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急忙將被咬的地方紮緊,用隨身帶的小型吸拔器將被咬的地方吸出了一些血,又趕緊吃了一顆解毒的藥,坐在大石塊上等了好一會兒,見沒什麽毒發反應這才鬆了口氣,差點就交代在這兒了。拿出儀器看了看,儀器上的小紅點在進了這個有瘴氣的地方就消失了,要如果不是確定自己走在那個寒寧後麵,一路上也沒見到寒寧返迴,他簡直懷疑那小子是不是發現自己跟著他,所以把他框進來了。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好歹在天黑之前聽到了人聲,這群人他是見過的,不過當時他躲開了,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阿牛一從密林裏出來,那幾個正在做安置工作的人立刻戒備的看了過來。阿牛連忙舉起雙手:“誒誒誒,別誤會,我就路過。”距離阿牛最近的鄒寬戒備的盯著他:“路過?你要去哪兒?”阿牛道:“你們看到一個十幾歲,長得很白嫩的男生沒?我是找他的。”正蹲在一旁用礦泉水洗鍋的羅鋒連忙道:“見到了見到了,隻不過他走的比我們快,我們到現在都沒追上他,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前麵,你們是一起的嗎?那你們怎麽分開了,這裏很危險的,你們到這裏來是想幹嘛?”阿牛笑出一個敦厚老實的模樣道:“我是網絡作家,來采風尋找靈感的。”王鴻禧冷冷的看向他:“網絡作家?那你是怎麽走過瘴氣林的?”阿牛理所當然道:“有藥啊,這種瘴氣不過是特殊氣體形成的東西,戴上過濾口罩就行了,再往身上噴點防蟲的藥水,不就走過來了。”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然傳出一聲簡直能震碎玻璃的尖銳尖叫聲,眾人下意識圍到了王鴻禧的身邊,阿牛看了看,也厚著臉皮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他們的旁邊,尋求庇護的意味毫不遮掩。不過這時候王鴻禧等人也顧不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阿牛,因為林子的另一邊動靜越來越大,淒厲的叫喊聲也越來越近,聲音中的驚恐和絕望聽的眾人頭皮發麻,尤其是在這種山林裏,夜幕降臨之際,更加透著一股陰森詭異,就連王鴻禧都忍不住眼皮子跳動,生怕發生什麽他扛不住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林子的另一端響動越來越大,好像有人正朝著這邊奔跑過來,王鴻禧的兩個徒弟各自拿出自己的法器嚴陣以待,就連阿牛,都暗中將放到了自己的背後,在他的腰上,正別著一把|槍。緊接著就發生了令眾人永生難忘的一幕,一個人,一個大活人,正朝著他們這邊狂奔而來,隻不過這個人渾身血淋淋,從頭到腳全身的皮被人扒了個幹淨,眼力好的甚至都能看到他那鮮紅的肌肉紋理,不少好像撕皮時給帶下來的肉絲,正掛在他的身上,隨著跑動一甩一甩的。三個天師還扛得住,那兩個羅家人下意識尖叫出聲,卻被保鏢和阿牛一人一個給捂住了嘴巴。然後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血人跑過來後,一頭紮進溪水裏,倒下後便不再動彈了。經過了血人身體的溪水瞬間被染紅,給這暮色的林子更添了一絲詭異,過了好一會兒,見血人一動不動的,阿牛找了個長的樹枝,打算上前去看看,保護羅家人的保鏢見狀上前道:“給我吧,我去看看。”這一瘸一拐的,有什麽事跑都跑不及。羅鋒躲在王鴻禧的身後不放心的叮囑道:“武哥,你小心點啊!”武達小心的查探過去,確定這人真的死了才迴到眾人身邊,並朝王鴻禧道:“從我們聽到尖叫聲到現在差不多十多分鍾,正常來說,這種程度的扒皮連喘口氣都撕心裂肺的疼,更不用說走路了,而這人一路奔跑過來,直到倒在了溪水裏,大師,您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毛羌族,可有剝掉人皮的刑罰?”羅鋒也好奇道:“他為什麽一定要死在水裏?是巧合還是什麽?我們...要把他埋了嗎?”總感覺這樣曝露在外麵不太好。王鴻禧皺眉端詳了好一會兒,最終搖頭道:“找些葉子蓋上去,不要多事,這裏不是能多事的地方,這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人為還是非人為我們都不知道,安全起見,我們盡快離開這裏。”幾人收拾了一下,武達和鄒寬去找了些樹葉將屍體蓋住,王鴻禧念了一段往生咒後,眾人趕在天黑之前離開了這裏,而阿牛自然而然的跟著人群走了。眾人走了之後,寒寧這才從密林裏走了出來,看著被樹葉覆蓋的屍體,寒寧微微蹙眉,他以為這個世界隻有鬼怪,沒想到竟然有妖氣。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能確定這股氣息是妖氣,但就是本能的知道。想了想,寒寧打出一股掌心火將屍體燒了個幹淨,隨後朝著那群人走的方向走了過去。