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光睜大眼睛,「當然是我自己畫的,怎麽了?」


    「放屁!」楚冠爵一個耳光將她扇到床下,跳下床,一腳踩在她的胸口,「你剽竊溫雨瓷的作品,還誣陷他,害她出醜,你這個惡毒的濺人!」


    尹星光捂住臉,整個人都懵了,「我沒有,溫雨瓷?溫雨瓷不是溫家小姐嗎?我很久都沒見過她了,我怎麽可能剽竊她的作品,楚少,您弄錯了,肯定是您弄錯了!」


    楚冠爵心煩氣躁,不再與她糾纏,狠狠踹她一腳,穿衣離開。


    尹星光一腳被他踹在胸口,幾乎吐出血來,她想追想求饒,卻疼的一動都動不了。


    楚冠爵摔門的聲音讓她心驚膽戰,她爬到床邊摸過自己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你賣給我作品從哪裏來的?說!從哪裏來的!」


    那邊聲音冷血漠然:「你收作品我收錢,你管我作品從哪裏來的!」


    不等她再問,那邊電話已然掛斷。


    她再撥過去,關機了。


    她衝著手機大喊:「混蛋!你混蛋!」


    她扔了手機,坐在地上,埋頭膝蓋間。


    想到楚冠爵方才的冷血決然,她隻覺得心寒。


    她是唯一能爬上他床的女人,原以為她對他來說,和其他女人有什麽不同。


    剛剛他毫不憐惜的一腳,讓她如夢初醒。


    原來沒什麽不同,她隻是他的奴隸,他的玩物,她居然還奢望坐上楚家少夫人的位置,真是癡心妄想。


    她默默流淚,想像著楚冠爵去了哪裏,迴來後會怎樣處置她,還會不會要她。


    她不能失去他,沒了楚冠爵,她會死。


    她隻能盡最大努力乞求他的原諒,乞求可以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而此刻的楚冠爵,正在他的車上。


    強壓下心裏煩躁的怒氣,他撥出溫雨瓷的號碼,電話通了之後,一如既往的邪氣,「溫雨瓷,出來,我要見你。」


    溫雨瓷靜靜握著手機,一言不發。


    楚冠爵吐了口氣,倚在汽車後座上,語速緩了,語氣卻更邪氣,「溫雨瓷,出來,不然你肯定會後悔。」


    溫雨瓷深唿吸了一口,「好,老地方,我等你。」


    他們的老地方,是溫雨瓷曾經開的一家酒吧,叫七色花。


    小時候她喜歡看七色花的故事,幻想自己也能有一朵七色花,摘一片花瓣,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十六歲的時候,她迷上酒吧,玩兒到瘋時,夜不歸宿,溫雄給她錢,讓她自己開了一間酒吧,她自己起名,七色花。


    酒吧整個頂層都屬於她,她自己設計,自己裝修,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她自己採購。


    那時候她有用不完的時間,用不完的精力,用不完的錢。


    她有了屬於自己的酒吧,玩兒到瘋時,上樓就可以睡到隻屬於她自己的房間。


    也因此,溫雄寵女兒的名聲更盛,幾位老友都搖頭慨嘆,溫雨瓷遲早會被他寵壞。


    隻可惜,沒等父親將她寵壞,父親就倒下了,酒吧即使在她名下,也沒逃過被洛寒強占的命運。


    洛寒那樣的人,想要什麽,從來一擊斃命,決不留情。


    那個酒吧裏,曾有他們幾個最美好的迴憶,直到如今,物是人非,什麽都沒了。


    她換好衣服下樓,顧少修和謝雲璟居然都還在,小聲談論著什麽。


    顧少修看了眼她的衣服,「要出去?」


    「嗯?」


    「太晚了,」他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她冷淡拒絕,頭也不迴的出去。


    謝雲璟聽到汽車離開別墅的聲音,看著顧少修,一臉難以置信,「這麽晚了,就讓她自己這麽走了?」


    「放心,有人跟著她。」經過上午她被人扔雞蛋潑髒水的事,即使也許會被她發現發怒,他也不能再允許她一人單身出去。


    謝雲璟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他癱軟了身子,倚在沙發背上,煩躁的撓了撓頭,「果然是紅顏禍水,真麻煩啊!」


    「是很麻煩,」顧少修彎起唇角,「可她讓我感覺自己正如此鮮活的活著,會笑會痛會起伏跌宕,覺得生命從沒如此精彩過,我開心,我歡喜,我甘之如飴!」


    謝雲璟呆了會兒,搖頭,「戀愛中的男人和女人一樣不可理喻,算了,您在這兒哲理吧,我上樓了。」


    楚冠爵走進七色花後,一眼看到吧檯前喝酒的溫雨瓷。


    她像暗夜中的一道極光,不管走到哪裏都能一眼吸引人的注意。


    這是他窮極一生都不願意放手的人,不管是愛是恨,他都願與她糾纏,至死不休。


    慵懶邁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吊兒郎當的笑,「嗨!美女!」


    溫雨瓷漫不經心捏著紅酒杯淺啜,斜他一眼,沒有說話。


    楚冠爵邪氣勾唇,「美女,千夫所指的感覺如何?」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和這種變態生氣不值得,溫雨瓷還是氣的腦袋嗡嗡直響,臉上神情卻淡淡的,「楚冠爵,我之所以會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楚冠爵敲敲吧檯,要來一杯白蘭地,懶散的呷了一口,「說。」


