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靈是靈境中比較特殊的一種，非常少見，蓋紅是鹹陽已知的唯一特例。
對蓋紅來說，這個唯一真沒什麽意思，搞得連朋友都沒有。以她的身高，一般男子都對她敬而遠之。對大秦人來說，巨人等於沒開化的牲口，找兩個做侍從可以，娶迴家做老婆免談。
在這樣的女人麵前，還有什麽男子漢的尊嚴可講。大秦的女子地位不低，並不代表大男子主義就弱。相反，為了表示自己是大丈夫，不少人格外注重男人的臉麵。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一丈紅也不至於在上巳節的晚上去找無忌比武。
蓋紅希望無忌能夠幫她解決巨靈的弊端，在需要的時候恢複正常體型，也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殷從周並不怪她，他甚至早就和秦濟世商量過這個問題，隻可惜秦濟世做不到。
現在無忌居然能做到。他的醫術已經超過了秦濟世？
殷從周一瞬間想了很多，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先要確認無忌是不是有個能力，會不會是騙蓋紅玩的。蓋紅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如果是被無忌騙了，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可是這也有點麻煩。無忌和蓋無雙剛剛拚得兩敗俱傷，他能替蓋紅治療嗎？
“阿紅啊，你覺得無忌現在還會信守諾言嗎？”
蓋紅轉了轉眼睛，不死心的說道：“也許……可以試試。”
“很好。”殷從周慈祥的看著蓋紅。“如果他願意幫你，我們願意重新考慮和天書院的關係。”
“真的？”蓋紅喜出望外。
殷從周故意板起了臉。“怎麽，我老頭子還會騙你一個後輩？”
“嘻嘻，謝謝世叔。”蓋紅俯身上前，雙臂擁著殷從周，輕輕的抱了抱他，神態親昵，如對自家長輩。
……
過了半個時辰。秦濟世完成了手術，又關照了一番注意事項，才和殷從周一起走出了天劍院。
登上馬車，殷從周輕聲說道：“無忌可能有辦法解決巨靈的問題。”
“什麽？”秦濟世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殷從周。
殷從周迎著他的目光，又說了一遍，特別提到了無忌曾經顯示出巨靈的能力。
秦濟世倒吸一口冷氣，慢慢的靠在車廂壁上，沉默了好一會，才耷拉著眼皮。喃喃說道：“這麽說，真有可能會再出現一位真正的大國師了？”
“看起來的確有這可能，所以，我想通過蓋紅再試他一試。”殷從周頓了頓，又道：“如果他真能解決巨靈的問題，我們可能要重新布局了。”
“是提前下手，還是化敵為友？”
“那就要看他是否接受我們的善意了。”殷從周放鬆了身體，靠在車廂上。“秦兄，有了那個小姑娘。你有把握再進一步嗎？”
秦濟世眼神一閃，笑了一聲：“那個境界隻是傳說，我哪有什麽把握。盡人事，聽天命吧。”
殷從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馬車駛進了天策院，李澤迎了下來。他同樣一夜未睡，臉色有些憔悴。
殷從周和秦濟世下了馬車，李澤陪著他們一起往裏走。一直走進天策塔，走進一個房間。
一張寬大的雕花大床上，小紫月裹著被子。睡得正香。小辟邪伏在床邊，聽到腳步，抬起頭，看了殷從周等人一眼，又無精打采的趴下了。
看著這一切，李澤的眼神更加掙紮。原本計劃很周密，蓋無雙斬殺無忌，他劫走小紫月，順便將玄獸辟邪收入囊中，一舉兩得，坐收厚利。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蓋無雙不僅沒能殺掉無忌，反被無忌傷了。
這樣一來，事情就複雜了。
以無忌的性格，他不可能不追查小紫月失蹤的事。一旦查到是他下的手，他能放過他嗎？
他是天策院的關門弟子不假，他出身七大姓之一的李家不假，可是論武力，他比蓋無雙差得遠了。如果連蓋無雙都搞不定無忌，他幾乎上也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
一聽說蓋無雙慘敗而歸，李澤立刻做出了決定，將小紫月讓給秦濟世。對於秦濟世來說，天生道體的小紫月可能是他提升境界，超過無忌的唯一機會。他不可能不動心。
隻是將自己的戰利品轉讓給別人，還得求著別人收下，對自詡算無遺策的李澤來說，這實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曆。如果不是無忌戰勝了蓋無雙這個結果太過震撼，他是不可能舍得的。
