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聞初道:“你知道這蟲子以何物為食?”寒寧搖頭:“我也不記得是在哪裏看到過一些記載,但應該沒有真正的見過這種蟲子,所以也不算了解。”正在寒寧犯難的時候,戰聞初將一團濃鬱的黑氣把不死蟲給包裹住了,寒寧看不見黑氣,隻是看到他抬手了,轉頭不解道:“你在做什麽?”戰聞初道:“試試喂它陰氣,你說它是不死蟲,反正也死不了。”寒寧頓時哭笑不得:“不死蟲的意思是,它自我石化後還有再次解封的可能,石化程度可以保存千萬年甚至更久,意喻不死,而不是隨便怎麽折騰都不會死。”就在寒寧說話的時候,那已經幹癟的蟲繭裏竟然發出了沙沙聲,甚至還有細微的挪動,似乎想要破繭出來。寒寧看向戰聞初,滿臉驚奇。戰聞初道:“動物會本能的尋找一個適合自己繁衍生存的地方,它既然出現在了我的墓中,證明我墓裏有它需要的東西,而曆史上發現那麽多古墓,但並沒有人得過這種怪病,證明這是第一次,我墓裏有的,別的墓中沒有的,隻有我不斷修煉時所散發出來的陰氣,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什麽別的不同。”寒寧眼巴巴的盯著蟲繭,原本枯憋的蟲繭慢慢的開始鼓脹,甚至外皮正在一點點的破開,顯然是裏麵的東西在往外爬。這個等待過程是漫長的,就指甲蓋那麽點大小的東西,硬是挪動了一個多小時,才從裏麵鑽出一個腦袋。寒寧還以為這不死蟲都封閉了上千年了,肯定也是個幹癟如幹屍一樣的東西,沒想到鑽出來的小東西白白胖胖,像蠶寶寶,隻是身上的皮不像蠶寶寶那種,而是帶一層雪白柔軟的毛,兩個黑豆大的眼睛靈活的轉動著,嘴巴張著好像在吞吐什麽。在戰聞初的眼中,這條小東西正仰著腦袋,一口一口的吞吐著陰氣,吃的無比帶勁。寒寧驚奇不已:“沒想到真的是吃陰氣,初初啊,你怎麽這麽聰明呢?”戰聞初沒說的是,當他已經不是人了以後,對這個世上的一些事物尤為敏感,尤其是生命體,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蟲子吸食陰氣,他感應的更為明顯,就像是本能的知道它的需求是什麽一樣。吃了好半天,不死蟲才停了下來,左右轉動了一下,然後眼巴巴的往戰聞初所在的方向爬去。戰聞初直接指尖一劃,阻隔出屏障來,將它困在了桌子上。寒寧道:“它的口水一般情況下是能解毒的,如果受了刺激驚嚇,分泌出來的口水就是劇毒的,可是要怎麽讓它流口水?”寒寧剛說完,手機就震動了一下,他側頭一看,是紀睿慈給他發來的消息,看完後,他朝戰聞初道:“今天又走了兩個,而且餘明身上開始鼓包了,根據之前的觀察,也就這兩三天,包會開始流膿,如果被他抓撓摩擦,包破的更快的話,情況也會惡化的更快。”戰聞初道:“它現在吐不了口水,它很虛弱。”寒寧想也是,上千年沒吃東西了,怎麽會不虛弱,好在戰聞初周身的陰氣很濃鬱,養這麽一隻小蟲子完全沒問題。那小蟲子在桌上亂爬了一陣,發現怎麽都爬不出隔離圈,於是轉身迴去,將剛剛被打開的玉石給啃了吃了。那東西會被誤認為玉石,其質地自然跟普通玉石差不多,但到了小蟲子的嘴裏,哢嚓哢嚓跟吃餅幹似得,差不多有它三倍大的外殼,不一會兒就吃完了,吃完後身子往旁邊一倒,那黑豆眼也不知道是閉上了還是繼續睜著,反正沒動彈了。這蟲子目前也隻有戰聞初養得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醒後被戰聞初的陰氣喂食過,對他特別的親近,那親昵的勁兒,即便是被困住,也要麵朝著戰聞初的方向眼巴巴的看著。別問寒寧怎麽從一雙黑豆眼中看出眼巴巴的情緒,因為實在是太眼巴巴了。寒寧道:“要不你養著它算了,當兒子養,畢竟在墓裏陪了你上千年呢,而且除了你,似乎也沒別人能養活了。”戰聞初沒吭聲,垂眸看著不死蟲的時候,眼露幾分嫌棄。經過了戰聞初一晚上的努力,第二天寒寧拿著小半管子的口水粘液和他配置的藥水到了醫院,將粘液倒進了藥水裏之後,交給了紀睿慈:“拿去給他擦一擦,全身都擦到位,尤其是鼓包的地方,如果這都沒用,那就隻能等死了。”