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鵬啊。”客廳內，等何之蓮劉小桃分別給所有人端上一杯茶水之後，陸康選擇直入正題：“你今天是有什麽事情嗎？”
二十多年前的那次越省之行給陸康的印象並不好。當時整個越省陸家的所有人看待他的眼神除了鄙夷輕蔑就是警惕，甚至，還有人用看似小聲嘀咕，實際聲音大到所有人都聽得見的方式衝著他們嘲諷著：“最近來咱家要飯的越來越多了，就是不知道這次來的又是哪兒冒出來的。也不知道現在的人到底怎麽了？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正因為這樣的經曆，讓他自那以後再沒去過越省。同時也對這群所謂的“富親戚”實在沒有半分好感。因此，他自然懶得客套。
陸鵬不知是對陸康稱唿他的方式感到不滿，還是另有心事，聞言眉頭瞬間皺起。片刻後，轉而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好半響，他方才輕歎一聲道：“表叔，既然你問了。那我就直說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本來呢，這趟我是不該來的。就算來，也不應該有其他目的。不過嘛，你可能不太清楚，咱們越省陸家...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太好過。”
眼皮子輕輕跳了跳。陸康與周慧相視一眼，心中皆是感覺一沉。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之後，他緩緩開口道：“哦？這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越省那邊出什麽事了？”
“其實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陸鵬搓了搓手，似乎有些難為情道：“就是現在的生意不好做了，這幾年家族一直都在虧錢。你知道的，咱們那邊兒家大業大，這一虧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幾年下來，咱家都快撐不住了。”
“...”
他這明擺著就是在睜眼說瞎話了。別人或許可能還不大清楚，可他陸康還能不知道？越省陸家做的可是礦石能源等。由於當年陸平的豪賭決策，時至今日，越省陸家除了是國內三大石油巨頭之一外，同時還是鐵礦大王。毫不誇張的說，僅憑這兩項，他們就是整個華夏當之無愧超級家族，實力僅次於上京四大家。
更何況，經過這幾十年的發展，他們的產業遠不止於此。越省陸家每年的賺取到的金錢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就他們家還能虧錢？而且幾年就虧到受不了了？你怕不是把我當製杖？
顯然，事情正如周慧所預料，對方現在不過是在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罷了。
陸康臉一沉，正要開口。杜飛卻是忽然輕笑出聲道：“是嗎？可我怎麽看新聞上說，陸海石化上個月才剛剛出資四十億入股了嘉譽科技，並且目前正在與長生生物進行洽談，打算以67億華幣購買其12.3%的股份呢？這可不像是日子不好過，反而怎麽看都像是錢多的沒處花呀。”
陸鵬循聲扭頭，雙目微微一眯，本就因肥肉而顯得狹長細小眼睛幾乎消失不見，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不過杜飛卻能自其中清晰感受到一股冰冷寒意。隻是他還沒開口，陸建平卻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厲聲嗬斥道：“杜飛！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你既然知道越省陸家的實力就該明白陸鵬表哥身份何等尊貴。能讓你在這兒坐著聆聽他說話就已經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你在這兒秀什麽存在感？你自己什麽身份你心裏沒點數嗎？你就是個上門女婿，知不知道上門女婿的規矩？”
“這種場合按理說你連坐這兒的資格都沒有。吃飯你都不該上桌，更別說插話了。這規矩你不懂？”
“就是。”陸建川也跟著陰陽怪氣附和道：“不知道的還當咱陸家人都跟你一樣沒規矩呢。叔，你也不說句話？還是趕緊讓他滾出去的好，免得在這兒丟人。”
陸明雪聞言頓時氣的俏臉通紅，起身就要訓斥他二人。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陸鵬已是搶先一步勸阻道：“欸，表弟。大家都是親戚，這話說的可就有點過分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說完，陸鵬笑嗬嗬轉過頭來又道：“妹夫，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你想過沒有，正因為咱家之前的生意不掙錢，所以才得想辦法謀求別的出路。”
頓了頓，他歎了口氣，道：“再者，新聞上隻會告訴你我們陸家花了多少錢，不會告訴你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為了入股嘉譽科技，我們陸家把房子都抵押了出去。現在為了籌錢，我那些兄弟姐妹們一個都沒在家呆著，全都在外麵想辦法啊！”
將目光從正衝著他不斷做出眼神挑釁的陸建平兄弟倆身上收迴。杜飛淡淡道：“聽起來好像是這麽個理。”