天生道體再貴重，總不如他自己的命貴重。
看著酣睡的小紫月，秦濟世的眼睛發亮，就像看到了一株稀世珍寶。
“這……真的給我？”秦濟世有些不太相信。這塊餡餅太大了，砸得他暈乎乎的。
“就六院國師而言，蓋無雙是殺人的，你是救人的，同等重要。”殷從周輕聲笑道：“如果你的境界能再進一步，我們都能從中受益，這個道理，我們都懂。”
秦濟世撫著胡須笑了。看來蓋無雙受挫也不是沒有好處，要不然，他怎麽會有機會得到這種稀世道體。
“還有誰知道這個小姑娘的下落？”
“除了這個房間裏的人，還有一個女人，是個奴婢。本來打算直接殺了，可是這個小姑娘初來乍到，沒有熟人在身邊，恐怕會心懷疑懼，影響藥效，所以留下了。”
秦濟世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多謝殷兄、李世侄了。”
……
無忌登上了天書塔頂層。
皇後正仰著頭，查看著頭頂天花板上三角形的縫隙，聽到腳步聲，她轉過頭，看了無忌一眼。“你是怎麽發現這個的？”
“機緣湊巧。”無忌輕描淡寫的說道。他不打算把帶景小陽私入天書塔的事告訴皇後，更不想告訴她他們在曆代大國師的麵前做了些什麽。“在紫府山的時候，我在靈台看過類似的結構。”
“紫府山的天書塔？和這個天書塔一樣嗎？”
“差不多，如果不算規模大小，那唯一的差別就是紫府山的靈台有二十四層，而這裏的天書塔隻有二十三層，少了一層，也就是說少了一卷天書，也就是九夷部落所用的那一卷天書。”
“你派林飛迴去，是要取那一卷天書嗎？”
“不是。”無忌搖搖頭，解開了衣服，露出了左胸。皇後本來有些慍怒，可是一看到無忌胸口的傷痕，黛眉頓時挑了起來。“你受傷了？”
“是的，被蓋無雙所傷。”無忌笑笑，把衣襟掩好。“我體內有神骨，原本以為刀槍不入，可是在和蓋無雙交手時還是受了傷。如果不是蓋無雙受傷在先，我恐怕就不能站在這裏和皇後殿下說話了。”
皇後驚愕不已。“神骨並不是刀槍不入？”
“現在看起來是的，神骨的防護能力雖高，卻不是無限。以蓋無雙的境界，完全有可能以強力破開。我派林飛迴去，就是想問問防風國師，神骨的防護能力究竟和哪些因素有關。”
皇後愣了半晌，後怕的說道：“好在像他這麽強的劍士並不多。”
“有一個就夠了。”無忌提醒道：“蓋無雙雖然受了重傷，可是他沒死。以他的境界，加上秦濟世的醫術，最多兩三個月，他就能複原。下一次，他不會再給我同樣的機會了。”
皇後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她從袖子裏取出一塊銀牌，遞給無忌。
“柳白猿是怎麽死的？”
“被一頭白猿殺死的。”
皇後不吭聲，一雙妙目盯著無忌。無忌有些猶豫。他對皇後並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不想將這個秘密告訴她。可是，皇後顯然不相信那頭白猿與他無關，一定要追個究竟。這可怎麽辦？
就在無忌考慮是不是要和盤托出的時候，皇後說道：“是通靈術嗎？”
無忌鬆了一口氣，眨眨眼睛，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
皇後卻以為自己猜中了。她轉過身，看著屬於嬴若愚的那個神龕，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這麽說，你身上終究還是有他的影子的。無忌，你要像他一樣，挑起護佑帝國的重任。”
“是帝國，還是天子？”
“有區別嗎？”皇後側過臉，眯著眼睛，盯著無忌的臉。
無忌點點頭。“有區別，天子壽不過百年，帝國卻已經延續了千年，甚至……”他頓了頓，放慢了語氣。“甚至還有可能再延續千年。”
皇後沉默了片刻，語氣飄忽的說道：“你在天書塔上這麽久，還不知道天書院大國師的職責是什麽？要想成為大國師，不僅要勤於修行，更要眼界開闊，切不可畫地為牢，閉門造車。前賢有雲：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你站在鹹陽城的最高處，應該比任何人都有機會看得更遠，看得更清楚。”
無忌笑了。他已經明白了皇後的意思。
見無忌微笑，皇後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眼神掃了一下屋頂。
“我能體驗一下天書塔的妙用嗎？”
“當然可以。”無忌笑道：“我正想請皇後殿下體驗一下呢，一個人的感覺畢竟不夠全麵，難免先入為主，有失偏頗。多幾個人驗證，也能客觀一些了。”