紀睿慈看著褐色的藥水,不解道:“這是什麽?你在墓裏發現了什麽?找到根源了?”寒寧道:“是不是根源我也不確定,但的確找到了一點方向,你先試試,這藥水是我找人另外配的,裏麵添加了一點東西,你放心,就算沒用,也不會對他的情況造成惡化,如果有用,那就能解毒救命,到時候我就將我找到的東西上交去救人。”現在餘明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紀睿慈也沒別的辦法,隻要有一點希望都要嚐試一下,剛好也差不多可以進去給餘明擦洗了,於是紀睿慈帶著藥水進去了。同樣進去觀察情況的護士看著這一盆散發著藥味的東西,疑惑道:“這是什麽?”紀睿慈連忙道:“就是一些清瘡的外洗藥物,能讓人舒服點。”護士剛打算阻止,病人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不管是內服的還是外用的,沒有醫生準許都是不可以亂來的,隻不過那浸了藥水的毛巾剛擦到餘明的手臂上,他呻|吟了一聲,驚奇的看向紀睿慈,用啞到不行的嗓子道:“好...舒服...”紀睿慈鼻頭一酸,隔著防護服輕聲安撫:“我給你擦一擦身上,擦了就不癢了。”護士見真能止癢,自然也就不阻攔了,不過還是將這一情況上報給了醫生。在外麵看著的寒寧小聲朝戰聞初道:“你用陰氣激發的那朵花真的能糊弄過去嗎?”戰聞初點頭,嗯了一聲算是迴應。寒寧雖然也想過要不要將不死蟲交上去,但這玩意交上去了之後說不定反倒是麻煩,他本身就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這次要不是為了原主的發小和戰聞初,他都不會招惹這種事。所以後來跟戰聞初商量,他配出一個藥方,用陰氣催發的花做遮掩,花上到時候會沾染一些不死蟲的粘液,就這樣糊弄過去。不過量比較大,至少要能將所有感染的人都救迴來才行。紀睿慈將餘明全身都擦洗了一遍之後,餘明已經舒服的睡著了,這段時間這股奇養鬧得人完全無法休息,他感覺餘明每次不是累到睡著,而是累到昏迷,這會兒見他睡得想,紀睿慈忍不住捂臉落淚,天知道他有多後悔,後悔他的不珍惜,後悔他的躊躇不前,後悔讓餘明選擇了考古係。寒寧道:“那你留在這裏觀察一下情況,有什麽變化跟我說。”紀睿慈點點頭,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看向寒寧:“謝謝你,不管怎麽樣,能讓他這樣舒服的睡一下都是好的。”說完,就將脖子上的鏈子取了下來,遞給了寒寧。寒寧道:“餘明的情況還沒有落定。”紀睿慈道:“你說這個關乎著你最重要的人性命,這鐵片於我也隻是一個傳承,還不如救個命。”寒寧伸手接過:“謝了,你放心,餘明一定會沒事的。”寒寧帶著貼片離開了醫院,滿心輕鬆,戰聞初的事情搞定了,餘明也救了,就看效果如何了。結果剛出住院大樓,就跟莫陽迎麵撞上了。莫陽這個人之存在於原主的記憶裏,寒寧還沒見過,要不是他比較敏感,注意到有個人的視線過於灼熱而看過去,他都沒注意到莫陽。見寒寧看過來,莫陽走上前:“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寒寧冷冷道:“我並不是很想遇到你。”莫陽笑了笑,似乎習慣了對方的毒舌,並不怎麽在意:“你知道浩言住院了嗎?”寒寧朝他勾唇一笑:“幹我屁事?”莫陽眼神微微一閃:“你抽身的真幹脆,說退就退的幹幹淨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曾經對他的癡迷都是假象呢。”寒寧看著他:“so?”莫陽聳聳肩,微微側開了身:“再見。”寒寧翻了個白眼,走的頭也不迴,對於莫陽這種人,那點花花心思實在是太一目了然。等再也看不到寒寧的背影時,莫陽微微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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