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謐凡推著樊遙繼續走,迴頭拉著臉訓他:“多大的人了還一塊上廁所,隻有兩個坑,等著。”孔清華瞪他:“你....”杜謐凡不理他,拉著樊遙火速衝進了路邊的大商場裏,很快沒了影,徒留孔清華和明盈兩人站在路邊大眼瞪小眼。杜謐凡拉著樊遙站在一處化妝品櫃台旁,瞅了會商場大門,眼看著沒人追進來,鬆了口氣:“你上廁所嗎?”樊遙搖頭。杜謐凡:“那我們從後門出去吧。”眼看對方疑惑看過來,便解釋道,“給他們倆點空間,讓他們單獨相處。”不好堵在人店鋪門口,兩人順著過道往裏麵走,打算從後門出去。樊遙已經迴過味來了,哂笑:“你這紅娘當得還挺專業認真。”商場的後門也是條商業街,多年前也挺繁華,現在繁華不再,隻有寥寥幾個個體戶商鋪開的衣服店,生意冷清。其餘的全是飯館,還有一些水果店。樊遙打了球,終於餓了,隨便進了家店進去吃了飯。杜謐凡坐在他旁邊,聞著路邊兩旁飄來的水果清香,想迴去洗衣服,房間裏堆了一盆髒衣服,不洗都沒衣服穿了,可是自顧自走了,把樊遙扔在這也不好:“你,嗯.....要不要去我住的地方坐坐?”說著很快又補充,“當然你要是有事的話.....”樊遙有些好奇杜謐凡的住處,聞言擦幹淨嘴巴,站起身:“沒事,走吧。”杜謐凡:“哦。”他撓撓頭,心想怎麽就沒事呢,自己那個破狗窩不太想帶樊遙過去看呢。被“扔下”的孔清華和明盈在路邊大眼瞪小眼了一會,明盈望著商場一樓櫥櫃裏的漂亮衣服,指尖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提議:“要不我們進裏麵轉轉吧?順便等他們。”女孩子大都愛逛街,明盈更是看見百貨商場的門就控製不住的想進去溜達幾圈,遇到好看的衣服,順道就買了。她的衣服基本都是這麽順道買的,專程買衣服反倒看不上合適的。距那兩混蛋離開已經近十分鍾了,孔清華眯著眼看商場門口,嚴重懷疑這兩人怕是跑路了。掏出手機本想打電話,聽到身邊的人這麽說,眼看對方眼裏幽幽冒著的興奮之光,稍加遲疑了一下,又把手機塞迴了兜裏,點頭:“走吧。”明盈去試衣間裏試衣服去了,孔清華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握著手機咬牙切齒的迴消息:【你們果然跑了,樊北大,我真是看錯你了,你能耐啊你,你和米飯穿一條褲子是吧?!】【樊遙:給你個機會讓你向前看呢。】孔清華握著手機冷笑,手指按得飛快,點著輸入法給他快速打字:【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喜歡當紅娘了,初中時讓你幫忙遞個紙條你都不樂意,現在.....】他正打字打得起勁呢,前麵的試衣間門從內打開,從裏麵走出個人來。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就看到明盈穿著新換上的小短裙看他:“好看嗎?”說完提著裙子在原地轉了一圈。明盈原本是穿的牛仔褲,現在換上裙子,牛仔褲便脫了,下麵的是黑色的打底褲,短短的方格百褶裙隨著她轉動的姿勢緩緩揚起,露出她整個纖瘦的腿部線條,線條優美勻稱。明盈頭上還帶著她的那個兔子帽子,白色毛茸茸的帽子上繡著一個圓睜,一個彎眯的兔子眼睛,繡工很好,看上去精致漂亮,順著那兔子眼睛往下望,是一片光潔的額頭,一小簇碎發從帽子裏延伸出來搭在那片光潔上,再往下就是疑惑望著自己的眼睛了,明眸善睞,眼帶秋水。“問你話呢。”眼看他發愣,明盈伸手朝他扇了幾下,帶來了一股清風,隨著清風迎麵撲在孔清華臉上的還有陣陣帶著少女清香的特有芬芳,清清淡淡,氣味恬淡清新。