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不是西方國家,中醫也和西醫不同,老師和師傅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如果是在古代,偷師學藝的後果是極為嚴重的。即便如今時代已經不同了,可未經許可,擅自偷學他人絕技,也是極為令人不齒的行為。


    盡管之前杜飛沒開口讓他們迴避,如果有心辯解,可以說他是默然了的。但事實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旁人應該自行迴避。這是潛規則!


    劉信芳作為中醫協會會長,自然不可能不明白這些道理。既然是幾盒藥材就能搞定的事情,何必落人口實?


    會長都帶頭了,其他人自然不好落於人後。事實上,作為中醫協會的成員,些許藥材而已,真算不得什麽。


    於是,僅僅隻是片刻功夫,杜飛麵前就多出了一大堆足足幾十盒包裝十分精美的珍惜藥材。


    “這...”看著眼前擺放了一地的什麽人參鹿茸,熊掌靈芝之類的。杜飛苦笑道:“劉會長,這也太多了...”


    “欸...”沒等杜飛說完,劉信芳笑著打斷道:“杜飛啊。現在你可不僅僅是一個擁有正式行醫資格的醫生了,同時也是我們中醫協會的會員。不論是今天你教會了我們定心針,還是初次加入咱們這個大家庭。送你一些見麵禮那都是應該的,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劉信芳沒有說出口。


    反正這些藥材又不花錢,借花獻佛而已!


    在親眼見識過杜飛的醫術後,劉信芳哪裏還不知道這是位真神。難怪張宏博如此年齡竟然會拜他為師。


    自己是拉不下這個臉來跟著拜師了。可拉好關係也是很有必要的嘛,萬一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也好說話不是?


    別看他劉信芳是中醫協會會長,可他的醫術甚至不如張宏博,比起杜飛差的那就更遠了。


    這等牛人,誰不想結交?


    “是啊是啊,杜醫生,你就收下吧!”


    苦笑一聲,杜飛無奈搖頭道:“可這麽多,我也拿不迴去啊!”


    哈哈一笑,劉信芳道:“這有什麽好為難的。你說個地址,我現在讓人幫你送迴去!”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杜飛也就不在推辭。把地址說了一遍後,自然有人幫忙把東西往外搬。


    這時,孫老搓著雙手,有些尷尬的開口道:“那個...杜醫生,你看我這失眠脫發,有沒辦法治療啊?”


    “有。”既然收了人家東西,給人家解決一點小麻煩那也是應該的。杜飛很爽快的給他開了個藥方。一側的錢老張老見狀哪裏還能忍得住?立刻跟著擠了上去。


    有了他們三個帶頭,剩下的幾個中醫協會成員也都紛紛請求杜飛幫他們看看,就連劉信芳也不例外。


    仍舊還在圍觀著的人群眼裏滿滿都是羨慕之色。難得碰到這麽位牛人,他們也想湊過去讓杜飛幫忙看看。隻是現場這麽多人,誰都知道人家不可能幫他們看的。這要是一個個看下來得到啥時候?


    不過也有人心裏暗暗嘀咕起來,準備迴頭找人打聽打聽,看能不能上門跟杜飛結交一二。隻要拉上關係了,那以後看病不就容易多了?這可是張神醫的師傅,那水平得高到啥地步?簡直不敢想!


    要是有了這麽個朋友在,那就等於是多了一層生命保障啊!


    最後就是剛剛把警察打發走的林太太了。見她臉頰通紅,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杜飛隻是笑了笑,刷刷幾筆寫下一張藥方遞了過去道:“上麵寫著服用方法,照著吃,一個禮拜自然就好了。”


    林太太聞言一臉感激道:“真是太感謝你了杜先生!”


    恰在此時,幾個救護人員推著一輛移動病床趕了過來,杜飛笑道:“好了林太太,你先帶林先生去醫院吧。”


    “那好杜先生,我就先走了。您放心,等我丈夫醒了我們一定親自登門拜訪!”


    目送林太太離開,杜飛轉身道:“張老,這隻金蠶蠱比較危險,還是我拿迴去處理吧。”


    張宏博其實是想把這隻蠱帶迴去研究一下的。可杜飛既然開口了,他也就不再堅持。點了點頭,把瓶子遞了過去。


    左手拎著那瓶礦泉水,右手拿著裝有金蠶蠱的玻璃瓶,杜飛笑道:“那我就先走了張老,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的師傅,慢走啊!”


    再與劉會長等人一一告辭後,杜飛在圍觀者們含著各種複雜意味的眼神中緩緩走了出去。


    剛出自動門,杜飛眼角便不自覺跳了跳,下意識偏了偏腦袋。


    “叮”的一聲脆響。杜飛循聲看去,隻見一枚細小石子正在地上不斷翻滾。


    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杜飛搖了搖頭,重新邁步往台階下走去。隻是還沒走出幾步,陡然發現大門外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嬌小俏麗的身影。正是之前送了一瓶水給自己的那個小姑娘。


    見她臉上帶著燦爛笑容看向自己,杜飛也笑著點了點頭。腳步不停,繼續往下走去。


    可就在他邁下最後一道台階時,又一道黑影從地上彈了起來,直奔他的膝蓋!


