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維多利亞港的美麗景色,楊凡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


    兩個小時之前,他們剛剛入駐這家酒店。原本薑天祿說已經安排好了下榻的地方,但是被趙經武拒絕了。


    現在這家五星級酒店是趙經武家族在香港的產業之一,由他二兒子打理經營。適才進來的時候,他二兒子已經等候在門口,見了楊凡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二叔。


    楊凡現在已經知道趙經武整個中青年時代基本都是在香港度過的,所以說他是香港地頭蛇,那真的一點都不假。何況他這一脈,在香港根基很深,基本上有頭有臉的香港富豪都與他們家有著密切的關係。


    如今的香港首富,早年事業剛起步的時候,甚至還受過趙經武的資助,所以在香港,趙經武其實要比內地更加手眼通天,這也是他底氣十足的原因所在。


    此刻,把目光轉向高樓林立的港島,楊凡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城市之中有一股非常奇怪的氣息在流動著。這股氣息他剛下飛機的時候就感應到了,當時並沒有太在意,現在定下心來,忽然覺得應該仔細看清楚才是。


    於是放出感知,達到最遠距離,然後將所看到的影像切換到透視模式,瞬間,一幢幢高樓變成透明狀,裏麵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與此同時,高樓四周的氣場變化也顯露了出來,楊凡仔細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隻見幾乎每一幢高樓的頂端或者四壁上麵都有各種各樣的奇怪影像出現,有的分明是龍,有的則是猛虎,有的是槍炮,有的是刀劍……這些影像像是一個個守護神,牢牢盤踞在各自的地盤上,相互之間張牙舞爪,耀武揚威。有些離得很近,便相互攻擊,一刻也不停歇。


    “我去,這些東西怎麽來的?為什麽在江海市看不見呢?”楊凡驚唿道。


    “你看見風水之力了?”唐一祖問道。


    “風水之力?”


    唐一祖點點頭:“你一直認為風水是騙人的東西,這個立場在內地是成立的。但是到了香港,就要分兩頭來看。真正有本事的風水師,是可以借用風水之力的。也就是說,這種人布下的風水陣是有效的。”


    楊凡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通俗地講,就是這個地方的人普遍都相信風水,而且必須曆史非常悠久。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地方的富人很多。如果所有的富人都對風水深信不疑,那麽風水之力便會產生。因為富人的氣運與眾不同,加之身上集合了各種念力,一旦他們推崇什麽,就會形成一股強大的信念。所以,信則有。風水之力就這樣產生了……”


    “難怪薑天祿聽見我說他是騙子,急得要拚命,原來我還真是錯怪他了。那麽,這幫人出了香港,是不是就不靈了?”


    “沒錯,尤其到了內地,十有八九會失手。因為內地雖然現在也流行風水,但是那幫有錢人當年都是‘為有犧牲多壯誌,敢叫日月換新天’的紅色青年,滿腦子的人定勝天,個個都是無神論者。現在盡管有錢了,也有點迷信了,但其實都是半信半疑,所以根本形不成什麽風水之力。”


    “這就難怪錢子安要借用天道之力來擺反光煞,原來是借不到風水之力。”楊凡現在頓時全明白了。


    “所以,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麽以前的皇帝那麽看重風水,因為當時的風水之力是極其霸道的,裏麵有著無數帝王的氣運以及天下蒼生的念力,稍有差錯,真的是會斷送江山的。”


    “還好共和國領袖橫掃一切牛鬼蛇神,斷了內地的風水之力。要不然,這幫家夥還不知道怎麽橫行霸道呢。”楊凡不由得心生感歎。


    唐一祖微微一笑:“的確,那時候,別說他們,就是我也要退避三舍。當年的王道之力乃是數千年來之最強,別說抵抗,就是動一動這個念頭,也有粉身碎骨之感。”


    楊凡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躲哪兒去了?”


    “躲,總是有地方躲的。你看,當年躲到香港來的人有多少,趙經武不也是躲過來的麽。”


    楊凡知道老頭又在兜圈子了,有心追問下去,但是這時候房門被輕輕敲響了,開門一看,原來是孫泰然。


    “那個薑天祿來了,在大堂等你呢。”


    打從住進這個酒店之後,趙經武就吩咐孫泰然注意周圍的動靜,所以他一直在大堂守著。


    “他一個人嗎?”