在進毛羌族寨子之前,王鴻禧他們跟一群背包客遇上了,背包客有三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而毛羌族也並非大家以為的那樣,原來從山的另一邊還有一條比較好走的路,隻不過知道這條路的人很少,一般是毛羌族人需要下山采購的時候才會走的,這群背包客就是從那條路上誤打誤撞走進來的。而寨子裏有電有網,除了毛羌族民都穿著自己民族的服飾,很多事情還停留在手工勞作之外,感覺跟山下的風情村裏的原住民也沒什麽區別。見到有外人進村,村民並沒有怎麽排斥,還找來會說漢語的人幫忙翻譯,得知背包客隻是迷路了,很好心的給暫時安排了住處。羅家姐弟兩人不由得看向王鴻禧,這怎麽跟天師說的不一樣,天師可是把毛羌族說的像洪水猛獸,現在一看,就是普通村民啊。王鴻禧也有些意外,他是十多年前意外來過這裏,不過那時候這裏民風極其排外,甚至不少人還養蠱,沒想到這些年過去,這裏的變化這麽大。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掉以輕心,用眼神示意眾人不要過度放鬆,又朝那個會說漢語的村民道:“請問,蘇姑還在嗎?”那人有些意外王鴻禧竟然認識村裏的人,上下將他打量了一下才點頭:“在的,你是誰,找蘇姑有什麽事?”王鴻禧拿出一塊很舊的手帕,不過手帕上的紋路倒是能看出跟這裏人衣服上的圖案很像,王鴻禧道:“一個蘇姑的老朋友,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們找一下蘇姑。”那人看了手帕一眼,確定是寨子裏的東西,這才帶著他們去找人。羅鋒等人聽到王鴻禧說蘇姑,還以為是個老婆婆,沒想到見到的是個二八妙齡少女一樣的人,聽到王鴻禧喊她蘇姑的時候,眾人都沒控製住詫異的表情。蘇姑看著看了眼眾人,又朝王鴻禧道:“多年不見,你老了不少。”王鴻禧也沒想到這麽多年這個蘇姑一點沒變,好像還更年輕了,也有些詫異,不過很快收斂了神色,拿出那塊手帕道:“不知蘇姑可還記得當初的承諾。”蘇姑看了眼手帕,風情萬種的一笑:“自然,說吧,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王鴻禧道:“三個月前,市麵上出現了一批明器,後來鑒定出來應該是大周時期的,如果這批東西能證明大周這個朝代的存在,這對國家而言意義重大,所以上麵成立了一個考古專班,根據那批明器的來源進行查探,同時也安排了一批軍隊從旁協助。”王鴻禧一邊說一邊注意著蘇姑的表情,見她從始至終表情都沒什麽變化,便直接道:“這批人失蹤了,考古人員以及那隊軍人,而我們最後收到的信號來源,就是這一帶,這次來我們是為了找一個羅姓軍人,我希望你能幫我們找到他。”姑蘇搖頭道:“這裏並沒有來過什麽考古隊。”王鴻禧自然知道考古隊沒來過這裏,因為經過調查,那批明器是從距離這裏千裏之外的昆玉山出來的,所以考古隊去的也是昆玉山,可是在那些人失蹤的那天中午,羅間還跟家裏人通過電話,當時電話顯示的地理位置是昆玉山,當時羅間還說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挖掘,今天總算是可以下墓了。結果當天晚上就再聯係不上了,當時羅家人隻當羅間在執行任務,因為任務期間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能聯係上的,沒想到半夜,羅間給羅鋒的一個信號接收器,竟然接收到了羅間之前綁定的設備信號源,但地址卻是無江港。羅鋒當時覺得奇怪,加上羅間的工作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想著寧可白瞎一場,也不要等真出了事後悔強,於是半夜叫起家裏的大人,等家裏人聯係了上麵之後才知道,原來整個考古隊都失聯了。後來國家派遣了好幾支軍隊,畢竟考古隊裏有幾位教授身份很重要,那是掘地三尺也是要找到的,可是在進行了地皮式搜山之後,除了考古隊遺留的一些生活垃圾之外,什麽都沒發現,就連墓穴的入口都沒發現。國家對這件事很重要,盡管國家方麵也在找人,同時也知道關於羅間最後信號這件事,但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什麽行動。羅家人擔心羅間,於是自己出錢邀請天師來無江港打探一下,不一定必須要將人找到,隻要能打探到一點消息都是好的。而無江港這一帶邪乎的很,很多天師都不願意接這個單,要如果不是王鴻禧多年前跟蘇姑有過交集,加上價格方麵也是十分讓人心動,這才接了單。王鴻禧將羅間的生辰八字遞給蘇姑:“我測算過羅間,但卻被一股阻力抵擋,對這人是生是死所在何處完全測算不出,我想以蘇姑的實力,想要找一個人應該不難。”蘇姑看了一眼,又打量了王鴻禧片刻,拿起那張寫了羅間生辰八字的紙站了起來:“你們在這兒等著。”說完就轉身進了屋內。蘇姑一走,羅鋒就忍不住好奇的朝王鴻禧小聲問道:“大師,那人怎麽這麽年輕啊,你說你們十多年前有過交集,那她當年豈不是才幾歲的小孩?”王鴻禧道:“你當為何許多天師都不敢接與無江港有關的單子?”羅鋒自然搖頭,要如果不是堂哥這事,他至今迷信的是科學而不是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