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在的城市是省會城市,也是國內最大的港口之一,四通八達各種繁華的貿易,每天迎來送往的人|流量也極大。雖然進出關口管理算是嚴格,但總有些令人難以發現的潛藏病毒,一個東歐過來旅客病死在了他們這邊的酒店裏,吐得滿地都是血的那種,當時不知道這病會傳染,隻以為是得了什麽惡疾,所以雖然有防護,打掃的也十分小心,但還是被傳染上了。整個酒店被封鎖,酒店的那些顧客要過了感染期之後沒問題才能被送往醫院繼續隔離。最可怕的是這種新型病毒的感染率極高,基本隻要跟那個病死的患者有過接觸的,就有很大被傳染的幾率。這件事一出,整個花都市都陷入了恐慌當中,因為第一個感染者出現在花都市,所以花都市瞬間變成重災區,各種食品以及進出貨品和人員卡的十分嚴格,其他城市緊急調派了一些醫療小組來,這種疫情絕對不能傳播出去,必須要盡快尋找到源頭製止住,還有那個病死的東歐病人這段時間的生活軌跡,坐過的航班,所有接觸過的人全都被調查了個底朝天,如果他就是病源,那隻能這樣將所有可能傳播病毒的人都控製起來。而後麵因為頻繁跟死者接觸過被傳染的人從咳嗽到高燒,前後不過三四天,然後跟死者一樣噴血而亡。短短不到十天,死亡人數已經高達七人,其中還有近五人有了感染的跡象,另外近百人都處在隔離階段。在國內對這件事高度關注的時候,其他一些國家也爆發出疫情,最後證實病原體其實是在南美洲,最開始爆發病情的是一個登山隊,不知道他們在登山的時候遭遇到了什麽,整個登山隊都被感染了,而他們是感染源,初期病毒在他們身上潛伏了一段時間,至少有兩三個月,然後像是以他們為寄體一樣成熟了,便一起爆發了,一旦爆發,再次被感染上的便沒有這個潛伏期,用不了幾天就會吐血而亡。比較萬幸的是,那一隊登山隊員隻有這個東歐的旅客來了華夏,而國家已經相當快速的將對方入境之後所有接觸過的人都調查清楚了,非常大動作的全部隔離,最終確定被感染上的有近三十人,其他的人過了觀察期和安全期,被另外安置在一起,事情還沒有平息之前暫時失去自由活動的權利。新聞天天都在播報這次病毒事件,國外的疫情已經嚴重到死亡近百人,世界醫療組已經努力在攻克病源,但暫時還沒有成效。整個花都市簡直淪為鬼城,人們都不敢上街,口罩更是裏三層外三層的戴,不得不上班的也都是各種行色匆匆,那家酒店所在的整條街都被封鎖了,超市更是各種被搬空,以前擁擠的車道,現在路上都沒什麽車了,尤其是一些公共交通,簡直都空了。然而就在事件爆發之前,寒正清已經跟他簽了股權協議,要是再晚兩天,出了這種事,絕對是股價暴跌,寒寧還不知道會損失多少。就晚兩天,寒正清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個億,寒寧感覺要不是姚憑軒在背後做了什麽,以寒正清的為人,說不定要跟他賣個慘,不說將錢給他壓一壓,但肯定不會給的這麽痛快,拖個好幾年都是有可能的。這件事算是他運氣,也是他實在是忘記了末世前還出過這件事,不過這件事對他也是有些影響,他買的一些東西都被卡在了關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通關。不過有失就有得,因為一些買賣不得不停止,關口嚴禁,很多東西都沒辦法運輸過來,本來忙的腳不沾地的人突然閑了下來,寒寧便開始琢磨自己修煉的功法,同時也將給姚憑軒治療的事情提上了日程。第111章 “如果世界末日了, 你會偏安一隅, 還是做亂世英雄?”在寒寧給姚憑軒紮針的時候,寒寧隨口朝姚憑軒問了一句。姚憑軒將視線從微顫的金針上收迴, 看向寒寧:“如果可以,我會做亂世英雄。”寒寧抬頭看了他一眼, 姚憑軒道:“有時候你想偏安, 別人未必會讓你如意。”“你是說把你雙腿弄成現在這樣的人?”姚憑軒沉默片刻後,輕輕嗯了一聲,也算是變相承認了寒寧的診斷。寒寧輕笑:“我以為至少要費些口舌才能讓你答應試試,我以前沒有學過醫, 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結果你竟然敢讓我給你治腿,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姚憑軒隻是看著他道:“我相信你。”寒寧麵露不解:“為什麽?”就算再信任一個人,在明知對方沒有涉及那個領域的時候,還敢將自己最重視的身體部位交付, 如果不是寒寧知道姚憑軒這些年從未放棄過自己的雙腿, 即便艱難還在努力衝破封印,他真的以為對方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寒寧以為姚憑軒會說出些很煽情的之類的話, 沒想到他隻是道:“我也不知道, 就是相信。”寒寧忍不住一笑:“那你也會對其他你信任的人這麽盲目的信任嗎?”姚憑軒搖頭:“不會。”他信任的人不多, 能讓他毫無原則到盲目的, 隻有寒寧。而且真的就是他說的這個原因,他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份信任從何而來, 就是本能的去相信了。寒寧哦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再陪他等針的時候,如閑聊一般道:“不能說說那個人是誰嗎?”