    “是的。”


    楊凡點點頭:“我這就下去。”


    到了大堂一看,原來趙經武和趙天衡以及他二兒子趙山河已經都在了,趙經武正和薑天祿聊著什麽,見楊凡來了,便向他招了招手。


    楊凡走到薑天祿跟前,發現他和昨天的時候比起來,臉上多了幾份自信和鎮定,渾身上下上頗有幾分大佬的氣派,這時候朗聲一笑道:“楊先生,到了香港,是不是感覺和內地有點不一樣啊。”


    楊凡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微微一笑:“是和內地有很大不同,但畢竟隻是彈丸之地,再有能量,又怎麽可能翻天!”


    依然不給麵子,依然鋒芒畢露!


    原因很簡單,楊凡從頭到尾就看不慣這幫人,盡管已經知道他們不是騙子,但看不慣就是看不慣。既然如此,沒必要客客氣氣的。這場仗打完,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客氣真是浪費表情!


    “呃……”薑天祿張了張嘴,瞬間又沒了脾氣,點點頭:“好吧,楊先生的豪氣我算是服了。這是三大門派托我轉交給你的帖子,請你去喝早茶。”


    說著話,薑天祿將一張紅色帖子遞到楊凡手上,楊凡打開一看,不禁笑了起來:“這是鴻門宴嗎?”


    “不不!”薑天祿連忙搖手,“隻是喝個早茶而已,大家相互認識認識。如果到時候談得好,說不定就不用再擺什麽風水賭局了。和和氣氣地把事情解決了多好,你說是不是?”


    “薑天祿,你們別是慫了吧?”楊凡斜眼看著他,冷笑道。


    “哎呦,這話說的……”薑天祿明顯有點不爽,但又不敢翻臉,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道:“好吧,帖子我送到了,告辭!”


    說罷,衝其他人抱抱拳,轉身飛快地走了。


    趙經武走過來問:“約了幾點?”


    楊凡將帖子遞了過去,趙經武看了看,又把帖子給了他兒子趙山河,然後吩咐道:“你安排好人手在那邊接應。”


    “是!”趙山河點點頭,轉身快步離去。


    楊凡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裏暗道:“之前就知道大哥曾是香港某個社團的老大,想不到他二兒子居然接過了這個衣缽,而且越做越大了,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二弟,在香港你就放一百個心,誰敢動你,我讓他後悔幾輩子!”趙經武拍了拍楊凡的肩膀說道。


    老頭到了香港之後,似乎腰板一下子硬了不少,說話的語氣中也帶了幾分江湖的味道。看得出來,在內地他是比較收斂鋒芒的,可能也是顧忌到王道之力。但是到了香港,當真本性畢露,梟雄的姿態顯現無疑。


    “大哥,你在香港根基這麽深,當初為什麽又要迴江海呢?”楊凡懶得從趙經武記憶裏找答案,直接開口問道。


    “唉,人老了,總想著落葉歸根。”趙經武輕輕歎了口氣,“我生在江海,長在江海,直到十幾歲的時候才來到香港。雖然當了半輩子的香港人,但我知道自己不能死在這個地方。所以,內地一開放,我立刻就迴去了。這輩子,總算也當了一迴共和國的人,哈哈,值了!”


    “大哥活得如此真性情,真是佩服。”


    “你不也一樣,之前一直認為你是個謙謙君子,現在才知道,其實比我還有血性。兄弟,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咱們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說到這裏,趙經武忽然想起了什麽,湊到楊凡耳邊輕聲說道:“香港這個地方和內地有點不太一樣,同樣的風水術,在內地不一定有用,但是在香港,真的是可以看見效果的。所以我認為,兄弟你切不可大意。”


    楊凡點點頭:“我知道,謝謝大哥提醒。”


    “那行,咱們這就上路!”


    趙山河早就安排好了車輛,除了楊凡等人的專用座駕之外,還有兩輛安保車,一前一後保護著。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一條不太起眼的小馬路上,薑天祿已經在路邊等著了,他身後還站著幾個人,年紀都在四十多歲左右,穿著打扮得都很體麵,其中一人手裏居然舉著一台攝像機,見楊凡從車上下來,立刻專注地拍了起來。


    “這是幹什麽?”楊凡皺了皺眉。


    “這是我們這裏的規矩。”薑天祿連忙解釋,“為的是將來有什麽爭議的話,也好有個見證,不然公說公,婆說婆有理,就要糾纏不清了。”


    “那也不用現在就拍吧。”楊凡還是很不爽。


    “行行!”薑天祿連忙衝攝像的人擺擺手,那人立刻把攝像機收了起來。


    這時候,趙山河走到楊凡身旁,輕聲說道:“二叔,我這裏也安排好攝像的人了,您放心吧,不會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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