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再次的四處尋找,間歇的時候就留在家裏聽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有指責的,有警告的,還有父親不屑的冷哼,李嫂說:“少爺,雅靈如果真的想要躲藏起來,定是會躲到你所找不到的地方,你又何苦......”


    我不言語心裏卻明白,雅靈這次是認真的,她連家裏那一株株她辛苦培育的植物都扔的扔,鏟的鏟,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呢?


    可,就是不甘心。


    我尚在病中,她怎忍心.....就這麽走掉?


    每每想到自己千般用心都隻為讓她內心得到開解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下場就胸口窒厲害。


    有時心裏焦燥的原地不停的走,好像有一肚子的話要說,那些情緒複雜到了極點又膨脹的幾乎塞滿我整個腦子,又不知要對誰說,這些模稜兩可的感覺和情感說出來就是不負責任,沒有人會願意聽這些小兒科的糾結,他們向來是愛便愛,不愛便不愛,哪有這般的欲棄又不舍,欲留又無法的情緒?


    我便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別人。


    雅靈後來終於來了電話。


    電話裏隻約了地點便不再說其它,我執著話筒向她討好一點時間,磕磕絆絆著嘴皮子,半晌隻吐出一句:“我出院了。”


    “哦。”


    清涼涼的語調。


    於是,我再也接不下去,曾經高高揚起的天秤慢慢的倒下去,我失了優勢,於是愚笨的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趕到雅靈約定的地方,進與不進又躊躇了許久,待真正的來到那裏,也順利的從男孩手上接過鑰匙打開了門後,我知道我的那種預感成真了。


    雅靈果然連最後也不想再見我了。


    單薄的幾篇紙上我的簽名熟悉異常,我己無力去想那字是何時簽上的,隻在嘴邊咬著雅靈留下的那幾句話:“我曾經的固執如若給你造成過因擾,請原諒,以後再也不會了,請你忘記生命中有過我這樣一個讓你痛苦不堪的女人吧,我也會盡快的忘記你,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我願以我的退出來成全你們,所以,你們一定要幸福,一定要連同我的那一份一起幸福!”


    連同她的?一起幸福?忘記她這個難堪的女人?最後,還要一切都煙消雲散,不再相幹?


    她什麽時候會把話說的這麽動聽了,這樣條理清楚的一段留言她寫的時候,未曾有過無法下筆的時候嗎?


    她終於贖了她的罪,她把佳茹完整的送迴來了,她又為佳茹配了一個自以為完美的老公--我,最後,她離席,連聲再見也沒有。


    這是做過的最完美的一件事情,我卻,絲毫也不想表揚她。


    因我,幾乎不知眼裏為何會潮濕起來。心就是鈍痛的厲害。


    。。。。。。


    不知是為了要證明些什麽,我在工作上異常的投入,好像從未因雅靈的事情而受到影響,許多曾經不願參加的宴會現在都是來者不拒,依是是滿麵的笑容,甚至,比從前更加的易笑,善言。


    夜半十分才推開屋門,晚飯都己在外麵解決了,隻需要簡單收拾收拾,順便去看一看佳茹的情況便可以結束這一天了。


    忘了提一點,佳茹被我接迴了家裏,因為她,應該說是無家可歸了。


    且,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但意識不清還出現了頻發性的暴躁,除了我以外,能接觸她的就隻有一個新來的阿姨,連李嫂都很少與她有正麵的接觸,平日隻是簡單的打掃過便離開。


    父親己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和我聯繫過了,陳伯倒是來過電話,電話裏說父親的身體也出了狀況,這些天一直在吃著藥,我答應陳伯晚些去看父親,但等到我真正現身時,父親卻對著身邊吵著要跟來的佳茹橫挑鼻子豎挑眼,隻差命令她馬上離開了,冷清清的屋子,氣氛緊張的幾個人,父親首先開口,聽不出一絲的虛弱:“雅靈我己經找到了。”


    我仍然無動於衷的樣子,父親怒了,站起身指著我的鼻子又是一通的指責,最後矛頭又指向了佳茹,我起身,說了再見便帶著佳茹離開,陳伯追上我,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是老爺查到了地址,少爺,去找她吧。”


    我笑著把指條推給他:“幫我照顧好他,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無法迴來了。”


    陳伯大驚,我卻未再解釋。


    到了,時間己經到了,這段時間裏,我己經完成了第一階段的求證,接下來,我要繼續下一個階段了。


    其實雅靈的地址,我早就在心裏牢牢記了很久,之所以一直沒有行動,隻是因為我在求一個解,一個答案,在這段沒有了雅靈的這段時間裏,我要讓自己至少明白對她的執著究竟是因為什麽?


    若,這段時間裏,我的思念和不甘從濃到淡,最後化為了無,那,我不會再去尋她。


    但,若是這思念隨著時間而越發的濃烈,那麽,我沒有任何選擇,隻能再繼續求證下去......直至,我求到了最終的答案。


    迴到家,收拾東西,訂了最早的機票,一切做起來熟練又麻利。


    佳茹在一旁又鬧又吵,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我說:“我要去找雅靈。”


    她忽然就暴怒起來:“不許!”


    “我要去。”


    “嗚,不許!佳茹,不許!”


    “你也要一起。”


    “.....好,佳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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