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真挺佩服樊遙的,白林長得好,演得好,家世也好,苦追了樊遙那麽多年,從初中到大學畢業,樊遙愣是半點不動心,全程對白林愛搭不理的。他似乎從小就清楚自己喜歡什麽,想要什麽,心思也沉穩,白林這會的情狀看的他都有些於心不忍,心生惻隱,樊遙愣是沒投過去一個眼神,還在直直的盯著自己看。杜謐凡在心裏歎氣:行吧,我不就和白林一塊吃了個飯嗎,你至於一副恨鐵不成鋼臉嗎?他有些意外,意外這人向來吃完飯就來學校的主,今天竟然這個點才來學校,這都要馬上上自習了。待在家裏都不想來學校,就這還吹不喜歡和老爸相處呢。真是孩子氣。他正偷摸著取笑對方呢,那頭樊遙直接出聲開口了:“你過來。”這會周圍就他們兩人,沒別人,樊遙自然不可能說的是別人。杜謐凡一愣,舉著傘抬腳走了過去,剛一站定,樊遙下巴朝學校方向抬了下,出聲問:“你剛才看什麽呢。”“?”杜謐凡一頭霧水,不知道他什麽意思。眼看他不懂,樊遙把話又說明白了些:“你盯著白林的背影看什麽呢。”“......”杜謐凡默了瞬,謹慎迴答:“就...隨便看看?”樊遙看過來的目光又沉又靜:“隨便看看,覺得他挺好看,所以忍不住笑了?”杜謐凡:“......”他剛才確實有笑了下,應該很隱晦,竟然被樊遙看到了。他當然不是因為白林好看才笑的,白林也確實好看就是了。他隻是想起重生前後和白林,還有樊遙關係的轉變,感慨昔日“情敵”變為心上人,“心上人”則退位為普通同學關係,恍惚唏噓間笑了下罷了。杜謐凡:“不是因為這個。”樊遙上下打量他:“所以,你到底在笑什麽。”杜謐凡第一次發現這人竟然也會刨根問底的追究與學業、動植物無關的事情,頗有些新奇,想了想,說了個吉利話,哄他開心:“這不是好幾天沒見你了,看見你開心嘛。”樊遙半點不容他忽悠:“你不是看著我笑的。”“……”杜謐凡這次真被逗樂了,“哧哧”著笑的停不下來:“這不是害羞嘛,不好意思看著你笑。”樊遙盯了他片刻,良久臉上不愉褪去,換上了一絲淺笑:“那你為什麽現在又看著我笑了?”杜謐凡依然在“哧哧”,笑得和漏氣的自行車輪胎一樣:“越看你越覺得好看,便顧不上害羞了,忍不住笑了。”樊遙便伸長手敲他腦袋:“油嘴滑舌。”杜謐凡撫平被他敲亂的頭發,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救了,見不到樊遙的時候總覺得天是黯淡的,胃是脹痛的,說話交談是累人的。可一見到樊遙,哪怕隻是玩笑了兩句,胃不脹了,飄打在身上的雨滴似乎也不那麽陰冷凍人成狗了,反倒透著夏雨般的涼爽怡人。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可以化腐朽為神奇。讓人牽腸掛肚,又歡欣雀躍。他真的好喜歡這個人。所以一定要努力,好好表現爭取做樊遙一輩子的好朋友,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和他一直見麵了,多好。眼看馬上就要上課了,兩人說笑了幾句,沒敢再耽擱,很快進了校門,杜謐凡在小操場這邊等著,樊遙去車棚放好車,很快大步走了過來,他一到冬□□服就換成了黑色或深藍色,很少有別的色,這會更是深藍牛仔褲黑棉衣,除了鞋是白色的。樊遙騎車自然穿的是雨衣,穿雨衣臉部容易淋雨,樊遙臉上倒是沒什麽殘留的水滴,就是額發有些濕了,被他撥了幾下,散散的翹著。眼看他沒帶傘,杜謐凡從衣兜裏摸出紙巾,遞給他,把自己雨傘往他那邊舉了舉:“擦擦吧,還在滴水。”