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萱笑著,看著書上那一隻體積略微龐大的鳥兒,她觀察之後告訴南宮憶,“你還是收下留情,放過這隻鳥兒罷,否則,明日你七竅流血,勿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她眼中對那鳥兒有一種熟悉的神色,眼前煙波浩渺,仿佛她看到了小時候,小時候她也見到過這種鳥兒。


    南宮憶覺得怪哉,江瑾萱這麽一提醒,他忽然覺得這鳥兒眼熟的很啊!


    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呢?


    仿佛有……


    又仿佛沒有!


    是一種模糊的感覺!


    正在他感覺模糊的時候,江瑾萱已經想起往事,緩緩道:“這鳥兒名叫靈雎,是種非常罕見的鳥,尖嘴紅喙,全身羽毛呈灰色,飛行迅速。它本身卻是一種靈藥,不過,成雙的才算是藥,單這一隻鳥兒,卻難辨藥性,雖然可以補身,可那效果卻比尋常的靈芝藥力都要強上十倍,人服用之後,身體不能承受其藥力,反會為其所累。”


    南宮憶收攏折扇,輕輕在掌中敲擊,“原來,它還大補呢!隻不過看樣子,本少爺消受不起呀!”


    江瑾萱迴他一笑,“你自然消受不起,這鳥兒如今已經非常稀少了,不光是補藥,它還非常機敏,能通人性呢!”


    “補藥倒也罷了,這通人性一說,何解啊?”南宮憶來了興趣,方才都是他給江瑾萱講述和描繪,如今他倒有些興趣聽江瑾萱給他講講這……肥碩鳥兒背後的故事!


    “靈雎並非群居動物,可它們的出現卻必定是出雙入對的。”


    “出雙入對?你的意思是,它們還向鴛鴦似的啊?”南宮憶眼中劃過一抹驚奇的神色。


    仿佛想起了自己幼時所見過的。


    沒錯!


    他記起這鳥兒了,他小時候也是見過的。


    不過……不是在南宮家,而是在一個偏僻悠遠,又十分清新雅致的地方。


    江瑾萱見他也對靈雎有興趣,便給他講起了小時候的故事,“幼時在鬼醫穀,父親也有一對靈雎,它們生的極好,羽毛色澤鮮亮,又能陪我玩耍,鬼醫穀清靜幽遠,除了我父母便再無旁人了,那時母親性情懨懨的,父親常陪伴著她,我便隻能一個人跟它們玩了,我喂養它們,時間久了自然感情很好。誰知,後來卻發生了一件事,兩隻靈雎死了一隻,另一隻也被我放走了。”


    南宮憶挑了挑眉,腦中也迴想起了幼時畫麵,他心底一笑,原來江瑾萱還記得小時候發生的事。


    她還沒有忘記他呢!


    江瑾萱仿佛陷入迴憶之中不可自拔,她描述了一副令她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畫麵。


    鬼醫穀。


    百草叢生,寧靜悠遠,遠離塵世喧囂,奇花異草,落英繽紛,絢麗多姿。


    一輛奢華的馬車駛入這裏的時候,遇到了難關,馬車根本無法前行,一個中年男人為難的看著前麵窄窄的路口,輕聲對車裏的人說道:“少爺,前麵車過不去了,怕是要步行前往鬼醫穀。”


    車中探出一顆小腦袋來,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兒蒼白著臉,卻不失頑皮的想從車上跳下來,奈何他力不從心,若非中年男人及時接住他,他這一身波斯絨的鬥篷,怕是得濺上不少泥水。


    “管家,這是哪裏啊,怎麽這麽安靜?”小南宮憶一邊被盛寒牽著手,一邊看著兩旁越來越幽靜的道路,忍不住瑟縮了下身子。


    他從出生身邊便時時刻刻都有一大堆仆人服侍包圍著他,加之他先天不足,從會吃飯開始便吃藥,南宮家主也不放心他,家裏的大夫也是成堆的伺候在他身邊,他還小並不知人多了圍著會覺得煩,隻是忽然一下來到這麽個清靜的地方,實在令他覺得不適應。


    這裏的清幽,甚至讓他生出一股靜的害怕的感覺來。


    盛寒單單與他兩人來到山穀中最幽靜的一處,那裏有一座小房子,外麵是一圈圍著的籬笆,裏麵也沒有多大,小南宮憶目測,整座房子的麵積也就他臥室那麽大。


    盛寒帶著他在寒風中站了許久,裏麵才緩緩傳來動靜,幸而出來的時候盛寒給他披上了兩件大氅披風,不過披風再厚,他的身體還是覺得冷。


    尤其是離了南宮家的暖閣和地龍,這荒山野嶺的站在寒風中,有一種刺骨的寒意鑽入身體,令他不禁瑟縮。


    可他卻不叫出聲,因為出門之前家主專門囑咐過他,到了鬼醫穀一定要聽話,隻有聽話才可以治好病,治好了病就可以不用天天吃藥了。


    想起每日每頓飯之前的深褐色的液體,小南宮憶不知道那有什麽用途,隻覺得喝完唇舌都被藥浸的麻麻的,太難受了!


    一想到可以不用再喝那種深褐色的液體,他的淘氣頑皮全都收斂起來了,隻想乖乖聽話,然後好好的治病。


    須臾,有人打開離把圍欄從裏麵走出來,那人一身長袖灰袍,帶著一個黑紗鬥笠,遮掩著看不清麵容,一身素寒的氣息卻讓南宮憶往盛寒懷裏躲了躲。


    他覺得這個人比現在的風還冷呢!


    盛寒見他出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上前對他行了個禮,再將南宮憶推到他麵前,道:“這是我家小少爺,求鬼醫能出手救治,讓小少爺康複健全。”


    南宮憶雖然覺得眼前的人可怕,但礙於禮節不得不上前行禮,小小的身子蹣跚的走了兩步,上前抿唇道:“鬼醫好,我是南宮憶。”


    家主的吩咐在腦中,盛寒又在身後扶著他,他心裏也有底氣,可饒是如此,看見鬼醫摘嚇黑紗,露出那張陰陽麵的時候,南宮憶還是嚇了一大跳。


    不過……


    他受驚嚇的反應與一般小孩子不同,人家孩子都是被嚇哭。


    他是被嚇笑的!


    僵硬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南宮憶張了張口真是覺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我勒個去的!


    怎麽有人的臉長成特麽的這樣的啊!


    一半黑一半白的,一條對稱軸衝額頭分到下巴,就南宮憶對數字的天賦和對數學的敏感度來看,這人兩邊臉的麵積都是相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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