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胡文風幫忙不是杜飛自大,覺得自己就能搞定。而是這件事實在太過嚴重,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不想讓任何外人摻和進來。因為那極有可能連累別人都被李崇虎記恨上。


    所謂打人不打臉,周慧不但打了。打的還是人家的親孫子,一個五歲的孩子!


    這說是生死大仇也毫不未過了。


    在沒摸清楚李崇虎的脾性之前,杜飛決定自己先登門試試。這也能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實在不行,再找人幫忙說和。


    電話掛斷,陸康立刻迫不及待問道:“杜飛,怎麽樣了?”


    “叮!”


    短信提示音響起,杜飛看了一眼,答道:“李家的地址有了。明天我先登門看看李家的態度再做決定吧!”


    陸明雪一驚,急聲道:“你自己去?那怎麽行!萬一他們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那...”


    搖了搖頭,杜飛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實在不行,我再給蔡董打電話就是了。李家總不至於連個打電話的機會都不給我吧?”


    陸明雪聞言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杜飛沒等她繼續開口,轉移話題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先吃飯吧。”


    即使已經有了些眉目,可陸康等人仍舊沒什麽吃飯的心思。除了杜飛,其他人基本沒怎麽動筷子。


    一頓飯就這麽草草結束。吃完飯,杜飛隻說明天要早起去李家,眾人便各自帶著滿腹心思迴了房間。


    從公共浴室洗完澡迴到房間,陸明雪也已經洗漱完畢換上了睡衣。杜飛衝她笑了笑,沒多說什麽。正準備搬出自己的被褥,陸明雪忽然開口道:“杜飛...”


    “嗯?”


    咬了咬下唇,陸明雪挽了挽耳邊的發絲,輕聲道:“要不...今晚你到床上來睡吧!”


    “...”


    杜飛以為自己聽錯了,伸手掏了掏耳朵,問道:“呃...我好像沒聽清,你說什麽?”


    俏臉一紅。陸明雪內心掙紮了一番,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下定決心,直視著他的目光,略帶著一絲顫音道:“杜飛...其實你心裏也沒把握的對不對?”


    “那可是李家啊!比蔡家還要強上不少。媽她打了人家的親孫子,這事又哪裏是那麽好解決的。”


    緩緩搖了搖頭,陸明雪一臉黯然道:“萬一李家誰的麵子都不給...咱們陸家恐怕就...”


    “我不知道咱們還有多少時間,也許隻剩下明天?後天?”


    一滴滴淚水緩緩滑落,陸明雪輕聲道:“杜飛,我後悔了...如果我能早點放下心裏的不甘,嚐試著用心去了解你。也許我們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下午到現在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這就是我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那我應該做什麽呢?”


    重新仰起頭,陸明雪凝視著杜飛的雙眼,突然笑了:“然後我想明白了。我應該履行自己作為一個妻子的責任,既不給自己留下遺憾,也能夠知道,作為一個真正的妻子,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杜飛看著眼前這張雖然還殘留著淚痕,卻笑容明媚,如同一朵盛開的百合般精致的俏臉。嘴角緩緩翹起。上前兩步,緩緩俯下身去。


    隨著杜飛的接近,陸明雪的心髒開始猛然加快跳動,臉頰越來越紅,睫毛不停的顫動著,終於忍受不住緊緊閉上了雙眼,隻是下巴卻越抬越高。


    下一刻!


    陸明雪隻覺臉頰一熱,她忍不住錯愕睜眼,隻見杜飛的拇指剛剛從她的臉頰上挪開。四目相對間,他笑著說道:“誰告訴你我沒有把握的?”


    抬手幫她擦幹淨另外一邊臉頰上的淚痕,杜飛道:“我說過,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所以,放心吧!”


    眨了眨眼,杜飛壞笑道:“你身下的這張床,我一定會上的。但不是現在,也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杜飛柔聲道:“好了,早點睡吧。”


    說完轉身從櫃子裏把自己的被子抱了出不來,開始鋪床,卻沒注意到,身後的陸明雪早已淚流滿麵。


    這一夜,杜飛知道陸明雪翻來覆去的一直熬到了四點多才睡著。而他則在五點悄悄從床上爬了起來。


    洗漱完畢,簡單吃了點東西。杜飛猶豫了片刻。歎息一聲,將那尊翡翠觀音帶上,抓起鑰匙出了門。


    清晨六點半,城東近海區,一座從外麵看起來並不太起眼,隻是占地略大的府邸內。


    熊珊珊滿臉疲憊的從屋內退了出來。早就守候在門外的李劍擎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之色,輕聲問道:“兒子怎麽樣了?”


    “驚厥了一晚上。”熊珊珊說著淚水便不自覺流了下來,哽咽道:“每次都睡不到半小時,總是哭著被嚇醒,現在剛睡著,不知道能睡多久!”