樊遙接過紙隨意的擦了幾下,杜謐凡走在旁邊和他說話:“今天雨這麽大,怎麽還要迴去,為什麽不留在學校吃飯?”晨光別的不說,綠化和衛生是搞的真好,到處都是偽裝成樹墩的垃圾桶,兩人路過一個,樊遙把紙巾扔進去,又開始撥拉頭發,想讓盡快幹起來,迴著話:“今天特殊,我哥帶男朋友迴來見家長,我自然要迴去。”杜謐凡腳下一頓:“...男朋友?”他沒聽錯吧?像樊家這樣的家庭能接受孩子找個男人迴來?樊遙聞言瞥了他一眼,似乎對他如此反應有些疑惑:“你見過,就去k城那次,馮二哥,以後就是我哥夫了。”馮謝長得耀眼,杜謐凡自然不可能沒印象,他正吃驚消化著那個好看的和電影明星似的馮二哥竟和樊遙大哥是一對這個事實,完後又是一愣:“哥夫?”樊遙:“嗯,他倆打算結婚了,明年春天應該會辦婚禮,具體日子還沒定下來。”結婚?辦婚禮?杜謐凡腦子被這一連串信息炸的嗡嗡響。自從前些年婚姻法改革以來,同性確實可以結婚,且婚姻被法律所承認,但到底男人和男人不能生孩子,很多大戶人家是不願意讓自己孩子找個同性迴來的。杜謐凡遲疑:“你爸媽同意了?”晨光大,兩人說這會話的功夫還沒進教學樓,雨在不停的下,樊遙卻半點雨絲都沒淋到,兩個大男人擠一個小傘竟然不淋雨?他側頭去看杜謐凡這邊,果然就見對方半個身子都晾在傘外,也虧的這會雨不大了,不然早就淋濕透了。樊遙便捉著銀白傘骨往他那邊移了移,剛移過去杜謐凡又移了迴來,還衝他解釋:“我這邊有傘,沒淋到雨。”雖然天麻麻黑了,樊遙卻也不瞎,不聽他胡說八道,直接按著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前麵拉了拉,拉著兩個人都攏在傘下麵。雨傘本就不大,兩個大男生齊齊站在傘下,不免就有些擠了,杜謐凡被突然縈繞在鼻腔的樊遙身上的洗衣液香味熏得頭暈眼花,路都不會走了,幾乎同手同腳,忙慌張的要往外跑,被樊遙武力鎮壓了,樊遙一把把他扯了迴來站好,嚇唬小孩似的:“別亂跑,再跑就打你了。”杜謐凡:“......”什麽人啊,見天的把“打你哭”掛在嘴邊,這是種什麽惡趣味?估摸著也就五歲不能再多了。眼看他不跑了,樊遙繼續說話:“有什麽不同意的,我哥他喜歡就行,我爸媽也就是把把關,看看對方品性如何,不參與太多。”二哥上學那會就見天往這邊跑,他爸媽都見過,也熟悉,自然連這個把關都省了,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個飯,兩人的事他們這邊就算是定下了。二哥得了他爸媽承認,得意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急於表現自己的哥夫力,嚷嚷著要開車送他來學校,樊遙沒讓他送,送了還要接,路又不遠,麻煩。樊遙比杜謐凡個高,這麽垂著眼一說話,氣息全部噴灑在杜謐凡後耳根處,杜謐凡被噴的昏昏唿唿,根本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麽,隻隱約知道一件事:樊家不介意孩子找同性伴侶。後來又一想,即使不介意也輪不到自己,畢竟樊遙身邊優秀男生也很多,既是如此還不如希望樊遙找個女孩子結婚,至少可以生寶寶,到時他就讓那孩子喊他叫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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