“客觀？”皇後不解的問道：“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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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蓋紅來說，這個唯一真沒什麽意思，搞得連朋友都沒有。以她的身高，一般男子都對她敬而遠之。對大秦人來說，巨人等於沒開化的牲口，找兩個做侍從可以，娶迴家做老婆免談。
在這樣的女人麵前，還有什麽男子漢的尊嚴可講。大秦的女子地位不低，並不代表大男子主義就弱。相反，為了表示自己是大丈夫，不少人格外注重男人的臉麵。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一丈紅也不至於在上巳節的晚上去找無忌比武。
蓋紅希望無忌能夠幫她解決巨靈的弊端，在需要的時候恢複正常體型，也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殷從周並不怪她，他甚至早就和秦濟世商量過這個問題，隻可惜秦濟世做不到。
現在無忌居然能做到。他的醫術已經超過了秦濟世？
殷從周一瞬間想了很多，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先要確認無忌是不是有個能力，會不會是騙蓋紅玩的。蓋紅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如果是被無忌騙了，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可是這也有點麻煩。無忌和蓋無雙剛剛拚得兩敗俱傷，他能替蓋紅治療嗎？
“阿紅啊，你覺得無忌現在還會信守諾言嗎？”
蓋紅轉了轉眼睛，不死心的說道：“也許……可以試試。”
“很好。”殷從周慈祥的看著蓋紅。“如果他願意幫你，我們願意重新考慮和天書院的關係。”
“真的？”蓋紅喜出望外。
殷從周故意板起了臉。“怎麽，我老頭子還會騙你一個後輩？”
“嘻嘻，謝謝世叔。”蓋紅俯身上前，雙臂擁著殷從周，輕輕的抱了抱他，神態親昵，如對自家長輩。
……
過了半個時辰。秦濟世完成了手術，又關照了一番注意事項，才和殷從周一起走出了天劍院。
登上馬車，殷從周輕聲說道：“無忌可能有辦法解決巨靈的問題。”
“什麽？”秦濟世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殷從周。
殷從周迎著他的目光，又說了一遍，特別提到了無忌曾經顯示出巨靈的能力。
秦濟世倒吸一口冷氣，慢慢的靠在車廂壁上，沉默了好一會，才耷拉著眼皮。喃喃說道：“這麽說，真有可能會再出現一位真正的大國師了？”
“看起來的確有這可能，所以，我想通過蓋紅再試他一試。”殷從周頓了頓，又道：“如果他真能解決巨靈的問題，我們可能要重新布局了。”
“是提前下手，還是化敵為友？”
“那就要看他是否接受我們的善意了。”殷從周放鬆了身體，靠在車廂上。“秦兄，有了那個小姑娘。你有把握再進一步嗎？”
秦濟世眼神一閃，笑了一聲：“那個境界隻是傳說，我哪有什麽把握。盡人事，聽天命吧。”
殷從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馬車駛進了天策院，李澤迎了下來。他同樣一夜未睡，臉色有些憔悴。
殷從周和秦濟世下了馬車，李澤陪著他們一起往裏走。一直走進天策塔，走進一個房間。
一張寬大的雕花大床上，小紫月裹著被子。睡得正香。小辟邪伏在床邊，聽到腳步，抬起頭，看了殷從周等人一眼，又無精打采的趴下了。
看著這一切，李澤的眼神更加掙紮。原本計劃很周密，蓋無雙斬殺無忌，他劫走小紫月，順便將玄獸辟邪收入囊中，一舉兩得，坐收厚利。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蓋無雙不僅沒能殺掉無忌，反被無忌傷了。
這樣一來，事情就複雜了。
以無忌的性格，他不可能不追查小紫月失蹤的事。一旦查到是他下的手，他能放過他嗎？
他是天策院的關門弟子不假，他出身七大姓之一的李家不假，可是論武力，他比蓋無雙差得遠了。如果連蓋無雙都搞不定無忌，他幾乎上也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
一聽說蓋無雙慘敗而歸，李澤立刻做出了決定，將小紫月讓給秦濟世。對於秦濟世來說，天生道體的小紫月可能是他提升境界，超過無忌的唯一機會。他不可能不動心。
隻是將自己的戰利品轉讓給別人，還得求著別人收下，對自詡算無遺策的李澤來說，這實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曆。如果不是無忌戰勝了蓋無雙這個結果太過震撼，他是不可能舍得的。