“你能理解就好。”陸鵬先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即麵露猶豫之色，似是內心糾結掙紮了許久，卻又實在被逼無奈，方才咬牙說道：“所以，表叔，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迴當年你父親欠我太奶奶的那五十棟宅子。”
果然是為了這個。
陸康臉一沉，正要開口，他身側的周慧卻是用力一拍桌子，起身駁斥道：“什麽我公公欠你太奶奶五十棟宅子？陸鵬，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那錢是借的嗎？是你祖爺爺給我們家的。隻不過你太奶奶撒潑耍無賴，死活硬逼著我公公把這錢變成了咱家借你們的。”
說到錢的事，周慧是絕對寸步不讓的。她雙目死死盯著陸鵬，眼中有著濃鬱至極的怒氣：“後來你太奶奶過世，我公公親自登門，你爺爺聽了這事親口說過這事算了。是我公公不願意占你們越省陸家的便宜，始終堅持要還。這才有了整整四十年，我們家每年拿出10%利潤交給你們。不然咱家憑什麽年年給你們打錢？”
“當初總共才拿了你們家五萬塊，可我家這四十年來一共給了你們多少錢？遠的不說，就說去年底一次性就給你們打了兩百多萬。前前後後加起來至少也過三千萬了吧？你們還不知足？還想要咱家給你們五十棟宅子？你怎麽不去搶？”
石美瑩眉頭蹙起，冷冷掃了周慧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之色，看似自言自語道：“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點素質都沒有。”
“你說什麽？”周慧聞言怒不可遏，抬腳就想衝過去教訓她一頓。陸康忙將她一把拉住，用眼神警告了她一番之後，方才迴過頭來。隻是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出口，陸鵬已是淡然說道：“嬸嬸，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我太奶奶逼你們？”
說著他從包裏掏出一張紙來，展示在眾人麵前道：“難道這張欠條是我太奶奶逼你公公寫下的？這話說出去你覺得有人會信嗎？”
陸康等人隻是遠遠看了他手裏的那張紙，瞳孔便是驟然一縮。自己預料過最壞的局麵竟然真的出現了。那張欠條...果然還在！
陸鵬的目光自眼前幾人臉上一一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笑意，繼續道：“至於你說的什麽我爺爺說過這事就算了？抱歉，我從來沒聽爺爺提起過。況且，如果他說過這種話，當時為什麽不把這張欠條還給你們？至於你說的每年給我們陸家打錢的事...”
石美瑩滿臉鄙夷道：“欠錢還利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當初如果不是我們家借錢給你們，說不定你們都餓死了。還能有今天？跟你們一家這麽多條命比起來，三千萬多萬而已，花的難道不值？”
“再說了。知不知道在上京，五十棟宅子值多少錢？我就不說賣了，把它們全租出去一年的租金是多少你知道嗎？”
抬手欣賞著今天剛做的美甲，石美瑩的語氣中充滿了譏諷之意道：“一年至少兩千萬，咱們沒讓你把這四十年的租金都補齊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別不知足。明白嗎？”
陸康等人聞言肺都要氣炸了。周慧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二人怒聲喝道：“你們越省陸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名門大族，說過的話當放屁了是吧？想不認賬？行，那就讓你爺爺親自來跟我們說。我到要當麵問問他，他自己親口說過的話到底還算不算數？”
嗤笑一聲，陸鵬一臉嘲弄道：“我爺爺早在十四年前就過世了。你想跟他當麵對質？那你就下去找他好了。”
“你說什麽？”這次不止周慧，陸康等人全都怒了。這踏馬不是咒人死呢嗎？
杜飛雙目一眯，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他雖然不喜歡周慧，可畢竟是自己丈母娘，哪兒能這麽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她。不過，賬可以一點一點算，反正人在這兒，著什麽急。
心中有了大致的決斷，杜飛起身攔在了幾人身前，道：“先別生氣。爸媽，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杜飛...”
輕輕擺了擺手，打斷了陸康的話，杜飛淡淡道：“沒事。我心裏有數，你們在邊上看著就行。”
說罷，他緩步來到臉上帶著嘲弄之色的陸鵬麵前。伸出手道：“我先看看那張欠條。”
陸鵬帶來的隻是複印件，不怕他毀了。所以很幹脆便遞了過去。
杜飛接在手裏，快速掃了一眼。就見上麵寫著：
欠條，今有陸愛國暫借胡玉梅華夏幣五萬元正。現承諾，保證於1980年10月1日前歸還胡玉梅上京房產宅院五十棟。如逾期未還，可將我陸愛國一家全部資產盡數交由胡玉梅處理。日期，1980年4月1日。借款人，陸愛國。
看完後，杜飛轉手遞給陸康，後者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確認這的確是他父親的字跡。
“既然欠條沒問題，那咱認了就是。”
“什麽？”陸康聞言既驚又急：“杜飛...”
