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憶頭一次在江瑾萱臉上看到了害怕的情緒,他立刻將她護在身後。


    “父……父親……”江瑾萱攀著南宮憶的肩,看著鬼醫一臉肅寒的逼近,整個人都有些戰栗。


    “瑾萱,是你將靈雎藏了起來?”鬼醫質責江瑾萱。


    開始他便奇怪,為何他一直找不到南宮憶所說的兩隻靈雎,既然在鬼醫穀出現過,便斷不會尋不見。


    “父親……它們很可愛,你不要殺它們好不好?”江瑾萱乞求鬼醫,企圖讓他放過那兩隻她養了許久的靈雎。


    一個人的時候沒人陪她,她便和兩隻靈雎玩,找食物喂養它們,如今養出感情來,她不想它們死在父親手中。


    可鬼醫卻認為江瑾萱太不懂事,她不知道這靈雎對南宮憶來說至關重要,是他救命的良藥嗎?!


    “瑾萱,你可知道,這對靈雎可以救阿念的性命?”鬼醫指著南宮憶告訴瑾萱,南宮憶來的時候刻意隱瞞了性命,鬼醫隻叫了他的小名,阿念。


    江瑾萱與他玩耍時還問過他,“阿念,你為什麽叫阿念啊?”


    南宮憶拋起手上撿來的漂亮石頭,迴答道:“因為我父親很想念我娘,就給我取名叫阿念,看見我他就想起我娘了,因為我娘生了我就死了,我都沒有見過她呢。”


    小南宮憶說起來眼眶有些紅紅的,江瑾萱不懂,不過她似乎覺得自己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要把她惹哭了。


    她上前抱住南宮憶,低聲哄著,“乖乖哦,不哭!你沒有娘,我給你當娘好不好?我照顧你?”


    南宮憶本來正要傷感,一聽江瑾萱說要當他娘,頓時滿臉的黑線,他當時好想扒開江瑾萱的腦袋看看她腦子裏在想什麽呢!


    “你這麽小,怎麽當我娘啊!給我當媳婦還差不多呢!”南宮憶嘟著嘴嫌棄道。


    好異想天開的小姑娘哦!


    “給你當媳婦可以照顧你嗎?”江瑾萱咬著粉嫩如春筍般的手指,很艱難的想著這裏麵的關係。


    顯然,她分不清娘和媳婦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南宮憶好歹是南宮小少爺,自然分的比她清楚多了,他拉著江瑾萱坐在身邊,給她講的頭頭是道,“你記好了,娘是生我的人,媳婦是嫁給我的人,生了我不一定能陪我一輩子,嫁給我這一生就都要跟我在一起了,你明白嗎?”


    江瑾萱粉雕玉琢的小臉兒都糾成一團了,好半天才想清楚這裏麵的關係。


    “當你媳婦,是不是做什麽都要在一起?”


    “對啊對啊!睡覺都要給我睡在一起呢!”南宮憶十分認真的點點頭,表示瑾萱你要做我媳婦就要跟我一起睡覺。


    當時的他當然不懂,一起睡覺是個什麽含義……


    其實,他隻是單純覺得,他晚上一個人睡好冷!


    想拐個‘媳婦’給他暖被窩而已!


    “那好吧,我跟你一起睡覺!”江瑾萱盤算著,自己既然答應當他的‘媳婦’了,就得履行自己的義務,當天晚上她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鑽進了南宮憶的被窩。


    果然,南宮憶覺得,那是他從出生到現在睡得最安穩,最暖和的一個晚上!


    因為有江瑾萱給他暖被窩,他的身體好像不那麽冷了,甚至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在兩人之間傳遞,所以整個晚上他都緊緊的握著江瑾萱的手。


    直到清晨被鬼醫發現,這兩隻小家夥竟然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鬼醫聽江瑾萱解釋說自己要給南宮憶當媳婦,百年不變的那張陰陽麵上第一次有了崩塌的情緒,白的那邊臉氣的變紅,黑的那邊臉氣的發白,那變換的顏色,真叫一個精彩!


    “胡鬧!”鬼醫半天隻憋出這一句話來。


    真是懵懂不知事的兩個小鬼!


    知道什麽呀!


    就敢胡亂給自己定終身?


    還就這麽上床了?


    這得虧不是入洞房!


    “你們兩個,今晚不許吃飯,頂著醫書到院子裏站到天黑!”


    鬼醫穀別的沒有,就是醫書多!


    一隻小南宮憶和一隻小江瑾萱雙臂將醫書舉的高高的,本來鬼醫是罰他們兩個人分別一個站在籬笆東西,一個站在西邊,可誰知到了夜晚鬼醫來視察的時候,這倆小家夥居然站到一塊兒互相靠著睡著了!


    尤其是兩個人睡著了嘴裏還在念叨著。


    “阿念,我給你當媳婦……”


    “瑾萱,你是我媳婦……”


    當時戲言,豈料到了此時此刻,江瑾萱卻覺得可笑,她養了兩年的靈雎,就要因為阿念被奪去性命,她不舍,她不願!


    “父親騙人!你明明可以治好阿念的,卻要搶我的靈雎,嗚嗚……嗚嗚……”江瑾萱開始抹淚。


    南宮憶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她哭起來,也不接了。


    在她的認知裏,父親是無比強大的存在,他明明可以治好南宮憶,卻定要她養的靈雎的性命。


    那時的她,最珍惜性命,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她以為沒有人可以私自奪去它們的生命。


    雖然最後強不過鬼醫,還是被他找到了一對靈雎,她卻沒有放棄過救靈雎。


    隻不過在救靈雎之前,她拉著南宮憶的手對他說道:“阿念你放心,就算不殺靈雎,父親不能醫治你,我以後學了父親的醫術,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南宮憶那時身體並沒有恢複多少,一到了冬天,身上的寒症越發厲害了,嘴唇都冷的沒有一絲血色,隻不過江瑾萱握著他的手,卻是溫暖的,他相信這份溫暖,於是便笑著答應,“我相信你瑾萱。”


    他相信瑾萱說的會醫治他,便輕易幫她去偷走了鬼醫要製藥的靈雎,隻不過他們到的時候鬼醫已經取了一隻靈雎的血,靈雎素來有通靈之說,見到江瑾萱便想見到了救星,江瑾萱一靠近它,它就開始‘啾啾啾啾’的叫。


    南宮憶放風,江瑾萱冒著危險放走了另外一隻靈雎,她知道這隻好不容易活下來的靈雎隻要藏在鬼醫穀,就遲早會被父親找到,於是她將它放出了鬼醫穀,放走的時候,她還抱著靈雎小心叮囑,“你千萬別迴來讓父親再抓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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