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寧將茶杯放到了茶幾上,掃了姚宏朗一眼:“有話就說,如果找姚憑軒,他不在,你可以走了,現在暖氣很貴的。”姚宏朗麵色再次一冷,徹底沒了耐心:“憑軒的爺爺知道了你們的關係,作為小輩,總要上門去拜訪一下,我親自過來請,我想這足夠誠意了。”寒寧一臉奇怪的看向他:“你來不來請跟有沒有誠意有什麽關係,憑軒不是已經跟姚家決裂了嗎,當初你們可是讓他淨身出戶的,現在卻冒出個爺爺要見家長,臉呢?”寒寧的話一出,小秋和姚宏朗身後的兩人幾乎是同時掏|槍,而早已等在門口的颶風隊員也立刻衝了進來,直接對準了姚宏朗等人。所有人都冷著臉對持,氣氛凝固到一觸即發,隻有寒寧和姚宏朗依舊麵不改色的相對而坐。姚宏朗輕笑了一聲:“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小孩子不懂事,大人還能跟他計較嗎,尤其是現在世道亂了,隻有相互團結才能在亂世中活得更好。”寒寧聽到這話直接笑出了聲:“上一次聽到這種話的時候,還是我的那個叔叔想要上門求好處的時候,有用的時候是一家人,沒用的時候斷絕關係,這份忘事的本事,真是令人歎服。”饒是姚宏朗想要跟姚憑軒緩和關係,不願意鬧得太僵,現在也徹底被寒寧激怒了,這麽多年,還真沒人這樣忤逆過他,就是姚憑軒,都沒將他氣到這個程度的。瞬間姚宏朗就徹底放開了收斂的氣場,地階武者的氣勢一散開,周圍人瞬間感覺到空氣被凝固住了,連唿吸都變得困難,拿|槍|的手都不自覺的在抖。這種內力外放的壓製,讓小秋等人心口一涼,真要動手,就憑他們人多,姚宏朗等人也討不到好,但姚宏朗全身而退是肯定可以的,他不怕別的,就怕傷到寒寧。尤其是感覺到姚宏朗壓製下來的瞬間,小秋更是慌忙的想要去幫寒寧擋。別看內力這種東西玄之又玄,但可以真正做到傷人無形,普通人如果被傷了,那就直接傷及髒腑了。隻是沒想到,姚宏朗氣勢展開的下一秒,更加一股強大的氣勢鎮壓了下來,就連茶幾上的茶杯都開始震顫,而小秋等人也覺得有股力量將對方的氣勢給豎起了一道屏障,渾身的壓力驟然減小。姚宏朗頓時一驚,瞬間的反應是姚憑軒迴來了,但再一看,對麵朝他勾唇淺笑的人眼神裏泛著涼意,更聽他道:“一把年紀的老骨頭了,別動不動就發火,有時候啊,人有銳氣,這是好事,不過不分場合的銳氣,也有可能是壞事。”寒寧將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姚宏朗,可是姚宏朗隻能咬牙抵抗那股強勢的壓力,一開口,便會泄氣。更是滿心驚懼,看向寒寧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他練了一輩子,更是已經年近七十,才有了如今的修為,可是對麵的寒寧也隻是二十來歲,這股醇厚的內力,竟然將他壓製的動彈不得。寒寧看他表情,再次對他勾唇一笑:“世界之大,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第127章 兩人的內力互懟最終是以姚宏朗吐血收場, 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突然噴出一口血來, 把寒寧都嚇了一跳,一個內力輸出不穩, 直接讓姚宏朗傷上加傷。姚宏朗一傷,跟著他來的兩人頓時急了,可是他們在對方的壓製下動彈不得,如果強行掙紮抵抗,很可能就跟姚宏朗一個下場。習武者誰沒受過傷, 比鬥的時候外傷內傷都是家常便飯,但現在,缺醫少藥,受了傷,不說會不會被姚家的隊伍淘汰, 這極端的天氣能不能熬得住都是問題,所以兩人本能的不敢盡全力。寒寧之前沒這樣跟別人以內力比鬥過, 從修煉心法以來, 他雖然每天沒有一刻停下修煉, 哪怕看似他抱著平板抱著書在壁爐前舒舒服服的烤火, 身體裏內力的運行去從未停止過,但真正的付出實踐,其實這還是第一次。生怕一個不小心將人給弄死了,寒寧趕緊將內力收斂。吐出一口血的姚宏朗瞬間仿佛老了二三十歲,之前姚宏朗看起來挺年輕的, 最多也就四十多歲正直壯年的樣子,但這血一吐,整個人都像六七十了,倒不是麵容上的改變,而是氣息給人的感覺,瞬間遲暮。看了眼濺了血的地毯,雖然寒寧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冷血過頭了,但他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對方怎麽樣,而是這地毯怕是廢了,他還挺喜歡這張的。在對方收了內力的瞬間,姚宏朗頓覺周身一鬆,可是雙方比拚下,那口真氣便是罩門,一旦泄了,輕則重傷,重則殞命。姚宏朗可以說活了一輩子,這還是他第一次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頭,而對方竟然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驚懼的看著眼前的人,姚宏朗強撐著讓自己不顯得弱勢:“你到底是什麽人?!”寒寧勾唇一笑,笑中透著一股涼薄的戲謔:“你真好笑,專挑姚憑軒不在的時候來找我,卻問我是什麽人?