    溫雨瓷側了側身子,凝眸看他,眼珠烏黑,「雖然我爸把你趕出我家,可能會令你傷心,但畢竟我曾救過你一條命,功過相抵不可以嗎?就算當個對麵不相識的陌生人也好,為什麽要侮辱我,針對我?」


    楚冠爵聳肩,「你的作品不是我偷的,朝你扔雞蛋的人不是我派去的……」


    想到溫雨瓷的狼狽樣,他忽然低低笑起來,「這麽沒創意的事,我才不屑的做,如果我讓人做的話,一定讓他們扔在茅坑裏泡過的臭豆腐,讓你頂著風都能臭出八百裏,那才是我的風格!」


    「……」溫雨瓷灌了口酒,努力又努力,才壓下胸膛內激盪的怒氣,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楚冠爵,我自認和你之間沒有深仇大恨,如果我以前無意中做過什麽讓你懷恨在心的事,現在我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我曾經救你一命的份兒上,可以放我一馬,不要再針對我,哪怕當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都好,不要再傷害我和我身邊的人。」


    楚冠爵邪氣一笑,傾過身子湊近她,菲薄的唇瓣近的幾乎湊在她的唇上,「瓷瓷,雖然派人羞辱你的人不是我,但我覺得那也沒什麽不好,我討厭你這樣光芒四射的坐在這裏,你自己瞧瞧,整個酒吧的男人,哪個眼珠子沒黏在你身上?讓我恨不得把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挖下來,挨個當球兒踩!那樣狼狽骯髒的你,才沒人喜歡,隻有我會要!」


    溫雨瓷盯著他,深吸了口氣,扭過頭去灌了口酒。


    這人是外星來的,完全無法和他溝通!


    「瓷瓷,」楚冠爵撫她漆黑柔順的長髮,「做我的女人吧,我或許不是個好男人,但我一定會是你的好男人。」


    溫雨瓷躲開他的手,冷冷說:「在你說出玩兒我一晚換明陽一命那種話後,你和我之間,已經沒了任何可能!」


    楚冠爵沒正經的笑,「我胡說八道慣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開玩笑的話,哪能當真呢?」


    溫雨瓷認真打量了他一會兒,「楚冠爵,為什麽我以前沒發現,你是個十成十的變態!」


    楚冠爵灌了口酒,「瓷瓷,人心比什麽東西都可怕,有時候變態一點,才能活的下去。」


    溫雨瓷麵如表情,「我喜歡忠誠正直陽光的男人,真可惜,這些標準和你一條都不搭邊!」


    「你是指顧少修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楚冠爵漫不經心的笑,指腹輕輕摩挲她滑膩如酥的臉頰,「瓷瓷,以後疼的要死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會有多大,總有一天,顧少修會將你棄如敝屣,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會對你不離不棄的,隻有一個我而已。」


    溫雨瓷實在忍不住,嗤笑著搖頭,「楚冠爵,你表達愛意的方式太獨特,我消受不起,你可以換個女人去試試,也許她們會感恩戴德,但那個女人肯定不是我。」


    楚冠爵笑意淡了些。


    這正是他所無法紓解的。


    他有富可敵國的權勢和一張妖孽惑人的臉,不論想要什麽女人,手指都不用動,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她們趨之若鶩。


    唯有溫雨瓷!


    三百多個日日夜夜過去了,他始終無法忘記他被趕出溫家的情形,甚至越來越清晰。


    那天是母親忌日,他心中苦悶,喝的酩酊大醉,溫雨瓷給他去送醒酒湯,她穿了一身粉色的家居服,巧笑倩兮,明眸善睞,他頭腦一熱撲過去強吻她,她掙紮的時候摔破了頭。


    他的懊悔心痛不比別人少,溫雄卻震怒的將他趕出了溫家。


    那天下著大雨,他被溫家的下人扔在地上的泥水裏,一陣拳打腳踢。


    隔著雨簾,他看到溫雨瓷站在台階上和溫雄說著什麽。


    她長發飄飄,身姿窈窕,秀美如出水芙蓉,而他躺在骯髒的泥水裏,手腳被酒精麻痹的酸軟,被人拳打腳踢,連還手都不能。


    他被打的吐血,震怒的溫雄擺了擺手,那些下人將他扔在溫家門外。


    他在雨水中躺了很久,期望她能出來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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