姚憑軒道:“是我二叔,但我沒有證據,而且他隱藏的很深。”“你二叔叫什麽?”姚憑軒道:“叫姚宏朗。”聽到名字,寒寧內心頓時道了一聲果然,末世後能跟那些異獸抗衡的除了越用越少的熱武器之外,就是古武者,寒寧因為小時候接觸過古武者,難免對這一群體比較關注。和平年代古武者其實存在感並不強,他們有著自己的傳承和不入世的神秘,但是末世之後,仿佛就是這些人的天下了。盡管國家的威懾從未消失,但為了將民眾動員起來共同抵抗異獸的侵襲,也不得不下放一些權力,姚宏朗的勢力就是其中之一,甚至是整個花都幸存基地最強的民間自衛團。寒寧問姚憑軒名字的時候就是想看看末世後有沒有這號人,沒想到不但有,還是個名氣不小的。“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你,你們兩家有仇?”姚憑軒搖頭,隻是道:“現在姚家內定繼承人是姚銘軒,他的兒子。”聽到這個名字,寒寧頓時表情有些古怪,這個姚銘軒他也是聽過的,但並不是這人能力有多出眾,而是他有多坑爹。具體內情以上一世他的程度自然接觸不到,但聽聞這個姚銘軒為了一個女人跟人爭風吃醋在基地裏飆車,結果直接撞到了基地軍方領導的車,被狠狠整治了一番。後來還是因為女人跟人比拚去埋伏異獸,冒進加上錯估了當時異獸的情況,差點全軍覆沒不說,一隻眼睛都瞎了。再後來則是一些激烈的言論,將古武者之外的普通人不當人看,將依附於他家的古武者當舔狗,讓姚宏朗盡失民心,還差點被因為得罪他而受到打壓欺負的古武者聯合起來給推翻了。但姚宏朗的武力值極高,盡管最後將事情生生鎮壓下來了,但原本大好的形勢,都毀在了他兒子的為人和那張嘴上,簡直就是坑爹的模範。姚憑軒見寒寧神色有些奇怪,略有不解:“怎麽了?”寒寧搖頭道:“我就是奇怪,你們這種家族應該有很擅長這方麵的醫生,他動手封了你的一些穴道難道就沒人看出來,我記得你家老爺子現在還在吧,他難道都看不出來?還是看出來了卻放棄你了?”說到這個,姚憑軒忍不住一笑:“因為誰都沒想到姚宏朗隱藏了實力,古武分六個階層,後天,先天,地階,天階,這是目前古武界至少有記載以來曾有人達到過的程度,再往上就是傳說中的武靈,武聖。我爺爺現在也隻是先天後期,而姚宏朗,很可能已經達到了地階,一個階層的跨越就是天塹,所以他們即便查探我的身體,也隻能看出我經脈異常,像是運行不當導致的損傷壞死,而看不出是被真氣給封閉,甚至就連我自己都沒發現,要不是消沉了一段時間之後不死心的一再嚐試發現了異樣,我都不會懷疑到人為上,所以你第一次給我把脈問我是不是人為的時候,我很驚訝。”寒寧摸了摸下巴:“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你才對我信任的吧?”姚憑軒笑了笑:“也許,但即便不是這樣,我想我也會信任。”寒寧突然湊近到姚憑軒跟前:“我發現你還是笑的時候好看,我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小哥哥笑起來真好看。”姚憑軒下意識微微低頭,避開了寒寧這樣直視他的目光,被寒寧這樣盯著看,他實在是有些無措。寒寧見狀也隻是笑笑,沒再繼續逗他,讓外麵死命用耳朵貼著門板聽動靜的兩人將準備好的藥水給端了過來。這次跟著來的還是阿暉和婁永嘉,婁永嘉是因為本來就是他近身照顧姚憑軒,而阿暉純粹是跟寒寧有過接觸,而且寒寧對他也沒有反感,這才榮獲近身照顧的資格。兩人將已經處理過的藥水端進房中,看著先生紮滿了針的兩隻腿都泡了進去,努力讓自己不露出懷疑的目光。雖然他們覺得先生就這樣由著寒少來,實在是過於戀愛腦,但先生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們也不敢反抗,隻能祈禱就算沒效果,也不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在眾人的注視下,姚憑軒臉色微微一變,婁永嘉頓時緊張道:“怎麽了先生?可是有什麽不妥?”姚憑軒微微搖頭,看向寒寧道:“有針刺的感覺,密密麻麻。”以往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他強行將真氣灌輸進雙腿,所費之力簡直要將他積攢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真氣掏空殆盡,可現在,他什麽都沒做,就能感覺到微刺。寒寧道:“那證明你情況比我想象中要好,現在七天紮一次針,每天泡藥水,主要是盡量活絡一下你的經脈,後麵我會做一些藥丸子,是幫你修煉增長內力的,當你內力積攢多了,一次次去衝破封印,總能將一點點的缺口給衝大,目前沒有武功比封印你的人高來幫你衝破,也隻能這樣一點點來,不過就我估計,最多要不了一年,你就能站起來了。”婁永嘉和阿暉差點都要相擁而泣了,不管他們內心有怎樣的懷疑,先生的感覺總不會錯,一年,他們堅持了這麽多年,區區一年他們還是能等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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