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玨心道難道我不知道?  他是我親爹!  但還是裝模作樣問道:“哦?看著不像啊!按說這麽好看的人, 不該走這條路才是。”  軒冥燁若有所思,開口道:“的確,而且他在地牢中這三年, 雖是階下囚, 卻是一副矜貴自持的模樣。說起來,不像是個死士,更不像是來尋仇的。”  楚楓玨問道:“哦?怎麽講?”  軒冥燁道:“他來行刺, 卻並沒有赴死之心。”  楚楓玨道:“哦,所以他不是死士?”  軒冥燁道:“而且我查了他的身份, 裴珩是天山人士,乃天山仙靈山莊莊主裴越之子。我與天山仙靈山莊無仇也無怨, 他來行刺我, 實在不該。”  這些信息連楚楓玨自己都不知道,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會不會是為求財?”  軒冥燁笑了,說道:“美人有所不知,若你曾了解過仙靈山莊,就知道那是怎樣一個莊子。世間有一句話, 仙靈自是天上來,白玉為宮金做梯。”  這句話的意思, 直白的翻譯過來,就是有錢。  楚楓玨在心裏小聲逼逼:萬一他的身份是假的呢?  南境前太子韓子珩,怕是這世間很少有人想到他了吧?  畢竟南境前太子被傳處死的時候,北境太子軒冥燁也才十五歲。  十五歲的軒冥燁,正在打另一個副本,就是和他的皇兄爭皇儲之位。  妲已這時候在係統中為楚楓玨補充了一下:“大大,新劇情線解鎖。韓子珩被其叔迫害後,忠心耿耿的下屬拚死護住了小世子。韓子珩自宮留下一條性命,自認為他毫無用處幽帝將他囚禁在地宮裏百般折辱。畢竟古人認為無根之人不堪大用,而且韓子珩沒了子嗣,幽帝認為他也沒了一爭之力。於是在折辱了他半年後,終於放鬆了警惕,被前太子的舊部給救了出去。”  “韓子珩被救後,也來到了天山。原本他有一名門客是天山仙靈山莊之人,那人正是仙靈山莊莊主之子裴恆。此人天生醜陋,生來便戴著一頂麵具示人。仙靈山莊莊主裴越更是前太子之母靈舟皇後的師兄,所以視太子為己出。隻是南境之人很少有人知道,靈舟皇後有這樣一位師兄。”  所以裴珩的身份,便這樣被瞞了下來。  畢竟沒有人見過裴珩本人,所以他長什麽樣都是有可能的。  如今的裴珩,其實是南境前太子韓子珩。  楚楓玨明白了,同時和兩個人交流,讓他一時間有點錯亂。  好在他還能理清,對軒冥燁說道:“這麽有錢?若能為我所用,那可真是大好事呢。”  軒冥燁道:“我囚著仙靈山莊的少莊主,裴越那個老玩固恨我都要恨死了,怎麽可能為我大周所用?”  楚楓玨道:“那可未必,若是能招安仙靈山莊,那可是有天大的好處。”  軒冥燁問道:“哦?什麽好處?”  楚楓玨又拿出一張白紙,說道:“皇上您看,北境在此……”  說著他畫了一個大團團。  又說道:“南境在些……”  說著又在下麵畫了一個大團團。  最後又在南境的最下麵畫了一條細長的線,說道:“天山在南境以南,甚至綿延南境東南到西北。”  他又把北境和天山連了起來,說道:“皇上您再看,天山以北與我大周隻隔了一條仙子河。隻是天山有天然屏障為掩體,別說是大周,連老鄰居南境都不能奈何他們。隻是天山人少資源匱乏又毫無野心,否則爾以合圍之勢平包南境,豈不是一擊即成?”  聽楚楓玨說完這話,軒冥燁竟生生怔在了當場。  為何他從未想到過這樣的策略?  楚楓玨還在兀自滔滔不絕:“遠交近攻,睦鄰友好政策用到敵人的敵人身上。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皇上您看,南境守著天山這麽一塊大肥肉求而不得,肯定恨的芽癢癢吧?天山對南境,大概也不會有什麽好印象。如果這樣,那真是正合我大周之意。若天山願意與我大周合作,其實也是好處多多的。我們可以保天山不被南境入侵,畢竟我大周的實力在這兒擺著呢!哎呀皇上您看,若是這等好事可成,還怕他南境折騰嗎?”  軒冥燁上前,用嘴堵住楚楓玨叭叭叭的小嘴兒。  話匣子被封住,楚楓玨的眼睛瞪了瞪。  他還有一堆話沒說完,狗皇帝為什麽不讓他說了?  親了那小話癆片刻,軒冥燁道:“美人之計策甚好,朕也越來越欣賞你的才華。”  楚楓玨道:“害,臣哪兒來的才華。”  軒冥燁的眼中已經滿是對他的不信任,說道:“哦。”  現在楚楓玨所說的話,軒冥燁都會思索三分。  不過,對方給他的驚喜,已經大於給他的懷疑。  本來他就是一個喜歡玩火的人,並不介意和這麽有趣的火一起玩。  楚楓玨知道對方並不信任他,他們倆都心知肚明,卻都不明說。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也都知道怎樣和對方相處。  軒冥燁想了想,說道:“你還是一樣一樣來,貪多嚼不爛,一口氣吃不了一個胖子。關於天山的事,朕來辦吧!”  楚楓玨想了想,說道:“那臣便專心科考之事,其他的事……那這麽說,皇上已經知道地牢中那人藏到哪兒了?”  軒冥燁沒作他想,隻是搖了搖頭。  又幫他把外袍披上,說道:“好了,繼續說說你的六部吧!