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腳步一頓,臉色慘白的看著大胡子,幾乎是滿心絕望:“胡子哥...”大胡子冷冷道:“給我衝進去!看你們這股窩囊樣兒!”姚憑軒靠在二樓,手中轉動著一顆顆菱形的木釘,這是他避暑的那段時間閑來無聊做的東西,殺傷力自然沒有熱武器那麽大,但殺幾個人還是可以的。樓上突出出現一個人,樓下的不是瞎子自然都看見了,大胡子連忙舉起搶就打,姚憑軒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手腕一動,一顆木釘直接打穿了大胡子的手腕。大胡子慘烈一叫,一樓正在將熬好的牛肉醬封罐的寒寧被嚇得手一抖,一坨牛肉醬不小心掉到了桌上。寒寧看了一眼,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給鏟了起來,放在一個小碟子裏,等阿暉他們迴來了,給他們當今天的下飯醬好了。大胡子能當上末日屠刀的頭,全憑一股狠勁,他末世前就因為入室搶劫致人死亡而坐牢,被關了十幾年,出來後有他這種前科,哪怕他洗心革麵了,也沒人敢請,更何況他就不是個能洗心革麵的人。在裏麵的十幾年不但沒有磨滅他的戾氣,還因為各種爭鬥而變本加厲。還不等他計劃著做些什麽,世界就亂了,這一下簡直徹底放飛了他,那種|捅|進人柔|軟|身|軀|裏的觸|感,簡直讓大胡子著迷,他就是以殺人取樂的典型。現在他的手腕被打了個對穿,盡管劇痛,但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狠性,直接一把拉過旁邊的人擋在自己的身前當做護盾,想要繼續往裏衝。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槍聲,他微微的一個停頓,擋在他麵前的人猛地一抖,大胡子也感覺到胸口一痛,下意識低頭,一顆像木頭做的菱形板正|插|在他的胸口,而他前麵的人已經斷了氣,身體沒了半點支撐力的往下倒去。大胡子這才發現,對方根本不是什麽搶,而是這奇怪的東西,但殺傷力竟然能|穿|透一個人的身|體!有前麵人給擋的這一下,哪怕穿|透|了|身|體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但並沒有太過深入,大胡子一把將|胸|口的東西給拔了出來,一個翻身,將已經死了的人給推了出去,順勢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搶。遠處再次傳來幾聲槍聲,大胡子心裏也不免有些慌了,他們國家對於這種管製的東西向來卡的死,一般人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沒親手接觸過,就算是現在,能有個棍棒防身就算不錯了,看到拿|槍|的嚇都嚇死了,根本不敢反抗,所以他們手中的|槍|基本上是震懾,物資這麽緊缺,他們也沒地方弄子|彈,絕對是輕易不開|槍|的,可是現在一再響起|槍|聲,這就很能體現問題了。但現在他都已經自顧不暇了,眼睛不自覺的往出口瞄去,開始尋找退路了。可是人家關起了大鐵門,就是讓他沒有退路,那光滑的幾米高的鐵門,除非他能夠飛簷走壁,不然根本就翻不出去。餘光瞥見地上的屍體,大胡子打算繼續將他們都肉盾,鐵門不好出,但大門好進,就不信這家的人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的!但還沒等他動作,就聽到踩在草地的腳步聲,大胡子一驚,剛想從躲避的大石頭後麵出來,就感覺身後一股巨大的阻力,他整個人被衝撞的往前麵一撲,緊接著就傳來五髒六腑被壓到粉碎的劇痛。