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啊!


    君宸怒瞪林鈺,一把將她給拽了起來,直接拎的雙腳離地,麵對著他,倆人同一高度,“妖精!”


    嘴上最是如此罵的,可心裏是十分受用的哦!


    他可是第一次看這個小混蛋跟他撒嬌哦!


    好可愛的呢!


    “滾迴順天府去!明日上朝,朕再給你答案。”君宸不耐煩的扔了林鈺。


    他怕他現在不放開她,今晚就舍不得放開她了!


    林鈺閃亮著一雙星星眼,捧著臉蛋送上去,“真的呀?”


    君宸抬手就賞了她一個暴栗,讓她蹦起來嗷嗷叫。


    林鈺雖然腦袋上受了點罪,心裏卻是歡唿雀躍的,她蹦蹦跳跳的準備滾迴她的順天府了。


    “等等,林鈺。”君宸又將她給叫住了,吩咐了她一件事,“迴府之前,你去使館,替朕向楚國使臣道謝。”


    “嗷嗚?”楚國使臣是什麽東東?


    那個杜子陵啊?


    為什麽君宸要跟他道謝呢?


    她來得晚,沒有看到之前打鬥的場麵。


    不知道杜子陵的表現,所以也不太懂。


    可是她還是很聽君宸的話噠!


    出了皇宮立刻被淩風帶著去了一趟驛館,準確的找到了杜子陵的房間。


    其實林鈺是想好好的敲門進去的,畢竟人家是使臣這樣表示了尊重。


    可是麵癱臉淩風告訴她,“要是能讓你敲門進去,師兄會讓我帶你來?”


    林鈺:“……”好像有道理。


    可是,道理在哪裏?


    “哎喲!”還沒等林鈺想清楚道理在哪裏,她就被淩風一腳給喘下了房。


    還好她輕功好,從房梁上掉下來也沒摔著,穩穩當當的落在杜子陵的房間裏。


    “誰?”杜子陵立刻出現,見到林鈺,眸光中含著詫異,“林鈺林大人?”


    林鈺揉了下屁股,笑嘻嘻的上前打了個招唿。“嘿嘿,使臣大人晚好哈,本官打擾了。”


    杜子陵:“……”你還知道是打擾了!


    居然還是從房梁上掉下來打擾的!


    這打擾的方式可是真夠新奇的!


    “林大人深夜造訪,有何貴幹?”杜子陵沒有什麽好語氣,話裏就透著一股淡漠疏離。


    很明顯非常不歡迎林鈺這個不速之客,甚至還有幾分討厭。


    林鈺忽然覺得奇怪,是杜子陵這個人奇怪啊!


    她雖然一眼能看出來杜子陵受了些傷,臉色有點不好,胳膊上似乎還有一些外傷。


    可是他拿出來的藥箱,怎麽是擺在他坐的方向的對麵的?


    還有他的桌子上……怎麽放著兩個茶杯啊?


    別說林鈺賊精賊精的,她就是這習慣,進房就得先打量地方,警惕性使然沒辦法。


    “那什麽,我就是聽說杜大人受傷了,來看看您!”林鈺心知對方不歡迎自己,卻還得出聲討好著這人。


    畢竟人家是楚國來的,南唐和楚國可是交好的關係,這大楚國的公主還在南唐玩著呢!


    不能亂來啊!


    “林大人看過了,可以走了?”林鈺萬萬沒有想到,杜子陵這個逐客令下的是不是太幹脆利落了?


    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這貨以後是不打算見他了還是怎麽地?


    林鈺揉了半天屁股找了個凳子坐下了,眼睛又開始四處亂瞟了,杜子陵仿佛發現了林鈺這不老實的眼睛,走到她麵前,逼問道:“林大人,您今日究竟是來幹什麽?若是南唐的人都這般無禮?我可要進宮覲見皇上問問,他是如何管教臣子的!”


    喲嗬?


    皇帝大人都搬出來嚇唬她了?


    林鈺眼睛一睜心一橫,語氣立刻變得涼颼颼的,“就是皇上派我來的,杜大人你還急著趕我走嗎?”


    “你!”杜子陵一下子被堵的啞口無言。


    這就是對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林鈺打了響指,屁股坐了一會兒休息了一會兒也不疼了,她行雲流水的道:“皇上知道杜大人您今晚辛苦了派我來跟你說個謝謝,這事兒不方便白天明裏當著眾人的麵說,我就這麽跟您表示個感謝,您自個兒慢慢上藥療傷吧!拜拜了你!”


    話落,人也消失了。


    怎麽來的怎麽迴去,林鈺竄上房梁,找到了接應的淩風立刻就消失在了杜子陵房間裏。


    連驛館都一下子出了!


    杜子陵怒氣上來正要追,可看到桌子上的另一隻茶杯,瞬間拐了個彎到了屏障後麵去了。


    裏麵一襲白色身影背對著他,“無礙,林鈺她知道。”


    杜子陵大駭抬頭,“什麽?林鈺知道您……”林鈺知道他房中還有別人?


    背對著杜子陵的白衣又緩緩開口,“沐君宸這次用林鈺來道謝,已是給足了麵子了,林鈺是他的寵臣,看來傳言不虛。”


    白衣的嗓音醇厚,卻帶著一股像酒一樣清冽而又熾熱的氣息,誘人品嚐,又仿佛帶著一種危險的信息。


    告誡人,莫要靠近。


    “主子,屬下無能,沒能阻止沐君澤行事,這次,讓沐寧朗得手了。”杜子陵低頭,聲音清亮。


    白衣連姿勢都沒有變換過,負手而立的隱隱透出一股清貴逼人的氣勢。


    “這次怕不隻是沐寧朗一人布局,那易容師不是那麽輕易能被擒拿的人,這長安城,看似平靜,卻風雲詭譎,以後行事,更要小心,尤其是……莫要讓她察覺了。”


    白衣在說到‘她’字的時候,語氣明顯緩和了下來,帶著無盡的溫柔繾綣,和依戀。


    “主子,公主的信,可還要繼續迴?”杜子陵想起一事,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紙來,上好的洛陽宣紙,上麵的字跡卻娟秀輕靈,透著每一豎筆的最後都情不自禁的帶上了點勾,足以見得寫信之人那俏皮可愛的模樣。


    白衣接過信,上麵簡簡單單幾個大字:子陵哥哥,他真的真的沒有來?


    用了兩個‘真的’,可見這是第二封信了。


    就隻有那麽一句話,問一個人來了沒有。


    白衣小心翼翼的將信紙收入懷中,像是珍藏著什麽寶貝一般,可以他的身份,還有什麽東西是值得他如此細心嗬護珍藏的?


    “繼續給她迴信。”


    杜子陵答了一聲是,然後走到桌前提筆,他的字跡,給她寫信之人是肯定認得並且熟悉的,他隻迴了簡短的兩個字: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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