“爸你聽我說。”杜飛擺了擺手道：“不過就是一家公司和一套房子而已，頂多再加上三輛車。反正也沒多少錢，我替你們出了就是。咱先把欠條拿迴來。”
陸康夫婦聞言怔了怔。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陸鵬卻是再次用充滿嘲弄的語氣說道：“誰告訴你就這點東西的？”
二十多年前的那次越省之行給陸康的印象並不好。當時整個越省陸家的所有人看待他的眼神除了鄙夷輕蔑就是警惕，甚至，還有人用看似小聲嘀咕，實際聲音大到所有人都聽得見的方式衝著他們嘲諷著：“最近來咱家要飯的越來越多了，就是不知道這次來的又是哪兒冒出來的。也不知道現在的人到底怎麽了？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正因為這樣的經曆，讓他自那以後再沒去過越省。同時也對這群所謂的“富親戚”實在沒有半分好感。因此，他自然懶得客套。
陸鵬不知是對陸康稱唿他的方式感到不滿，還是另有心事，聞言眉頭瞬間皺起。片刻後，轉而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好半響，他方才輕歎一聲道：“表叔，既然你問了。那我就直說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本來呢，這趟我是不該來的。就算來，也不應該有其他目的。不過嘛，你可能不太清楚，咱們越省陸家...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太好過。”
眼皮子輕輕跳了跳。陸康與周慧相視一眼，心中皆是感覺一沉。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之後，他緩緩開口道：“哦？這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越省那邊出什麽事了？”
“其實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陸鵬搓了搓手，似乎有些難為情道：“就是現在的生意不好做了，這幾年家族一直都在虧錢。你知道的，咱們那邊兒家大業大，這一虧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幾年下來，咱家都快撐不住了。”
“...”
他這明擺著就是在睜眼說瞎話了。別人或許可能還不大清楚，可他陸康還能不知道？越省陸家做的可是礦石能源等。由於當年陸平的豪賭決策，時至今日，越省陸家除了是國內三大石油巨頭之一外，同時還是鐵礦大王。毫不誇張的說，僅憑這兩項，他們就是整個華夏當之無愧超級家族，實力僅次於上京四大家。
更何況，經過這幾十年的發展，他們的產業遠不止於此。越省陸家每年的賺取到的金錢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就他們家還能虧錢？而且幾年就虧到受不了了？你怕不是把我當製杖？
顯然，事情正如周慧所預料，對方現在不過是在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罷了。
陸康臉一沉，正要開口。杜飛卻是忽然輕笑出聲道：“是嗎？可我怎麽看新聞上說，陸海石化上個月才剛剛出資四十億入股了嘉譽科技，並且目前正在與長生生物進行洽談，打算以67億華幣購買其12.3%的股份呢？這可不像是日子不好過，反而怎麽看都像是錢多的沒處花呀。”
陸鵬循聲扭頭，雙目微微一眯，本就因肥肉而顯得狹長細小眼睛幾乎消失不見，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不過杜飛卻能自其中清晰感受到一股冰冷寒意。隻是他還沒開口，陸建平卻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厲聲嗬斥道：“杜飛！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你既然知道越省陸家的實力就該明白陸鵬表哥身份何等尊貴。能讓你在這兒坐著聆聽他說話就已經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你在這兒秀什麽存在感？你自己什麽身份你心裏沒點數嗎？你就是個上門女婿，知不知道上門女婿的規矩？”
“這種場合按理說你連坐這兒的資格都沒有。吃飯你都不該上桌，更別說插話了。這規矩你不懂？”
“就是。”陸建川也跟著陰陽怪氣附和道：“不知道的還當咱陸家人都跟你一樣沒規矩呢。叔，你也不說句話？還是趕緊讓他滾出去的好，免得在這兒丟人。”
陸明雪聞言頓時氣的俏臉通紅，起身就要訓斥他二人。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陸鵬已是搶先一步勸阻道：“欸，表弟。大家都是親戚，這話說的可就有點過分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說完，陸鵬笑嗬嗬轉過頭來又道：“妹夫，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你想過沒有，正因為咱家之前的生意不掙錢，所以才得想辦法謀求別的出路。”
頓了頓，他歎了口氣，道：“再者，新聞上隻會告訴你我們陸家花了多少錢，不會告訴你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為了入股嘉譽科技，我們陸家把房子都抵押了出去。現在為了籌錢，我那些兄弟姐妹們一個都沒在家呆著，全都在外麵想辦法啊！”
將目光從正衝著他不斷做出眼神挑釁的陸建平兄弟倆身上收迴。杜飛淡淡道：“聽起來好像是這麽個理。”
