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李刃說的那些話,也著實讓溫梁心如刀割,今天,他也是放下一切尊嚴來這裏,滿心隻想跟李刃再續情緣,卻沒想到,會落得如此下場,而最關鍵的是,他原以為不管李刃身邊出現的人是誰,他都有信心戰勝對方,可當白謙熠出現時,溫梁滿心隻剩下四個字:一敗塗地“我輸了我輸了”溫梁淚流滿麵,腿上發虛,隻能伸手扶住身側的花壇,拘僂著身軀淚如雨下,“終究還是太遲了阿刃”正當溫梁傷心的有些不能自已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他的麵前,車窗被降下,後車座裏竟坐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那少年纖細如骨,一張臉娃娃一般,大眼睛占了整張臉的二分之一,賤賤的下巴妖精一般,少年穿著一身中世紀的歐式禮服,白色的蕾絲襯衫,誇張地燈籠袖,還有黑色緊身的長褲和黑色皮靴,少年妖嬈地坐在那兒,轉眼看向溫梁,嘴角勾起一抹豔麗的笑,一張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正處於變聲期,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雌雄莫辯,道:“溫老師,好久不見”溫梁轉頭去看,半晌竟差點兒沒認出來,最終帶著不確定和驚訝道:“你是李萌”李萌輕輕一笑,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媚態,“先上車吧,上車再說。”溫梁猶豫了一下,似乎不太想上去,不怪他猶豫,上輩子他自己是怎麽死的,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而且上輩子的李萌,好歹還有一張容易讓人心生憐憫的小白兔外表,可如今的李萌,卻像極了一條毒蛇。李萌看出溫梁的猶豫,他倒也不介意,輕笑了一下,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怎麽奪迴李刃的心的嗎”溫梁心動了,眼底流光一閃,最終還是拉開了那扇車門。“後來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媽,我從來沒想過要瞞著你,我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李刃見蔣芸臉色發白,擔心蔣芸聽了這些會害怕,猶豫了半晌,沒敢伸手去握蔣芸的手,嘴裏泛著苦澀道,“媽,對不起,一直以來,都騙了你。”“你騙我什麽了”蔣芸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淚,伸手一把握住李刃的手,“你是我兒子,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你都是我兒子李刃,你沒騙我,反倒是我,我當初隻覺得你對李萌和羅玲的態度,似乎有些過激,當時我還隻當你隻是為我抱不平,如果我知道,她們母子竟然曾經那樣對待你,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他們的。”蔣芸說的堅定,柔柔弱弱的眼神,此刻也忍不住染上怒意。“小刃,媽對不起你,上輩子,竟那麽早就離開了你,這才害得你受了這麽多的苦難和折磨,如今一切重來,依然是你擋在前麵,為了我這個沒用的母親遮風擋雨,小刃,媽答應你,從今天開始,媽一定努力好好活著,把上輩子欠你的那些歲月,也全都給你補迴來,好不好”李刃沒想到,蔣芸會接受的這麽快,其實蔣芸有句話說得對,不論是前世三十歲的李刃,還是現在的李刃,都是她的兒子不是嗎既然是這樣,那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李刃雙眼微濕,伸手迴抱蔣芸,靠在母親的肩頭,這一刻的李刃,隻覺得無比的安心。母子倆相擁了半天,還是蔣芸覺得不好意思,伸手拍了拍李刃的肩道:“好了好了,都多大了還撒嬌讓謙熠見了,該笑話你了。”“他才不會呢”李刃皺了皺鼻,從蔣芸懷裏撤出來,一臉傲嬌道,“他比你還縱容我呢,,白謙熠看著李刃,笑的風華,眼裏更是一片溫寵不減。