孔清華按在手機上的手指停在了那裏,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話: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是見色起意,有些隻因一種懵懂感覺而起。就那麽一眨不眨的看著一臉滿意照鏡子的明盈,幾息後他突然開口了:“你是不是女生?”明盈正低頭看自己的裙子,聞言抬起眼來,一臉疑惑:“什麽?”孔清華臉有些黑,似乎氣得不輕:“好端端的在男生麵前轉什麽裙子?你是傻子嗎?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樊遙和杜謐凡坐在公車的倒數第二排,杜謐凡拿著手機在玩消消樂,樊遙斜倚著窗給孔清華發消息,他發完那句讓對方向前看的消息,沒看到人迴過來,正打算退出聊天界麵玩遊戲,手機響了一下。【清華:嗬嗬,那我謝謝你啊。】公車的右手窗邊有個欄杆,樊遙右胳膊肘搭在上麵,看著對方發來的這條消息,思付了片刻,輕輕笑了笑。【樊遙:不用謝,應該的。】【清華:送你個中指以示尊敬好了.jpg】樊遙對他口嫌體正直早已見怪不怪,聞言挑挑眉,收了手機。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兩更最近有點卡文,覺得寫的好差(哭)斷更幾天找找感覺吧,這幾天都不會更不會棄文,開了的文就會更完的第17章 第十七粒米飯兩人在晨光校門口那站下了車,往前走了幾米遠,接著拐進了小道裏,走出大概兩百米遠後繼續拐,繼續走了大概十分鍾,最後停在了一棟六層的民居前麵。杜謐凡指指最高層:“到了。”民居是自家自蓋的房屋,分出很多房間租出去給學生、打工族住,一般條件都不會有多好。樊遙仰頭看了幾眼收迴目光:“為什麽不找人合租個小區呢,住宿條件也好一點。”杜謐凡掏出鑰匙去開門,以前的他聽到這種問題一般都會巴拉巴拉的解釋“之前找過一個,合租的人太能鬧騰了,每天一兩點才迴家,洗洗刷刷的,我睡眠淺,受不了公共洗浴的吵鬧,還不如自己單獨住。”之類,現在同樣問題再次被樊遙問起,他簡單笑迴,“這裏房租便宜。”解釋的再多其實都是借口,單元房無論怎麽說都要比民房舒適的多,他就是沒錢,租不起。民居很舊,多處都掉牆皮了,過道也不寬敞,腳底下的水泥地陰暗潮濕,可能時間久了,被踩的有些滑腳。兩人一路上到六樓,最後停在了一扇紅門麵前,杜謐凡拿著鑰匙低頭開門,神色有些遲疑,一副要給樊遙打預防針的模樣:“房間有些簡陋,你做好心理準備。”簡陋是肯定的,畢竟杜謐凡一個人住,又沒有錢,樊遙不可能沒有心理準備,可直到麵前的屋子徹底展露在他麵前,他才知道杜謐凡一直過得是什麽日子。房間挺寬敞,卻也是真的簡陋,大家電一樣沒有,沒有沙發沒有茶幾,更別說電腦液晶電視這些了,這房間就真的隻是房間而已,能住人,隻能這麽說。樊遙從小家境優渥,還是第一次進這麽簡單的屋子。簡單雖簡單,倒挺整潔,牆麵許是有些掉牆皮,用一張張淡藍色的牆紙齊齊貼了一圈,和門正對著的窗台上放著兩盆迎風飄展的綠植,綠植旁邊是個長桌,上麵也用油紙新包裹了一遍,擺放著一些鍋碗瓢盆。樊遙一般不怎麽去別人家裏,這是兩人認識這麽久以來對方第一次來,杜謐凡老實說還有點緊張,除了緊張還有些許的小興奮,是種和好朋友已經到了分享自己狗窩意味著關係又更近了一步的那種興奮。他關上門,把書包摘下來放在書桌上,問道:“要喝水嗎?”說完補充,“沒有礦泉水,也沒有飲料,是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