姚憑軒隨腳踢了個小石子將掉在地上的搶給撞開,看到被壓在石頭下麵像個烏龜一樣掙紮的男人,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末日屠刀的人?”大胡子想要抬頭看看對方究竟是人是鬼,但是整個大石頭都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連抬頭都變得艱難,於是隻能趴在地上忍著劇痛喘|氣:“要殺就殺,廢話那麽多!”見到外麵平靜下來了,剛從屋裏出來的寒寧聽到姚憑軒說的話,意外道:“末日屠刀?就是現在政府到處緝拿的那些人?”姚憑軒嗯了一聲,迴頭看他,見他對滿地的屍體並沒有什麽表現,便微微一笑,如果寒寧害怕這些,他以後就會將他保護的好好的,讓他的生活一如末世之前。如果寒寧不怕,那正好,他們可以攜手經曆風雨。寒寧看著地上唯一的活口,輕笑了一聲,有些好奇道:“你們末日屠刀不是挺怕我們的嗎?見到我們的車隊就繞道走,這才多久,就敢來闖老巢了,還是以前的害怕是裝的,隻是戰略性退讓?”大胡子隻覺得越來越難以唿吸,但聽到對方的話,還是|喘|著氣道:“什...什麽,繞道走...老巢...”寒寧輕嘖了一聲:“你們入室搶劫不做調查的,這裏是颶風的老巢呀,哦對了,將你壓的像個烏龜的就是颶風的老大,你真榮幸,算是外來人第一個見到颶風老大的。”姚憑軒微微蹙眉,寒寧這話怎麽聽著有些不順耳,尤其是看了眼地上的家夥,更是嫌惡了幾分。當大鐵門緩緩被打開,就看到幾個他們的人滿身是血的往這邊走,雖然大部分人都出去賺工分了,但不可能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所以差不多每個房子裏每天都會有一個人留守,現在過來的就是今天留守的幾個。幾人看了眼自家先生院子裏的屍體,以及身上幹幹淨淨的先生和寒少,再看看自己等人,頓時覺得他們果然太血腥暴力了。寒寧見到他們這滿身是血的樣子,道:“他們來了多少人,廝殺這麽激烈?也過去你們那邊了?”其中一人搖頭:“沒有,剛剛那邊解決了二十多人,應該是他們進來的全部人,一部分衝著周部長的家裏去了,一部分往這個院子來了,其他的地方目前沒有什麽動靜。”估計是怕那位周部長家裏防護指數比較高,所以那邊去的人多些,想著這裏就一個醫生一個瘸子,來十多個人估計不是怕對付不了,是怕東西太多人少沒得搬。那人說完又道:“我們的人一路跟著屠刀,看著他們進了周部長的院子,然後我們發現,姚宏朗的人似乎在不遠處埋伏,像是早就知道今天會有人來一樣。”姚憑軒嗯了一聲,見寒寧看過來,便多說了一句:“估計是知道我在這裏了,消息應該是他放出去的。”隻是應該還不知道他的腿已經好了,所以放出去的消息依舊是他還是個瘸子,又或者,今天這番動靜,隻是在試探他。寒寧哦了一聲:“早晚要對上的,就看誰夠狠了。”說完轉身進了屋內,外麵都是血腥味,很難聞。站在姚憑軒旁邊的人道:“先生,是否要將他們處理了。”姚憑軒道:“不用,聽到槍聲,很快會有人過來的。”人來的不算快,但也不算慢,比起普通居民報警的速度,這會兒差不多十分鍾左右就有一隊人趕了過來,兩邊加起來差不多三十多具屍體,他們臉上的麵|具以及地上的那些槍,就足以說明對方的身份,但是看到這些人幾乎被全滅,著急忙慌趕來的隊長還是十分的詫異,仔細打量著據說徒手解決了末日屠刀的幾個人:“你們是說,自己做的武器?”現在特殊時期特殊管控,以前雖然也嚴禁|槍|支,但隻要有渠道的有條件的,想要也不是弄不到,而且隻要有錢,走國家渠道聘請的保鏢這些都是標配。但現在絕對不允許私人持|槍|,就連一些自製的弓|弩都管控的十分嚴格,必須上報獲批才行。但人家這就是個木片,隨時就能做,管的再嚴恐怕也管不到這上頭來。其他人看著一個菱形大概一厘米左右厚度一指長的木片,均是不可置信:“這是武器?”