李刃頓了頓,道:“媽,其實我還一件事,本來想晚點再告訴你的,不過我覺得,今天這樣的日子,說出來比較合適。”“還有”蔣芸訝異道,“還有什麽”李刃迴頭,眼神詢問白謙熠,白謙熠輕輕頷首:隨你。李刃幹咳一聲,這事說起來,還真有點尷尬,畢竟男人生子,終究有些說不出口。“那個媽,其實,我我有了一個兒子,快滿四周歲了,小名叫酷寶。”“什麽”蔣芸這下直接被驚的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你有兒子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誰小刃,這種事可不是兒戲啊,你才多大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你你這樣怎麽對得起謙熠對你的一片真心啊”“媽,媽你別太激動。”見蔣芸都開始用手捂胸口了,李刃連忙站起身,扶著她道:“媽,你聽我說,那孩子沒有母親,他他是我跟白謙熠的兒子,是我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蔣芸瞪大眼如銅鈴一般,上上下下看了看李刃,又看了看李刃的腹部,喃喃道,“是你生的”李刃抿唇剛一點頭,還沒來得及張嘴解釋,就見蔣芸連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媽”李刃連忙接住蔣芸下滑的身體,一下子也被嚇得有些六神無主了,連連問白謙熠道,“熠哥,熠哥我媽暈倒了,怎麽辦啊是不是得打120找醫生啊”白謙熠輕歎一聲,上前和他一起扶著蔣芸,輕聲道:“你自己不就是醫生嗎別急,你先讓芸姨躺下,給她看看。”“啊哦對,我自己就是醫生,我就是”李刃順著白謙熠的力道,扶著蔣芸讓她在沙發上躺下,連忙給他媽號脈,白謙熠去臥房拿了條薄毯來,搭在了蔣芸的腰腹上。李刃仔細給蔣芸檢查了半天,抬手一摸額頭的冷汗道:“還好,隻是一時情緒激動,導致昏厥而已。”白謙熠攬過他的肩道:“既然沒事,你也別太擔心了,讓你媽先休息一下,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李刃這會兒還沒迴神呢,白謙熠這麽說,他乖巧點頭,完了還朝白謙熠一伸手要牽,著實跟個小孩子似的,白謙熠好心情的笑了笑,還真將他的手握住,兩人手牽手走到餐桌邊坐下。白謙熠要跟李刃說的事情,跟蔣芸的病情有關。李刃聽完,也忍不住激動道:“你是說,有人能治我媽的病”白謙熠點點頭:“確實,這也是我當初會找上濟寧的原因,包括北京的張家,這一任當家張哲,我也已經親自去美國跟他見過兩次,跟賀梵行也多次討論過這件事,雖然對方還沒有確切的治療方案出來,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希望還是有的。”“真的”李刃沒控製住,驚喜的都不知道該怎麽好了,圍著白謙熠轉兩圈,之後又有些疑惑道,“等等,熠哥,你是怎麽知道我媽的身體狀況的”白謙熠柔聲道:“你不是每年都帶你媽做體檢嗎雖說費了些章程,不過想拿到體檢報告,道也不難,隻要你跟芸姨,不會因此覺得我冒犯了才好。”李刃用力搖了搖頭,一臉感動到不行的樣子,啞著嗓子道:“當然不會。”說完,伸手抱住白謙熠的腰,湊上去吻了一下白謙熠,雙唇一碰即分,卻也沒徹底分幹淨,李刃依然用自己的唇,蹭著白謙熠的唇道:“剛剛這裏被溫梁碰到了,不舒服,你得給我消消毒”白謙熠眼裏劃過一絲冷光,稍縱即逝,隨後神色一柔,反摟住李刃,原本清朗的嗓音中帶著幾份蠱惑人心的味道,迴道:“好”第331章蔣芸醒過來,又是好一番哭泣,沒想到兒子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而她這個當母親的,居然到了今天才知道。“怪我糊塗,都怪我,我居然什麽都不知道,害的你一個人吃了這麽多的苦,受了這麽大的罪,怪我啊,都怪我”蔣芸流著淚,反反複複說著這句話,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說的容易,可隻有女人明白,這當中所遭受的苦楚和辛酸,更何況,自己家還是個兒子。這大概會成為蔣芸這輩子的心傷,永遠都好不了、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