朕想細細聽來,以後科考結束,選上來的人才,也好各歸其位。”  於是這一整天的時間,楚楓玨便都在和軒冥燁說這件事。  守在門外的琥珀和“玳瑁”也在小聲的交流著。  “玳瑁”說道:“他這些年,可是請了先生好好教?”  琥珀小聲答:“自是請了的,不能說是文成武德,文武兼修是有的。”  琥珀又小聲答:“莊主為免他人起疑,一直讓小主人住在天山的仙境湖別院,裴恆公子親自教導。”  “玳瑁”若有所思,按道理來講,小裴不該把阿玨教成這樣啊!  他按了按太陽穴,說道:“知道了。”  琥珀也是微微清了清嗓子,說道:“少主您……也覺得小主人似乎……”  “玳瑁”嗤笑一聲,說道:“這性子,隨他娘也不一定。”  直到深夜,軒冥燁才從楚楓玨的房間中出來。  琥珀和“玳瑁”迴房的時候,發現楚楓玨已經睡了。他的懷中抱著兩隻兔子,一隻是德才,一隻是敦儒。  琥珀隱約記得,一隻是老大,一隻是老幺。  被子倒是蓋的整整齊齊,枕邊還燃了安神香。  想不到軒冥燁,也是個會照顧人的。  “玳瑁”恢複了裴珩的模樣,他給軒冥燁擦了擦額角的汗,說道:“剛剛他所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嗎?”  琥珀應聲:“奴婢都聽到了,少主,您……怎麽想?”  裴珩輕歎:“我本來隻想苟於一隅,隻要阿玨能能安一世,也便心安。本以為有裴叔的照顧,有阿恆的罩拂,阿玨本應無憂無慮的。如今他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又有什麽理由再偏安那一隅?”  琥珀垂淚,說道:“少主是要複仇嗎?”  裴珩轉身,冷聲道:“那皇位本該是我的,若非他殺了父皇,囚禁了母後,我出使北境尚未迴歸,也不會讓他得逞!”  琥珀跪伏到裴珩的麵前,說道:“太子殿下文韜武略,德才兼備,深得民心。若南境在您的治理下,何苦落到如今的地步?若太子殿下有心,定能登高一唿,將那惡人推翻!”  裴珩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他不足為懼,怕是有人比他更難對付。”  琥珀的心裏也明白,太子殿下所說之人,正是那位被稱之為不二公子的南境相國韓沐清。  曾有人說過韓沐清天下無雙,用兵如神,殺伐決斷。  為人卻是斯文儒雅,很是有大將之風。  尤其是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能下得了狠心將自己質周,與周帝來一段曠古奇戀。  但是琥珀卻不以為然,說道:“那不二公子的名號,本來就是太子殿下的。想那十年前,我大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德才兼備不二公子,文韜武略學富五車!太子殿下莫要辱沒了自己,與那等效顰之人相提並論!”  這時本應睡著的楚楓玨的身體卻止不住顫抖起來。  這一反應,差點將床邊的主仆二人嚇出個好歹。  裴珩立即上前,捏住楚楓玨的脈門。  然而楚楓玨卻是猛然坐了起來,捂著肚子狂笑起來。  裴珩:……  琥珀:……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這位小祖宗為何而發笑。笑到停不下來的楚楓玨一邊擺手一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幽國十年前那首兒歌,後來是不是傳進了大周?”  裴珩無語,問道:“什麽意思?”  楚楓玨抱著兔子來到兔子窩旁,指著一隻隻的兔子說道:“這隻叫楚德才,這隻叫楚文武,這隻叫楚五車……哈哈哈哈哈哈……”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巧合呢!第38章   難怪楚楓玨會被笑醒, 怕是蕭荃給兔子取名字的時候,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笑完以後他也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過分了,還小小的內疚了一下。  他隻知道韓沐清在原著裏很厲害, 說他是什麽不二公子,天下無雙。  現在他才知道, 原來真正的不二公子是南境前太子韓子珩。  韓沐清原來是在抄他的人設嗎?  瞬間,楚楓玨覺得原著裏的主角, 也不過爾爾了。  什麽分則各自為王,合則天下無雙。  瞎瘠薄忽悠,學人精有什麽好天下無雙的。  抬頭卻看到裴珩正看著他, 立即閉了嘴, 說道:“爹爹,孩兒不是故意的。”  說完一臉委屈巴巴的垂下頭,不說話了。  裴珩無奈, 說道:“你還委屈上了?”  下一秒他卻又捂住嘴,裹著被子笑的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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