這時一隻修長白皙,好看的像是工藝品的手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姚憑軒將那人手上的木片拿了過來,手腕微微一個用力,院子裏一塊半人高的石頭邊緣頓時出現了幾道裂紋,有人走過去輕輕一掰,石頭粉碎了不說,剛剛那塊木片也從裂開的縫隙中掉了出來。連石頭都能粉碎,更何況是人,這還僅僅隻是一片木頭。這下在場的眾人是不信也得信,那個隊長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姚憑軒,長得還怪好看的,但是光看臉,誰會相信這是個可怕的硬茬,就這一手,還要什麽熱|武|器啊,簡直人形殺器啊,有些忍不住眼熱道:“你這一手,練了多久了?”這一手真的絕了,練會了這個,還怕什麽沒槍沒子彈啊。一旁的寒寧道:“這是古武,用的內力。”那個隊長頓時恍然大悟:“古武啊,我知道,就是內家功夫的那種對吧,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內力啊,我還以為那些個武俠都是杜撰的呢,姚憑軒,你也姓姚,你們是不是有個什麽姚姓家族門派的?”姚憑軒這才將目光看向這個年紀並不大的隊長,心裏也明白了剛才寒寧說那句話的意思,笑了笑:“一家的,但有仇。”隊長摸著下巴,笑的一臉玩味,跟在他身邊的幾個穿製服的跑了過來,說了一句周部長迴來了,小隊長才道:“這些人的身份一經核實,給你們的獎勵就會即刻到賬,我姓閔,是負責這一片區的,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閔隊長說完就帶著人走了,等下會有人過來托運屍體。等人走了之後,姚憑軒看向寒寧:“閔建峰的兒子?”寒寧點頭,閔建峰,軍區二把手。知道這人是他兒子是因為上一世寒寧見過,不過那是幾年後的事情了,現在這個閔浩還有點不知憂愁的吊兒郎當,不像後來沉默滄桑,寒寧還記得是聽誰提過一嘴,說這個閔浩原本可以做個太子爺,他爸是軍區的,可惜他爸死了,在一次圍剿異獸的任務中因為調遣不當,不但自己死了,還弄得一整個精英隊伍全軍覆沒,後來一個叫劉向凱的上位。這個劉向凱是姚宏朗在軍區最大的依仗,也是劉向凱開始推行全民皆武,出讓諸多利益跟姚家換得古物心法,站在百姓的角度,不管上麵如何權利傾軋,反正他們是得利的,學習了古武提升了自身末世生存的籌碼,不得不說的確籠絡了許多的民心。隻不過推行古武是肯定的,但合作的對象他們可以換個人來,隻要這個閔建峰的人品如上一世他聽聞過的那樣,他們倒是可以經行一次互惠互利的合作。閔浩也不是表麵上表現的那樣吊兒郎當,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要是能養出個紈絝,那其實也是挺不容易的,那些上過社會頭條的坑爹貨真的是萬裏挑一,很少見的。今天這事要是一個處理不當,哪怕他爸現在大權在握,估計也要惹一身麻煩,那個周部長不是別人,正是後勤部的部長,雖然上麵一些個官員之間的關係挺和諧的,世界已經這樣了,再不守望相助,那不是自取滅亡嗎,但是他負責這一片區,卻讓末日屠刀的直接殺到家裏來了,周部長就一個獨子,要是沒了,不說將這份仇恨全都轉移到他們閔家,但心裏沒有疙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今天看到那些屍體的時候,他著實大大的鬆了口氣。意外之喜是還因此結識了姚憑軒,那個姓劉的近來不是跟古武的那群老家夥走的比較近嗎,據說是想要練一群古武兵,以後資源如果無法恢複再生,那就越用越少,如果手下有一群古武兵,可想而知未來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