    腳尖一轉,輕鬆躲過那道黑影。杜飛停下腳步,反身迴到第三層台階上。一枚泛著幽藍色光澤的竹片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從公文袋上撕下一角,小心翼翼將那枚竹片撿起。仔細觀察片刻後,杜飛麵無表情的將它扔進了裝有蠱蟲的那個玻璃瓶中。下一刻,金蠶蠱立刻纏住了那枚竹片,表現出了一種極為亢奮的情緒。


    挑了挑眉。將瓶子塞入褲子口袋,杜飛轉身快步走向中醫協會大樓一側的小巷。


    不遠處,目瞪口呆的小姑娘足足愣了好幾秒,方才驚醒過來。可這時杜飛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心裏頓時一急,拔腿便追了上去。


    可當她跑進巷子內時,又哪裏還有杜飛的影子?


    嘴巴一癟,小姑娘差點哭出來。用力吸了好幾下鼻子,這才強行把淚水止住。


    “果然是你!”


    “啊”的一聲驚唿,小姑娘被嚇得從原地跳了起來,急忙跑出幾步,這才一臉驚恐轉過身來。


    收迴手腳,杜飛從半空中跳了下來,一臉漠然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對林政下蠱?”


    臉上的表情瞬間由驚恐變成茫然,眼神中也充滿了純真,小姑娘一臉不解道:“大哥哥,你在說什麽呀?”


    杜飛好奇道:“你這是天賦?”


    眼神依舊茫然,小姑娘道:“大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麽呀?人家怎麽聽不明白?”


    “你不去當演員真的可惜了!”搖了搖頭,杜飛從口袋裏掏出裝有金蠶蠱的玻璃瓶,淡淡道:“你是衝著這個來的吧?”


    再怎麽會掩飾,小姑娘終究也隻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還做不到完全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眼神立刻不由自主落在了金蠶蠱上。


    時刻注意她臉上表情的杜飛嘴角微微上揚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的名字,為什麽要對林政下蠱!”


    “你不說,我就弄死它了!”


    這話一出,小姑娘顧不得偽裝,急切出聲道:“不要!”


    “不想它死,那就迴答我的問題!”


    “我不!”小姑娘怒視著杜飛道:“你救了那個壞蛋,你是壞蛋的幫兇,你是壞人!”


    瑪德,我說怎麽總感覺剛才那幾句話說出來味道有點不對勁?我特麽不是壞人啊!


    看著眼前滿臉委屈憤怒又急切的小姑娘,杜飛感覺腦袋有點疼。他道:“林政是華夏著名生物學家,是必定會拿到諾獎的天才,同時,他研究出來的長生1號對人類也有極大幫助,救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反倒是你,為什麽...”


    不等他把話說完,小姑娘已經出離憤怒了,淚水瞬間洶湧而出,她怒聲道:“你胡說!他是魔鬼,劊子手,是殺人犯!他根本不是什麽天才!”


    眉頭瞬間皺起。杜飛沉聲道:“小姑娘,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你說這些有證據嗎?”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用力擦了把臉,小姑娘一臉憤恨道:“你這個殺人犯的幫兇,大壞蛋!快把黑騎士還我!”


    “...”


    緩緩搖了搖頭,杜飛表情嚴肅道:“這東西太危險了,我是不可能還給你的。”


    杜飛印象裏那個天真爛漫的小蘿莉形象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眼神無比兇狠的瞪著杜飛,恨恨道:“你會後悔的!”


    說完轉身就要走。杜飛立刻出聲道:“站住!”


    沒有迴頭,小姑娘平靜的聲音傳來:“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要報警抓我嗎?你又沒有證據!”


    “還是說你要抓我?我還不到十六歲,你敢碰我我救喊非禮!”


    “...”


    眼睜睜看著她離開,杜飛隻能搖頭苦笑。


    她說的沒錯,自己沒有證據證明蠱是她下的。金蠶蠱是有靈性的,它會根據主人的指令自行找機會進入到對方的體內。


    至於自己手中這瓶帶毒的礦泉水,出門時那枚石蠱,以及瓶子裏的那片篾蠱,不用去檢測都知道不可能殘留指紋。同樣什麽都證明不了。


    至於強行留下她?杜飛其實有種感覺,她不是壞人,也許她之前說的是實話,隻是她並不信任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抓她有什麽意義?


    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這林政就有大問題了。


    “算了,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想這麽多幹什麽?”


    搖了搖頭,杜飛轉身出了巷子,打了個車直接迴了騰龍盛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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