天生道體再貴重，總不如他自己的命貴重。
看著酣睡的小紫月，秦濟世的眼睛發亮，就像看到了一株稀世珍寶。
“這……真的給我？”秦濟世有些不太相信。這塊餡餅太大了，砸得他暈乎乎的。
“就六院國師而言，蓋無雙是殺人的，你是救人的，同等重要。”殷從周輕聲笑道：“如果你的境界能再進一步，我們都能從中受益，這個道理，我們都懂。”
秦濟世撫著胡須笑了。看來蓋無雙受挫也不是沒有好處，要不然，他怎麽會有機會得到這種稀世道體。
“還有誰知道這個小姑娘的下落？”
“除了這個房間裏的人，還有一個女人，是個奴婢。本來打算直接殺了，可是這個小姑娘初來乍到，沒有熟人在身邊，恐怕會心懷疑懼，影響藥效，所以留下了。”
秦濟世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多謝殷兄、李世侄了。”
……
無忌登上了天書塔頂層。
皇後正仰著頭，查看著頭頂天花板上三角形的縫隙，聽到腳步聲，她轉過頭，看了無忌一眼。“你是怎麽發現這個的？”
“機緣湊巧。”無忌輕描淡寫的說道。他不打算把帶景小陽私入天書塔的事告訴皇後，更不想告訴她他們在曆代大國師的麵前做了些什麽。“在紫府山的時候，我在靈台看過類似的結構。”
“紫府山的天書塔？和這個天書塔一樣嗎？”
“差不多，如果不算規模大小，那唯一的差別就是紫府山的靈台有二十四層，而這裏的天書塔隻有二十三層，少了一層，也就是說少了一卷天書，也就是九夷部落所用的那一卷天書。”
“你派林飛迴去，是要取那一卷天書嗎？”
“不是。”無忌搖搖頭，解開了衣服，露出了左胸。皇後本來有些慍怒，可是一看到無忌胸口的傷痕，黛眉頓時挑了起來。“你受傷了？”
“是的，被蓋無雙所傷。”無忌笑笑，把衣襟掩好。“我體內有神骨，原本以為刀槍不入，可是在和蓋無雙交手時還是受了傷。如果不是蓋無雙受傷在先，我恐怕就不能站在這裏和皇後殿下說話了。”
皇後驚愕不已。“神骨並不是刀槍不入？”
“現在看起來是的，神骨的防護能力雖高，卻不是無限。以蓋無雙的境界，完全有可能以強力破開。我派林飛迴去，就是想問問防風國師，神骨的防護能力究竟和哪些因素有關。”
皇後愣了半晌，後怕的說道：“好在像他這麽強的劍士並不多。”
“有一個就夠了。”無忌提醒道：“蓋無雙雖然受了重傷，可是他沒死。以他的境界，加上秦濟世的醫術，最多兩三個月，他就能複原。下一次，他不會再給我同樣的機會了。”
皇後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她從袖子裏取出一塊銀牌，遞給無忌。
“柳白猿是怎麽死的？”
“被一頭白猿殺死的。”
皇後不吭聲，一雙妙目盯著無忌。無忌有些猶豫。他對皇後並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不想將這個秘密告訴她。可是，皇後顯然不相信那頭白猿與他無關，一定要追個究竟。這可怎麽辦？
就在無忌考慮是不是要和盤托出的時候，皇後說道：“是通靈術嗎？”
無忌鬆了一口氣，眨眨眼睛，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
皇後卻以為自己猜中了。她轉過身，看著屬於嬴若愚的那個神龕，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這麽說，你身上終究還是有他的影子的。無忌，你要像他一樣，挑起護佑帝國的重任。”
“是帝國，還是天子？”
“有區別嗎？”皇後側過臉，眯著眼睛，盯著無忌的臉。
無忌點點頭。“有區別，天子壽不過百年，帝國卻已經延續了千年，甚至……”他頓了頓，放慢了語氣。“甚至還有可能再延續千年。”
皇後沉默了片刻，語氣飄忽的說道：“你在天書塔上這麽久，還不知道天書院大國師的職責是什麽？要想成為大國師，不僅要勤於修行，更要眼界開闊，切不可畫地為牢，閉門造車。前賢有雲：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你站在鹹陽城的最高處，應該比任何人都有機會看得更遠，看得更清楚。”
無忌笑了。他已經明白了皇後的意思。
見無忌微笑，皇後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眼神掃了一下屋頂。
“我能體驗一下天書塔的妙用嗎？”
“當然可以。”無忌笑道：“我正想請皇後殿下體驗一下呢，一個人的感覺畢竟不夠全麵，難免先入為主，有失偏頗。多幾個人驗證，也能客觀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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