“你能理解就好。”陸鵬先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即麵露猶豫之色，似是內心糾結掙紮了許久，卻又實在被逼無奈，方才咬牙說道：“所以，表叔，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迴當年你父親欠我太奶奶的那五十棟宅子。”
果然是為了這個。
陸康臉一沉，正要開口，他身側的周慧卻是用力一拍桌子，起身駁斥道：“什麽我公公欠你太奶奶五十棟宅子？陸鵬，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那錢是借的嗎？是你祖爺爺給我們家的。隻不過你太奶奶撒潑耍無賴，死活硬逼著我公公把這錢變成了咱家借你們的。”
說到錢的事，周慧是絕對寸步不讓的。她雙目死死盯著陸鵬，眼中有著濃鬱至極的怒氣：“後來你太奶奶過世，我公公親自登門，你爺爺聽了這事親口說過這事算了。是我公公不願意占你們越省陸家的便宜，始終堅持要還。這才有了整整四十年，我們家每年拿出10%利潤交給你們。不然咱家憑什麽年年給你們打錢？”
“當初總共才拿了你們家五萬塊，可我家這四十年來一共給了你們多少錢？遠的不說，就說去年底一次性就給你們打了兩百多萬。前前後後加起來至少也過三千萬了吧？你們還不知足？還想要咱家給你們五十棟宅子？你怎麽不去搶？”
石美瑩眉頭蹙起，冷冷掃了周慧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之色，看似自言自語道：“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點素質都沒有。”
“你說什麽？”周慧聞言怒不可遏，抬腳就想衝過去教訓她一頓。陸康忙將她一把拉住，用眼神警告了她一番之後，方才迴過頭來。隻是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出口，陸鵬已是淡然說道：“嬸嬸，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我太奶奶逼你們？”
說著他從包裏掏出一張紙來，展示在眾人麵前道：“難道這張欠條是我太奶奶逼你公公寫下的？這話說出去你覺得有人會信嗎？”
陸康等人隻是遠遠看了他手裏的那張紙，瞳孔便是驟然一縮。自己預料過最壞的局麵竟然真的出現了。那張欠條...果然還在！
陸鵬的目光自眼前幾人臉上一一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笑意，繼續道：“至於你說的什麽我爺爺說過這事就算了？抱歉，我從來沒聽爺爺提起過。況且，如果他說過這種話，當時為什麽不把這張欠條還給你們？至於你說的每年給我們陸家打錢的事...”
石美瑩滿臉鄙夷道：“欠錢還利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當初如果不是我們家借錢給你們，說不定你們都餓死了。還能有今天？跟你們一家這麽多條命比起來，三千萬多萬而已，花的難道不值？”
“再說了。知不知道在上京，五十棟宅子值多少錢？我就不說賣了，把它們全租出去一年的租金是多少你知道嗎？”
抬手欣賞著今天剛做的美甲，石美瑩的語氣中充滿了譏諷之意道：“一年至少兩千萬，咱們沒讓你把這四十年的租金都補齊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別不知足。明白嗎？”
陸康等人聞言肺都要氣炸了。周慧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二人怒聲喝道：“你們越省陸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名門大族，說過的話當放屁了是吧？想不認賬？行，那就讓你爺爺親自來跟我們說。我到要當麵問問他，他自己親口說過的話到底還算不算數？”
嗤笑一聲，陸鵬一臉嘲弄道：“我爺爺早在十四年前就過世了。你想跟他當麵對質？那你就下去找他好了。”
“你說什麽？”這次不止周慧，陸康等人全都怒了。這踏馬不是咒人死呢嗎？
杜飛雙目一眯，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他雖然不喜歡周慧，可畢竟是自己丈母娘，哪兒能這麽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她。不過，賬可以一點一點算，反正人在這兒，著什麽急。
心中有了大致的決斷，杜飛起身攔在了幾人身前，道：“先別生氣。爸媽，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杜飛...”
輕輕擺了擺手，打斷了陸康的話，杜飛淡淡道：“沒事。我心裏有數，你們在邊上看著就行。”
說罷，他緩步來到臉上帶著嘲弄之色的陸鵬麵前。伸出手道：“我先看看那張欠條。”
陸鵬帶來的隻是複印件，不怕他毀了。所以很幹脆便遞了過去。
杜飛接在手裏，快速掃了一眼。就見上麵寫著：
欠條，今有陸愛國暫借胡玉梅華夏幣五萬元正。現承諾，保證於1980年10月1日前歸還胡玉梅上京房產宅院五十棟。如逾期未還，可將我陸愛國一家全部資產盡數交由胡玉梅處理。日期，1980年4月1日。借款人，陸愛國。
看完後，杜飛轉手遞給陸康，後者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確認這的確是他父親的字跡。
“既然欠條沒問題，那咱認了就是。”
“什麽？”陸康聞言既驚又急：“杜飛...”
“爸你聽我說。”杜飛擺了擺手道：“不過就是一家公司和一套房子而已，頂多再加上三輛車。反正也沒多少錢，我替你們出了就是。咱先把欠條拿迴來。”
陸康夫婦聞言怔了怔。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陸鵬卻是再次用充滿嘲弄的語氣說道：“誰告訴你就這點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