    聽完妻子的話,李劍擎心髒狠狠抽了抽,雙拳不自覺捏緊,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自從兒子被扇了那一耳光之後,就開始變得怕生人了。一見大人就被嚇得哇哇大哭,現在又是驚厥了一晚上,顯然已經被那一巴掌打出了心理陰影。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緊緊咬了咬牙關,努力壓抑著胸中怒意,李劍擎深吸了口氣,輕聲道:“先去跟爸打個招唿,然後你就迴去睡一會兒。這一晚上折騰下來。你也累壞了!”


    默默點了點頭,熊珊珊伸手握住丈夫的右手,隨他一同前往主廳。


    隻是剛踏入大門,卻見管家正對坐在上首的李崇虎匯報道:“老爺,外麵有個年輕人,看樣子,似乎是杜飛。”


    昨天下午熊珊珊一迴家,就把事情都說了一遍,李家立刻安排人把周慧的底細給查了個底朝天。杜飛身為她的女婿,自然也在調查之列。而負責匯總匯報的就是管家。當然認識杜飛。


    而這個名字一出,李崇虎還沒開口,尚未完全跨進大門的熊珊珊柳眉一豎,立刻反身快步朝大門外走去。李劍擎一驚,急忙快步追了出去。


    李崇虎皺眉了看門外一眼,沉聲道:“帶幾個人跟過去,別再出什麽意外!”


    “是,老爺!”


    “滴!”


    隨著鐵門自動開啟,熊珊珊一眼就看到了大門外不遠,一位身穿白色襯衫,搭配黑色休閑褲的年輕人手持一尊白綠相間的翠玉觀音雕件靜靜佇立。幾乎是一眼,她就認出來了,眼前這人正是杜飛!


    周慧一家,現在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認識!


    一想到兒子被打後的反應以及一夜的驚厥,以及極有可能會留下心理陰影,熊珊珊的怒火便止不住升騰而起,幾步來到杜飛麵前,一句話也沒說,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甩了下來。


    “啪!”


    一聲脆響。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在了杜飛的臉上。


    沒躲,甚至連臉都沒側一下。


    隻是目光平靜,直視著熊珊珊!


    “你還敢來我李家?膽子不小!”


    胸膛劇烈起伏著,熊珊珊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來了也好,既然來了,你就別走了!”


    “來人,給我打斷他的雙腿,直接扔海裏去!”


    隨後趕到的李劍擎並未出聲製止,自然有數名黑衣人上前,就要出手。


    “等等!”杜飛目光始終停留在眼前的熊珊珊身上,語氣平靜道:“李太太?我嶽母打了您兒子一個耳光。您就要殺她全家?”


    “那現在您打了我一個耳光,這事是不是就算抵消了呢?”


    “嗬!”熊珊珊被氣笑了。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譏諷之意,冷聲道:“我說過,既然她不跟我講道理,那我李家從現在開始就不會跟你們講道理!再說了!”


    “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贅婿而已,能跟我兒子相提並論?你也配?”


    視線越過熊珊珊,在她側,一名氣質不凡,穿著極為考究的年輕男子正一臉漠然的看著自己。


    李劍擎!


    心中默念了一句後,杜飛的目光再度迴到熊珊珊身上,淡淡道:“你問我是什麽東西?”


    話音剛落,杜飛右腳猛然抬起,重重踏在地上。


    “轟!”


    李劍擎臉色大變,一把抓住熊珊珊,疾步向後退去,一眾黑衣人心中驚駭,可仍舊在第一時間圍了上來,將他們夫妻團團圍在身後。


    一陣泥土飛揚中,杜飛的腳下,水泥路麵陡然裂開一道直徑近一米的裂痕。


    沒在意眼前突然變得緊張無比的氣氛,杜飛依舊隻是熊珊珊,道:“重新介紹一下,我,杜飛,六品武者!”


    “現在,夠不夠資格與你兒子相提並論?”


    “不夠!”


    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傳來,人群自動散開。一名看起來大概五十多歲的老者雙手負於身後,步伐沉穩,一步步來到杜飛身前站定,語氣平靜道:“六品,我李家也有,但我李家有的。你沒有!而我孫子,將來是要繼承李家的,你說,你拿什麽跟他比?”


    絲毫沒有受到李崇虎氣勢的影響,杜飛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一巴掌白挨了。我們這一家,你們也不打算放過?”


    “不錯!”李崇虎點頭道:“你若是躲起來,或許我還拿你沒什麽辦法。偏偏你自己送上門來。”


    “還被我兒媳打了你一巴掌,對我來說,現在就隻剩下兩種選擇,放過陸家。或者把你徹底留在這裏。”


    淡淡抬了抬眼眸,李崇虎不喊絲毫感情,冷漠道:“但問題是,我不想放過陸家!”


    “所以,你就隻能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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