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細膩柔軟,很敏感,努力積極的生活著,也想努力著讓大家都喜歡他。這就是杜謐凡。樊遙在心裏輕歎了聲,給他迴了消息【好。】【杜謐凡:那我晚自習給你帶上。】【樊遙:可以,在房間看書?】【杜謐凡:我在幸福南街這吃餃子呢,剛才跑步了。】幸福南街?樊遙一怔,想起會所麵前這條路似乎就是......幸福南街?【樊遙:離百源會所遠嗎?】杜謐凡對幸福南街不太熟,於是給他發了定位。樊遙點著定位放大看,發現兩人距離非常近,不出一條街,約莫著也就兩百來米遠的距離。樊遙目光順著會所青磚黛瓦的外牆往外麵眺望,掃了一圈,會所前麵是個用石灰鋪就的地麵,是用來做臨時停車場的,最中心位置是個獅麵人雕像,往外噴著泉水。雖然周圍沒有高大建築遮擋,但因為有前院,視線受到了很大的阻擋。挪了個窗口位置總算看見了街拐角的那家餃子館。【樊遙:好再來餃子館?】【杜謐凡:(驚訝)你也在這裏?】【樊遙:我在街對麵的會所。】他估摸著時間,又補了一條【吃完在那等我,我待會來找你。】【杜謐凡:啊?哦好。】剛發完消息,他媽便出來喊人了:“遙遙,進來。”樊遙收了手機,走了過去,席雲鬱悶:“帶你出來是讓你和同齡人打交道的,你倒好,一個人待在這。”樊遙懶洋洋笑笑:“悶嘛。”席雲伸手拍了他後背一下,沒好氣道:“真是和你爸一個樣,在哪都嫌悶,以後幹脆別在房間裏睡了,拉著個涼席睡在大街上去。”樊遙無所謂:“成啊,你若真同意,我今晚就去睡。”“少貧,快進來吧,馬上到咱們了。”席雲瞪了他一眼。交流會是市裏民樂協會舉辦的,樂器也在協會裏的,席雲帶來了自己的琵琶,樊遙則空手來的。兩人彈奏的曲目是《金蛇狂舞》,席雲主彈琵琶,樊遙撫著古琴坐在旁邊時不時合個音,算不上合奏,大多時候他就是湊個熱鬧,把主場交給他媽。琵琶樂聲“嘈嘈切切亂砸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琵琶在席雲手中快速的被撥動弦,手幾乎揮出了殘影,曲調大氣磅礴順暢,仿佛真有一條金蛇在空中纏繞盤旋飛舞,最終一飛衝天。一曲畢了,滿堂喝彩。樊遙站起身上前一步,站在席雲旁邊,兩人一起朝台下的觀眾鞠躬。自從兩人演奏開始,林安安就站在了最前麵,眼看樊遙謝幕,笑著打趣:“全程劃水你好意思嗎?要不你給咱單獨撫一曲?”席雲熱愛琵琶,這是她當選為民樂協副主席的第一次亮相,樊遙過來本就是給他媽加油助威的,自然不會喧賓奪主。他鞠完躬,站直了身體,輕笑:“想得美,別想太多不該想的。”他臉上帶著笑,說話聲音也是淡淡,似乎隻是在說單獨彈奏一曲這事,又似乎在暗示著別的。林安安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後輕笑著搖搖頭。看來這渾球是看見自己發的那條朋友圈了。別想太多不該想的嗎?認識這麽多年,她又不傻,還能不清楚對方什麽心意嗎?她有自知之明,早就不想了,隻是到底今天這渾球罕見的把頭發梳了上去,眉眼輪廓太過好看迷人,免不了心馳神往一番罷了。神往結束後,他依然是那人麵獸心又心冷似鐵的大混球,她也還是她的林家軟萌小公主,僅是朋友而已。演奏結束接下來就是聚餐吃飯了,樊遙去衛生間洗了額前的頭發,撥了下來,對鏡撩了撩,下樓去車庫在自家車裏換了衣服。他本就打算參加完交流會出去玩的,所以隨身帶了線衣和羽絨服。把換下來的衣服折好整整齊齊放在車後座上。上樓把車鑰匙給了他媽,席雲看著他一身的黑線衣,黑羽絨服的,納悶:“不吃飯了?哎我說你小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消停一會,陪長輩們說說話,一天天的有什麽要緊事要忙啊?”樊遙聞言哼笑,不滿:“誰小孩子家家了?我都十六了。”席雲冷笑:“你還知道你十六,我以為你都六十了呢,一副公務繁忙的模樣。”樊遙:“嘖,真有事。”有個屁事,肯定又是要溜到哪裏去玩了。席雲感慨兒子大了越發有主意不好管了,沒奈何道:“行吧,我車開迴去了,到時你自己迴來。”樊遙:“嗯。”林安安和閨蜜從廁所裏出來,看見他把衣服都換了,急匆匆下樓的模樣,忍不住喊:“你幹嘛去啊?不吃飯了?”樊遙頭也沒迴:“大人的事,小孩別問。”說完一個閃身身影消失在了樓道間。林安安:“.......”你妹。身邊一頭披肩長發的女生看著他走遠,麵露遺憾:“又走了,你說他怎麽話越來越少了,以前不這樣的啊,叫出來玩都不怎麽出來。”以前多愛笑啊,這兩年都不怎麽露麵,一天天神出鬼沒的。林安安看她:“你喊他出來玩?”女生迴答:“是啊。”林安安看著自家閨蜜一臉鬱悶失望的模樣,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扭頭看向空下來的樓梯間,在心裏歎氣:那家夥聰明著呢,哪能看不出來你的小心思,他是在無聲的拒絕你啊,我的傻閨蜜。林安安笑道:“你理他幹什麽,大豬蹄子一個,臭屁死了。”第15章 第十五粒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