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軒冽,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誰讓你把人帶到遺跡裏來的!”金灰色的大殿,完全是憑借錯落不同的金沙石礪磚搭建而成,隨處可見的是密符與縫隙,以及不同大小圓形孔眼,純水晶組合而成的中央吊燈,大殿的中央,一位青年靜臥在圍臥上,頭也不抬的對站在自己麵前一臉小委屈模樣的少年道。由於低著頭,看不清那人的麵龐,隻是白發如雪,鬆鬆散散的隨意披在肩上,一席深黑色的長袍,一切顏色都融化在這純粹的黑與白中。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輕輕撫平了衣袍上的褶皺。


    “北陌,我....”


    “不要為自己找什麽理由,三個時辰就是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我不希望在感受到外來的氣息。”男子嗓音朗潤好聽的,但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北陌,你就不能通融通融麽?一次,就這一次!”軒冽站在這個男人麵前不安的來迴踱步,別的或許還有讓北陌通融的可能,可是這偏偏是北陌最反感的事,所以這一下子有點不好說了。但是又不想就這樣吧一個有趣的小東西殺了。


    “不要等到我我會親自動手。”男人完全不理軒冽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冷然說道。


    “北陌,就這一次難道還不行嗎?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私自帶人迴來,閉門思過三天。”男人的語氣冷冽,完全沒有給人商量的餘地。


    “北陌!”軒冽還是不死心,硬著頭皮叫到。


    “自己不走難不成要我叫人拉你迴去!”男人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空間中已經有力量波動的痕跡。


    “可.....”


    “髏衛。”男人無奈揮手,隻見在兩人身邊突然出現了幾個蒙頭藏臉隻是一襲灰袍的影衛。“帶軒皇去!”隻見這幾人連迴應也沒有,隻是一個近身到了軒冽身邊,齊齊壓製住有點急了眼的軒冽。這就是要將他硬扯迴去,軒冽哪敢和這些家夥硬碰硬,在拉拉扯扯之中不由情急之下失口道:“北陌,她像青檸!”


    “嘭”!隻見紅木做的扶手被男人捏了個粉碎,周圍的空氣波動越來越劇烈,但卻沒有撕扯道軒冽周圍,很顯然是在壓製自己的力量外泄。“迴去!”,男人裝作若無其事的將扶手的碎片掃落一邊,冷聲道。


    “北陌,我...”軒冽見他已經很明顯在壓製自己的情緒,所以撇撇嘴,不敢再頂撞他什麽,而是把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不甘心的咽到肚子裏。“我錯了,那我迴去了!”說罷,便由著影衛將自己拉了出去。大殿裏靜得沒有一點身音,隻是地上紅木碎片一不小心暴露了事實。見軒冽走後,男人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輕歎了口氣。棱角分明的麵龐,精致的五官像是從畫中走出一般,而且與眾不同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湖水一般的藍,純粹與幹淨。如果說平時是波瀾不驚的湖麵的話,那剛才的小插曲就好像是掉落的石子驚起了圈圈的漣漪。“還是太天真了。”望著軒冽消失的方向,男人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


    “小家夥,怎麽你也知道我被關起來了所以來陪我的麽?”被影衛粗魯的關進暗格閉門思過的軒冽倚在牆麵上,看一隻白色的小鳥落在自己肩上,啄啄軒冽的肩頭,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我好想又說錯話惹北陌生氣了。”有些小委屈的眨巴下眼,將白色的小鳥捧在掌心,給它理了理有些蓬亂的羽毛。“我也不想的,好像又不小心心直口快說出來了。”小鳥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在他掌心,任由它弄來弄去,聽了軒冽的話還“啾啾”兩聲算是給了他迴應。“北陌他,還是沒有放下青檸啊....”


    .........


    .........


    “什麽?姐你瘋了?”遠處的營蓬裏,一道聲音打破了林裏原本該有的寧靜。許銘拍的桌麵一個顫動,“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可這的確是我的錯!”許韻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也是高聲迴應道。


    “這不怪你,這樣的好似我們大家誰都沒有想到,現在是說這些喪氣話的時候麽?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是誰的責任,而是下一步究竟該怎麽辦好!”許銘那樣溫順的性子,竟然難有的一臉怒氣。


    “可我這次的決策失誤導致昔瑤她們不見了蹤跡這是個事實!再這樣下去不知道還會出什麽事,所以我這個決定不是一時的衝動!”


    “其實這些完全沒有必要,你要知道這隻是一個意外,一個意外而已!”


    “許銘!我隻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總之,你的意見我不同意!你想要一個人全擔下這個責任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麽!”


    “我知道!輕則禁閉百年,重則廢去功力。可這畢竟怪我。”


    “你知道你這樣做是有多麽不理智麽!是,你難道覺得定了你得罪難道他們就能找到了麽?”


    “但那樣族裏可以派人趕來,找到她們的幾率會大一些!”


    “姐你要冷靜!”


    “你叫我怎麽冷靜!昔寒和風澈孤身應敵,至今生死未卜。千跡和昔瑤更是下落不明!出了這麽大的事你說我該怎麽冷靜!”


    “姐!反正我不同意你一個人擔下這些後果!”


    “許......”


    “他說的沒錯,這件事,以後再商議!”簾子掀開,影商一席墨袍輕身而入,不幾步便來到兩人身邊,坐在一旁,輕聲說道。


    “你怎麽來了?”許韻眉頭微皺。


    “你們兩個人吵的聲音這麽大想不知道都難。”影商倒了杯茶,微抿一小口,又道。


    “影商你快勸勸我姐,她!”許銘也到一邊坐下,“算了不說了!”


    “身為翼龍族的長女,難不成零伯父就是這樣教你的!遇事不考慮對策而是草率考慮承擔責任的問題。”影商的語氣涼薄,看似漫不經心的質問道。“看來翼龍族對你的培養都荒廢了!慌什麽!”


    “我...”


    “這次的事換做是誰不照樣是一個下場。先自責,先愧疚,你有考慮到你還帶領著其他人麽!你是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好好想想之前在族裏都學了些什麽!”影商的話不留情,不管許韻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依舊冷聲說道。“真是太天真了!”


    “可....”


    “從現在起,一切隊裏的事務你先停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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