我嘛,最多就是,跟你的想象有出入的人,有些人啊,順遂了一輩子,也該翻個跟頭了,國人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總喜歡倚老賣老,自覺你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我就該是你想象中的樣子,有點模樣本錢,依附姚憑軒而活,拿捏住我,就可以拿捏住姚憑軒了,可惜,讓你失望了。”寒寧的話隻說對了一半,姚宏朗這次來,並非是想要拿捏住他,現在這種形勢,如果再跟姚憑軒硬抗,以姚憑軒的脾氣,那是寧可魚死網破也不願意受限製,更何況姚宏朗打心底認為,姚憑軒喜歡寒寧,在諸多方麵會因為寒寧而接受妥協,但一旦威脅到他自身,他不覺得拿捏住寒寧就等於拿捏住姚憑軒了。但小看了寒寧,卻是真的,他真的以為寒寧就是個依附姚憑軒的菟絲花,沒想到,竟然是個食人龍。姚宏朗咳了兩口血沫子,陰沉地一笑:“的確,是我小看你了,我該想到的,能治好姚憑軒的,怎麽可能是尋常人,不知道寒先生是哪家後代,就算輸,總要讓我輸個明白。”寒寧一張嘴氣死人不償命:“哪家?也隻有你們這種沒點本事半吊子水的喜歡搞些家族搞些勢力,所謂滿罐不響半罐叮當,惹不得的少林掃地僧和小區廣場舞大大爺大媽你真以為是瞎唬爛的嗎,殊不知你們這種所謂的避世家族在某些人眼裏,才是個真正的跳梁小醜,還自覺引以為榮呢,動不動就要報家族,不覺得可笑嗎?”姚宏朗心口一哽,差點忍不住再吐一口血出來:“寒先生,當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寒寧頓時奇怪道:“我怎麽不饒人了,我是罵你了還是打你了,這年頭實話都成了不饒人嗎?”寒寧這話一說,站在姚宏朗身後,甚至就連小秋等人都麵色有些古怪,都把人家打吐血了,都將人氣得要燒起來了,也叫沒罵沒打嗎?沒管旁人的臉色,寒寧繼續道:“再說了,論不饒人,我哪比得過你啊,剛剛跟你比鬥的時候,我對你的氣息倒是熟悉的很,你知道為什麽嗎?”姚宏朗眼神一凝,寒寧再次勾唇一笑:“因為這跟封了姚憑軒雙腿整整七大穴道的內力一模一樣,姚先生,姚憑軒可是你親侄子呢,你怎麽如此不饒人呢?”姚宏朗頓時冷聲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寒寧直接嗤笑了一聲,看著姚宏朗的眼神滿是你編,你繼續編,我就看你怎麽睜眼說瞎話把人當傻逼哄。姚宏朗再次被寒寧氣得想要噴血,這是他第一次,將恨到想要碎屍萬段卻又十分無力的憋屈。這要是放在以前,遇到這種人他絕對一巴掌拍死!寒寧見他不說話了,便開口道:“這天也聊過了,茶也喝過了,姚二爺還有什麽事嗎?如果你還想切磋,我倒是沒問題,就是你這一把老骨頭要是扛不住,嗯,那得多晦氣啊,這房子可是新買還沒死過人的。”姚宏朗頓時一掌狠狠拍向茶幾:“寒寧!你個黃口小兒,莫要欺人太甚!”姚宏朗一動作,小秋等人緊緊扣緊了扳機,準備對方有任何異動先下手再說。寒寧卻處變不驚的看了眼滿地茶幾的碎片,麵色微冷道:“這茶幾是我花重金請國外的設計師專門定製的,材料也找的極其不易,算上從國外運迴來的費用,小二十萬吧,放在以前,二十萬的毛毛雨沒了也就沒了,我也沒那麽眼皮子淺的在乎這麽點錢,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小秋,按照現在的物價,二十萬應該是多少物資能抵消?”小秋快速一算:“曾經一個普通人平均能月入三千就能養活自己,二十萬四舍五入要還六十七個月,每個月按照三十斤主食的算,就是兩千斤,再算上基本的肉和菜,不知道寒少覺得翻多少倍合適?”寒寧沉吟片刻:“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那就翻三倍吧,湊個吉利的數字,六千斤大米,這新米舊米我們也不計較那麽多了,不知道姚二爺什麽時候賠償?”姚宏朗氣結:“你...”寒寧直接冷了臉:“別你你你的,看你是客,暖氣茶水的招待,你卻破壞了我心愛之物,這塊地毯都還沒跟你算呢,小秋,等你們家先生迴來了跟他好好說這件事,最多三天,我要看到賠償,否則我那麽多內力丹養出來的颶風,也該看看成效了!”姚宏朗不知道什麽是內力丹,這是他第一次聽說,但對方的威脅他卻聽的明白,眼見再待下去,說不定會被對方再次氣得吐血,姚宏朗一連說了三個好,直接拂袖離去。寒寧輕嘖了一聲:“收拾了吧,再去把地下室的搬上來。”某寶買的九十九包郵質量就是不咋滴,一拍就碎。等姚憑軒迴來的時候,寒寧正舒服的躺在暖炕上午睡,小秋雙眼晶亮的將之前的事給說了一遍。他們知道寒少是有內力的,上次山頂搶劫事件就知道寒少的內力甚至不輸他們先生,但這次親眼看到寒少如何將姚宏朗打的吐血,又如何將他氣得七竅生煙,小秋隻覺得滿身舒坦,果然看死對頭不爽,就是人生最爽的事情。小秋道:“寒少還說了,最多三天,要看到賠償的六千斤大米,不然寒少就要生氣了。”姚憑軒聞言眼中閃過笑意,一身防寒服都沒脫下,又帶著人出去了。小秋也想要跟著,奈何來不及穿衣服,隻能看著一隊人馬朝著姚家的別墅過去。姚宏朗知道姚憑軒會來,隻是沒想到他來的這麽快,他甚至都沒時間調息一下。上一次兩人見麵,還是他將姚憑軒奪權的時候,這才一年,沒想到風水輪流的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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