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一向是以虞天衍為標準,他阿兄是這般迴複,他自然不會多一個字。莫言收起木牌,向著自家師父深深一禮,隨後退了迴去,把舞台留給其他師弟。這一次,祁銳沒有將他扶起,等他一禮畢,自己迴身。旋即,祁銳把神識跳到第二座高台,掃過被霞光籠罩的老三老四,麵露微笑。“阿昊,出列!”倉昊沒有任何遲疑,健壯的腿邁動,須臾間便走出霞光,出現在眾人眼前。看到倉昊,很多人都不由心生感慨。這一位,在眾多師兄弟中都算是最慘的一位,出生便受到迫害,血脈被換,沒成想,便是如此,他依舊走到了讓人仰望的一步。倉昊沒有理會其他修士的悵然若失,徑直對著祁銳深深一禮,雖然明知道,祁銳會按照慣例將他扶起,不讓他這一禮成。事實也確實如此,祁銳隻接受封號後的那最後一拜,其他的,他不接受。揮手將人扶起,祁銳的眉眼也微微緩和。看著這個受難最多,看上去卻是最為健壯的弟子,祁銳笑了。提筆,一字入眼。健!眾修士微微詫異,似不解其意。祁銳笑著將木牌打向老三,溫和道。“阿昊,健,是為師的企盼,盼你健康,盼你健狀,天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為師對你,從來都很很滿意!”祁銳笑著鼓勵,說的話,比前兩個弟子來得深刻,特別是還有那仿佛強調般的滿意。可是,不管是虞天衍還是莫言,亦或者還沒出列的聞人逸等人,都沒有一個人覺得不滿或者認為祁銳偏心。倉昊,值得祁銳的滿意!倉昊看著手中那占據木牌半邊麵積的“健”字,目光微動。“弟子,謝過師尊賜號!”倉昊聲音略帶沙啞,說完之後朝著祁銳深深一禮,退了迴去。其他修士這才迴過神來,蒼龍帝國那位戰王朝著倉昊的背影拱手一禮。“天健武尊當麵,武王當麵,有禮了!”這些修士暗罵又被蒼荒武搶了先機,但還是一個個躬身一禮。“天健武尊當麵,武王當麵,我等有禮了!”這都是倉昊以前便闖出來的尊號,如今,也不過是過一個明麵。聽到這些修士的祝賀,倉昊走進霞光的動作微微一頓,轉身朝著修士們環施一禮,臉上是豪邁的笑。“多謝諸位同道讚譽,倉昊便厚著臉收下了!”言罷,便頭也不迴地走入霞光,和出來的聞人逸擦身而過。擦身而過之際,兩人視線相撞,眸中皆有笑意。隨後,聞人逸走出霞光籠罩所在,站定,對著祁銳施一禮。祁銳也按照慣例將人扶起,隨後,他“看著”自己這個白白淨淨仿佛人畜無害的弟子,臉上笑意加深。同樣是一個字,不同於前麵三人那看不出字跡顏色,祁銳對聞人逸的封號,是明眼可見的墨黑!魔!這下底下那些修士嘩然了。畢竟魔這個字,實在太過紮眼,不得不讓這些修士懷疑,祁銳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弟子。不管其他人怎麽想,祁銳依舊一意孤行,“魔”字入木牌之中,隨後直接放到聞人逸麵前。“看著”自家弟子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木牌上的“魔”字,祁銳微微一笑。“逸兒,為師賜你此字,便是要告訴天下人,你是本座的弟子,是魔又如何?若有疑問,找本座!”祁銳有這個資格說這個話,當然,他也是為了自己和弟子等人離開做準備。現在的九玄天宗不算弱,但他們超脫之後,卻也會少一大截高端戰力,難免叫人小瞧。而這句話,便是說給天下人聽的。他祁銳,就算超脫了,也不是不能再迴來!若是有人打著這個旗號攻堅九玄天宗,便要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祁銳的意思太過直白,不要說修煉了不知道多謝少年的人精,便是一些年紀小的修士,也聽懂了他話語中的殺伐。當即,一個渾身冒著黑氣的修士便是站起身,對著祁銳和聞人逸一禮,鄭重其事。“聞人逸前輩乃是我魔修一道開道祖師,任何與祖師為敵者,便是我們的敵人!我等願尊祖師為魔祖!千秋萬代,不敢相忘!”這馬屁拍得真好,問題是人家還偏偏沒說錯,聞人逸可不就是魔道祖師嘛!眾人心中腹誹,旋即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威勢,當即明白了是怎麽迴事。