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霜,死於醉閻皇!”


    季如煙渾身一震,她怎麽想也沒有想到,她怎麽查也查不到醉閻皇的下落,季東明竟然會知道?


    龐大的殺意直襲上了他,眨眼間,她的手已經掐上了季東明的脖子,聲如寒冰,“是你給娘下的毒?”


    手上的勁道越來越大,季東明快要唿吸不上了,他趕緊坦白,“不!不是我!一個女子告訴我的。”


    他的樣子並不像在說謊,季如煙也就鬆開了手,“是誰?”


    “這女子我隻見過她一麵,我記得,這女子是夷國陳皇後的貼身侍女,名叫冰凡。”


    冰凡?


    陳皇後的侍女?


    季如煙的腦海頓時記起了那天晚上,在敬安寺內,靜妃曾經對她說過:在裴溪離開盛京的前一個晚上,陳皇後與你母親見了一麵!


    這麽說來,也許就在那個晚上,母親就服下了醉閻皇!


    季東明見她神色陰晴不定,“我已經將我知道的事,都告訴你了,你是否該救你弟弟妹妹們?”


    季如煙抬眼掃了他一眼,“你還漏了一件事。”


    “什麽?”


    “我娘產後血崩,是誰煮的升舉大補湯?”


    季東明麵色頓時變得蒼白,他沒有想到,季如煙竟連這件事也知道。


    季如煙見他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不由冷笑連連,“你不願開口,那是因為給我娘下藥的人,正是你最愛的喬姨娘!”


    季東明嚇得腳下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季如煙那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卻讓他覺得如置身如寒冬臘月之中,連一絲溫暖之意也沒有。


    本來,季如煙是不知道,這升舉大補湯竟會是喬姨娘。


    而是,燕雪投靠她後,向她舉報這件事的。


    以燕雪當時的悲憤,定然不會說謊。


    而且娘生如雪的時候,自己前去尋找廚娘要做湯,正好喬姨娘也出現在那裏,也正是喬姨娘開口讓廚娘做的湯,才讓季如煙感激而銘記於心。


    正因為這一個緣由,她才會剛迴府的時候,對喬姨娘有求而應之。


    誰知,她竟幫了一頭想害死母親的賤人!


    故此到了後來,季如煙對於喬姨娘也就不再虛偽應對。


    季如煙一步一步的走向季東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放心,季府的四個孩子,我都會讓他們活著。至於其它人,聖上有旨,會讓他們隨你一路黃泉,相信在黃泉路上,季大人你也不會寂寞!”


    “……”


    季東明坐在地上,一臉絕望。


    季如煙拉了拉裙邊,走向牢房外,招手讓侍衛鎖上門,季如煙像是想起什麽事似的,“對了,忘了和你說件事,我也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我,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故此,我並不姓季。”


    “你不姓季?你不姓季……”


    喃喃的重複了兩句。


    怔忡中的季東明放聲大笑,笑聲有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天霜真的是不潔之身!鳳天霜!你騙得我好苦啊!你明知道我一向奉你為女神,你竟這般待我,鳳天霜!我恨你!你別想離開我身邊,就算我死,我也要你陪在我身邊!”


    說著,季東明竟一頭撞向那石牆上,腦漿四射,眼看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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