一場。


    沈澈目光一狠,揮了下手,悄無聲息欺過來的人,頓時沖了上去。


    不知何時,他們手裏多了利刃,那是剛剛麵對溫雨瓷沒有的武器。


    楚冠爵唇角的痞笑變得冰寒凜冽,一拳擊到一人肋間,眾人就聽到骨頭斷裂是聲音。


    他停也沒停,又是一腳將一人踢飛出去,又是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


    沈澈的手下對視一眼,發一聲喊一起衝上來,他搶過一把匕首,站在溫雨瓷麵前,隻攻不守,完全不要命的打法,讓那些專業打手,也不禁膽寒。


    打架這東西,最怕不要命。


    楚冠爵身手原本就不錯,再豁出命去隻攻不守,沈澈手下雖然人多,一時也沒討了便宜去。


    時候不大,所有人都掛了彩,寂靜昏暗的地下車庫中,不斷響起;利刃相擊的聲音和慘叫聲,混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兒,讓人作嘔。


    趁雙方一擊過後由於反作用力而分開,各自喘息的時間,溫雨瓷抓著楚冠爵的衣袖,將他扯退兩步,冷冷看著沈澈,「讓你的手下住手,我有話說!」


    沈澈擺了下手,他的手下暫時停手,看彼此身上的傷口,眼中都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平時打架,都是一個頂幾個的主兒,今天居然被一個人打的這麽慘。


    而楚冠爵,比他們傷的更重。


    他身上已經染滿了鮮血,有對方的,也有他自己的,他伸手摸了把唇角的血,破裂的唇角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痞笑,仿佛根本不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一般。


    沈澈的手下看看他,又對望一眼,心裏一樣的念頭:這人,是個瘋子!


    溫雨瓷沒先和沈澈說話,而是抓住楚冠爵的胳膊,檢查他身上的傷勢,「你怎麽樣?」


    「靠!疼的要命!」楚冠爵順勢倚在她身上,「你讓我靠會兒就不疼了。」


    溫雨瓷:「……」


    還能嘴賤就說明還死不了,溫雨瓷不再理他,冷冷看向沈澈,「沈澈,你這樣對我,就不怕你弟弟恨你?」


    「恨我?」沈澈挑眉,「他為什麽恨我?」


    「因為我會恨他!」溫雨瓷冷冷說:「如果你真敢把我送到他床上,我會遷怒,你猜,如果他真對我做了什麽,我想捅死他,或者掐死他,他會不會躲?」


    她話一出口,沈澈頓時瞠目結舌,出了一身冷汗。


    的確,以溫洛寒如今對溫雨瓷的感情,如果溫洛寒在被他下藥或者喝醉的情況下,強行占有了溫雨瓷,那麽,不管溫雨瓷是想捅死他、還是掐死他,他都絕對不會反抗。


    一股涼意猛的從他腳底竄上來,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裏生出綁架溫雨瓷的想法時,他隻想到了,隻要讓溫雨瓷和他弟弟生米做成熟飯,憑他們兩個人以前多年的感情,溫洛寒極有可能說服溫雨瓷,讓溫雨瓷同意和他在一起。


    隻要溫雨瓷和溫洛寒在一起,一來可以滿足他弟弟唯一的夙願,二來溫雨瓷就會離開顧少修,沒辦法和柳茵茵爭。


    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他穩賺不賠,所以他才精心策劃了這次的綁架。


    可他卻忽略了,如果事情不按他所料想的方向發展,而是往反方向發展,那會怎麽樣?


    溫雨瓷的個性他有所耳聞,嬌蠻跋扈,又烈又辣,如果她被溫洛寒強行占有,她不是死心塌地做溫洛寒的女人,而是和溫洛寒同歸於盡怎麽辦?


    想到這裏,他心中寒意更甚,一時間竟無所適從。


    過了會兒,他才醒過神來,故作鎮定的說:「殺人犯法,你殺了他,你也活不了了,他那麽愛你,黃泉路上有你相伴,想必他也是歡喜的。」


    溫雨瓷嗬笑,「謝謝你提醒我,我還有爸爸要照顧,所以我不能死,那我就不親手殺他,我隻告訴他,隻要他死,我就原諒他,你猜他會不會聽我的?」


    聽到這裏,沈澈已經明白,他錯了,他太樂觀。


    他隻往好的方麵想,隻想他的弟弟和溫雨瓷有多年的感情,是青梅竹馬,曾經深愛過。


    他隻一味的想,憑他們兩個的感情,隻要溫雨瓷成了他弟弟的人,他們兩個就會冰釋前嫌,重新走到一起。


    他卻沒想一想,萬一事情不按他所想的發展,而是像溫雨瓷所說,她痛恨他弟弟、報復他弟弟,他該怎麽辦?


    柳茵茵對他的確重要,但是再重要,也重要不過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如果沒有認迴溫洛寒這個弟弟,他什麽都願意為柳茵茵做,但現在有了這個弟弟,這個「什麽」裏麵,就要將他弟弟剔除在外。


    他不可能為了柳茵茵的幸福,將自己親生弟弟搭進去。


    他也算成功人士,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一路過關斬將,經歷很多,早已喜怒不形於色,所有驚濤駭浪都在心裏,臉上不露分毫。


    可溫雨瓷卻還是感覺到了他的遲疑,繼續說:「你收手吧,你現在收手,我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沈澈目光逼視著她,心有不甘。


    他籌劃良久,好容易才有這次的機會,就這麽收手,簡直就是他的恥辱。


    溫雨瓷淡淡說:「你是聰明人,隻是關己則亂,或者是太自負,總以為所有人都在你掌握之中,所有事都會按照你所想的發展,隻可惜,這次你算錯了,我溫雨瓷隻會走自己想走的路,不會被任何人左右,即使被溫洛寒強占了身子又如何?即使被他強占了身子,我也會繼續和顧少修在一起,隻要我的心幹淨就行了!而你弟弟,即使我不讓他死,他也會背負一輩子我對他的鄙夷和他對我的愧疚,你會親手毀了他這一生所有的驕傲和幸福!」


    沈澈緊繃的身體終於漸漸鬆弛下來,沖她微微一笑,「你很厲害……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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